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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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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栾湘就告别了长辈,离开了厅堂,出来时,阿兄告知她晚上他和阿鲂,魏舒挤一挤,而栾湘自己一人睡他的军舍。

阿兄是顾及男女有别,为她着想。栾湘自是感激。

阿鲂不合时宜的凑过来说:“阿姐,你怕不怕?怕的话阿鲂陪你一起。”

栾湘干咳两声:“你日后留在军营,西舍就只有我一人,我应该早些习惯。”

说完,赶紧溜走。

军中无婢女,栾盈看着军士打好洗澡水,才喊栾湘进去。

“你安心洗,我在外面守着。”栾盈小声说。

栾湘诧异,平日里直性子的阿兄怎会如此细心。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魏舒派人买来的女装棉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第一次看自己顺眼起来。

想起阿兄还在冰天雪地里站着,连忙打开门。

门外魏舒和栾盈并肩立在廊下,二人身高不相上下,体型也无差别,只是魏舒的肩更为宽一些。听见响动,二人一齐回头,当真是恂恂君子,温其如玉。

栾湘看得有些痴了。

魏舒此时也愣住,眼前的女子与这两日见过的判若两人,湿漉漉的头发还蒸腾着热气,绯红的脸颊仿若雪中桃花。身上的女装平添了更多的韵味。

阿兄干咳两声打破沉默。

“阿慎,阿荼说你喜欢这白狐,便拿来送你。”栾盈笑弯了眼。

栾湘回过神,连忙低下头,看见魏舒手里的白狐。

白狐受伤的腿已被包扎过,得到治疗,白狐似乎比刚才精神许多。要不是那腿被魏舒拎着,恐怕早逃走了。

“多谢魏兄长了,我是很喜欢这白狐,但是后天我便要回家,我怕没办法留它在身边。”碍于阿兄,栾湘没有把话说明。

魏舒却笑着说:“我本打算是放生的,但是它腿受伤了,若是放走,这冰天雪地指不定会被其他动物吃去,所以这两天你先养着,待你走时,它的伤也能好一大半,到时候再放生。”

魏舒眼神坦诚,栾湘不好拒绝,便伸手接过白狐,那白狐蜷缩在她怀里,异常温顺,恐怕这白狐也是为了活命吧。

目送阿兄和魏舒离去,栾湘回到房内,正准备休息,却听阿兄和魏舒在廊下小声交谈。

“方才都和你说了,军中再安全不过,你非要让我守在外面,你几时这么在意阿慎了?”阿兄压低声音。

魏舒也小声回应:“军中这些男子常年不见女色,你莫要一时大意,追悔莫及。”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阿兄调笑,“你若是不放心,夜晚也守在门口?”

“你放心我?”

“还真是不放心,看来我要多安排几个值守的军士。”

俩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小,显然是边走边说。

栾湘站在窗下,看着怀里的白狐,它眯着眼睛回望栾湘,眼神温柔缱绻,这眼神栾湘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一夜,栾湘做了一个梦,梦见魏舒带着她骑马打猎,有雪入眼,冰凉的雪水刺得她无法睁眼,魏舒忙用手指帮她温暖眼角,栾湘试着睁眼,魏舒温柔的眼神落入眼中.......

栾湘蓦然惊醒,那白狐蜷缩在她的枕边,正用那双含情目看着她。

难怪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栾湘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被外面的欢呼声惊醒,这才发现卯时已过,她连忙起床梳妆。有点点阳光透过窗缝洒在栾湘脸上,她那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血色。

外面的欢呼声一波承接一波,隐约听见有人喊道:“魏将军,好样的!”

“范小将军也是名不虚传。”

“他们上行军来我们下行军地盘上,岂能让他好看.......”

