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新年快乐 同乐
初湫栗枝·文
2023年12月26日
公主看到了蓬松的公主裙，一定要想起你身边最忠诚的骑士。
陆谦言平常的生活里只是暗淡无关的，没有五颜六色，更没有色彩缤纷，只是黑与白与学习为伍罢了。自从遇到了叶酸语，仿佛他的世界里有了一抹色彩，很淡却很暖。
在他踏入班级里即便乱哄哄吵吵闹闹，可坐在位置上时，身旁的人影总是让他很开心。虽然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也不是天之骄子。
只要叶酸语在他面前晃悠几下，就吸引到了陆谦言的注意。
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教他语文的技巧？为什么要拉着他参加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的没输比赛？
可能？也许是因为第一眼的注意，和她很好的性格以及很正的三观吧。
期末考结束后，陆谦言在辰幸初中读了快一年的书，虽然磕磕绊绊但也充满欢声笑语。他还收获了一个好朋友，可以说和温然一样好的朋友。
早晨，阳光缕缕洒进陆谦言的卧室，他被耀眼的光芒照耀下所醒来。斜眼看向书桌上的闹钟，才六点三十分。
他起了床，将床上的被子叠了起来，像个豆腐块。就进了卧室里的洗手间洗漱。
客厅里有一个女人大大咧咧地打着电话，声音很刺耳，像是在争吵和斥责。
“去你的，老娘管不了那么多，你到底离不离？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离？弄成这样的局面你想看见？你让小言怎么想？你就不能再果断一点？到底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婚离了？”他妈妈黑着个脸，白眼翻了又翻，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妈，你要和爸离婚？”陆谦言冷冷地问。
妈妈应了一声，脸色依旧没有变化。
陆谦言没再继续说什么，但是现在快跨年了高离婚的话，这年过的就不是团团圆圆的了。他早猜到了一定会有爸爸妈妈分开的那一天，只是他没想到他妈妈居然已经着急离婚到这种地步。
“小言，你别多想，好好读书吧。”他妈妈捂着电话，突然说道，“我知道你刻苦学习，你想跟谁就跟谁。”
“妈…你…”他欲言又止，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里比谁都难过。他时常不在感慨为什么别人合家欢乐幸福安康？而他只能安康没有幸福和合家欢乐可言。
“你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聊天。”随着一声“嘟”的声响，电话被挂断了，她皱着眉十分的嫌弃。
陆谦言没再开口，只是转身默默的回到房间里。
“小言。”他妈妈叫住了他，陆谦言站在原地回头看去，她脸上的怒气倒是少了一些，“你的成绩出来了，580分还是可以的，不过在文科上要多下点功夫，要抓牢，听见了吗？”
陆谦言一愣，580分在平时和以前算是伸手触不碰不到天的高度，如今拼命考上了高分却还是抵不住妈妈对他的期望。
脑海里映照着的是那句“你还可以考的更好，为什么文科不抓牢？”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似乎他累死累活的来的结果他妈妈从来没有正眼看见过。
“嗯，我知道了。”陆谦言头也不回的回到卧室里。
陆谦言忽然很想念在学校和叶酸语一起坐着的日子，好像只有和她一起才会在平淡无奇又枯燥的生活里，多了一抹乐趣和暖意。
可是他不会在网络上言语表达，嘘寒问暖的话他说不出口。他垂着头点开了叶酸语的聊天界面，消息停留在那次的节日问候。
陆谦言：节日快乐。
叶酸语：同乐。
他也没再回什么，对于陆谦言而言，那就会是尴尬。
只不过他好像忽然发现，对叶酸语的情感并不是同学的友谊，也不是好朋友的情感，这种情感变成了情愫，变成了喜欢。
“妈，今天我们…”陆谦言从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来，怕他妈妈不开心，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妈妈早就离开了。
据他对他妈妈的了解，肯定又是马不停蹄地去打麻将了的，房间里转瞬即静，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人。
孤独的感觉陆谦言以及麻痹了，也习惯了。
只是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声响。
他连忙回到卧室，随手拿起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叶酸语三个字，点开一看是叶酸语发过来的消息。
叶酸语：【陆同学，今天你有好好学习吗？】
陆谦言看到了信息后，眼里顿时亮了起来，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字母在键盘里飞速的跳跃。
——【嗯，学习了，叶同学怎么有时间玩手机？】
发送成功。
没过多久对面就发来了信息：【那是因为我写好了啊，陆同学，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啊，我还没请你吃好吃的呢，不许抵赖啊。】
他愣了，脑海中浮现过当天的画面，似电影播放着情节，一幕又一幕闪过。
