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妖王誓言
13
小夭驾上天马，疾驰了一天，终于来到阔别已久的大海……
素秋的海风凉爽，痛快！
她一身鹅黄色的广袖流仙裙，婷婷仙姿。墨色长发绾一个飞天髻，只侧插一根素玉发簪。眉间桃花印记荧荧发光，白皙透红的鹅蛋脸小小一张，风吹起她层层叠叠的裙摆，一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
“大海……我回来了……”
她催动灵力，白玉簪子一道柔光闪过。她很安心，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小夭纵身一跃，潜入海底。
果然那沙棠果子食之有效，不用鱼丹，不用换血也可以自由自在的水下呼吸。
海底她有多久没来了？五颜六色的海鱼、珊瑚、水母、水草……目不暇接。她取了几枚海贝，抓了两只螃蟹和两条黄鱼飞身上岸。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自由幻化一应用具，慢条斯理地烤起鱼来。撒上调味药粉，听着鱼油发出的声音，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这里和相柳看月升日出……
云彩镶嵌着金边，那光撒在海面上，形成一个一个金色的圆点，直到太阳慢慢沉入海底，繁星满天。
等着竟有些乏了，小夭靠在岩石边沉沉入睡。
等到相柳来，只见用灵力护好的烤鱼，烤蟹，还有盅玉贝汤……而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像条美丽的女鲛正安然入睡。
他挥手把一应吃食收起，唤来他华丽的大海贝，把她抱起飞入贝中，轻轻放到榻上，为她盖上他的衣物，静静的靠在榻边，吹着海风等她醒来。
小夭一睡就两个时辰，待她醒过来，看到眼前的身影，喜上心头。她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也不说话，感受他的心跳。
相柳手一挥，海贝里的珍珠柔柔亮了起来，随后又把吃食摆上。
“可饿了？”他问。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饿了！”
她看看四周，这是那个她躺了37年的海贝，在这里有他的陪伴，也有她为他流过的泪水……
他拉着她坐在身边，把玉贝汤盛给她，又为她小心地去掉螃蟹的壳，取出蟹肉放在蟹壳里待她慢慢使用。
吃完，小夭还是有点乏，声音软软“还有些困……”
“那睡吧，我守着你。”相柳把她抱起放到榻上，给她盖好衣物。
小夭不依，又有点生自己的气，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就那么困？
“你……可不可以……”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相柳静静等她后话，却无下文。看她微红的脸，心下不知所措。
她实在说不出口……可又不甘心！终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抱住他，把脑袋抵在他的胸前。相柳几个时辰里的隐忍克制，被她的这个拥抱瞬间瓦解。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海贝里过夜，他摒弃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不敢抱，也不敢吻她！只怕一发不可收拾！好了，现在这个女子真会挑战他，给他出难题。虽然每年都见面，可是重回海边，已是相隔五十年。再次重逢，失而复得，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小夭……”他把她搂在怀里。
“师父说，以后我每个月可下山七日，再有十年可成！”她终于清醒过来。
“必是你没日没夜地练才有如此成果！”相柳也喜上心头。她在他的怀里那样单薄，“你瘦了！”他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脸，终是抵挡不住心里的渴望，他半刻也不等不及，垂下眼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小夭感受他唇上的温柔，和怀里的温度。她好想他！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任他索取。
把她轻轻放到榻上，身下的人已被他吻得软软绵绵，脸颊绯红。
“相柳……”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她的声音像点燃烟花的火苗，令人飞蛾扑火。红色的妖瞳闪现，原始的渴望被激起，他的吻密密麻麻。
“热……”
他听见她小声地呢喃，像片羽毛在心里轻拂，心痒难耐……
“小夭，可以吗？”他声音喑哑，小心地问她。只要她不愿意，他可以马上停下来。
他的声音对她似有万般魔力，让她无法言语，只得拉下他来一遍又一遍吻他的唇。
海贝慢慢合上……他们像海底的鲛人，在深海里尽情缠绵……大海随风起浪，伴着低低的喘息和□□，起起落落，久久不能平息，直到日出东升渐渐平静……
直到次日午后小夭才醒了过来，海贝里不见相柳。她回忆一夜的缠绵，脸又烧起来。起身收拾，敲敲海贝，它居然就打开了。
海上无云，素秋的太阳暖暖地照射过来，很是舒服。这里离海边不远，她飞身上岸，在海边挖起生蚝和扇贝来。
正准备开烤，只见一个白衣白发的身影远远地飞身而来……
他稳稳停在她眼前，四目相对，双双眼里都是数不尽的深情恋慕！他手中变出一方锦盒，递给她。小夭轻轻打开，是一把银色弯弓，与前世微微不同，这把更大一些。
“你……”小夭有些不解，好像她从未在他面前射箭。
“在清水镇时便知你会箭法，虽不知你是何机缘习得，这把弓总比你之前那把好，若遇强敌更有胜算！”相柳用精血幻化成3只飞鸟，“你来试试！”
小夭弯弓搭箭，注入灵力，一个转身3支小箭同时射出，鸟儿被齐齐射中，飞入她的手掌轻啄小夭，两人精血交融，一同被吸入弓箭宝石中，认主完成。自此，小夭手腕上多了一枚银色新月印记！
“这把弓箭……如此宝贵，你哪里得来？”她还记得当时金天氏说，有人花几十年的时间请她打造这把只有九头蛇妖精血才可以压制的霸气神弓，突然就那么巧，那人不要了，便宜了她！
“这些年无事，便请人打造！本来想等你百年有成给你当贺礼，如今提前回来，也算小成，便提前给你！”他揽过她在怀里，“有它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你其实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比起我做的，你做的一点也不比我少！”他抬起她的头，“小夭，此生有你足矣！”
“相柳，我亦此生唯你足矣！”小夭心内被他填满，突然想起什么来“还记得你玉山上许我一愿吗？”
“当然，誓言已出，我不会反悔！只要你说，我必定办到！”他认真地看她。
“我心中只有一愿！”小夭正色，“你可愿听？”
他点头！
“小夭只愿，他日若不幸在你之前消失于天地之间，我要你留下一命，替我看尽人间千年烟火，不得反悔！”小夭眼含泪花，声音执着。
“你……”相柳气结。
“怎么，你想反悔！”小夭抓住他的手臂，泪流满面“海底妖王誓言已出，若是违背，凡你在乎之人，所喜所乐，终将成苦成痛！”
他深深叹了口气！心口抽痛，两人站在海边四目相对，久久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