原来是军中有人斗武,栾湘本来不想观看,但是想到这种场面,阿鲂一定很感兴趣,便忍不住想看见阿鲂开心的模样。

于是她披上阿兄行军的披风,正准备出去,却被白狐咬住衣袂,栾湘只得弯腰抱起它,藏在披风里,循声走了过去。

练武场被军中将士们挤得是水泄不通,栾湘寻到一个空档,便钻了进去。面前的高台上,魏舒正在和一位身着白色铠甲的男子比武。魏舒的铠甲是青铜色,今日雪住,隐约有阳光从云缝中透下,落在二人铠甲上,熠熠生辉。

俩人皆使长戟,你来我往,不相上下。下面双方的人各自捏了一把汗,看客比比武的人更紧张。

栾鲂看见栾湘,朝她挤了过来。

“阿姐,你说谁会赢?”阿鲂兴奋的小脸,闪着汗珠。

“我看不懂,所以不知。”栾湘实话实说,“你旁观而已,怎么那么激动?”

“你不懂,我希望魏舒赢。”阿鲂认真地说。

“都是我们晋国的将士,切磋而已,不必这么在意输赢。”栾湘笑道。

谁知阿鲂却严肃地说:“魏舒一定会赢。”

栾湘听出阿鲂此番话语,已经不仅仅是和魏舒相好的缘故,便问道:“对方是谁?”

“他啊,范氏的弟弟,范家嫡子范鞅。”阿鲂提起他的时候,紧紧咬着后槽牙。

栾湘紧紧握住他的手,小声道:“阿鲂不可以这样,范氏是范氏,范鞅是范鞅。”

“阿姐,范氏可不是这么想的。”阿鲂溢出眼底。

我心惊,生怕他因此生恨,在军中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触犯了军纪。正准备劝解,对方阵营却传来欢呼声。

魏舒已被范鞅打到在地,明晃晃的长戟在魏舒胸口定住。

上行军的将士们为他们的范将军欢呼。

下行军的军士则涌上去想要扶起魏舒,魏舒笑着制止他们,飞身而起,朝范鞅行抱手礼:“某不才,这一仗某输得心服口服。”

范鞅笑着收起长戟道:“偶一胜负,做不得数,日后有空再战。”

他大笑着跳下高台,阿鲂忽然冲出去,拦在他面前说:“范将军留步,栾鲂也想领教下将军的本事。”

“阿鲂”栾湘想要制止,已然晚了。

阿鲂已经伸出拳头朝范鞅的面部捶去。范鞅轻松躲过,只过了两招,他便发现阿鲂只是莽撞不甘心,其实并未有什么真功夫。

“你说你是栾鲂?”范鞅应对轻松,竟抽空和阿鲂聊了起来。

阿鲂胡乱攻击,一心只想给范鞅一拳,哪里有心思理他。

范鞅只觉得好笑,便握住他的胳膊反缚在身后,问道:“栾盈是你什么?”

阿鲂动弹不得,气得满脸通红。

“你管我阿兄是谁,有种你放开我,再来。”

栾盈是范鞅外甥,阿鲂算起来,也得喊他一声舅舅。捋清楚眼前小子和自己的关系后,范鞅懒得继续纠缠,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准备离开。

阿鲂没有武功,这一推正好站在高台的边缘,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栾湘吓得大喊一声“阿鲂,小心。”

这一紧张,本来抚摸着白狐的手也使了力气,白狐一声尖叫,从她怀里窜到肩上。

范鞅听见栾湘的尖叫,已然惊觉,忽然又有白色活物从她的怀里踹出,他第一反应便是此女子有异,于是抄起手中的长戟朝栾湘扔了过来。

范鞅臂力惊人,这一扔,长戟破空而来,速度极快。魏舒飞身阻拦,却和长戟擦手而过。

那长戟噗一声,径直没入栾湘的肩膀。

肉撕骨骨碎地痛让栾湘难以承受,痛呼倒地,被旁边的军士扶住。

此时魏舒已经狂奔而来,眼前的光景让他险些失去理智,他推开军士,抱起栾湘便朝阿兄的军舍跑去,还不忘怒吼:“速速去请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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