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木怀玉提前知道好友一家人都要回来:“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你家儿子儿媳呢?还有你家大孙子孙媳妇儿也没来?”
“临走的时候我大孙子公司出了点麻烦,他留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一家三口要晚一些才回来。”
“我儿子儿媳跟我们一起回来,刚到香港就被请到医院去了,说是有个重症病人手术难度非常高,请他们过去帮帮忙,就没跟我们一起过来。”
杜蔻又是骄傲又是无奈:“我家儿子儿媳真是天生劳碌命,在英国的时候,英国本地的医生都没他们那么忙,我劝我儿子跟人家一样多休息,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外科医生说到底也是个技术活,经手的病人越多经验越足医术就越高。”
“思家那个小子,就差明说叫我别拦着他进步,真是气死我了。”
木怀玉哈哈大笑:“思家想进步是好事儿,咱们当父母的,确实不好多说。”
木怀玉挽着杜蔻往园子里走,胥章、木玄玑两人站在一边,杜蔻笑着拍拍木玄玑的手:“知道你和胥章处对象的时候我和胥章爷爷可高兴了,早就想回来见你,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存了好多箱,这回一次给你带回来。”
“谢谢杜奶奶。”
“哎呀,真是小乖乖,杜奶奶从小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杜蔻脸上挂着狼外婆一样的笑容,齐默想说什么,嘴唇似乎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
胥卫平看见了齐默的反应后轻声叹气,当初齐默和怀玉处对象的时候也没想到是今天这般情形,真是造化弄人。
木怀玉和杜蔻已经进门了,木婉笑着道:“胥叔叔,齐叔叔,您二位里面请。”
父女俩第一次见面,齐默有些话到嘴边了,又咽下去,默默地点了下头。
胥卫平安慰似地拍拍他肩膀:“走吧,咱们去逛逛园子。杜蔻和怀玉好多年没见了,这下凑到一块儿肯定有说不完的话,除了吃饭的时候她肯定都想不起我来。”
胥卫平走了两步,回头:“老高,你怎么还在车上坐着,下来走两步。”
高老爷子拄着拐杖轻哼:“我以为你把我老头子给忘了。”
“你看你,不就是晚招呼你一声嘛,还给甩脸色了。”胥卫平笑着去扶他:“怎么样,身体还行?要是不舒服,请怀玉给你扎两针,他们木家的针灸好。”
漂洋过海回国,年事已高的高老爷子确实有点吃不消,就算在香港歇了几天,现在还没缓过来。
高老爷子慢慢地走着,看着记忆中的白墙黑瓦叹道:“老了哦,幸好我今年回来了,再等几年,说不定都等不到回来就死路上了。”
“好了,别说晦气话。云雷都还没结婚生子,你舍得死?”
“就是,爷爷你别整天说晦气话。您休息两天,等你休息好了我带莹莹来见您。”
高老爷子笑着瞥了孙子一眼:“挺好,不算特别傻,都知道自己找媳妇儿了。”
高云雷:“……()”
胥卫平哈哈大笑:老高你这个嘴呀。?()?[()”
胥卫平拉着齐默:“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孙子齐深今年应该二十七八岁了吧,结婚生子了没有?”
“前两年结婚了,还没生孩子。”
“现在的年轻人呐,不知道怎么想的,结婚生孩子都不着急,就咱们这些长辈着急。”
齐默点点头,赞同胥卫平的说法。
三个老头子走一块儿,木婉和江川跟在后面照看着一点。
董仁信小声问木进和木建生:“那个不爱说话脸色严肃的老人家是你们哪边的亲戚?”
“我也不知道。”
董仁信摸摸下巴:“感觉那个老人家来头不简单呐,你看看他走路的姿势,哪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有他站得直?”
木进和木建生不接话。他们原来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到胥家老爷子喊他齐默,木进和木建生立刻就知道他是谁了。
刚才他们俩一直偷瞄木婉,见木婉对待齐默的态度很客气,他们以后对待齐家也要客气些,掌握好尺度。
三家人都在静园安顿下来,高家老爷子听孙子说他看好的园子就在静园斜对面,下午就说要去丁家走了一趟。
高老爷子是个爽快人儿,看完园子后当场就把买园子的事情定下。丁家知道他们家从国外回来,就提出要美元,高老爷子一口答应。
买完园子后,高老爷子交代孙子:“你对南京比我熟,等丁家搬走了,你请人把修补的地方好好修一修,我老头子等着住。”
“爷爷,我最近真没空,要给学生上课还要搞翻译,这事儿我请个人帮你办怎么样。”
“你想请谁?”
