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后是美男前是妖孽
更新时间:2013-04-05
这二人一前一后,你追我逃,一路上没少遇到巡视的兵卒。看样子楚步虎大闹十二皇子寿宴盗取玉麒麟,张华与洪蔓儿无故在寿宴上失踪已经让京城加倍了防护。娉婷峨眉微蹙,借着月色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个四进的大房子,占地少说也有十亩以上,内院中环境清幽,有假山、水榭凉亭。此时已是深夜,院中的人都已经酣睡,就连那看家护院的仆人也蹲坐在院门后打盹,嘴边挂着亮晶晶的口水,鼾声竟是一声高过一声。
楚步虎的身形极快,转眼已向内院窜了进去。娉婷心中发虚,她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往下俯视只见楚步虎犹如到了自家一般轻车熟路,只是轻轻一拍、那门上的锁就自动掉了下来,他步态随意的往屋里走进去,连门也懒得带上,。
他越是这般嚣张肆意,娉婷越是觉得蹊跷。半夜闯入别人的家,一旦被主家发现免不了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还会引来官兵,岂不是自寻死路。除非这里是他自己的家或者熟识的人所住的居所,那就定当别论又或者是……
此时容不得娉婷多想,正准备飞身跃起追赶楚步虎时,耳边远远的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马蹄声、刀鞘蹭在盔甲上清脆的摩擦声、火把在夜风中燃烧的般剥之声混合在一起。
娉婷暗叫不好,只得看了眼楚步虎走进的那间屋子,半掩的门没有丝毫推开的迹象。她贝齿轻咬红唇,飞身跃上了离这四进房子不远处的大榕树上,以观其变。
果然数百号军士穿着盔甲,手拿长枪或佩带官刀,打着火把,由一个披着青色披风的将军骑着黑色高头大马在前领队,直直朝娉婷所藏身的大榕树下奔来,这些人杀气腾腾来者不善。
不一会儿的功夫,军士们已经来到四进屋子的大门前。他们并没有派人前去拍门通报,而是兵分三路,其中两路像是下饺子似的腾腾地偷偷翻、墙而入,另一路将这四进的大房子围了成了个铁通,只怕是苍蝇也插翅难飞。
娉婷躲在大榕树上心生疑惑,难道这些人知道楚步虎来了此处?前世楚步虎明明是在方才的破庙被擒,怎的又与前世不同?还是这些人要抓的另有其人?
这些个杀才,行动诡异,进去了半响也不见踹门进去抓人,只是躲在暗处就连火把也灭了。娉婷的耳边不是传来蚊虫烦人的嗡嗡声,如果不是害怕惊扰了下面的军士,她早就拍死这些可恶的蚊子。
突然,楚步虎进的那间屋里的灯亮了。夜色朦胧,只隐约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佩剑,剑穗在夜风中轻抚。他扬声喊道:“那里来的贼子,看爷怎么收拾你!”他话音一落,直直朝着娉婷所在的大榕树拔剑飞身而来,四进房子里的门几乎同时打开,跳出来不少手持闪着寒光的大刀,面露杀机。
此时,早就躲在暗处伺机而行的兵卒以为露出马脚,又闻得将军的一声令下,一时杀机四起,密不透风的冷箭在黑夜里形成了一张嗜血的网,兵器互相抨击的声音、杀喊声刺破宁静的黑夜。
那身材魁梧的男子离大榕树只有半丈远的距离,亦然被射成了个箭靶子半声都没有哼出,瞪着惊愕的双眼,不甘愿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身材魁梧男子的举动显然暴露了娉婷,冷箭穿透气流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咻咻——”声,如阎王的催命符。
娉婷娇呵一声,黑色披风立即如盾一般挡住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她看了眼插满箭的尸首铺满了地,几个垂死挣扎的汉子还在与身穿盔甲的军士,短兵相见。她猛地跃身而逃,敌强我逃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至于楚步虎嘛,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帮杀才,怎会轻易放过娉婷,只听身后一声冷如寒冰的声音怒呵道:“叛逆贼子,往哪里逃!”
