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厝,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如果说他不出现的话,那雾念的日子应该是平平淡淡的快乐,或者说很快乐,可他偏偏又站在雾念的眼前,让她挪不开眼。这日雾念闲得无聊,托着病体去月沁楼找玉老板,调侃着自己的境况和姐妹们的八卦。聊的正投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吃着千层酥的手冰冻在嘴边。“手受伤了”
雾念想到初见陆厝时的场景,也是这一句。
他们上的是一个高中,而陆厝是个帅气学习好的富二代,豪车接送,有人管家帮忙处理杂事。学校里为其痴迷的女子不少,听说和校花是情侣。两个人学习在全班级名列前茅,被称为青梅竹马。雾念虽然家庭和成绩不差,可是对比陆厝还是天差地别的,她自然听说过这个风云人物,可是从来没有把自己和他产生什么遐想,或许她就是这么一条咸鱼,就应该躺在这个很平凡的小镇里平凡的度过这么一生。
她时常是倒霉的,正如遇见陆厝的那一次,因为忘记带伞,雾念冲进雨里跑出去,可是她似乎穿的鞋子不知道怎么了,地面一滑,她便跌倒在泥坑里。陆厝的车刚巧路过,他本不愿下车,可眼前的女孩没有顾自己的伤,却救起一只猫咪抱在怀里。因为是夏天的校服,女孩胳膊上和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陆厝还是问陈叔要了一把伞。雾念自然知道自己的腿受伤了,疼的厉害,可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在雨里哭吧。陆厝下了车,雨伞抬起来瞬间露出了那张几近完美的脸,或许你看过池昌旭雨中抬伞瞬间吗,陆厝就是那样。雾念一时间慌了神,果然大家爱他是有原因的,太帅了。陆厝指着雾念的伤口说:“手受伤了”
雾念“哦”了一声便准备往雨中跑去。却被陆厝拉回来“上车”没有多的语言。
“可是我要回家,还有猫猫喝多了水我要宠物医院。”雾念反驳着,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还是防备的。“我们先去宠物医院。”陆厝没有多余的话,雾念的腿实在是有些疼,便乖乖上车。
可上了车的雾念也不怎么说话,至少她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像学校里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喊他太帅了,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吧。可空气确实有点尴尬,憋了半天,雾念说:“听我们老师说你睡觉都能考第一,是不是真的。”
这给陆厝震惊的“谁告诉你的”
“班主任”雾念倒也实诚,把班主任都出来。
“嗯”陆厝像否认什么,却也没有否认,至少学校里的关于他的传说可太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雾念”
“我叫什么名字”
“陆厝”问一句答一句,倒是个实诚的女孩子。陆厝看雾念手臂上的伤沾了泥水,便拿过自己的手帕,沾了矿泉水帮雾念清洗伤口。“有点疼”。
“没事”一脸淡然,其实心里早就痛死了。陆厝看了看雾念,又从车子里拿出药箱,果然是富家子弟名牌车阿,药箱都这么豪华齐备。
“手”陆厝接过雾念乖乖递过来的手,图上药水,用绷带包扎起来。最后用自己的手帕系起来打了个结。
“下车”依旧是简洁的两个字,眼前是宠物医院。
“手受伤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重复着,元载,穿着长袍束着发冠的少年雾念回了神,回了个“哦”
“王老板,多日未见,最近可还好”玉老板起身迎接。元载却径直走向雾念,拿起雾念的胳膊瞧“嗯,包扎的还不错。”
“你”雾念支支吾吾
“我什么”
“好久不见”元载说。回忆再次回到多年前,还是这段对话。雾念站在陆厝的教室门口打算还他的丝巾,她本身是不想还的,毕竟在学校找他不是一件好事。八卦很快会到她的头上,那她这条在小河里的鱼苗必定会被拿到太阳下暴晒炙烤。可是那天妈妈拿出手帕清洗却告诉雾念那条丝巾和爸爸买给妈妈的一模一样。雾念问爸爸多少钱,爸爸说了个价格让雾念觉得很有必要还回去。
