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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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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睁眼到天亮,结果张静左边一个崽崽,右边一个崽崽,挨着两个崽崽睡得特别香。早上木婉做好早饭叫她起来吃饭她还迷糊呢。

自从孩子出生后,白天黑夜地闹,好不容易下半夜睡了个整觉,醒了醒神起来,张静觉得自己精神百倍,说话时中气都比之前更足。

“福宝,伯娘的好宝宝,一会儿伯娘领你上街,想吃什么伯娘给你买!”张静抱起侄女猛亲一口。

木玄玑笑着嗯了一声,趴在枕头边捏着弟弟的小嫩手玩儿,不知道这个弟弟长大后能不能继承他们木家的传承。

“张静,昨晚上好像没听到你家小山哭啊?”

正是吃早饭的时间,隔壁右边那家的大姐端着饭碗过来,站在门口一边吃饭一边跟张静闲聊。

“哎,昨晚上上半夜哭了几声,下半夜没哭,睡地看着呢,也让我睡了个好觉。”卧室的门打开着,张静在屋里给孩子换尿片,一边跟在门口的邻居说话。

“刘姐,别站在门口,进来坐。”

“哈哈哈,不用不用,我就站会儿。要我说,你们家的孩子太能哭了,要是以后每天晚上都能不哭不闹,回头我给他做双虎头鞋。”

“你家做鞋子,我家给做帽子。”左边那家的奶奶跟着应了一声。

都是被小山哭闹吵到没脾气的邻居,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张静笑着跟大家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谁家没几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听不懂话,想哭就哭,咱们有啥办法?”

“对,都是邻居,大家互相体谅嘛。”

张静给孩子穿好衣服,抱着出来:“昨儿我家妹妹过来,说孩子被惊了魂了,这以后呀都正常了,孩子再不会整夜整夜地闹。”

“哎哟,那感情好。”

一大早听到这个好消息,一群邻居可高兴了。

“张静呀,上次你让我打听奶粉票,我娘家大哥手里有张奶粉票,你要不要?”

“我肯定要,刘姐,你帮我问问那边要怎么换?”

“行,晚上我下班回来告诉你。”

“谢谢刘姐。”

等人都走了之后,木婉问张静:“奶水不够?”

张静点点头:“开始还够他吃,后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生气太多,睡得也不好,半个月奶就回了。幸好长年之前跟人换了些奶粉备着,要不然这个小家伙只能喝米汤了。”

“奶粉票不好弄吧。”

张静发愁:“可不是么,家里就剩下两袋奶粉了。”

“要不……把孩子送回寨子里吧,寨子里养牛养羊,不缺奶。也就是我们家福宝不喜欢喝奶,寨子里别家孩子每天早上都要煮一碗奶喝。”

张静眼睛一亮,又黯淡下来,心里下不了决定,还是舍不得孩子离开自己。

“说实在话,现在大家日子都难过,现在是上半年大家手里还有余粮不至于吃不饱肚子。等到

秋收后粮食减产绝收的时候你试试?大家都吃不饱肚子,就算有咱们家支援你们,你们这楼上楼下挨得这么近,你好意思在家开小灶?()”

木婉知道当妈的离不开孩子,劝道:还有,等你回去上班,孩子怎么办?你带去单位不方便,这么小总不能送到育红班叫老师给你带吧。?()”

张静的娘家人不靠谱,木婉觉得还不如把孩子带回寨子里。

张静低头沉思,她妈她哥嫂占她家便宜,不拿自己当外人,还不是觉得以后她肯定没法自己带孩子,要请她妈帮她带,所以才拿捏她。

她妈走的时候还趾高气扬,等着她回去认错。张静的性格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绝对不可能回去认错。

木婉说:“其实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们家反正有两间屋子,从族里请一个人过来帮你带孩子,对外就说亲戚来城里住几天。”

张静立刻道:“这可以,我多给钱。”

木婉笑了笑:“这个法子是好,不过今年肯定不行。”

l大家又不傻,你的话说得再好听,那也是请人帮忙。别人家都吃不起饭了,你家还请人到家里帮忙,只怕有些嫉妒的人会找事儿。

想来想去,目前来看只有一条路,送孩子回族里,等情况变好了再把孩子带回来。

张静下不了决定,只说再想想。

当天下午,去上海出差的林长年终于回来了,赶上了孩子满月。

“媳妇儿,我觉得婉婉说得对,孩子送族里,至少吃奶的事情解决了。族里还有君婆婆,君婆婆医术好,咱们也能放心些。”