“嘿嘿,你未来的孙媳妇儿呗。”
“胡闹,你们都没结婚你就叫莹莹帮你做事,她爸妈知道了怎么说咱们家?”
“爷爷,我真没胡闹,前些日子去丁家看房子的时候莹莹就跟我说了,他老师的师弟就是专门搞古建筑的大师,维护老房子对他们来说小意思,简单。”
高家爷孙俩在园子里溜达,刚买菜回来的木建生听到这句,忙问:“他们接不接建房子的活儿?我想建一栋楼。”
高云雷立刻明白了:“你说的是你家刚买的蔡家的园子?”
“可不是,那个园子你也看过,要改成酒楼要花不少心思呢。”
蔡家的园子是族长用黄金买下来的,蔡家的行李不多,收拾了两天就举家搬去绍兴,今天早上把钥匙都送过来了。
“他们接不接建房子的活儿我也不知道,明天我找莹莹问问。”
“那就麻烦你了。”
“嘿,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等事情办成了,你真想谢我,回头弄条你家的黄金鱼给我爷爷尝尝。老头子在英国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给他开开眼界。”
高老爷子瞪眼,举起拐杖要揍人:“你个不肖子,当面说起你爷爷来了。”
高云雷笑着抛开:
() “爷爷你慢慢逛着,我有事儿找胥章去,咱们吃晚饭的时候再见啦。()”
高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臭小子,我还以为让他回国工作能叫他吃点教训,没想到他性子还是这么跳脱。◢()_[(()”
“云雷性格好,他第一回去我们木家,我们全族上下都特别喜欢他。”
高老爷子嘴角露出笑容:“托了你家的福,多亏有你们一家照料。”
高老爷子望着园子里的美景,满足地轻叹一声,还是自家国家的人,自己国家的景最好。
高家买了园子,过两天等到行李送到就要搬到自己家园子住,齐默也觉得住在静园不太方便,他又不想回上海,于是找人打听后,把静园旁边的园子买了。
胥卫平和杜蔻老两口也觉得带着一大家子住在静园太打扰了,也跟着买了个园子。
买园子的活儿都是交给董仁信这个本地人来办,等到胥家的园子买下来后,董仁信暗道一声好家伙,山北路一共才六个园子,小大师的静园加上和她沾亲带故的亲戚一共就占了五个,山北路的原居民如今就只剩下一家了。
董仁信跑去跟木玄玑说:“小大师,我家的园子我可不卖哈。”
木玄玑笑道:“放心,不会买你家的园子。”
有小大师这句话董仁信就放心了。说实在话,就冲小大师对他的提携,小大师要想买他家的园子,他还真有点不好拒绝。
董仁信有点怕她,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凑到她面前来,他今天来都来了,木玄玑顺嘴问了一句:“这几天修行如何?”
董仁信缩了缩脖子,傻笑:“那啥,跟之前差不多吧。”
木玄玑不轻不重地督促了一句:“我们在这里不会长待,等我们回去了,你再想找木简、葛关指点你就难了。”
董仁信也无奈,他就是天赋有限,进度快不了啊。
木玄玑嗯了一声:“你也不是小孩儿,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心里有数就好。”
董仁信从木玄玑园子里离开,一脸发愁,跑去找夏爷爷。
夏老爷子骂他:“我记得你不是脸皮薄的人呐,难道在小大师面前你还要脸?”
董仁信被骂傻了,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都和小大师搭上关系了,还能把这个关系丢了?小大师去哪儿你就跟着去呗,小大师既然会主动提点你,难道还会不让你跟?”
