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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格 x 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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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诺活到50多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惭愧。这个身体虽然强壮,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此刻才意识到,他不过是将自己经历过的黑暗和不快乐,再一次转嫁到了儿子身上。

他的父亲,杰格·揍敌客,是整个家族百余年历史上也难得一见的天才,更是不曾出现过的异类。天性跳脱,不拘于时,马哈祖父对父亲寄予很高的期待,却将其同时定义为家族教育的失败品。

揍敌客不需要暴虎冯河的勇者,缺的是临事而惧的头狼。杰格·揍敌客确实带领家族繁荣了二十余载,却正直壮年,抛家舍业,一头扎进暗黑大陆,一去不回。

桀诺没有兄弟姐妹,这在历代之中,也非常少见。子嗣凋零,人丁稀少,桀诺彼时刚刚成年,不得不扛起了家族的重担。揍敌客韬光养晦十几年,才慢慢恢复了些许元气。

父亲的出走毫无预兆,马哈祖父震怒不已,他也没有一点准备。从小父亲对自己的教导不多,那个名为“父亲”的人,总是笑着告诉他,要自由地选择想走的路。与之相反地,桀诺的童年,更多时候,是在聆听马哈祖父的训诫。家族,责任,训练,工作,严苛繁重,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席巴和父亲,都是银发呢。已经50几岁的桀诺,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儿子。这个做了一辈子杀人生意的老人,偶尔也会带着几分愧疚和心疼,回忆起儿子小时候的事。

人生已过半百,桀诺早就懂了祖父当年的无奈。那时的揍敌客,不允许再出现一个杰格,没法承担第二个杰格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席巴很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样沉默隐忍着承担一切的儿子,让人心疼。

如果他没有像祖父对待自己一样,试图塑造儿子的思想,控制他的行为,席巴现在,过的是不是会更快乐些?当年若不是妮卡那丫头......和正常人不一样,也许枯枯戮山会比现在明媚热闹得多。

妮卡......是了,妮卡。那个笑起来像朵大波斯菊一样灿烂的姑娘,揍敌客对不起她,她却一次次地退让,只因为最初那份纯粹的爱。

“桀诺老爷!”第一个匆匆跑下飞艇的,是妮卡。桀诺站在自家起落场上,一边期待着她的到来,一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他愧对一生的孩子。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请求,下跪,妮卡的任何要求,他都无条件地答应。所有医学和念能力已经救不了席巴,妮卡是他唯一的希望。

然而妮卡并没有给他抛弃尊严以求减少羞愧之情的机会。

“桀诺老爷!席巴怎么样了?快走啊!”冲到面前的孩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转身就要往大宅的方向跑。当年她是如何一路流着血泪,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家门,桀诺还记得很清楚。

桀诺来不及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席巴的实力,在暗杀界是一等一的高手。导致他身负重伤的那次任务并不困难,令人费解的是任务完成之后。

做事一向稳重的席巴,暴走到大杀四方。不仅干掉了雇主,还隐藏身份突击潜入几个□□家族,将人家老大杀得五彩缤纷,看上去就死得很痛苦。

揍敌客家混黑,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被杀的六个家族反应奇快,召集了一众高手,追着席巴的踪迹无休无止地缠斗。这种反应速度,快到桀诺怎么想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这一切事情发生得毫无理由,揍敌客甚至来不及派人将自家家主捉回来严刑拷打。桀诺在联系不上席巴时就意识到不妙,紧接着雇主被杀,席巴整个人像一滴水融进了大海,怎么找也找不到踪迹。黑老大们接二连三死去,桀诺派出了揍敌客家所有力量出去找人,已经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

桀诺在儿子销声匿迹疯狂杀人的时候,韬光养晦,隐忍未发。席巴犯了杀手的大忌,干掉雇主,还和其他黑|道势力公然作对。哪怕桀诺相信单靠他们父子,就可以宰了所有黑|道老大,此时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揍敌客并不惧怕那些只会拿着枪乱斗的□□,但相比这些,整个家族的百年声誉,才是根本问题。

在枯枯戮山被敌人围攻之前,桀诺联手另一派正在迅猛发展的黑|道势力集团,终于见到了一连打出去几百公里,三天四夜没有休息的席巴。这个傻儿子在最后的正面冲突中,倒在了几十个对手的包围圈里。

揍敌客和新的伙伴,趁机将老派黑|道巅峰的六家势力,一网打尽。他们得到的回报,是银发染成了血色,奄奄一息的席巴。

自此以后,全世界的黑|道势力经历了长达5年的大洗牌,原来属于六个集团麾下的成员们作鸟兽散,有些实力又为了钱甘愿给黑|道当打手的念能力者几乎死绝。新的头领一朝崛起,分裂又融合的帮派们,最终形成了以十个最大势力的联合为基础的,新型格局。

“他受了多处致命伤,最顶尖的医生和治愈类的念能力都没有用。”对方的打手里,也有很多厉害的念能力者,席巴是很强没错,但他并不是无敌到不知疲惫的超人。

机器低哑细弱的电流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药水的味道刺得妮卡的鼻子发疼。席巴的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全身的血液都在依靠仪器,继续维持着他摇摇欲坠的生命体征。双肺穿孔,脾脏破裂,全身十余处骨折,右腿和左手手掌已经碎成了粉末。但令妮卡心上一紧血液冰冷的,是他的双肩,正灼烧着不知为何的蓝色业火。

小时候芙洛拉曾经像讲鬼故事一样跟她说,每个人的肩上都有两盏灯,灯熄灭的那刻,就是人的灵魂消散之时。

席巴并不像妮卡,有用不完的念。一旦体内残存的念力被这蓝火耗尽,即使再先进的仪器,也难以为继。

马哈老爷站得远远地没有靠近,到他这个年纪,面对再重大的事情,都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小伊尔迷外出执行任务已有半个多月,桀诺不让下人通知他父亲的情况。揍敌客不需要孝顺儿子回来奔丧,需要的是能继续撑起这个家的合格家主。

基裘穿着华丽的洋装站得笔直,她一只手拉着小糜稽,不让惊慌又害怕的孩子靠近病床上的父亲。缠满了绷带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流星街的人,面对死亡,都非常平静。她听到来人的声响,却连头都没有歪一下。如果她的丈夫注定死在这里,她会继续以主母的身份,将揍敌客家支撑下去。

妮卡匆匆瞥一眼基裘,快步掀起厚重的隔离软门帘走到床边。此时席巴能活下来是最重要的,她完全不想再搭理这疯女人莫名其妙持续了十几年的醋意。

她牵挂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此刻就静静地躺在这里。面容平静,就像只是睡着了不肯起床。他是席巴·揍敌客,是二十年前,一同分享零食,嬉戏玩耍,十五年前,将她抱在怀里,深情爱|抚男人。哪怕造化弄人,从此陌路,妮卡依然希望他过得好,过得比谁都幸福。

稳住情绪,深深吸了口气。妮卡掏出短刀割破自己的手掌,接着紧紧握住席巴冰冷手心。她用尽自己全部力量,发动了念能力。

如果你要死了,而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换你的,我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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