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甲龙
田阚崑说道“好,厉姑娘,我不日就会去往琅琊,你哥哥的下落我会派手下去寻。因你知我在何处,所以你回不去那宅子,我要带你一起去琅琊,哪天找到你哥哥,我哪天放你回去”说着田阚崑起身,往门外走。
厉昭昭听到他说的话,生气的大吼道“田阚崑,你之前答应放我走的,如此出尔反尔,你算什么武宗之人。”
田阚崑听着厉昭昭说的话,笑着回头说“你那父亲不也是此等做派,不是照样做了厉国皇帝,我作为厉国子民,学他几分,又怎样。”说着田阚烜没在理会厉昭昭而是出了房门。
厉昭昭心中气结,她看着右手手腕的铁链,惊诧发现还是刚刚那副,她从衣服里面摸出黄金钩子,正准备打开,却听门开了。
厉昭昭看到眼前之人,是她那天在松山寺看到的香客,劝自己迟些时候点长明灯的那位,他后面跟着那女盗,她瞬间明白,她那日是被人做了局。
厉昭昭气恨的说“是你们二人联手盗了我的银子。你们武宗的人是要把坑蒙拐骗全都做上一遍,真是让人开了眼,武宗不都是行侠仗义的人氏吗,怎么你们个个都是黑心黑肺的强盗。”
庚琢和司茯两人看着厉昭昭,他们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此女,那盗来的万两白银已经被他们几人瓜分,他们刚刚坑了这头肥羊,没想到这羊又自己跑来他们前面。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庚琢狞笑着说到“姑娘,你家是做什么营生的,为何身上带着如此多银两,我想着姑娘这头肥羊要是再割割,说不定还能下来些油水供我们几人享用。”
厉昭昭七窍冒火,她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歹人,但她一想若是让几人知道自己公主身份,他们担心自己性命,说不定会杀她灭口,所以厉昭昭并未说话。
司茯担忧的说“庚琢,田宗主让我看着她,说不定宗主有别的安排,你还是快快出去,莫要在这里搅事。”
庚琢说“司茯,这小娘子摆明是富贵人家出来,要是咱们写封信给她的家人,说不定几十万两白银都可得到,到时候咱们带着钱想去哪就去哪,这肥肉放到眼前岂有不吃的道理。”
司茯思虑的说道“可是田宗主说此女很重要。”
庚琢揣想,小声在司茯耳边说“要不这样,等宗主用完此女,咱们找机会下手劫走她,再去要胁她家人便可。等那银钱到手,咱们就远走高飞,不必在做什么宗门弟子。”
司茯思忖着说,“好”,庚琢看着她答应了,便出了门。
厉昭昭看司茯淡漠的说到“姑娘,我当日好心帮你,你却设局盗我银两。”
司茯讪讪的说“娘子莫怪我,我家中拮据,你的银钱我都贴补了家中,既然姑娘不缺钱,就当做了善事可好。”
厉昭昭气鼓鼓的还想和她再讨论,可她想到了那玉佩之事“姑娘,我那银钱暂且不说,我马车中有一玉佩和一木簪应在你那,你还我可好,他们本就不值几个钱,对你也没什么用处。”
司茯回想着自己盗来的东西之中确实有这两样东西,“嗯,我想起来了,那东西还在我房里,等晚些时候给你便可。”
厉昭昭凝噎,这些东西和银两明明是她的,可现在好像变成了自己向人讨要的样子。她无济的说到“好,姑娘莫要忘了。”
司茯点着头回应。
//另一边,桃溪早上去敲厉昭昭的房门,发现公主殿下没有应声,她等了好久,感觉不对,开门后发现公主不在,她叫了庞丘,两人乍然发现公主殿下是被人劫走的。
因三司的人一早就出门办案,他们知公主殿下起的迟,所以从不打扰她。庞丘和桃溪两人商议,毕竟公主殿下做的事情不好让外人知道,两人准备私下去找,要是找不到再和三司的人说。
可两人实在没有头绪,在兰陵的街道上乱晃了半晌,都发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回了宅子。
下午三司的人回来后,庞丘和桃溪就将厉昭昭被人在屋中劫走之事告知他们。
三司之人惊鄂,他们本就是缉拿追捕犯人的朝中臣子,三公主在几人眼皮底下被人劫走,是要把三司的脸都给丢没了,这事儿要是传到京里,不知要被其他官吏揶揄到何时。
几人让桃溪和庞丘把公主近日行程都一一说来才好去寻公主下落。可桃溪和庞丘只知道公主殿下在查某人身世,而且还躲着三司的人去查,现在要是全说出来,公主殿下能把两人赶出宅子,可公主若真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两人想着还是公主殿下的命比较重要,便心一横,把他们这几日做的事和遇到的人都模糊的交待一遍。
