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迷失
二月正是开春之时,为求来年风调雨顺,历任仙君都会与他们同胞像人间一样祭祀,与人间祭祀用活物不同,仙往往会采用更加温和的方法。
仙往往会在二月二龙抬头之时,用50颗夜明珠将祭台照亮。向正是白日的神界天帝(昊天)汇报往一年的发展成果以及献祭往一年的收成情况。
若天降春雨,礼成、来年必风调雨顺。至于礼不成,一千多年以来还未曾发生过。
礼成之后,仙界会表演傩戏进行庆祝。
傩戏,以面具为其重要艺术造型,内容多与宗教鬼神有关;傩戏表演者,按角色戴彩绘面具,俗称“脸子”,分列为一未、二净、三生、四旦、五丑、六外、七贴旦、八小生;其表演俗称“跳傩”,场面多伴以锣鼓。
《陈州放粮》《桃源洞神》《梁山土地》三出戏唱罢,各自散去。次日所有人都要投入到劳作中去。
“白夫人,你是不是拿了夜明珠?”为白夫人办事的那个小丫头火急火燎的敲着门。
“这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拿了几颗夜明珠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白仁悲缓缓打开门,傲慢地说。
“白夫人,马上就要祭祀了,仙界财库里只有50颗夜明珠都是编了号的,全部要用的,一个剩余的都没有!”
白仁悲听完心里一惊。‘也没人告诉我啊!难道是柳瀛赟?’
“没有,我就是拿出来看看,昨日就全都放回去了。”白仁悲慌忙摆摆手。
“行,我就是和您说说。”小丫头转身去财库继续清点财物。
白仁悲望着她的背影眼睛忽明忽暗。
“捋襭。”
“怎么了,娘!"白捋襭走过来。
“把这个放到彩兰的床下。”
白捋襭接过布袋打开一瞧,是十多个夜明珠。“娘,这不好吧,她帮您办事,还好心提醒您,这您是要害死她?”白捋襭有些过意不去。
“你知道什么,她来问我,说明她点到了夜明珠。可是如果点到了夜明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假的。没点到还来提醒我,怎么可能?我猜可能是柳丫头放来的卧底。既然对我不忠,我就是害了她又怎样。”
“也是。”
“等等,这是你立功的好时候。等他们过来的时候,你带他们找到...…”白仁悲叫住欲走的白捋襭。
白捋襭点点头,计划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这些话一句不落的被路过的柳瀛赟全部听见。‘既然如此,不如我再添一把火。‘柳瀛赟转身去找舅舅。
“舅舅,我这有十三个夜明珠,再加上她买掉的那三个,应该能补上空缺。”
“补上干什么,空缺了正好去抓白仁悲了。”
“可是不补,彩兰清点的时候怎么可能清点不出来。”林尚书一下就明白柳瀛赟的言外之意。
“行,我去放。话说你这么聪明,上辈子指不定是哪个神呢!”
“多谢舅舅赏识。”柳瀛赟深鞠一躬。
“我们这么亲的关系,行大礼反而觉得的生疏。我去办,等用的前晚再把它拿出,对吧。你先回去休息,放心好了。”林尚书边说边给她披了件披风。
“谢舅舅,舅舅再见。”柳瀛赟心里暖暖的。
“哎,赟儿走了?我还说喝碗姜汤再走呢,这么冷的天,感冒了就不好了。”
“你比她爹还操心呢。”
“她爹那么忙,哪能事事周全,我们也该帮忙照看照看。”尚书夫人开玩笑似的戳了一下林尚书,林尚书把妻子环进腰里,回里屋去了。
……
二月初一亥正刻,该布置祭台了。
“仙君,夜明珠不够了,少了十六颗!”布场的仙惊恐地向仙君报告。怎么会少这么多,先拿个人的补上。让警卫队立刻派人去搜!”仙君虽然生气,但大事当下,也只能以要事为主。
终于漫长的祭祀结束了,不知为何,今年下的春雨格外的少,大家心里都觉得不祥。警卫队的仙告诉仙君,只是找到十三颗,还有三颗下落不明。
“爹,我知道是谁偷的了。”柳瀛赟蹦跳着,很是兴奋。‘已经明知道夜明珠不在白仁悲那了,还要带他们去,我还真是个傻子。白仁悲,你可不要让我白当了这傻子。‘柳瀛赟有些无语,但随即又兴奋起来了。
白仁悲在仙看不见的角落撇了一下嘴角。
柳瀛赟带着一群人风似的来到白仁悲的院子里,开始翻箱倒柜。
白仁悲看时间差不多,就步入房中,甩手给了离她最近的仙一巴掌,那个仙的脸侧到一边。
“又没有抓捕令,无缘无故凭什么搜我闺房!”
