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 x 所谓从心
如果忽略乌青的左眼,金线条流畅的肌肉,比例完美的赤|裸身姿,还是挺英武诱人的。他并不算特别高大,也不算特别强壮,但是这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正是大多数女人喜欢的那款。
被打上了【小色批】的标签揪着衣领一顿削,他垂头丧气地举着右手发誓,绝不再对【姐姐大人】心怀不轨。
妮卡的脸从白色变成红色,从红色变成紫色,五彩斑斓煞是好看。她喘着粗气跳起来按住傻愣愣的刺猬头,双手并用一顿美伢式钻头攻击。
“你个小屁孩儿!别仗着自己能力比我强点儿,知识比我多点儿,就不把姐姐我放在眼里!也不要求你毕恭毕敬,最起码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崩溃,是真的崩溃。她一个20几岁的大人,跟个孩子搞得这么尴尬,这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
“啊......虽然但是,我16岁,这没什么不对吧......”金耷拉着眼皮承受钻头攻击,仔细想想不是他的错啊。对于生理健康的男人来说这种反应才是正常,要是没反应才是出大事了。
“你还敢逼逼?!”妮卡一张脸像调色盘一样忽白忽红,她嘴上虽然不饶人,其实心里明白,金说的并没有什么错。
她和席巴一起浪迹天涯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了100年那么久,但那些永远不会褪色的记忆,那些不敢去回忆的快乐,总能适时地戳戳她的心窝。
和席巴第一次的时候,她也不过15岁呢,算算比金现在还要小,有什么资格撑着大人的样子教训他......席巴那时已经17岁了,和同龄的人相比,那种事的经验并不算早。
妮卡的脸色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闷着头坐在岸边,湿透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她索性躺成个“大”字形,河岸边的鹅卵石烫烫的,隔着湿衣服滚一滚,还挺有做SPA的感觉。
“以后不要再睡一起了,搭棚子的事儿归你,我要单间。”归根结底是她这个自诩大人的白痴疏忽了。从认识金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是个身体成熟的男人了。自己不能仗着比他多走过的那许多年的岁月,就自欺欺人地认为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金摆弄着扔在一边的外套和长裤,也将它们平摊在河岸上,任凭阳光暴晒。
“我在鲸鱼岛的时候,偶尔会跟着港口的货船去别的大陆玩儿。”金往远处挪了挪,慢悠悠地躺下。“船上的生活很枯燥,所以每个港口都会有很多地方,供这些常年漂在海上的男人玩乐。”
妮卡懒得搭理他。
“那些在港口讨生活的女人,虽然挣着皮肉生意的钱,其实很多都非常孤独呢。”
“......咋的啊,你想暗示什么?是我也孤独,还是你特别成熟?”妮卡终于烦躁起来了。她是空窗了十年没错,可是被一个小男孩儿这么话里有话地暗示,也太草了......
干脆就把话说到底。今天的金是勇敢的金,是直男属性爆表的金,是向死而生的金。
“我就是好奇,你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就一点,嗯,异常都没有?”反正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妮卡跟他称兄道弟了一年多,好兄弟关心关心她,不算过分吧。
“我现在就撅断你的海|绵|体,踩爆你的蛋|蛋|袋,这样也许会让你感受下,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异常。”心平气和,面沉如水。妮卡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可是此情此景,跟个白痴探讨自己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真的,太,搓火了。
......金无语凝噎。果然一边对着她产生不该有的变化,一边把她当兄弟什么都唠,还是太弱智了吧。
“不过啊,我也不拦着你去释放一下原始的冲动。”骂也骂够了,揍也揍累了。妮卡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个开明的家长,给予这个跟着货船不知道经历过怎样糜烂生活的少年一点正确的引导。
“毕竟如果过于压抑自己的本能,或许会影响你的智商,让你难以保持平稳的心态,进而在日积月累的巨大压力下走上一条犯罪的不归路。”
金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个女人对他的误解,是有怎样的扭曲。
“我在大概五六个国家,都有友好相处的‘女性友人’。你放心吧,不会让你目睹犯罪现场的。”更不会让你成为这罪恶冲动的受害者,大概......
虽然他也短暂地迷茫过,为什么今天会这样难以自持。或许是在流星街待久了,出来以后又一头扎进森林里?是的,一定是这样。
就在金疯狂地进行脑内反省时,妮卡被这看似随意的话,震撼得三观尽碎。
啥玩意儿?她听到了什么?渣爹还是个渣男?金不该是满脑子遗迹神兽为了探索未知领域一心搞事业丝毫不为儿女私情所动坐怀不乱临危不惧啥啥啥的吗?
这个小混蛋也才16岁吧?五六个国家?女性友人?你是把淫|荡的种子洒满五湖四海旨在收获成群的儿女好让他们日后上演不能你们不能结婚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这样烂俗的桥段么?
啊,那小杰生母之谜是不是更加难以解开了......啊,那小杰会不会有很多哥哥姐姐啥的其实也在满世界找爸爸?
“金呐。”妮卡双眼发直,目光呆滞。人设都碎了,都碎了。
“嗯?”
“你可真是个,人渣。”
......金囧了......
正如妮卡对自己身为女性的魅力一无所查一样,金也不是个会主动招蜂引蝶的男人。只是如果有合适的女性向他表达爱慕,金又不讨厌对方,那么顺理成章地发生关系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会听从自己的心,去探索未知的世界,追求未知的领域。也会尽情享受生而为人的各种快乐。不正常的是你。”金很少通过语言向别人表达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被人理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件必须的事。
“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得喝水一样,如果你的身体告诉你,应该去做某件事,为什么要压抑这种感......”
“够了够了......”妮卡的脸已经火辣辣地发烫,身上的衣服干得七七八八。她跳起来跑到河边洗了几把脸,生生结束了这个让她烦躁又心虚的话题。
金说的没错,坦坦荡荡的是他,自己才是扭捏的那个。
这十年来,也有几个人对自己表达好感,妮卡并非不知道。她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只是假装自己已经心如死水,从此再不想涉足爱恋的游乐场。
身体上的感觉......反正她也不是正常人,从来没有过大姨妈的话,估计激素水平也乱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呢,是因为席巴吗?她坦诚地扪心自问。
不,并不是。
理由也许再简单不过了。
妮卡没办法像席巴那么理智,能够把性和爱分开来看。也做不到金那样“心胸开阔”,能够给那么多人腾出时间和位置。尽管以她对金的了解,每个“女性友人”都一定是优秀又特别的存在,金一定是真诚地,欣赏着她们的多姿多彩。
可妮卡是个笨蛋啊。所谓爱人,不是可以以复数形式存在的称谓。谁都爱,就是谁都不爱。
正午的阳光悄悄减弱,河畔的温度慢慢变得柔和。金目不转睛地盯着妮卡瘦小的背影,妮卡愣愣地望着河对岸的树干上,啾啾鸣叫的金丝罗蝉。
夏天的味道,真是令人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