他们听着公主殿下挖了一个女人的坟,又被一个女盗劫去银两,还在松山寺祈福,又在路上遇到那死去女人的丈夫。
几人不由想,这公主殿下在兰陵几日也没闲着,她可真的不是来监督他们查案的而是自己有事情要办。
葳筠让桃溪和庞丘跟堰骧描述,把厉昭昭近日见的人的画像一一画出,因他知大理寺丞北懋和刑部左侍郎纵闿两人明日要去查刺杀案,所以自己拦下查三公主殿下下落之事。
几人商议之后,准备明天分头行动。
葳筠带着何寅,庞丘,桃溪还有两名都察院的侍卫,六人拿着画像去了当铺,酒肆,茶坊等地方去寻厉昭昭下落。
北懋和纵闿带着剩余的人手继续查刺杀案,他们之前查到叁盛酒坊的东家因为死了儿子,所以转手生意准备回乡养老,并且之前的伙计也走了大半,新的东家一直在招人。
刑部的人假扮伙计在这酒坊几日,发现原来的旧伙计陆陆续续都请辞了,东家升了工钱也留不住他们,就觉得这酒坊可疑。
他们再查时发现原来的旧东家叫田阚崑,他有一独子名叫田凛,此子和兰陵县官的长子弓鹤一同拦了盐道的生意,但是弓鹤从官盐中盗走部分当私盐贩卖,事发后,弓鹤把所有罪都推给田凛。那田凛被抓,私盗官盐本应判流放,但田凛喊冤,这案子就转给大理寺,田凛本在大理寺的牢狱之中待的好好的,
可兰陵县官弓阊茂怕田凛喊冤之事坐实,他从其他官吏口中得知文正帝发怒之时会斩大理寺的死囚,便暗中作梗,让文正帝错斩了田凛。
三司之人虽然知道田凛可怜,但田阚崑若真的是刺杀文正帝及其家眷的真凶,那这田家便是诛九族之罪。田阚崑以为是文正帝杀了田凛,却不知道幕后的真凶是那兰陵县官弓阊茂。
他们只能秉公办案,待他们抓到田阚崑后,将事情完完全全的交待清楚,其他只能等文正帝定夺。
几人带着人马到了飞澪阁,这是一座空置的酒家,下面的人说田阚崑最近几日都在此处,他们准备要逃走。
所以北懋和纵闿今日必要逮捕田阚崑和他的手下。
葳筠他们找了一下午厉昭昭也没什么消息,他知道今日事情要紧,在晚上便和北懋和纵闿汇合。
已是亥时,北懋在外命人把飞澪阁围住,纵闿和葳筠带这人马冲进了进去。
瞬间,飞澪阁之中无数火把和官兵涌入,可是他们翻遍整个飞澪阁却一个人都没发现。
几人大骇,田阚崑竟然逃了。
下面的人突然来报说兰陵县官弓阊茂和他的儿子弓鹤两人今日酉时都被毒死在自己府宅。
三司之人便知,是田阚崑做的。
若田阚崑酉时还在兰陵,那么现下必然逃不了多远。
兰陵县官已死,三司之人即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兰陵县衙处理这案子。
他们嘱咐让盯着田阚崑的人快些跟堰骧描述,把田阚崑的画像画出来,好分给各个城门及周边县衙。
堰骧画着画像,觉得似是眼熟,这似是今日下午他从庞丘和桃溪口中所说之人的面貌。
堰骧给葳筠说了此事,几人拿着画像一对比,发现却是同一人。
也就是劫走厉昭昭的就是他们要抓的田阚崑。
几人担心厉昭昭处境,因为田阚崑此人能刺杀文正帝,那么若他知道厉昭昭公主身份,难保不会对她下毒手。三司的人怕又有皇族死在田阚崑手中,也怕自己被文正帝怪罪,所以派足了人手去捉田阚崑。
葳筠想厉昭昭被劫走可能是因为她挖了田阚崑妻子坟墓的原因。可田阚烜现下有妻子名叫让雅缮,那么说田阚崑还有别的妻子在之前死去。
他想不明白公主殿下又是怎么招惹上田阚崑这等狠辣之人的。
葳筠既焦急又担心厉昭昭的处境,可现下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把厉昭昭之前询问的梦婆子找来,威逼那梦婆子说了实话,他听后准备亲自去趟宥河村查看。
第二日,葳筠带着何寅和庞丘到了宥河村,他看到坟墓之上写的田佘晴和载戟两人的名字。
他记下名字,又去村子里面打探这两人情况。因为葳筠亮了自己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身份,村长带着村里的人都一一交代了自己知道的内容,葳筠听着其中内容,和梦婆子所说差别不大。
只是葳筠听到最后载戟被人卖给了一个叫申同的牙人,他们离开宥河村回了兰陵县,葳筠就让人打听申同此人的下落。
只用一天时间,官兵就把申同抓来。那申同交代载戟是被他卖给了从京城里来的另一个牙人,他记不得名字,当时管的没那么严,所以这种买卖都没记档,他只记得是景厉末年那年的事。
葳筠断了这边的线索,气恼不堪,他又拿着田阚烜的画像到了松山寺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