“您想哪里去了,小大师提点我那是看在我们董家可怜的份上,我不能厚着脸皮贴上去惹人厌吧。”
夏老爷子赶他:“你给我走,你个榆木脑袋,我教不会你。”
董仁信被打出去,唉声叹气地回家,看门的表叔告诉他:“你的两个小师父来了,在后院捞鱼,你快去看看。”
“随便他们捞吧,只要不捞我刚养的风水鱼就行。”
刚养的风水鱼也就比筷子大一点,木简和葛关才看不上呢。
董仁信走了两步,又停下,要不,他把这师徒关系坐实了?
() 董仁信可能觉得小师父只是随口喊的,但是在木简和葛关心里,董仁信就是他们的徒弟。
看到董仁信过来,木简把刚捞起来的肥鱼交给他:“你把鱼提到静园厨房里去。”
装鱼的木桶里还有小半桶水,木简一个小孩儿提不动。
“好嘞!”董仁信看了下木桶里的一条鱼:“这鱼打算怎么吃?一条够吗?”
“够了,明天早上吃鱼滚粥,一条肥鱼尽够了。”
木简喜欢吃鱼,董仁信确实养鱼有一手,木简就说:“可惜了,下个月我和师父要回老家了,吃不上你养的鱼了。”
董仁信嘴巴比脑子快:“那有什么可惜的,反正我又不上班,我跟着小师父回老家去给你养鱼?”
木简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养不起徒弟。”
这怎么还说到养徒弟了?
木简一本正经道:“我自从拜师之后就住在师父家,我吃的穿的都是我师父家管。养徒弟可费钱了,我现在还是师父的徒弟,养不起你呀。”
“看您说的,我这个徒弟应该孝敬你这个当师父的,哪能让师父为我操心?”
“还能这样?”
“那当然可以。”董仁信抓住机会:“我不用您管吃管穿,去您老家后我自己照顾自己。”
木简还是不能做决定:“我要先去问我师父。”
葛关比木简年纪大一些,他对董仁信说:“你不用跟我们回老家,胥叔叔在南京教书,我们肯定还会跟着师父回来。而且,师父不太喜欢外人去木家寨,你去也不太好。”
董仁信十分想去,犹豫道:“要不,你们去问问小大师答不答应?”
“好嘛,我晚上去问。”
木简真的跑去问木玄玑,木玄玑拒绝了。
董仁信想哭,没有给小大师当狗腿子的机会了。
过了两天,秦思和徐阳两人从北京回来了,有他们俩在,董仁信要找木玄玑还要经过他们,董仁信感觉自己这个临时狗腿子被边缘化了。
呜呜,更加想哭了。
秦思:“小大师,叶主任叫我给您带个话,明年开春中华玄门协会全体人员要在北京开个会,请您到时候一定要出席。”
“明年开春?”
她听到的消息明明是明年西南边境那边不会太平,准备要教南边做人的,明年开春后有时间开会吗?还是全体人员?
秦思压低声音:“听说要提前,我问过叶主任,叶主任没跟我详说,只说会议肯定能开。”
上面对外还没有露出风声,瞧着叶主任的意思,看来上面已经做好决定了,早晚要打一场。
“现在张道兴他们还在西南边境吧。”
“在,不仅张道长在仙水镇,葛关爸妈,净明大师他们都在西南边境。”
其实自从张立心这个黑巫背后的人死了后,西南边境那边安稳了不少。
没有主持大局的人,他们也没有必赢的底气,冲过来
也是送死。除了最开始被政府煽动头脑发热的那些人以外,现在敢到边境挑衅的巫师越来越少,总体来说边境还是以稳为主。
“这样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怪不得叶主任如此确定明年开春能按照计划开会。
“除了开会之外,叶主任他们还在忙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了空大师一直在找补天石,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收获,前些日子叶主任交代中华玄门协会在全国各地的大师都帮忙找一找补天石。”
“您知道的,前些日子我和徐阳一直留在北京,偶尔也会去办公室,我听他们私下里交谈的意思,补天石好像是给了空大师找的。”
