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灵姝，醒醒。”
灵姝是被越尧摇醒的，她茫然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现在什么时候了？”身上还裹着一件袍子，不用想也是越尧的，灵姝递给他，“还你。”
越尧示意她往寨子门口看，只见有客人进去了，他们请的客人还不少，估计附近的寨子都来了。可惜格秀苗寨和沙南苗寨结了仇，没人来。
灵姝道：“好，待会儿我们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就行了。”
她打量了一眼越尧，越尧穿的还是一件白色圆领长袍。
灵姝说：“你这么穿太突兀了，去换套苗服。”
“我现在灵力受损，也变幻不出东西来，荒郊野岭的，哪里去找衣服？”越尧道。
“这个好办。”灵姝让他把自己的包袱拿出来，从中掏出一套红色苗服，“穿我的就行了。”
越尧默不作声。
灵姝故作生气：“我好心借我的裙子给你穿，你倒不乐意，你要是不愿意穿，我就自己溜进去。”
她佯装要把衣服揣回去，越尧拉住她的手：“我穿。”
灵姝的衣服都比较宽松，越尧穿着还是有些小，他道：“我要是把你衣服弄坏了别怪我。”
灵姝：“一件衣服而已，我还犯不着跟你理论，不过要是穿坏了，你得多给我做几道菜。”
越尧套上衣服，灵姝却觉得别扭，他这个装扮粗略一看还行，但细看后就觉得很奇怪。
灵姝摸了摸下巴，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她抬起越尧的下巴左看右看，想了想道：“有了！”
灵姝拿出一根银簪，拍了拍越尧的肩膀：“你太高了，蹲下来点！”
越尧低头看她：“你要做什么？”
灵姝：“我给你换个发型。”
越尧拿她没办法，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灵姝取掉他的发带，用银簪将他的头发盘上去。
越尧像是灵姝玩过家家的道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冷着一张脸道：“灵姝妹妹，行了吗？”
“别急，再给你上点妆。”灵姝掏出一盒口脂，凑到越尧眼前。
少女微凉的指尖点在他的唇上，殷红的口脂有股淡淡的花香，她低头时的发尾扫在了他的鼻尖，有些发痒。
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越尧瞳孔放大，一下子站了起来。
灵姝急道：“还没画完呢！”
越尧转过头去：“不化了。”
灵姝笑道：“难道你害羞了？没事嘛，多化几次就好了，而且你们汉人不是有男子敷粉的习惯吗？”
越尧没有回应，灵姝掰过他的下巴，只见他脸上有些发红。
灵姝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戏弄越尧的机会，说道：“你脸好红，我都不用给你涂胭脂了。”
越尧强作镇定，移开她的手：“行了，赶紧去寨里。”
灵姝挪揄道：“其实你穿上这身挺好看的，要不然我送给你吧！”
越尧有些恼，轻哼了一声：“不用，你自己留着。”
再说下去越尧就要炸毛了，灵姝见好就收，伸了个懒腰：“行，进寨子了！”
话音刚落，越尧人影都不见了，灵姝小跑跟上去：“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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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在一群人中，有惊无险地混进了寨子。
沙南苗寨修的可比他们格秀苗寨大多了，里面的吊脚楼数都数不清。
如果苏玲雅他们被关在了哪个地方，还不太好找。
灵姝侧头跟越尧说话：“这么多房子我们怎么找？”
越尧低下头去听，道：“如果师姐在附近，我可以感觉到灵力波动。”
灵姝：“你现在感觉到了吗？”
“没有，可能地方太大了，还是挨着找吧。”
二人正窃窃私语，迎面走来几个寨里的小伙儿，用苗语和她们问好。
灵姝嘀咕道：“麻烦来了。”
他们询问道：“你们是哪个寨子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越尧又听不懂苗语，灵姝暗示他别说话，自己应付他们，糊弄道：“就附近寨子的，这么多人，没见过也正常，哈哈......”
“今晚有空吗，留下来一起唱歌？”小伙子们都很热情，恨不得现在来几首山歌述说一下心情。
灵姝“呃”了一声：“有空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空。”
见站在旁边的越尧一直不说话，其中一个青年主动示好：“阿妹，你叫什么名字。”
灵姝忙道：“她讲不了话。”
越尧看灵姝的眼神，懂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青年遗憾道：“可惜啊，这么漂亮的阿妹。”
灵姝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来了，强行收敛表情，道：“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忙拉着越尧离开。
青年在背后还恋恋不舍喊道：“阿妹，今晚留下来一起踩月亮。”
越尧看灵姝笑得乐开花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笑？”
灵姝：“因为我生性爱笑。”
越尧怎么会信她的鬼话，继续问：“刚在那个人说了些什么？”
灵姝：“他问今晚你有空和他一起踩月亮吗。“
越尧不解：“什么意思？”
灵姝笑得不怀好意：“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懂的都懂。”
越尧冷脸道：“没空，让他滚。”
灵姝哈哈大笑：“还好今天不是芦笙节，要不然他得向你讨花带。”
“什么是讨花带？”越尧问。
灵姝道：“花带，你就当是绣花的带子。未婚小青年看上哪个女孩子就向人家讨那玩意儿。”
“......”
他们和人群的方向背道而驰，偷偷摸摸地向着寨子深处走去。
灵姝带着越尧翻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还是没有找到苏玲雅他们的踪迹。
灵姝奇怪道：“会不会他们不在这里？不在这里又是在哪儿呢？”
疑惑间，越尧突然皱眉道：“我感觉到了一点灵力。”
灵姝道：“太好啦，那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正待寻个究竟，背后走来一少年，看起来比灵姝年纪小些：“二位客人在这儿做什么？午宴就快开始了。”
灵姝眼神示意道：“要不然我动手把这男的打晕。”
越尧回了一个眼神：“他一吼就会把整个寨子的人引来。”
灵姝当机立断：“行动暂停，之后再议。”
灵姝皮笑肉不笑道：“这儿风景不错，我姐妹两个到这里散散步。”
少年看清灵姝的脸，动作缓了缓，眼神中有些迟疑和不确信，还是保持着客气道：“二位还是赶快回席。”
灵姝点头：“我们这就走。”
走了一段距离，越尧道：“刚才那男的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你认识他吗？”
灵姝道：“两个寨子都多久没来往了，我哪会认识他。”
“那就是他认识你？”
“哎，不知道，别想了，想也想不清楚，你就爱多想，赶紧回去吃席吧，我都闻到香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