“白夫人,丢了十几颗夜明珠。公主说你房中夜间总有丝幽幽绿光,我们就来搜。”
“偷了、坏了什么,就都往我身上责怪。一个小孩不懂,你们这些大人还不懂得吗?有什么,我去自领。不劳你们一趟趟地往我这边跑!”白仁悲义愤填膺。
“我们不是奉仙君的命令来的,白夫人又何必这么生气呢?合上,快合上。”领事的说着用手招呼着身边的仙。
明眼的都知道这是做做样子,所以就没有停下来。只有那个被打了的仙一直愣愣的捂着脸,站在原地。
“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动手打仙啊!"领头的说着抱住这小可怜。
“再说就是看着这张脸,也不该打呀,这漂亮的小脸蛋。”
“是呀!”周围的仙唱和着。在座的大部分仙都是下凡历过劫的,也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人。
白仁悲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白捋襭看时候到了,冲过仙群,拦在她妈前面。
“我已经找到夜明珠的下落了,你们别为难我母亲了。”
领头的一挑眉,“那请白小姐带路了。”领事的抬手,周围的仙都停下了。另一队警卫在门口待命。
“你们去跟着她。”领事的安顿完了,转身和停下的仙低语。
“都搜干净了?明天要是再来,别说白夫人了,我都不可能同意了。”
“什么也没有。”众仙又搜了起来。‘白仁悲看众仙没有要走的意思,脸又黑了几分。
“出了事,你们不去抓坏人,反在自己府中搜起来,不觉的很可笑吗?柳瀛赟,把你搜罗起来!"白仁悲气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头儿,是不是柳瀛赟真的冤枉她了,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啊,’有个仙于心不忍,用意念劝领事的。
‘想想仙后是她杀的,是不是就不无辜了?’
‘也是。’
不一会儿,二队回来了。
“头儿,只找到十三颗,这可怎么办?"柳瀛赟一听,冲到那个被盖了一半的瓶子前,翻了一阵,拿出三颗夜明珠。
白捋襭不受控制地晕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这三个在这里?”
“只有这里没有被全翻过,我就试试,而且我们都是有感觉的。”柳瀛赟略显无辜。
白仁悲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乱糟糟的屋子,已经干净如初了。柳瀛赟坐在她的床边。
“仙君,不是我!”白仁悲惊坐起来,抓住柳悠衿的手,疯狂摇着头。
“我知道,是彩兰,不是你,已经将她杖毙了。”
‘怎么这么轻易……’白仁悲用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柳瀛赟,恍然大悟。但又开始疑惑,‘她都知道了又为何要救我......反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知道还要怎么害我呢!’
“娘,我们这样做真得好吗?彩兰死的可惨了!”
“不就是杖毙,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彩兰到最后也没供出您来,她死不瞑目呀。”
“我害怕万一她来找我们复仇呢!”
“胆小鬼,有我怕什么?大不了最近收敛收敛。”
‘那怎么能?收敛了就没办法报复你们了。’柳瀛赟暗想着,并合上扇子,去妖界找吴衷笙了。
“杨姨,我来……”
“衷笙在自己房里呢,快去吧。”
“行。”
“衷笙哥哥,你干什么呢?”
