是他,陆厝
雾念今日心情好,带着墨海来街上闲逛,可走着走着雾念被一个少年撞到一旁。雾念正想骂,却见少年脚下拖着锁链,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往前冲撞着人群,后面是几个拿着绳子的壮汉。少年瘦骨嶙峋,应该是有几日没有吃饭了,不多久就被几个壮汉抓住。
那几人大声责备少年偷了他们的钱,少年和那人说着不是的,是他们误会他了。那人拿着绳索抽打她,然后把少年抓进木笼子里,少年大声的喊着救命。雾念连忙跑过去阻止,来人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雾念拦住来人:“你说他偷你钱,你怎么证明。”
围观的群众也说:“是啊,怎么证明”
那几个壮汉有些理亏,随机趁着揪少年衣服的时候放了一枚钱在少年的口袋。
雾念眼疾手快抓住那人,举着示众:“大家来看看阿,诬陷好人阿。”那人准备拉着车要走。只见众人上前拦着车
“不许走”一个奶奶拉着马车缰绳
“对,不许走”一个伯伯举起手大喊
“还不知道是不是人贩子呢”一个母亲紧紧抱着孩子指责到。
“对啊,这么乖的孩子就这么被带走了”
“抓,抓他”奶奶紧握手,指着那几个壮汉
“对,抓住他,送官府”村民围着壮汉把他们送进官府。
“对”雾念回到,一边打开木笼子扶少年出来。
那几个壮汉被村民围着去了官府,连着他们的车。雾念蹲下身来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江舜”少年抬走望向雾念。
“好,今天我救了你是碰巧,以后运气不一定这么好了,今后要好好保护自己”雾念摸了摸江舜的头,“快回家吧”。
少年点头。
众人为雾念叫好,雾念有点自豪的看着大家。却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和陆厝有一模一样的脸,却身着官服。他紧紧地盯着雾念,就像陆厝刚看见雾念的眼神一样。雾念失了神,跌坐在路上,江舜和墨海同时用手去接:“雾念”
雾念低下头喃喃的说:“是他”
“他是谁”
雾念的泪圈在眼中,以前她是爱陆厝的,爱到即使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就知道是他。“陆厝”雾念喃喃到。
墨海紧皱眉头:“陆厝是谁。”从来没听说过,雾念是个特能巴巴的人,也没有说过这个名字。
等雾念再抬头是人群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是啊他总是那么容易就消失,那么容易就让雾念找不到。雾念的泪彻底流了下去:“墨海,我想回家。”墨海倒也不再说什么,蹲下身来让雾念趴在他身上。在墨海的眼中,雾念很少哭,即使从山上跌下来摔断了骨头也没哭,可今天那个叫陆厝的人只一眼就让她流泪,墨海的心里酸溜溜的。
这几日雾念经常坐在墨海的店里发呆,也不点零食吃。墨海觉得有点担心,端着煮好的冰粉递给雾念,雾念拿起勺子舀了山楂进嘴里,算的直皱眉头,问墨海是加了多少的山楂。墨海坐在对面,看雾念一直托着腮吃一口叹一口气。生气的拿过那碗冰粉:“不想吃别硬吃,别浪费了这碗冰粉。”
为了给雾念放松心情,墨海推给雾念一个食盒让她帮忙送去,以往雾念总是堵在门口帮忙跑腿,只为一碗红豆粥。“好”雾念如行尸一样端着食盒往月沁楼走。
踏进门前的那个曲折的路便能看见月沁楼,虽然身处闹市小巷,可是十分的精致豪华。屋外的灯笼昏黄透亮,照的倚靠在门口的年轻姑娘们明艳照人。
“呦,这是谁家的女子阿,长得真是俊。”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打量着雾念的全身。
“焉姐,哪有你好看阿”随之附和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小维,还是你会讲话”
雾念被一群女人盯得有点害羞,快步往正屋里走。随后又被那群女人调侃着:“害羞了这是”“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
雾念背后一轻,被一个男子揽进怀里,挡住那些评头论足的少妇们,直至雾念的脚踏进月沁楼的门槛。
“谢谢”雾念不敢看来人,只低着头红着脸行了礼。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少年问。
“我叫雾念”
“我记住了”那个人见雾念不抬头便转身离开,等那人脚步渐远,雾念才敢抬头。可偏偏那个人突然转过了头:“对了,你家在何处。”雾念抬起的头对上那人脸,如果说上次是模糊幻想,这次雾念亲手打破了自己的幻想,是陆厝,她不可能认错。“陆厝,你。。。怎么。。。”
只见那人皱着眉头歪起头:“陆厝?你的情人?我的名字叫载元”说罢拿起雾念的手,在雾念的手上写了载元二字。“记住了?”