“真的，所以我很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男孩子请女孩子呢？女孩子也可以请男孩子啊。”叶酸语喝着珍珠奶茶一边辩论了起来，“再说了要么互相付出就也很好啊，所以明天我请你，你可不能再抢着付，就这样约定好了不许变卦。”
陆谦言眼眸流转，眉毛上翘，嘴角微微扬起，他拿着手里的奶茶，仰视着天空中那一抹淡粉色的晚霞，他笑道：“好，一言为定。”
“不行，怕你变卦，我们拉钩上吊吧。”叶酸语说道。
没等陆谦言反应过来，她拿起陆谦言的右手呈点赞的手势，两个人尾指相扣，在空中摇荡几下，以及空气中叶酸语喊着的那句口号。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猪八戒。
最后陆谦言和叶酸语的拇指相碰，约定成立，谁变谁就是猪八戒。
想到这，陆谦言不禁感慨，这么久了还记得啊？他记得这是很久之前的了。
——【你怎么还记得啊？有的时候选择性失忆也是挺好的。你觉得呢叶同学。】
他思考了一番，还是按了发送键，发送成功。
叶酸语回复的倒是挺快的：【那可不行，说好了的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盖章了的别想抵赖。】
谁说风一定吹来的是冷风呢？也许它会吹来暖意盎然的风，就像在充满年意气息的时候，得到了祝福，和那久违且熟悉的声音和影子。
陆谦言笑了笑，将手机放在一旁，望着眼前窗户外的风景。他好像开始向往上学了，每日不放学的那种。那样的话，他就能经常见到活泼开朗又有趣的叶酸语了。
他埋着头，即便是过年，他依然与学习为伍，奋笔疾书的是那想被妈妈认可的心，以及不被抛弃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跨年也越来越近了。烟花肆意的在空中闪烁和绚丽，很夺目。陆谦言站在阳台抬眸望去，许多颜色的烟花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声声烟花爆竹的声音令他陷入回忆里，某个平凡的一天，遇到了特别的人。她平平无奇、却优点出众，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想成为公主。
陆谦言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缤纷多彩的烟花，正想顺起口袋里的手机来拍烟花给她发过去看。
他又愣了片刻，将手机塞进口袋里，目视前方。会一直是同桌吗？或者同学？又或者…朋友。
跨年的这天晚上，陆谦言坐在床上不紧不慢地翻阅着下一级的课本，眼神却时不时看向一旁的闹钟。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距离越来越近，代表着跨年也越来越近。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书籍放到一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闹钟，准备卡着点给叶酸语发新年快乐四个字。
——3。
——2。
——1。
到了十二点整，他顺起手机按到了叶酸语的聊天界面，很是紧张又激动的打着字，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年，也是他悄悄然喜欢叶酸语的第一年。
——【新年快乐。】
没多久，对方也回复了：【同乐。】
陆谦也开始沉思默想，为什么过年这么慢呢？他想上学，听叶酸语讲一些话。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是她。
过年的气氛，莫过于年夜饭和走街串巷上门拜年，对于小孩子而言就是收红包跟着去绕一圈坐一下。
陆谦言常常躲在卧室里，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从没离开过家里。
过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快开学的时候，开学的前夕陆谦言正和他妈妈争执不相上下。
“我这是为了你好，我们在江湘读有什么不好的？”他妈妈的表情一整个垮下来，语气也带着一些不耐烦。
“江湘？你真的是因为我要读书才去的吗？”他问。
很显然，被这么一问他妈妈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喋喋不休：“你在这里都市没有好的出路的，江湘有资源，而且那里的学校考得好一些还可以在当地上高中。而且你考得好妈妈以你为骄傲。”
陆谦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来，他其实也不想走，因为这里有他留恋的人，他妈妈说的话不无道理，现在学业紧张，有的人想读也读不了。
“嗯，知道了。”陆谦言撇了撇嘴妥协地说道。
和他妈妈谈论了话题之后，他缓步走进卧室，坐在椅子上沉思默想，如果他真的没来了，叶酸语还会记得他吗？此后的几年她还会记得陆谦言吗？
他静静地坐在了书桌前，忽然想起来叶酸语说她想当公主，看她当时提到公主两个字时，眼里发着光。
他想给叶酸语买一件公主裙，用自己的钱买，然后当做礼物送给她，就好像看到了蓬松的公主裙就能想到陪伴她，守护她的骑士、陆谦言一样。
陆谦言飞速的在电脑里查阅着，他搜：公主裙。跳出来一大堆，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根本不懂那个好看，又或者哪些不好看。只是他挑了许久，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件淡粉色的公主裙上。
他笑了笑，盯着电脑喃喃自语道：“公主应该配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