“找我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话!”
柳瀛赟有些不高兴。
“有事就喊我衷笙哥哥,没事就喊我衷笙?”
“嗯?”吴衷笙从后抱住柳瀛赟挠了挠她的痒痒肉。柳灜赟立刻转过身把胳膊护在腰间。
“嗯~好哥哥,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年纪,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十二岁又怎样。
柳瀛赟趁吴衷笙不注意捶了他一拳。这下可好,刚刚平息了的玩耍,又被柳瀛赟给挑起来了。
吴衷笙立刻抓住要逃走的柳瀛赟,顺手带进怀里。
柳瀛赟一睁眼,那种洋溢着专属于少年的朝气蓬勃,毫无保留地展现着。柳瀛赟花痴了一下,就立刻推着吴衷笙,要逃走。
吴衷笙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慢慢靠近。
柳瀛赟感到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又用力推了一下吴衷笙。
“你放开我,我腰都快断了,哎呀~!”柳瀛赟面上略显恼怒。
“不放,放开了,你跑了怎么办?”吴衷笙挑单眉。
“二哥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柳瀛赟晃着吴衷笙胸前的衣服。
哗一声,柳瀛赟把吴衷笙的外衣带晃开了,衣服内的场景若隐若现。
“呀!”柳瀛赟短促地叫了一声,连忙撒开这“烫手山芋”,双手捂住眼睛。
“你.....你怎么穿这么少。”瀛赟耳朵尖立刻红了,吴衷笙感觉柳瀛赟很是可爱,存心逗逗她。
“捂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小时候经常看,现在怎么开始害羞了?”说着吴衷笙轻浮地把柳瀛赟捂眼睛的一只手拉起,按在自己的腹肌上。
“你...你,衷笙!你再这样逗我,我可要恼了!”说着,柳瀛赟手心开始发光,吴衷笙握住柳瀛赟的手腕。
“干什么?谋杀亲夫啊?”
还没等吴衷笙进行下一步动作。杨莺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俩别玩了,白捋襭来找衷笙了。我拦不住,你们准备准备。”
柳瀛赟听完一挑眉,“瞧,你的好妹妹来找你了。”
“还调侃我?想暴露了?”
“没,我先隐身了。你俩聊,我看看。”
“嗯!”吴衷笙连忙把外衣系好,刚系上,杨莺咽就带着白捋襭敲门了。
“请进。”白捋襭开门进来。
“衷笙哥哥,在忙吗?”
“没有。”
“衷笙哥哥~昨日仙界祭祀,不知何人把夜明珠放到我娘的房里,害得我也跟着被骂了。”说罢,白捋襭眼泪像失载的珍珠,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还能有谁?”吴衷笙看向一旁隐身的柳瀛赟。
‘这味道....不好!!柳瀛赟立刻走到吴衷笙身后,这味道是□□,恰少闻些。’柳瀛赟抚上吴衷笙的肩头。
‘放心,我心里有数。’吴衷笙站起走向捋襭。柳瀛赟明白他要做的,退到一边。吴衷笙抚上白捋襭的脸,擦去那些泪水。
“没事,我去为你讨个公道。”吴衷笙顿了顿,“捋襭,你今天真得好美。”吴衷笙凑上白捋襭的脸。
“衷笙哥哥……”吴衷笙出手将白捋襭砍晕了。
“现在怎么办。”柳瀛赟显身问吴衷笙。
“既然她那么想叫男性睡,那我去找两个男人让她睡!”吴衷笙有些怒了。
“衷笙”柳瀛赟吃惊了,“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这么……”柳瀛赟说不下去了。吴衷笙一下就愣住了。
“哎,你今天来找我不是有事吗?什么事?”吴衷笙赶紧转移话题,柳瀛赟盯着他的眼睛,转而又叹了口气。
“喏,她的事,还真是磕睡有人给送个枕头。”柳瀛赟朝白捋襭抬抬头。
“那个方法不可行,还是给她弄个幻境玩玩。”
“你还算是她姐姐,就这么对她?”