雾念依旧盯着他,是他,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会抓女孩子的心。可又不是他,他不会喊她念念,不会喊自己陆厝。
雾念静静地站着,直至来人远去的身影越来越远。
回来的雾念又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样,用手摩擦着红豆粥的碗边,回忆着那个和陆厝一模一样的脸。
以往雾念是最爱吃这个红豆粥的,不惜当狗腿子,可今日竟然一口没喝。墨海坐在雾念对面,拿过红豆粥“这是又被哪家公子哥迷住了。”
雾念白了墨海一眼又把头趴在桌子上:“墨海,这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肯定有啊,你看那家的狗就和隔壁的那只长得一模一样。”
“好好的人长了一张嘴。”雾念不再理会墨海,只趴在桌子上回想刚刚的事情,墨海也知趣的离开。
在剩下的日子里,雾念总是借着红豆粥的理由帮墨海送食盒到月沁楼,墨海倒也落得个清闲。雾念总是在街巷,在月沁楼的角落里搜寻那个身影,可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一股神奇的力量带着她走。可事与愿违,那个叫载元的浪荡子再也没有出现在雾念的生活里。
来的次数多了,倒也和玉老板熟络了起来,雾念没打招呼便自做自的踏进玉沁楼。正当雾念要给玉老板打招呼时,只见玉老板站在二楼凶狠的骂着一个哭的梨花似雨的女孩:“你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他看的上你什么”女孩哭着说:“他说他爱我的,他考取功名之后就会娶我。”
玉老板讥讽地看着女孩:“乐清,我也不是笑话你,世间哪有男子是不在意的,做咱们这一行还是心里有个自知为好。”
乐清抬头坚定的看向玉老板:“他说他不在意的”
玉老板的眼神里除了责备还有心疼:“你凭什么信他,就凭他的一句甜蜜话,可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等哪一天他拿了钱来赎你你再信吧”
乐清继续给玉老板磕着头。玉老板有些不忍心:“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的男人来赎你,我不仅不要赎金,双倍奉还给你当作嫁妆。如果她不来娶你,你就得在我这玉沁楼踏踏实实的呆着。”乐清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转头离开。
瞥见雾念的到来,玉老板瞬间转了一个笑脸:“麻烦雾念妹妹了,小海哥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好”连忙举着食盒晃了晃:“哥哥让我叮嘱你莲花酥要趁热吃。”玉老板接过食盒一边品尝一边夸赞墨海的厨艺日益精进。
“玉老板,她。。。”玉老板知道雾念想问什么,只叹着气讲乐清爱上了一个书生一定要嫁给他。雾念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玉老板笑笑,如果那个书生是真的爱乐清就算了,可是偏偏玉老板说那个书生花着乐清的钱偏偏要等考取了功名再娶她。
玉老板随意的摆弄着食盒里的酒盏问:“你觉得这个书生真的爱乐清吗”雾念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或许呢,或许书生有一点点喜欢呢,毕竟婚姻的承诺。玉老板看雾念听的懵懵懂懂给的,就不打算讲下去:“回去帮我问一声哥哥好”
“哦,好”雾念呆呆地回答者,弄得玉老板好笑。
接过食盒,雾念转身回家。她开始为刚刚霸气的却弱柳扶风的老板疑惑,又为这或有又没有的爱情纠结。绕过三道街-终是到家了,雾念把食盒重重的扔到桌上。墨海莫名其妙,弯腰低下头来看着雾念,雾念想起那个为了男人下跪地女孩又气鼓鼓。雾念瞪了他一眼又随口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墨海气笑了,把云吞面一推:“喏,坏男人还在给你煮你爱吃的云吞面”。
看了面两眼冒金星的雾念捞过面:“今天暂时原谅你。”
“好好好”墨海又气又笑,估计是不知道去哪里又受了委屈,看着气呼呼又吃的圆鼓鼓的脸,墨海宠溺的摸了摸小孩的头叮嘱慢点吃,吃完还有。“还有?”雾念这是真的两眼冒星星。墨海感叹这个小孩是真的好哄,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可雾念却吃的心不在焉,那个人到底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