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柯少言没有回公寓，他带着汪汪往农资巷去了，也不知附近还有没有待租的厂房，若有，他就不住公寓了，还可以节省近七千晶币。
路上，他走的比上次更慢，附近的市场与店铺他都保存了下来。十点左右，他才到农资巷，此时农资巷仍是安静，六个垃圾桶摆放的整齐，拐过弯，这条街变的干净了些，私人小车也有三、四辆停放的整齐。附近小门前的贴标倒是有个出租厂子的，只是太大了，有万多平米。
继续往里，快出农资巷尽头了，左拐最边儿倒是有个较小的，两百六十平米，租金一年三万，老板姓雷，四十七八岁，中等身材，平头，微黑圆脸，圈儿胡，不知被啥折磨的有几分憔悴，眼神有些恍惚。他看了柯少言，说了些自己开厂子亏损的事，也叫柯少言量力而行，不要一时冲动。
柯少言看了厂子里外，交通便利，窗户透明，就是厨房用水不太方便，得拿桶去厕所里接来用，而厨房也就一米二宽长的大桌子上摆个气灶或电灶，小厂大门也太大，不太适合他的秘密工作室。
“租三年，能装修么？”
雷老板有些吃惊，眼下市场，小厂几乎没有活路了，这娃居然能挺三年，也不知是无知，还是个狠的。
“行，不过不续租就得复原。”
“好，签合同吧。”
签了合同，还没转账。说好晚前转账，柯少言又问了简装公司，雷老板介绍了一个，叫友尺装修。留了通讯号，柯少言返回
云海弯，用类光脑加密网银转了九万晶币的帐。
再有三月便要过介阳年了，年底分红得拿些来装修，还需买台机床，再定制些必用工具，当然最要紧的是买原料来提炼，再制作相关等级的仪器。
普吉电脑销量并没有暴涨，一直很温和，但比起同类新旧产品已算是一骑领先。简尚找来时，柯少言正在打扫公寓卫生。周末，吃过姜敏的家常菜，他也想找个能持家的伴了。
查过男孩子喜欢男孩子的介阳世俗态度，可谓深恶痛绝，整个官方不支持也不反对。但私底下还是有个别隐婚的，至少不能完全杜绝。柯少言一时无语。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犯了某些忌讳，但他确实对女孩子无感觉，这跟在银河系时代生存过有关吧，那个时候上层文化圈几乎很难见到女性特征的人，在昆宇女Apha也极少，他就听说过两三回。而且女Apha比同性属级别的男性地位更高，他不理解这是为何。
找小男朋友的事不急，他得把自己与工作安顿下来。
简尚送第三季度一百二十万分红来了，柯少言笑了，眼下他勉强算小富了。喝了口茶，简尚便要走了，柯少言说了退租公寓的事。简尚当他要买房，人不说，他也不多问，只同意他搬走时就来退房。
送走简尚，柯少言就关门去找友尺装修公司，离了农资巷三条街，挨着一座孤儿院，柯少言带了友尺老板李强成来现场确认装修规格。
二百六十平米，一套六个大房间。二十平米的厨房，七平米独立卫浴，四十平米的客厅兼小书房，两间十八、十五平米的主客卧房，一个五十平米兼有机床的工作设计室，一个百十平米的制造间。
卷门拆了，砌墙装木门，整个厂得改造成一座民居。柯少言说了自己的想法，李强成只在装修风格上说了两句，两间大的砌墙隔开，居家部分需要用些心。
赵延生要调去北边的宏达设计院工作，走前与柯少言聚了餐，餐桌上，看着柯少言，赵延生终于问出了许久的疑问。
“你干的啥工作，这都认识几月了，咋不见你提起？”
“编程。”
编程行业还可以，不过能租云海弯公寓的，薪水都是顶级打工族，他的公寓是研究所公有的，年薪三十万。他心底还是认同阶层划分的。
“接活干，也不常有。”
自由编程？难怪每日都能按时准点的遇到汪汪，想象柯少言闲了就拖汪汪出去遛的场景，刚获得的优越感荡然无存，赵延生顿觉不妙了。
“难怪不说，嫉妒你呢，我们有领导，按时打卡，压力山大。你就是接个活，再自由安排，同是设计的命，你咋就这么秀呢。”
赵延生笑着抱不平，不过他薪水不低，工作稳定，又是自己喜欢的，只在研究所干了几个月，他没啥追求了，见天设计个小零件啥的，也没比这更好的了。
柯少言也只笑笑，他的职务近似沃跃公司的技术总顾问，简尚虽没说过，但将他加进了沃跃公司的技术群，技术师们发的问题信息，他都会给出解决方案。