再有,儿子是天生阴阳眼,孩子现在还小,放在族长身边也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张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虽然福宝说阴阳眼可以暂时封起来,他们夫妻就是个普通人,万一出什么纰漏就完了。

林长年小声道:“咱们孩子八字好,还是天生阴阳眼,有些人就喜欢找这种孩子……”

张静吓得一把捏住林长年胳膊:“不考虑了,孩子送回族里。”

张静不是个犹豫的人,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赶紧把事情办了。孩子满月一过,夫妻俩请假一起把孩子送回族里。

张静是个懂礼数的,既然要回去,礼肯定不能差。

水果糖奶糖买了两斤,还买了三块布料,她还想跟邻居淘换点心票和买酒的票,被木婉拦住:“咱们是实在亲戚,这些东西就别买了,家里都有。”

林长年也不建议媳妇儿费心巴巴地去弄这些:“咱们族里酿的酒比外面的酒好多了,还不用钱。你要喜欢点心,等回族里我带你去君婆婆家,君婆婆不仅医术好,还特会做点心。”

张静悄悄瞪男人一眼,她做这些是因为族里没有吗?她是为了儿子。

林长轻轻搂住她肩膀,笑道:“我从小被姑妈带大,在我心里姑妈跟我亲妈一样,你跟咱妈见外干什么?”

堂兄妹俩看着她笑

() ,张静不好意思道:“行吧,暂时就买这些,毕竟还要走山路,东西带多了也不方便。”

“这话说得在理。”

“明天回族人里,你们夫妻先收拾着,我和江川带着福宝出门溜达溜达,昨天拍的照片今天也该去取了。”

“婉婉,顺手把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也取回来。”昨天孩子满月,一家三口去照相馆拍了照片,林长年把取相片的收据给她。

“没问题。”

走在大街上,木玄玑被爸爸抱在怀里,一双冷泠泠的眼睛看着街上的人,好些人的面向透出饿殍之象。

还不到三岁的小孩儿,眼神那样冷,路过的行人都要多看一眼。这是谁家的孩子,不像是寻常人。

“福宝的生日也快到了,福宝想吃什么好吃的,妈妈提前帮你准备。”木婉随身带着水壶,打开给女儿喝一口。

抿了口水,木玄玑想了想:“想吃沙琪玛。”

“想吃沙琪玛呀,行,等回家我就去跟你范姨学。”

木婉说的范姨是木溪石的老婆范小曼,范小曼祖籍是北京,从小在北京长大,沙琪玛这种北方点心她做得好,上回给家里送了一盘。

说说笑笑到了照相馆:“师傅,拿照片。”

“收据呢?”

“这儿,给。”

收据交过去,拿了两家的照片,木玄玑伸头看,木婉把照片给她:“小心点,别摔着了。”

照片里,爸爸妈妈都坐着,妈妈抱着她。爸爸妈妈都笑,她没笑,但是表情也是柔和的,她心里其实很开心。

木婉小心把照片收起来:“可惜,咱妈不在。”

“没事儿,等妈忙完咱们全家再来拍一张。”

好不容易来一趟市里,明天就要回去了,木婉想去百货大楼看一看。昨天去暗巷那边跟人换了好些票,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

嘴上说去看一看,等到百货大楼后,木婉见着什么都想买。

“哎,江川你看,那个白瓷盘子样式挺好看的。”

“我看不如大春爷爷烧的瓷器好看。”大春爷爷没和巧奶奶结婚前,老家是江西的,家里是烧窑的,烧瓷器的手艺十分好。

“那个棉布可以,大红色的,给咱们福宝做身衣裳,江川你觉得怎么样?”

江川抱着女儿,替女儿反对:“福宝不喜欢红色。”

“咱们福宝皮肤白,穿红色的多好看呀。红色布料可是紧俏货,大姑娘小媳妇儿谁见了不想买几尺红布屯着?”

木婉嫌他不懂欣赏:“我就不该问你,得,你在这儿等着吧,等我买好了我来找你。”

这一排的柜子都是卖衣裳卖布料,到处都是人,江川眼看着他媳妇儿挤到最里面,他只能抱着女儿在边上看着。

江川一个转眼,媳妇儿呢?

“福宝,看到你妈妈了吗?”

木玄玑指着右前方:“我妈去那个卖鞋的地方了。”

顺着女儿指的方向

江川也看到了,赶紧抱着女儿跟上去。

过了会儿:“福宝,你妈呢?”

“那边,卖针线的地方。”

“福宝,你妈怎么又不在了?”

