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苦夜
更新时间:2012-06-14
一堆五颜六色的纸条被晨平铺在床上,他仔细地读着每张纸条上的每一句话。。
“很想带你去见父母,告诉他们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但我不想你受伤,所以等他们能接受我们了,我就带你回家。”
“今天是除夕,你在c市还好吗?有没有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呢?近来天气有些冷,你要多穿点衣服哦,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想见到一个流鼻涕的晨。”
“天上的烟火好美,纵然只是绽放了几秒钟。晨,我们的爱是不会像烟火一样转瞬即灭,因为我们有李小微、庞庞和小by──她们是不会允许我们分开的。”
……
每张纸条都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最短的只有两个字──等我。
这些纸条是峰送给晨的盒子里装的,是情书,但更像是日记,以上是他在深圳期间写下的,晨每天都会展开一张阅读数遍,然后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一个大的、透明的储钱罐里。每当看到那些情书,晨的心就止不住的乐,他更多的是心安。
“明天去江边。”
“明天去逛街。”
“明天去钓鱼。”
“明天去吃烧烤。”
……
以上是每周五峰哥往晨的笔袋中放的纸条,晨把它们放在另一个储钱罐里,近两年的时间,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对了,峰哥送给晨的那对杯子被他用一根皮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贴身戴着,这还是某次上体育课峰哥无意间发现的。
只是现在,那对杯子被晨扔在了地上,那些纸条被他一一平铺在床上,一些纸条还被水浸湿了,好看的小说:。
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这两年间两人几乎没有发生过争吵,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复习,他现在只想问那个人一句“我还能相信你吗”。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晨在纸条中找出手机,是一条短信,“from峰”。短信只有一个字“能”。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把这句“我还能相信你吗”发了出去。但显而易见,从他发送短信到峰回短信,中间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不能确定,这个“能”中间有多少是沉淀,又有多少是水分。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把纸条折叠好放回原出,把那条只有一个字的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将他删除了。有时候,不确定的东西放在身边是很危险的。。
天早已黑透,夜也凉透了,明天是周六,这周放月假,所以明天可以不用去学校,晨决定明天找阿文喝酒去。
晨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1点。晨无力的把手机扔在床上,枕着双臂发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两个储钱罐被他扔到了杂物间,以前无聊的时候就看纸条打发时间,现在看到那些算不上甜言蜜语的情话,他心里就越来学不安。
“呼──”
呼出一口气,晨再次看了眼时间──6点30。g时代是下午3点开门至次日12点打烊。
“算了,睡会儿吧。”
晨躺下休息,而有一个人却是一夜未眠,到现在也是睡意全无。
峰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白色的灯光。那光十分虚幻,用手一捉,摊开手却什么都没有,但是它又的的确确存在着。
“我还能相信你吗?”
收到这条短信,最开始他充满了疑惑,直到他看到墙角那个迅速消失的影子他才明白──晨一定是看到了!
两年多了,他一直谨慎的处理一切人际关系,但那是他的父母,他不能过多的反抗,况且在这件事上本就是自己对不起他们,本来他们一直想要个孙子,现在,别说是孙子,就连孙女都不一定有,所以他表明还是迎合父母的心里,暗地里不让晨知道。他在寻找时机向晨解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晨看到了!
“能。”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他回了一个字。第二天放月假,他看不到晨,为了安慰晨,他还是发了个字,尽管他知道这个字几乎是做无用功。
g时代,晨一共来过3次,今天是他第四次走进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两个字:买醉!”
“哟,稀客呀!”阿文正在吧台擦杯子,看到晨独自走进来,他四处张望:“怎么没看见峰?你和他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提到峰,晨的目光黯淡了一圈。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无力的说:“阿文,给我一杯酒,随便什么酒,只要能让我醉。”
阿文也看出了,今天晨的心情不好,而心情不好显然与峰有关。他在心里道:“难不成他和峰吵架了?但是听李小微她们说,这两人一天到晚恩恩爱爱让人羡慕死,怎么这次吵得这么厉害!不行不行,我得把李小微他们叫来。”
“这里不卖酒给未成年人。。”这不是阿文骗他,作为一个商人,韩绪然是很守法的。
“谁说我未成年!”
“啪──”晨直接把身份证扔到吧台,埋头发短信的阿文抬头瞄了眼,呵,还真是成年人啊。不过阿文又找到了个新的理由:“这里的酒的价格都很高,你能付账我就给你酒,好看的小说:。”虽然这里的酒可以免费给你喝。摁下发送,一条短信就群发出去了。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晨稳住。
晨是看出来了,阿文今天是不会卖酒给他了。把身份证揣进口袋,起身准备离去。阿文拉牛牛的把晨抓住,陪笑道:“别生气。这样吧,今天的酒算我请你,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但仅限于啤酒──其他的酒我也没钱付。”
啤酒是管够,其他的酒他绝不是没钱付,好歹他也是年薪7位数的主。
随手推了一杯啤酒给晨。晨接住啤酒,仰头一阵猛灌。有点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头滑下,也许他喝的不是酒,只是一杯白开水。把酒在晨的面前一字排开,看已把晨稳住,阿文打了个电话给韩绪然。
“韩,叫颜下来,晨在g时代卖醉呢!”
“**!”韩绪然骂了一句。
莫欢颜正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内的休息室看报纸,听到韩绪然的骂声,他走出来问:“怎么了?”