秦思如今还是中华玄门协会北京办事处的人,她跟小大师透露这种内部信息,其实就偏向小大师:“我猜测是因为聚灵阵的事。”
“嗯,我猜也是。”
木玄玑笑了笑:“补天石没有那么好找,早前奶奶就跟了空说过,要是补天石找不到,他拿其他东西来,我也能帮他布置聚灵阵。”
“可能,了空大师手上也没什么好东西?”或者说没有和补天石相当的好东西。
秦思觉得,了空大师这么着急找补天石,肯定是因为萨迦寺的聚灵阵撑不了多久了。
了空大师一直试图把藏传佛教的弟子捏合到一起,前十来年,小门小派早就屈服了,那几个大派和萨迦寺只是平等的合作关系,私下里各有各的想法。要是萨迦寺最大的优势,聚灵阵没了,这种平衡关系很快就会被打破。
秦思跟在木玄玑身边,接触的人多,对玄门情况了解得确实很深,她的猜测大差不差。
叶主任他们帮忙找补天石,其实也是为了维持边疆的稳定。
秦思笑道:“您虽然已经答应会帮忙,了空大师和叶主任依然努力在找补天石,也是对您的尊重。”
木玄玑微微一笑,他们如果能找到最后一块补天石,她就不用如此费心了。
以她的本事都算不到最后一块补天石在哪儿,她能做的就是过段时间就逼问界神,谁知道那就是个哑巴,不管她怎么念叨都不吭一声。
前九块补天石来得还挺容易,没想到最后一块补天石,难如登天。
“你家徐爱和徐浩以后就留在北京?”
“是,我和徐阳陪他们住了几个月,他们现在也习惯了,不用我和徐阳操心。”
木玄玑说:“孩子在北京,以后过年你就别跟在我身边了,回北京过年吧。”
“多谢您体谅。”
秦思又说了几件中华玄门协会内部的小事后这才离开。秦思刚走,她奶奶和杜奶奶就来了。
木怀玉:“秦思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您和杜奶奶一天三顿饭都不在家吃,每天也就是回静园睡个觉,怎么会知道秦思什么时候回来的。”
“哈哈哈,这不是跟你杜奶奶两个出门太好玩了嘛。”
木怀玉刚到南京的时候也跟着孙女出去玩儿过,不过吧,木怀玉还是觉得跟着老闺蜜一块儿玩儿更有意思。
杜蔻都是有曾孙的人了,头发白了一半了,性子还和年轻时候没两样。木怀玉也是如此,老了老了,性子和年轻时候差不多。两个人既是闺蜜,又是知己,凑到一块儿再开心不过了。
秦思回来没两天,胥章的爸妈和大哥大嫂带着女儿一块儿到了。
木玄玑第一次见胥章的爸妈,看着都是十分和气的人,虽然出身背景不同,胥思家陈妍夫妻俩,跟江川木婉都能聊到一块儿去。
胥章的大哥胥文的性格有些冷漠,不过看得出来,他努力想释放友好的信息,木玄玑表示她接收到了。
胥章大嫂安娜是中英混血,一口普通话说得挺地道,安娜笑着说,都是跟爷爷奶奶他们学的。
五十年代中后期才开始全国推广普通话,安娜的普通话能说到这个程度,算是非常用心了。
不仅胥章的大嫂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们四岁半的女儿凝凝,普通话说得也挺好,只是偶尔说着说着,就冒出一句英语。
刚见面时,木玄玑穿着一身飘逸的天青色旧式长裙,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仅有一只天玑簪挽着,凝凝被惊呆了,张口就中英夹杂着夸小婶婶是仙女呀!
胥家人听到小婶婶三个字一下就笑了,木怀玉也是乐见其成,满脸笑意。
木玄玑用英语谢谢她的夸奖,凝凝小朋友夸张地张大嘴巴:“小婶婶,你说英语的时候好温柔呀,像大大大美女。”
胥章一把抱起小侄女:“又是仙女又是美女,你说的究竟是哪个?”
凝凝大喊:“都是啦,都是啦,小婶婶又是美女,又是仙女,全是!”
木玄玑嘴角含笑,仔细打量凝凝的面相,看到天仓时木玄玑眉头皱了一下。凝凝动起来的时候木玄玑看到她胸口挂着的平安符玉牌,变成了灰色。
“这是……”
凝凝爸爸胥文感激道:“多谢您的平安符,才让凝凝逃过一劫。”
胥卫平、杜蔻脸上的笑容一下冻结了:“胥文,安娜,这是怎么回事?”