娉婷狂笑一声,“那就要你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黑漆夜空中,月朗星稀。两个黑色的身影如黑夜的精灵在月下划出两道完美的弧度。
不知道是那个逃犯在危机四伏的越狱过程中总结出的至理名言: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娉婷对此话深信不疑,决定在这次逃亡中彻底实践一回。
紧追在娉婷身后的男子,见娉婷如鬼魅般闪进让所有人最讳忌又最不能忽视的楼阁中时,脸顿时黑了下来。
楼阁的迎客牌匾上赫然写着“君子居”。此时已是深夜,别处做生意的行当都已关门入眠,这里却是越夜越兴旺,各色的客人穿梭入织,楼阁门前停满了大小的香车宝马,自有仆人在马车上尽职看守。
追赶娉婷的男子面若冠玉,五官精致,是个实打实的美男子只可惜神情冷峻不苟言笑,。他微微皱了皱剑眉,一握陪在右侧的宝剑,提步走了进去。大厅中,并不同一般的青楼妓院满是胭脂味,也不见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在形形色色的客人中周旋,只有几个小厮模样周正,身穿白色绸缎胸襟上绣着轻松的袍子,在此迎客。这些客人们明显不愿让人知晓身份,要么佩戴面具要么戴着斗笠,还有几个与娉婷一样全身被黑色披风照着,看不清是男是女。
他这一身威风凌凌的盔甲,外罩一件青色披风,英俊神武的装扮往这儿一站,到显得特别扎眼格外找打。试问在当今大金朝有谁能像这位爷,明目张胆的来此逍遥。他也不是个胆怯的人,冷着一张脸,握着宝剑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看着几个同样裹在黑色披风下的人,来来往往。想到:这里是个三不管的地界,皇帝不管、地方流氓不管,神佛更不管,“君子居”就这么诡异的存在着,没有人知道君子居的老板是谁,但是有一点大家都清楚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里悱恻:好个狡猾的贼人!
娉婷掩盖在黑色披风中的俏脸,看着他那窘样,露出一抹讥讽的神色。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了邀功不顾体面,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想要擒拿自己,也不知道是权利熏心还是个傻得。她转身上了楼,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身着白色衣袍,慢条斯文的前来招呼。
娉婷不等他开口,刻意嘶哑着声音道:“老身来找你们头牌。”说完从袖带中爽快的掏出那锭黄金灿灿的金元宝,在小厮的眼前晃了晃,直接晃得小厮眉笑颜开后,有十分利索的收入袖袋中。
小厮随着娉婷手中的金元宝绕了个圈,这才回过神讨好的笑道:“实在是不巧,严公子近日身体不适,咱们君子居个个都是样貌俊美,贴心贴肺,擅长风花雪月,”小厮说罢,弯腰伏在娉婷耳边贼笑道,“今日君子居来了个新人,那样貌丝毫可是绝佳,只是从初来乍道没有什么名气,再等些时候身价必是水涨船高……”
娉婷进来只是为了避难又担心自己偷偷出来被定国侯府的人知晓,并不是真心想头牌调戏美男更没心情玩什么风花雪月。她远远的瞥了眼冷如冰块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又看了眼吐沫四溅,说地起劲的小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就找那个新来的。”
小厮一愣,看身形、听声音猜想娉婷应该是个白发妇人,没想到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像年轻人那样热血沸腾寂寞难耐,这到是稀罕应了句宝刀未老的话。他微微惊愕后立即露了一个我了解的表情,不再多言恭敬地领着娉婷进了间厢房。
这房子是个两间房的套间,中间用个桃木雕花的半月门隔开挂有白色珍珠门帘。里面那间应该是睡觉的卧房,外面这间自然是待客用的厅房。房间布置优雅且奢华但不落俗,家具、装饰的器具全是上好的高档货。
娉婷刚坐定,小厮就热情的给娉婷倒了被杯泛绿的碧螺春,闻着香气丝毫不比自己前世在皇宫享用的贡茶差,就知道这碧螺春定是今年开春最好的。她望着小厮讨好的笑脸,明白小厮这是在向自己讨赏钱了,偏生她不是个大方的,没办法啊,谁让自己还拿着定国侯府丫鬟的工钱,真要比起来,她可能还没有眼前这位小厮的月钱多呢。
小厮见娉婷仰头望着自己,并不掏赏钱打赏,这分明实在装聋作哑。这样的客人他见得多了,小厮自是不急,笑道:“这茶烫着呢,客官可要悠着点。”
娉婷不以为意的望了望那被珍珠门帘隔着的内室,“你说的美男子呢?”
“客官莫急,我们家这位公子今天头一回接客再加上是个性子刚烈的,我这儿有上好的宝贝能让客观尽兴而归。”小厮从袖袋里掏出个枣红色小盒子、上面刻着富贵花开的图案,样子别致。他打开盒子,里面镶着白色绸布上面端放着一如红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小厮神秘一笑,“客官不要小瞧了这宝贝,功效绝对堪称神力……”
娉婷不得不佩服小厮的口才,估计十个客人至少有八个听了这套说辞会欣然掏银子,只可惜小厮今天遇到的是自己。她不悦地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知道你们家这位小公子值不值得老身花这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