“卖剪刀那边。”

江川又赶紧抱着女儿跟上媳妇儿。

看到江川在,木婉把买的东西都塞给他:“拿着,我去楼上看看。”

带着这么多东西不好跟,江川就守着这些东西抱着女儿在楼梯口等媳妇儿下来。

父女俩都不是多话的人,就在这儿干等着,面面相觑。

福宝:以后我再也不跟妈妈来买东西了。

江川:以后我再也不跟媳妇儿来买东西了。

木婉跟张静说别买太多东西上山不好带,她自己倒是买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木璇玑也不要爸爸抱,她自己慢慢走。

“我买了两双雨靴,你一双,我娘一双,家里那双旧的我穿。这个剪刀好用,锋利得很,要不是昨天换的工业票不够,我非得多买一把不可。”

逛街大丰收,木婉一路上念叨着买的这些东西怎么安排,没注意到右边巷子口有个拄着拐棍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妈妈,你让一下。”

“干什么?”木婉扭头看女儿,那个老人一下撞到她身上。

木婉赶紧把人扶起来:“老太太您没事儿吧?有没有摔着,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老太太拄着拐棍,一手扶着墙站起来,腿脚都在抖,好似撞得很严重似的。

木玄玑冷眼看着。

老太太摆摆手,笑的十分慈祥:“不碍事,不用去医院。你也没撞着我,是我自己没站稳。”

木婉放心不下:“你家里人呢?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自己就能走回去……”老太太说话说到一半,好似突然才看到木玄玑,她眼睛一亮:“这个小姑娘是你女儿?长得可真有福气,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能耐人儿。”

木婉脸上堆着笑:“谢谢您夸奖,小人家家的,哪里看得到那么远。”

“我说有福气就是有福气。”老太太语气肯定,又从衣兜里掏出个红艳艳拳头大小的桃子:“给孩子吃。”

木婉连忙拒绝:“您留着给孙女孙子吃吧。”

这个月份还没到桃子大量成熟的季节,这么难得的水果,她可不能要。

老太太一定要塞给孩子,木婉一直拒绝。

木玄玑烦了,清亮的眼睛盯着老太太:“桃子留着你自己吃,别给别人。你这点小伎俩借不来命,只会让你死得更早。”

顿时,为着一个桃子推来推去的两个人就跟脖子被掐住的鸭子一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木婉拉着女儿连忙后退一步,离那个老太太远远的。

江川也是一脸戒备。

老太太震惊,双手颤抖着:“你这个小娃娃,说的是什么话,老婆子我怎么听不明白。”

“害人

终害己,你自己体会体会。”

木玄玑拉着妈妈要回去:“刚才她故意摔的,您没碰到她,别管。”

快到教育局家属院木婉才缓过神来,气得跺脚:“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黑心,这辈子肯定作恶不少,下辈子别想当人,该投胎去畜生道。”

江川连忙劝:“别气了,福宝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不行,我心里过不去,我要回去骂那老婆子一顿。什么人嘛。”

木玄玑张开双手:“妈妈抱。”

木婉抱起闺女:“你这个小东西,上街买个东西都叫坏人看上你了。”

轻轻地靠在妈妈怀里,木玄玑无奈:“有什么办法,什么地方都有坏人。”

特别是他们这块地方,从古至今巫术盛行。就算如今国家倡导相信科学,别相信封建迷信,对这里的大多数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就是一句空话。

千年传承下来的老传统没那么容易被打散,上了年纪的人内心更是坚信这个世上有神仙妖魔鬼怪。

事实上,他们也没完全说错。末法时代,暗处隐藏着的东西还多着呢。

木婉回去后还挂着脸,张静忙问怎么了?

“别提了,回来的时候遇到个老婆子,真是倒霉。”

木婉三言两语把刚才碰到的事情说给张静听,气愤地想打人:“那老婆子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非得给她两巴掌。”

张静慌忙看向丈夫,林长年生长在木家这样的家族,这种事他听的不少,倒是不慌。

林长年:“不管那人有没有真本事,会不会害到人,碰到了都挺恶心的。”

“那可不是。”

木婉生气啊,一天都不想待在城里,要不是今天时间赶不及,她真想今天就回家去。

张静抱着儿子,内心十分舍不得,现如今最后一点不舍也没有了,她跟木婉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孩子回木家寨。