凝凝天真地说:“我跟大卫叔叔去海上玩儿,不小心掉海里啦,晚上的大海好冷好冷呀,但是我戴着小婶婶给我的牌牌,贴着胸口暖乎乎的哟。”
大卫?胥文的那个合作伙伴?
胥文给爷爷奶奶使了个眼色,杜蔻也不追问了,亲自把孙女抱在怀里:“走,奶奶带你去吃饭,为了迎接你们,准备了大餐哦。”
“哇哦,比张阿姨做的饭饭还好吃吗?”
张阿姨是他们在英国时家里请的厨师,凝凝从小就是吃张阿姨做的饭菜长大,是个地道的中国胃。
“嗯,比张阿姨做的饭菜还香。”
江川和木婉请胥思家陈妍夫妻去走一走,胥章拉着福宝跟大哥大嫂一块儿走。
胥文苦笑:“这事儿怪我,我没想到因为我抽资回国会让大卫如此嫉恨
(),会对凝凝下手。
安娜握着丈夫的手:好在咱们发现得早⒄()_[((),把凝凝救了回来。你就别自责了。”
他们赶去及时,把凝凝救起来的时候凝凝还以为是爸妈跟她玩儿,完全没想到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胥章沉声道:“所以是福宝给的平安符救了凝凝,平安符就失效了是吗?”
胥文和安娜也不懂是不是失效了,都看向木玄玑。
木玄玑点点头:“平安符确实没用了,给凝凝挡灾了。”
刚才看凝凝面相的时候她就看出不妥来,看到灰色的平安符,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凝凝以后……”
“凝凝犯水祸,十二岁以前,尽量少让她靠近水。即使去河边、海边这些地方,身边别离人。”
胥文和安娜点了点头,这事儿他们记住了。
安娜中英混血,说实话,以前她是不太信玄学鬼神一类的事情,她觉得这些都是前人瞎编的。甚至木家给他们家寄年货的时候送了平安符,她虽然听长辈的话也戴在身上,但是也没相信过。
女儿出事那天晚上她都吓疯了,女儿从海里捞起来的时候,手脚冰冷,但是她胸口挂着的平安符却散发着热量,女儿跟她说身上暖洋洋的,她才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玄学这回事。
说起那晚上的细节,刚才还在安慰丈夫别自责的安娜,一下就泪如雨下。
胥文抱紧妻子,拍着她的头安慰她:“别哭了,以后咱们多注意,别让凝凝靠近水边就好。”
他们夫妻俩互相安慰着,胥章牵着福宝离开,先不打扰大哥大嫂。
走到无人处,木玄玑叹了一句:“养孩子真的太费心了。”
养木简这样爱闹腾的孩子就很不容易了,要是普通父母碰到孩子八字不好,五行有缺,担忧孩子安危就够让父母日夜操心。
“放心,还有我。我知道你不爱带孩子,以后如果我们有孩子,都交给我带。”
木玄玑笑着甩开手不让他牵:“我就是随便感叹一声,什么时候说到我们的孩子了。”
胥章趁着这里没人,把她拉回自己怀里,两人面对面,胥章微微低头,两人额头相贴:“是我,都是我,是我想跟你结婚生子,我在心里已经想过好多回了,我期待得不得了。”
木玄玑红了脸,也不挣开,微微侧开脸:“你不是说不着急吗?”
“着急,一直都很着急。怕你不愿意,所以不敢跟你说。”
胥章压低声音:“我们比高云雷先谈好几年,总不能让他在我们前头结婚吧。”
木玄玑无语:“哪有人比这个的。”
怎么不能比了?就是要比。
木玄玑被他逗笑:“你的手放在我痒痒肉上了,快松开。”
胥章收紧手臂,不松开。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呼吸相闻,正要亲上时,木简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木玄
() 玑推他,胥章才慢慢松开,轻咳一声:“你师父眼睛进虫子了,我帮她看看。你过来做什么?”