“那等她醒来让我负责怎么办?你还真是狠心。”
“那我不管。”
“小没良心的。”柳瀛赟把白捋襭丢在偏房,又把她拖入幻境后才离开。
吴衷笙留她,“住一晚吧。”
“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说罢。柳瀛赟就飞回仙界了。
妖界第二日,白捋襭从床上坐起,回想着昨夜的战况。白捋襭脸上渐渐泛起笑容,穿好衣服回到仙界。
仙界此时正值傍晚,她把这个激动人心的事情与她娘说了。
“不错,这样就算我失败了,你还可以在妖界当个亲王夫人!”白仁悲红光满面。
‘是时候该结束了...…’两人一直计划到深夜,才熄灯睡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对垒智者胜,也该主动出击了。
柳瀛赟一觉睡到大清晨,只觉得头晕脑涨,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气。四月廿十五,仙界峥嵘江突发洪水,仙君调用大量钱财前去救灾。
柳兜鍪去财政部,发现国库空缺,甚至连最基本的救灾物资都不够。他立刻上报给父亲。
“这都什么事啊!”柳悠衿不得已,只得向民众集资救灾。好不容易把灾情控制住了。柳悠衿又来调查国库财产大笔缺失的事情。可惜调查了三天竟一点线索也没找到,参与调查的众仙都快愁秃了头,柳悠衿更是一连几天都不见笑容。
柳瀛赟也几天未曾出门,“白仁悲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是怕了,还是在憋着个大的。啧,还得打草惊蛇了。”柳非米不满。
“我去鼓动鼓动。”吴衷笙也是一脸忧虑。
“嗯——别去,她们自己会来找你的,有上回幻境的事……瞧,她们来了。”说着柳瀛赟就用了隐身术。
“别露馅了。”吴衷笙还欲说什么。敲门就已经响起。
“哀笙哥哥。”白捋襭喊着。
“请进。”吴衷笙有些无语,默默地番翻了个白眼。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两个人:白仁悲和白捋襭。
“衷笙哥哥,我和我娘打算结束这场局,把柳瀛赟杀了。等她死了,我就可以当仙君,反正我已经与你以身相许了。到时候对你我都是极好的,你就帮帮我吧。”说到最后一句时,白捋襭向前几步,抓起吴衷笙的手。
这..这人怎么都是这种思想,这么不自尊自爱?!吴衷笙有些惊讶。
“别露陷,二哥哥~。”柳瀛赟也学白捋襭撒骄。
“行,我一定弄死她,你们放心好了!”吴衷笙反握住白捋襭的手。
“嗯”白捋襭激动的抱住了吴衷笙。
“你们先回去吧,不要暴露了。”吴衷笙叮嘱着白捋襭。
“嗯,吴哥哥再见!”白捋襭拉着白仁悲出了门。
“这小子,真是不错,白捋襭你可真是好运气!咱娘俩马上就要成功了!...”
“万一他是骗我们的……”白捋襭这时却有点退缩了。
“不会,我用了真言术。”白仁悲看着魔界的位置。可白仁悲不知道,因为自己幼时修练不勤,现在人身,法术境界大大降低,根本控制不了已经可以化成人形的龙。另一边,等白捋襭和白仁悲离开后,柳瀛赟显了身形。
“还要杀我?你好狠的心啊!”柳瀛赟俯身盯着坐在床上勾引她的某妖。
“我要是想杀你,你早都不知死几回了。”吴衷笙回视着柳瀛赟。
“那您慢慢想着怎么杀我,我就先回去想怎么让白仁悲‘死’了。”说罢转身就走,好像后边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夫人,仙君让你去对对国账。”柳悠衿身边的待从一大早就来找白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