木家寨偏僻是偏僻了些,可是外人去不了,她的孩子安全有保障。

第一天是个大晴天,天色刚放亮一会儿,漫天的朝霞把天空装点得分外好看。

早起的人打开窗户看一眼天空就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体谅体谅他们这些可怜人,这都快一年没下雨了。

一直不下雨,空气十分干燥,汽车跑过去扬起的灰尘能有两米高,路边的人看到车子过来远远地就躲开了。

车上颠簸,人坐车上也难受。林长年把儿子抱在怀里,让媳妇儿能轻松舒服点。

张静看着儿子笑道:“你不在的时候他黑天白夜地哭,只要醒着的时候就没有安静的时候,自从戴上福宝给的平安符,现在也不爱闹了,睡觉睡得特别香,推都推不醒。”

林长年感叹:“福宝不愧是和咱们老祖宗一个时辰出生的孩子。”

“福宝生日具体是什么时候,到时候咱们得给福宝送一份大礼。”

“你想送礼什么时候都能送,不用等

到过生日。再说了,福宝也不过生日。()”

不过生日??()_[(()”

“嗯。”

不仅福宝不过生日,木家寨的人基本上都不过生日。一般只有年纪大的老人满寿才办宴席祝寿。

木家的人具体出生时辰只有家里人知道,跟外人说的出生年月日都是假的。林长年也守着家里这条规矩,孩子出生后没有立刻去报备,后来去登记的出生日期也往后面挪开了几天。

张静小声道:“怪不得,我说你记性怎么那么差,给孩子登记个出生日期还能填错。”

“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张静感叹,这几天真是让她看到一个不同的世界,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以后对这些事,还是要多些敬畏才好。

敬而远之!

木婉买的东西不少,在青苍大队歇了一晚要上山时,张静觉得今天肯定会累得不行。

到坡上土地庙,一声鹰啼响彻山林,张静抬头往上看时,花花冷不防从林子里冲出来,张静吓得心都紧了。

张静不是第一次看到花花,可是毕竟是大老虎,一下子猛冲过来还是很吓人。

老虎在福宝面前刹住脚,虎脑袋一个劲儿地往福宝身上曾。

木婉笑眯眯地:“花花呀,今天可要辛苦你啦。”

“嗷嗷?”花花侧头,眨巴着虎眼,什么意思,花花不明白。

木婉招手叫花花过去,往它身上挂了两个竹筐,一边挂一个。挂竹筐前,木婉还贴心地先给他垫了张从林梅家借的小毯子。

“好啦,这样就不会膈着你了。”

两个竹筐,一个筐里放木婉买的那些东西,另外一个筐里把福宝放进去平衡重量。

福宝无奈地坐在竹筐里,小人儿就是没有选择权。

“走吧,咱们赶紧回寨子里。”

木玄玑伸手摸了摸花花的背脊,花花嗷嗷一声,它现在浑身充满力量,甩着腿跑起来。

“花花慢一点,别颠着福宝。”

“嗷嗷!”

张静捂住怦怦跳的胸口:“咱们家还真是不一般。”

“哈哈哈,有空多回来几趟,习惯了也就不稀奇了。”

张静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儿子,不用说,以后她会经常回来的。

花花今天被主人摸得浑身舒坦,筋骨都壮了许多,欢脱地跑得老快,下午三点多就到寨子里了。

这时候,木婉他们一行人刚到猛虎岭。

木怀玉把孙女抱出来,又把花花身上的担子卸下来:“今天辛苦花花了,一会儿先别走,炖一只鸡给你吃。”

“嗷!”

花花也不着急走了,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个地儿趴下。

木怀玉去后院抓了只大公鸡收拾好放锅里炖上,这才有空和孙女说说话:“这次去市里感觉怎么样?”

木玄玑微微皱眉:“不怎么样。”

市里整体的气氛给她一种很低沉的感觉,压

() 抑又难受。

木怀玉感叹世事多艰:“吃不饱穿不暖,维持生存都这样难,又怎么谈得上其他。”

外面的事情木玄玑不想提,不过堂伯家的事情要跟奶奶提前通个气:“小弟弟天生阴阳眼,伯娘娘家那边给她送了坛盐菜,那个坛子装过尸体,小鬼没走,吓得小弟弟经常啼哭。”

“还有这事儿?怎么想的,装过尸体的东西用来装菜?这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那是伯娘娘家的事情,只能伯娘自己看着办。

“堂伯和伯娘要上班,小弟弟没人管又没有奶吃,妈妈就说让伯娘把小弟弟送到咱们家来。”

木怀玉立刻就点头了:“咱们家好不容易出个天生阴阳眼,是该送回族人里养。”