木简也是真好糊弄,直接就信了:“木进叔叔叫我喊你们吃饭啦。”
“哦,那就走吧。”
胥思家和陈妍夫妻计划在香港成立一家私立医院,他们前些日子已经买好地了,正在找工程队修医院,十分忙碌,这次来南京见过木家人之后他们就要回去了。
胥文刚把公司转移到香港,他的事情也不少。过了两天就跟他爸妈一起回香港了。
安娜没有走,她带着凝凝住在静园。
本来胥家也买了一套园子,凝凝不喜欢住,她就是喜欢和小婶婶住在一起,晚上还想和小婶婶睡一张床。
前两年木简还能把自己的小床放在师父房间,跟师父一起睡。从今年开始,木简跟葛关两人一起睡,再没有进过师父的卧室。
木简羡慕,要是他也是小姑娘就好了,不仅能跟师父一个房间,还能跟师父睡一张床。
木怀玉听到木简说想变成小姑娘,顿时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凝凝趴在小婶婶怀里,瞪着木简:“你是小男孩,不会变成小女孩哒。”
木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撅着嘴跑了。
晚上胥章下班回来,听到这事儿,笑问:“木简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
今年夏天他们在南京过,没有去新疆。
木简老实地说:“有点想了。”
特别是看到凝凝妹妹有爸爸妈妈,他就更想了。
木怀玉把木简抱在怀里,温声解释:“你爸妈今年调去另外一个农垦兵团,那里更加偏远,不方便咱们去。不过那边通电话,你要不要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要。”
这会儿快七点了,打叶泉夫妻单位的电话不知道有没有人接。
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听说他们找叶泉和木瑶,接电话的人说:“叶大夫和木大夫还在工作,要是着急的话,一个小时后打过来吧。”
木简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爸爸妈妈好忙呀。”
“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打?”
“我想等着爸爸妈妈。”
“好,那我们一起等。”
等到八点多,电话再次接通,这次木简听到妈妈的声音了。打电话前木简跟葛关还在打闹呢,接通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木简一下委屈地哭了。
电话那头木瑶急了:“木简,你怎么了?”
木简一抹眼泪:“我想你和爸爸了。”
木瑶心酸不已,控制不住眼泪:“你等等爸爸妈妈,明年我们就回来了。”
支援边境五年,今年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明年夏天之前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们快点哦。”
“好,爸爸妈妈会很快的。你在家乖乖的,等着我和爸爸好吗?”
“嗯。”
木简是
个很好哄的孩子,妈妈哄了他一会儿他就不哭了,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木简一下笑起来了。
这一两年木玄玑很少抱木简了,挂掉电话后,木玄玑抱起木简放在自己腿上:“还难过吗?”
木简摇摇头:“不难过了,我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乖乖等他们回来。”
木怀玉又是一声叹气,对葛关伸出手:“过来,木祖祖抱你。”
刚才葛关也给仙水镇打了电话,葛关爸妈巡逻去了,不在驻地。
葛关害羞地摇头:“我是大孩子了,不用哄我。”
“大孩子也是孩子。”木怀玉拉过葛关抱着:“你爸妈他们下半年应该有点忙,那边也不太安生,你跟木简好好跟着福宝修行,等你爸妈忙完了再来接你。”
木怀玉有一种感觉,这次忙完,玄门中人应该能修行很长时间。
此时,仙水镇,金团长跟张道兴商量工作。
“两边要是真打起来,那些黑巫会不会夹在普通士兵里冲过来?”
这个张道兴不能保证,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能被当地政府裹挟着过来的肯定不会是多厉害的巫师,真正厉害的早就走了,不会硬着头皮往上撞。”
金团长觉得有些棘手:“就算是一般巫师,咱们普通士兵碰上也是咱们吃亏。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些巫师黑巫从普通士兵里揪出来。”
这个嘛,张道兴没什么好法子,但是一定要给出个解决办法,张道兴觉得有一个:“去把小大师家的野王请过来,有野王在空中巡逻压阵,不说百分百把那些黑巫揪出来,至少也能揪出七八十吧。”
张道兴觉得,经过这些年战争消耗,两边冲突消耗,加上跑掉的那一批黑巫,就算两边再打起来,能加入到战争中的黑巫和巫师数量不会太多。
“司令部那边什么时候调人过来?”
