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女人。

这是飞坦在听了小斯的提议后，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喂、喂喂喂！别走嘛，这个交易挺好的吧！我护你周全、让你温饱，你只需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行！」

见飞坦转身就要走，小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真挚地向着他道。

「我也没养过小孩，感觉还挺有趣的！好嘛、好嘛！」

「妳看起来明明一点战斗能力都没有，还敢说什么要护我周全……」

飞坦握紧拳头，不知怎地，因着小斯的话而感到有些恼火。

「所以说了，你们这些从外面来的人根本不懂流星街——不懂我们一直以来是怎么生存下去的！别把活着讲得这么轻描淡写，就好像、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活下去一样！我们必须靠生命得来的东西、那些支撑我们活下去的物资，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中仅是唾手可得的——」

飞坦一口气吐出这些话，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紧握的小手无力松开，他垂下头，逃避着小斯的目光。

那里面充满太多怜悯，对他而言，那就是一种嘲讽。

「流星街不欢迎妳，我也不需要妳的帮助。我们有自己生存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努力活下来的。妳来这里找乐子……不，从你踏进流星街的那一刻，就是对这里、对这个『世界』的不尊重。」

飞坦擤了擤鼻子，背过小斯，向着她挥了挥手道。

「听、听懂的话就快离开这里吧！以后也别再过来了！」

「……这样啊。」

小斯叹了口气，似乎喃喃念了什么。她站起身，目送着飞坦离去，直到尘土中再不见他的身影，她浅浅一笑，朝着与飞坦相反的方向迈出步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