见奶奶不反对,木玄玑就不再多说了,她身上不舒服,想洗澡。

“乖乖先等会儿,锅里水还没烧热。”知道孙女的习惯,刚才炖鸡的时候木怀玉就把水烧上了。

“好哦。”

木怀玉去厨房看火,木玄玑慢悠悠地走去木廊桥那边。

木廊桥下面的小溪比她几天前走水流又小了一下,溪流下面层层叠叠的梯田里禾苗长得很茂盛,看来生长得不错。

木婉他们傍晚时分回到寨子里,看到女儿趴在娘怀里休息,她娘在给女儿梳头发。

“福宝几点回来的?这都洗漱完了?”

木婉睁开眼睛:“爸爸妈妈,堂伯伯娘,奶奶给你们留了热水。”

“哈哈哈,我不着急,一会儿再去洗。”

“姑妈,我们回来了。”林长年和张静走过来叫人。

木怀玉招了招手,示意侄子把孩子抱过来。

睡了一路的小山这会儿醒着,蠕动着小嘴,像是饿了。木怀玉笑道:“带奶粉了吗?”

“带了,我去给他泡一壶。”张静放下随身包裹给儿子找奶瓶。

木怀玉叫张静坐,拍拍她的手:“你坐月子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长年不在家,我们也没帮上忙,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听族里人说姑妈之前病了,现在都好全了吗?”

“呵呵,都好全了,多谢你关心。”

在张静眼里,姑妈是个开明的长者,最是体谅晚辈,跟姑妈说话心情都是愉快的,跟她娘家那群亲戚长辈完全不一样。

木怀玉从孙女那儿知道孩子的事情,她跟张静说:“孩子放在这儿,我肯定养得壮壮的,保准不出问题。你们俩工作忙,一个月请假跑一趟估计有些难,两三个月回来一趟看孩子也行。”

木婉打了盆水洗脸,插了句:“如果不是农忙时间,我们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孩子去城里住段时间,你们也能多看孩子几眼。”

张静十分感激:“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小山的阴阳眼……”

木怀玉摸了摸侄孙的额头:“小事情,明天抱孩子去祠堂,先给孩子封了。”

木玄玑脑子里已经在想封阴阳眼的法

子,好像还可以把阵法雕刻在有灵光的东西上,长年戴在身上也能封住阴阳眼。

有灵光的东西,譬如玉石,桃木等,只有有灵气的物事才能承受住阵法不会崩坏。

可惜了,她现在人小手也小,雕刻东西有些难。就算她觉得自己可以,奶奶他们也不会答应。

林长年和张静夫妻俩在寨子里住了两天,亲眼见证儿子封了阴阳眼,去木建华家定了个婴儿床,又去专门负责养牲畜的木黄柏家定了牛奶,什么都安排好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家里有个小婴儿,木怀玉多了一桩事情,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孩子就交到木玄玑手里。

木玄玑心想,还好封了阴阳眼的弟弟不爱哭,要不然她也受不了。

半下午时分,木玄玑在祠堂画五雷符,弟弟在祠堂门口的小床里睡觉,花花守在小床边打哈欠,一切都静悄悄的。

五雷符画了一箩筐,盘腿坐在祠堂聚灵阵的阵眼上,灵气就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唧唧!唧唧!”

野王盘旋落在寨子中央广场,一摇一摆地冲祠堂过来,木玄玑看到野王脚脖子上挂着一封信。

看守祠堂的族叔把信取下来,交到木玄玑手里。

张道兴寄来的信。

端午节已过,如今已经是夏至。将近一个月过去,张道兴说的祈雨如今才有结果吗?

拆开信,木玄玑一目十行扫过去,对于这个结果她丝毫不意外。

张道兴把上次他们商量的事情一路往上汇报,上面的领导经过研究后否决了张道兴的提议,最后还是按照他们原来的法子进行,不过负责求雨的不是龙虎山掌门,而是重光寺的大和尚。

重光寺负责这次祈福求雨的核心事务,玄门其他德高望重的人负责从旁协助。

求雨定在阴历六月初三小暑那一天,本来张道兴也要去重光寺帮忙,没曾想几天前西南边境的驻军在丛林里发现一个大坑,里面堆着好多死状十分凄惨的尸体。

据传过来的消息说,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具遗体的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孔穴,当地人说很可能是养过蛊虫的尸体。