“你别老宅家里，多出去走走，这临贡也不小，有的是地方够你玩，对了要找女的也可以去彩云间，那地方就是花费高些。”
柯少言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只按他说的点了头，他喜欢男的，自然不会去彩云间，商城里面可以看看，要不高档舞房也行，有个像顾清歌那样的小男生就好了。
“我最迟三天后走。你若有空帮我搬家。”
“行。”
傍晚，赵延生就过公寓来说了搬家的事，大早，柯少言就去帮他了，东西塞满了后箱，二哈早早坐副驾驶等着了。
送走了赵延生，柯少言没去农资巷看装修进度，只被耽误去采买装修材料与厨卫用具。
农资巷的装修共有十人，运材料的两人，砌墙的四人，打下手的两人，另两个在搞管道。
五日就将框架搞好了，粉刷与厨房装修同时进行，涂料及其他漆料都是纯自然的，没有味儿，晾干在内，厂子经三周就装修完毕了。隔音材料都是近乎消音的，价格老贵了。
李强成□□着去云海弯运了家具过来，这些都是简尚采买的，不能浪费了，大件家用电器摆放好，其余小件堆得乱糟糟，安顿好汪汪，柯少言转了十三万人工装修费给友尺，也将十人打发了。
两日才收拾干净整个厂房，柯少言歇下便去农资巷所在小区管辖机构办了水电卡，又去管理厂子的机构办了个经营证，小厂叫造机械，注册资金五十万，机构人员按机械制造营业额收税30%，年营业额两千万。
但能制造什么呢？显然电脑行业他是不能涉足的，汽车制造业可以有，私人订制那种，不过客源可不好找了。
接下来，柯少言在翻看汽车制造资料，当然包括零部件的构造，驱动能源有些差劲，发动主件设计也不行，有点莽，没有舰的驱动机小巧。
造舰的材料介阳没有，按等比列混合锡锌铝等近十二种金属合金，每种金属纯度百分之百，有防高速粒子炮功能。提炼的话倒也能产些，只是舰型汽车跑在街道上就有些拉风了。
大众汽车外貌，统一各式车用标准，每项做到极限，整款卖给哪个大老板，赚他个千万也是有可能。
柯少言寻思的脸都红了，真有个千万，嘿，那也比起在餐馆那会儿端菜盘子强太多了。
重新买了台新电脑，拆了芯片，自己做了个顶级算法与类光脑的级别差不多，设计了新的能涵盖亚利恒星系的主机系统，破译并无法逆转的兼容了常用软件。主要是他要采购材料，这落后的恒星系文明，加之韶可华的遭遇，柯少言不相信所谓的安全了，何况他自己就不是个安全的，所以设计上得消匿他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类光脑上主要是他的设计资料，那是他私人的技术核心，他用的是无不存在，无中生有无，有无生万物的天花顶设计概念 。
目前亚利星系的信息，哪怕黑网，只要柯少言有心，他都可以自由来去的查看。
新电脑备好了，但材料采购太难了，在客厅的电脑上采买了二次加工后的各式金属材料添上必备工具，统共不过四百斤的重量就已花光了他百万晶币，还有那空荡荡的工作设计室，某台机床还没来得及放心上。
隔间制造间也是一片敞亮敞亮，柯少言无语了。即便有千万晶币，在物价低廉的介阳还是不能干点啥。是啊，想当初，在英芙，那巴掌大的素然材料也花了他六千万宇宙币。
得先建造的提炼仪器也没开工，不过材料可以重复使用，柯少言着手在制造室拆早先那近二十台的提炼仪器，决定改装三台中型提炼仪器。显然造私人汽车得相匹配的材料，以及同等级的材料提炼仪器。
三台改造完毕，只能提炼纯度一百的底性能钢脉片，其余都是铝、钴、铬金屑、锡、锆晶粉，混合提炼仪器还没制造。然后又穷了，得等年终分红，也只有等了，等钱。
这阵子闲，柯少言在类光脑上设计SSSS宇宙舰的外型与内部小零件。早先无所事事，他便将脑子里的有关磁素位的资料陆续录入了类光脑。
看了通讯器，是赵延生的，问他最近干啥呢。柯少言没说搬家的事，只说在做编程，俩人就编程聊了近一个时辰，赵延生终于意犹未尽的挂了。他也是遛二哈，没了伴，觉得空虚，再看看附近的人，都是老人，颇觉得迟暮。
这两天，柯少言没去遛汪汪，他忙。汪汪也不太乐意出门了，没有小区环境好，出门就是喧闹的汽车、街道两旁的行人也寥寥无几，狗伴儿也没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