“还你”雾念贴着墙根想把手帕给陆厝然后赶紧离开,因为阳台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送你”陆厝把手帕叠好放进雾念的口袋,阳台的人同学们都在起哄,有男生的笑,女生的阴阳怪气。“她凭什么阿”“长得还没有你好看阿”。雾念平静的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凌乱的烦躁和羞耻,就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个,咸鱼被放到了沙滩上被放大镜炙烤着。不想和这个人多纠缠,雾念把手帕扔给陆厝“我不要”转过头冲开人群跑回自己的班级。
第二天,雾念这个成绩平平的女孩拒绝陆厝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学校。连隔壁班许久没联系的朋友都来问她是不是真的,可是雾念总不能说陆厝带她去医院和包扎的事吧,那不得炸了,雾念只说捡到了手帕有名字,让同学不要瞎想。
“怎么总是发呆啊”陆厝,哦不是元载打着响指吸引雾念的注意。
如果说前世雾念不想和陆厝产生纠葛,这一世雾念依旧不想。“有何贵干”雾念嚼着酥饼喝着茶不理会陆厝。
“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元载拿过玉老板的酒倒了一杯给自己。
“哦”雾念觑着眼看了看他,又继续吃着酥饼。
元载笑了笑,指了指伤口“疼吗”
雾念依旧不正眼看:“还行,就是夜里疼。”
元载没等雾念回过神,便拉着雾念就出门,留下一屋子皱着眉头吃惊的花季少女,一如当年的那些女生。雾念甩开元载的手“陆厝,你凭什么总是无缘无故的闯进别人的人生里,搅乱别人平静的生活那么好玩吗。”
“雾念,我。。。我叫元载”雾念愣了愣神,哦,他不是陆厝,他是元载,元载此时的表情十分委屈。
元载松开雾念的手,以为是把她拽疼了,递给她一个治疗伤口的药,包装精美一定是不容易买到的好药说:“我不知道那个和我相像的人是怎么伤害你,我只是想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他,更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把你的手治好。”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生气,却还依旧和雾念温柔的说。雾念不喜欢这种貌似霸道的为你好,就如当初陆厝霸道的带她去宠物医院一样,轻轻松松的一个善意就占用了她仅有的青春。雾念盯着元载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我不希望也不想你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也不希望产生任何的纠葛。”“还有这个,还给你,我不想拿你的东西。”说完雾念飞也似的跑回家,剩下元载一个人看着雾念的身影发呆。要说为什么雾念不敢再看元载的眼睛,是因为那就是陆厝的眼神,和当年教室门口的陆厝的眼神一模一样,她害怕再次沉沦,因为她害怕再次受伤。
回了家雾念踢碎墨海在门口烧过了的煤球,在骂着墨海渣男,搞得墨海莫名其妙“欸欸欸,别伤及无辜阿”。踢了一脚不解气,雾念又踩碎了墨海刚搭好的煤球。刚准备再踢第三个,墨海拿起钳子拍了雾念蠢蠢欲动的脚:“干什么,吃枪药啦”
雾念生气也大了胆子,趁墨海不注意又踢了一个煤球,那煤球像炮弹一样直中墨海的眉心。煤球碎掉的渣滓尘土飞扬,钻进墨海的七窍,眼里嘴里鼻子里甚至耳朵里都是碎渣。“漆雾念”雾念一边咳嗽一边喊雾念的名字。睁开眼睛,雾念的身影早已经不在,只剩下那声:“死渣男”。
雾念因为闯祸,怎么也不肯道歉,墨海罚她掰豆角,不然不给吃饭。
“喏,拿去,晚饭之前不掰好的话就不要吃饭了。雾念拿过豆角赌气的搬着小板凳找爷爷,墨海大声吆喝着不许找爷爷,爷爷乖乖的递给雾念一个小板凳。“不找就不找”。
夜色渐进,雾念磨磨蹭蹭的只掰了一半的豆角,实在掰不动了就撒娇说:“一半也够了阿,炒上一个肉刚好,墨海只摇摇头便轻松震慑住他。门声轻响,墨海去开门,爷爷趁机抓走一把豆角。来人是玉老板正娇滴滴的和海哥说着什么,雾念把手上的豆角掰断,骂着“果然男人都一样。”
墨海扔下一堆名贵的药材和一个金疮药“我就说嘛,你家哥哥给你的。”
“什么哥哥,别乱说好吧”雾念扔了一段豆角到墨海的身上。却看着地上的药品发呆,想一想还是不对,问墨海送药的家在哪,玉老板回:“前边的王家”
只见雾念哦了一声就开始低头摘豆角。她极其的不明白,难道陆厝也来这里了?
墨海让雾念别掰了,豆角都快吃不完了,雾念低头一看,果然盆里的豆角都满了。心烦意乱的把豆角拿给墨海:“诺诺,拿去,拿去,真的是烦死了。”推搡着墨海赶紧去做饭,自己则走进屋子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