就是不知道,是活着的时候被抓去养蛊,还是死了之后遗体被挖出来养蛊虫。

张道兴没有明说,从字里行间木玄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他认为应该是生前被抓。

“小族长,会不会是东南亚那边的黑巫?”族叔倒了杯水送来,看到了信上的字迹。

“嗯,有可能。”

可惜她不能去现场,张道兴他们是道士,对于巫蛊这些东西都不太熟。

冲着龙虎山和木家如今的交情,木玄玑考虑了一下,决定给张道兴一些支援:十张五雷符,以及一瓶解阴毒的药。

蛊毒千千万,不知道中了什么蛊毒之前都解不了毒,但是有了这瓶解阴毒的药,可以暂时顶些用。

“野王,辛苦你跑一趟。”

木玄玑的小手冲

野王的脑袋撸到脖子和背,野王只觉得浑身舒坦,抖了抖翅膀。

“去吧,东西送到就早些回来。()”

唧唧!⊿()⊿[()”

野王振翅起飞,一阵狂风吹过来,婴儿床里的小娃娃一个激灵,醒了。

“嗷嗷?”小家伙眼睛里一片迷茫。

族叔取笑道:“花花才看了几天孩子,小山现在叫唤的时候都跟花花一样了,只知道嗷嗷嗷。”

木玄玑笑了起来,也不想修炼了:“族叔,我想回家找我奶奶。”

“我送您回去。”

婴儿床底下有四个轮子,木玄玑小胳膊小腿在前头慢慢走着,族叔推着婴儿床慢慢跟在后面。

走出祠堂的屋檐,半下午的太阳落在白嫩的小脸上火辣辣的。路边的野草也耷拉着,好像要被烤干了一般。

“今年天气太热,今年夏天咱们山上连蚊子都少了。”

“嗯。”

“小族长,这种气候多久才能过去?”

“兴许一两年吧。”

族叔隔几天就要问她这个问题,木玄玑随后就回答了。

一两年啊,太久了!一年收成不好大家坚持坚持就过去了,超过两年,只怕要进山扒树皮了。

“族叔放心,咱们云霄山这一片遭不了大灾。”

一老一小慢慢走过廊桥,廊桥下的小溪已经快干涸了。

小溪干涸,就要动用山上寒潭里的水,寒潭里的水用完了,明年种田该怎么办?

明年种什么木家已经想好了,需要大量用水的水稻就不种了,改成种玉米和红薯。今年的收成加上去年买回来的稻谷,至少能支撑族里过一年半。如果她没算错,后年情况就会有所好转。

他们云霄山是块福地,好转的时间说不定会提前。

如今,全国各地都在焦躁中忍耐着,这时候还要面临境外势力对他们的迫害,本来就在爆发边缘的火气一点就着。

“张道长,你跟我们说实话,是不是南边的人越境来咱们这儿搞事情。”

“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张道长,你们那些神神叨叨的咱们搞不明白,其他需要咱们的地方您尽管说。”

张道兴神情严肃:“领导,如果真是黑巫来咱们这里,我看这种尸坑肯定不止一个,咱们往其他地方探一探。”

“张道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道兴提出要把整个西南边境线巡逻一圈,特别是距离边境线比较近的村落寨子,都要去查一查,看看最近半年有没有出现大量失踪的情况。

按照张道兴提出的法子一查,还真查出有不少人失踪,随后又在这些聚居区不远处发现了尸坑,所有的结果都指向境外势力。

这种大规模神秘事件引起了上层的重视,为了保护巡逻人员的安全,龙虎山的道士也跟着巡逻。

一天下午,张道兴他们那一队走到澜沧江南段支流边境,正巧撞到两个黑巫在尸坑里挖蛊虫,张道兴一马当先冲出去,那两个黑巫反应也不慢,小鬼和蛊虫迎面撒过来。

“不好!”

巡逻的一行人里只有张道兴一个道士,其他都是普通士兵,他如果躲开后面的人就遭殃了。

既然躲不开,那就正面拼!

张道兴后退几步,同时间摸出前两天收到的好宝贝,毫不犹豫地丢出去:“给我炸!”

“砰!”

“砰!”

一连两声巨响,最先丢出去那张五雷符炸死了蛊虫、小鬼、飞头降。第一张砸死了在尸坑里还没来得及爬出来的黑巫。

事情发生的太快,张道兴冲出去的时候,队伍里其他士兵都没反应过来。一切都在几个呼吸间发生完了,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捡回来一条小命。

“张大师,多谢了,救命之恩啊!”

“别客气,应该的。”

张道兴表面镇定,实际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啊!

差一点他张道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感谢小大师救我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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