“唉,”韩绪然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声,“晨到g时代卖醉,阿文叫你下去看看。我还要开会,所以你先替我看看。”
“那好,你先去开会。”莫欢颜在韩绪然唇上轻吻。
李小微家离g时代最近,她是三女中第一个到的。她赶到时,晨已经喝了个七分醉。阿文一脸无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李小微,他眼睛放光,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拉住李小微的手,感慨万分的说:“你总算是来了,看看他,他和峰之间似乎出了不小的问题。”
这几日晨或许没有察觉,但李小微看出来了峰的确是心事重重。峰晨分手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瞥见不远处喝着小酒的莫欢颜,李小微问阿文:“韩绪然呢?放他老公出来也不怕被人钓走。”
阿文道:“韩要开会,所以我叫颜下来。客人渐渐多了,我不能时刻看着他,万一他要寻死,找个人看着总要好些。”
“阿文,什么叫‘晨独自在g时代卖醉,峰晨之间恐有裂痕’?”小by一进门就嚷了一嗓子。
酒吧内的客人不少,她这巨吼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看着这个风风火火赶来的女人,脸上写满了惊讶。先前李小微进来没引起大家的注意,一来她外表极像男人,二来她进来没出声,所以注意到她的人不多。小by是敲锣打鼓的进来,待她走到晨的身边,众人才看见还有一个女人,这时庞庞走了进来,在场的人就更吃惊了。在g时代,见过她们三人的人不多。
庞庞看着喝得烂醉的晨,质问李小微:“怎么不拦着?”
李小微淡然答道:“该出手阻拦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过了会儿,她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打电话给系铃人吧。”
“喂?”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小微吃了一惊,她用口形告诉几人:是个女人。
“这是峰的手机吧,我找他。”
对这个女人的身份,李小微有诸多猜想,她只乞求不是最坏的一个。
“他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
女人的声音很一般,听上去还颇为舒服。
“我在城南xx超市前等他,我们之间的事,得有个了断。”
不待对方回答,李小微就挂断了电话,。她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叹了口气,说:“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告诉我峰在洗澡。那人是他妈的可能性不大。我约了峰哥在xx超市前见面,庞庞、小by和小颜,我们四个一起去吧,阿文照顾晨。”
尽管知道被李小微叫去准没好事,但总比待在这里接受那些不知明的人抛来的让人恶心到吐的秋波要强。莫欢颜大有逃命的姿态。看到他百年难遇的窘样,李小微发自肺腑的狂笑着。
晨醉到不醒人事,现在正躺在阿文的床上休息。床边有一个人不断的用毛巾擦拭他的脸,连身上的晨的呕吐物都来不及清洗。这人自然是峰,他是被李小微三人“绑架”来的。
“你知道吗,”晨突然说话了,“严格来说,我是被他掰弯的。
峰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攥住晨的手。
“不能说我很爱他,但至少我放不下他,就像他放不下我一样。他说我可以相信他,他说我们这一路并不孤单。我相信了他,有了他的陪伴我怎么会孤单?但是,他我看见了,他和一个女人在咖啡厅有说有笑,笑得那么自然。他还替那个女人擦去嘴角的蛋糕碎屑。我问他我还能相信他吗,他说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能’有多少是沉淀。”
峰依旧静静看着晨,晨继续说:“昨夜我把他送给我的纸条一张张展开,上面的话虽然简单,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但我能感受到他把对我的心刻进了一笔一画里。可是,这些我都感受不到了。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走多久,我想明天他就会和我说分手,真的。”晨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
晨的话音刚落,峰就答道:“不会的,他不会和你分手。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把你追到手,他怎么会把你松开?”
“你不是他。”晨挣开抓住他的峰的手,“那个人,一看就是个萝卜──李小微说这是花心大萝卜的简称──所以他那个人怎么会一心一意对待一个人呢?其实他对我好了两年我也该知足了,毕竟他是萝卜。”
“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啊……”峰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有什么方法能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呢?还是说,你已经知道是我,所以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把我气走?”
“你不是他。”晨淡淡地说,“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他现在一定在某个女人……”
话没说完,双唇就被封住。
峰的唇毫不客气的贴上那张让他伤心的唇。
这是一个又急又猛的吻,两人互相撕咬着对方的唇,舌头滑过对方的口腔,唾液混合着血液从两人嘴角流下。感觉一双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腰上,晨一个激灵,醉意也去了不少。他双手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但这是无用功。峰拉开晨身上的被子,把晨的手反剪在身后,撩起他的t恤卷到脖子处,跪在床上用膝盖分开晨的双腿。
“嗯──”
晨发出细碎的呻吟峰才放开他的唇,然后手掌在每个熟知的敏感点上游走,身下的人不住的扭动着身体。峰解开晨的皮带,褪下他的裤子。熟悉的躯体呈现在眼前,峰却有些犹豫。晨的身体已经被他引起了火,高昂的**暴露出他的渴望,但他却讽道:“要做就做,不做就滚开。又或是你不知道怎么做?很简单,就像和女人做一样,插进来,抽出去,就这么简单。”
“你想我继续下去?”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原谅我吗?”
晨别过头,无所谓的说:“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滚。”
峰坐在床边,手指抚过那张满是红潮的脸。他终是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他们都明白,继续就意味着终结。
这一夜,峰无眠,晨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