“十月下旬,到时候会分几批调人过来,尽量低调一些,不惊动对面。”
金团长冷笑:“这一次,咱们要把南边打怕。跟那些猴子没什么道理可讲。”
“你说得对,畏威不畏德,跟他们讲道理不如把他们打趴下。”张道兴在西南边境驻守也快二十年了,他也累了。
这一次,从上面到下面,大家都憋足了劲儿,一定要来一次狠的。
叶主任十月份的时候还在北京,按照安排他早就该去西南边境了,可惜被一件事拖住了。因为和平条约的签订,日本那边玄门通过外交部提出请求,想拜见木玄玑。
嘴里说着客气话,实际上桌子底下都下狠手。日本那边既然能知道小大师的名号,叶主任怀疑他们或许知道炸掉神教老巢的人是小大师,说什么拜见,他看是找茬来了。
外交礼节还是要顾一顾的,叶主任把原话转述给已经回木家寨的木玄玑,木玄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叶主任欢喜地拿着小大师拒绝的话把那些人挡回去,那些人就像听不懂拒绝似的,态度诚恳地再三请求,一定要拜见小大师。
叶主任身上还有正事,就因为这些表面功夫被拖在北京,拒绝一次人家马上又来,气得叶主任每次把人送走就在办公室里骂街。
办公室里其他人私下偷偷说,要是那些不招人待见的小日本能送上一块补天石,不知道叶主任会不会热情接待那些人一回。
叶主任如果知道他们手里有补天石,呵,都不用他们送,他直接带人去抢好吗。
补天石现身十多年了,至今玄门中人都不知道补天石有什么大用,但是有一点他们非常肯定,小大师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好东西就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叶主任从始至终坚持着这条规矩,自从小大师上回漂洋过海掏回来补天石后,叶主任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可惜,至今没什么发现。
从十月拖到十一月,木家秋收都忙完了,叶主任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那些日本人总算走了。
叶主任把北京的工作安排好,第二天就跑去仙水镇。
叶主任到仙水镇的时候,仙水镇已经集结了玄门最强战力,道门的佛门的是主力,了空那边也派了二十个人过来,大家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即使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也要把那边打残了。
“野王什么时候到?”
“跟小大师说好了,下个月野王就过来了。”
仙水镇外松内紧,从上到下弥漫着熊熊战意,就跟干的不能再干的柴火,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能点燃,随后,野火燎原。
这股气一直憋着,从十一月等到了十二月,从十二月等到了元旦,元旦之后,二月中旬,身穿黑袍的巫师深夜从南岭潜入,野王在黑夜中盘旋,唧唧唧叫了三声。
张道兴他们侧耳听着,确定是三声后,张道兴冷笑一声,正好,还怕他们躲躲藏藏不敢来。
既然他们几乎倾巢出动,咱们就让他们断了传承!
黑巫这种玩意儿,就不该存于世!
这一支玄门先遣部队的任务是插入腹地,放蛊、放毒后就可撤退,他们刚翻过南岭,就被早有准备的玄门协会小分队迎头痛击。
“各位,替天行道的时候到了!”
玄门中人交战,南岭巫蛊迷眼,阴气如刀,普通人此时冲到南岭,绝活不过三分钟。
趴在野王头上的小红和小黑在天上使力,战到后头,黑巫发现他们释放的阴毒不起作用,越打他们越弱,越打对面的人越强。
直觉告诉他们计划失败,赶紧逃跑保命。
张道兴振臂一呼:“断后路,都留下,一个别想活着走出南岭!”
木玄玑整晚没有睡,通过野王一直等到快天亮,才疲惫地躺下休息。
至今为止,南岭这一场正面冲突应该是如今末法时代最大的一场斗法,黑巫有飞头降、蛊虫、小鬼,他们这边有符箓镇压,经过她这些年的指点,明显张道兴他们的实力高出一截。
这场让张道兴、葛术、江南、净明、清虚等人觉得惊心动魄的大战,在木玄玑看来,就像族里小孩儿掐架一般。
末法时代,一代比一代弱,从此以后的玄门手札中,南岭一战只怕要大书特书,作为末法时代中最重要的记载了。
“所以,界神,最后一块补天石究竟在哪里?”
界神:你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