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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动物小镇(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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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碎在这几天几乎已经将整个小镇都逛了个遍,总算是让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整个小镇不大,看起来也就百户人家,镇上所有人家都装修着小洋房,给自己家房子外修着围栏的并不少,所以单看有没有围栏这一点是看不出什么特殊性的。

但怪就怪在,这思提志家的围墙,修了快有五米高。

镇上人均家里的围栏也就两米左右,唯独它家把围墙修得跟个防御塔似的,这其中要是没点问题,林碎怎的都不信。

思提志似是没想到林碎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半天,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那是因为,我已故的妻子。”

林碎捂住嘴,十分做作地眨眨眼表示无辜,“啊?这,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先生你的伤心事的。”

假的,她就是故意的。她才不信这鸟人真的在伤心。

就算有,那也只是演得像。

生活枯燥无味,怪物模仿人类。

思提志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妻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噢,原来是这样。”林碎点点头。

这一点倒是跟米希伦所提供的线索一样。

“我的妻子它胆子很小,即使白天在家,它依旧会感到害怕。”

林碎端起水杯假装喝水时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话不搞笑吗?

地下室里放那么多脑袋标本还摆个棺材,搁谁谁不害怕?

“在很早以前,我们小镇并不是现在这样祥和欢乐,那时我也还不是镇长。”

林碎赶忙接着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思提志像是陷入了回忆,“那就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

很早之前,我们镇上来了一户人家,我清晰地记得,我们镇上平静的生活,就是从那时被打破的。

我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镇长还在世是,在镇外的树林里捡到一户逃难来的人家。据那个男人所说,他是因为躲避仇家的追杀而跑到我们这里来的,我父亲为人心善收留了他和他的妻儿。

后来那个男人说,为了报答我们,他要将我们酿造的蜂蜜推广给外界,他说要带着小镇上的人们致富。”

“不过镇上的人们都拒绝了。虽说那时我们贫穷了些,但大家也都生活地很幸福,并不需要所谓的致富。

而且他一个外来人,我们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他。

那商户见此路不通,他也不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平常在镇上经常为各户人家帮忙。”

林碎眯了眯眼,“然后呢?这肯定不是故事的结局吧?”

平淡又无趣,根本就不是异种的风格。既然它要讲故事,肯定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结尾的。

她倒是想看看它这故事能讲出什么花来。

“确实,要是故事能到这里就结束那就太好了。可惜...”思提志捏了捏拳,语气中包含着一丝怒意。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不会那么顺利,它会在某一个意想不到的节点发生转折,就好像老天爷在特意戏弄我们一样。

那男人先前为了推广,在镇上居民手中买下的一些蜂蜜转手卖出后竟然受到外界的狂热追捧。

短短几个月,他就赚得盆满钵满。男人找到了赚钱的法子,又费了很多的心思与镇里的人交流,镇里人见他那么诚恳,同时也是真的拿出了一大笔钱财,最终也同意与他合作。”

“镇上也因着他,大多居民都盖了新房,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金钱的力量,原来那么强大,它居然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某一天,镇上的人们因为钱财分配的问题与他发生了争执。”

“那男人,失手杀了人。”

“那段时间可谓是镇上最灰暗混乱的日子。”思提志说到这,又重重叹了口气,“我并不知晓它们商议的结果,只是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户人家已经离开了镇上。后来镇上才慢慢恢复到现在的平静。”

“但是这跟你夫人它胆子小又什么关联呢?”林碎听完整个故事,丝毫没有被带跑偏。

道理她都懂,但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那个时候的镇上一度闹得鸡犬不宁,伤人事件常有,家家户户都害怕被牵连,我夫人就是从那时留下的阴影。”

“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可惜。”林碎又问道:“镇上的花神庆典不会也与这事有关系吧?”

思提志立刻否认:“没有,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花神庆典只是为了庆祝我们镇上的人们都安居乐业,祈祷人们丰收和无病无灾的节日。”

花神庆典跟这没关系?

不应该啊。

听完这鸟人讲的故事,再结合她的推测,花神庆典作为任务的中心点,应该是一切的开端和结尾。

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

它又在说谎。

果然,一个人无论再怎么装,就算装得再像,都难以避免会在无意识中露出马脚,因为习惯与天性是不会骗人的。

她已经将这游戏的故事,完完全全推理出来了。

现在她可以当个甩手掌柜,只等那处决者小队的姜队长来接手。

要是到了最后一天,他还没能找到正确的答案,她再来解决也不迟。

林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向思提志告辞,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它家。

刚踏出屋门,林碎站在原地看向那围着这房子一圈的高达五米的围墙。

好在隔着房子还比较远,不然这太阳光都得被挡在外面。

等等,阳光?!

“没想到这小镇还经历了这样的事啊...哎哟!”常安伸手搭在林碎肩上。

猝不及防被打断思路的林碎没有大吵大闹,她只是翘着兰花指,用食指与拇指夹起常安搭在她身上的那只手的中指,使劲向上向后拉扯。

几秒后就可以,听取“哇”声一片。

常安捂着手,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下死手,你不讲武德。”

断骨之痛在常安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但林碎伤人基本用的都是巧劲,表面上看不出来,也不会有伤口或者红肿,但那疼痛可就比直接伤害来得更加猛烈。

她只是略微出手,就已是这个分段的极……哦不是,就能让常安痛得只能倒在地上打滚且悔不当初。

“又没断,再说,断了也能给你接上。”林碎双手插兜轻快地从常安身上跳过,“再不走你就留在别人家吃午饭吧。”

说完林碎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常乐也学着她的样子从自己弟弟身上跨过。只有钱知璟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将常安衣领提起,拖着他跟上林碎的脚步。

离开思提志家又走了有一段距离后,林碎低声向身边人问道:“它的故事,你听清了吗?”

钱知璟回应:“差不多,只是还有些疑问暂时还未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别为难自己那点智商。 ”林碎挥手打断。

就这点问题还想,真不知道该说是她高估了这群处决者的智商还是她聪明绝顶或者说是她绝顶聪明。

呃...嗯?嗯。

应该是她太过于厉害而显得这群小伙子太愚蠢。

林碎认同地点点头。

算了,原谅他。

钱知璟:“接下来我想再去一趟镇外,确定一点事。”

“你去吧。我回去再补个觉。”林碎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要不是大早上那小子叫唤一声,我都还没睡醒呢。”

待回到屋子,林碎说了句“都别打扰我”后猛地关上房间门,径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

林碎坐在床边,盯着窗台上花盆里有些脱水卷边的花瓣,若有所思。

那朵花,好像比起她刚进来时见到的要萎靡许多。

林碎猜测它大约是快要凋零了吧。

……

一楼客厅,处决者小队全员都坐在长桌前,交换分析着现有情报。

姜厌:“我检查了,米希伦脖子上的伤是被暴力撕裂开的,凶手是在它死后才把它挂上招牌的。”

常安时不时翘着椅子,双手枕在脑后,“我说呢,怎么热闹看着看着人就突然就消失了,你原来是去检查尸体了?”

难怪那会鸟人带他们去它家中喝茶时,姜厌跟周一那小红毛不见人影,感情这俩背着他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嗯,林指导跟我说那个鸟人可能会毁尸灭迹,她让我先跟着那几个把尸体带走的兽人,其他的她去处理。”

理解姜厌话中意思的钱知璟勾起唇角,他与姜厌相处最久,他最了解他们队长。

队长对林碎的称呼从“林小姐”转变到“林指导”,可见队长他已真正接受并承认林碎这个空降指导了。

虽然不知道姜厌是在什么时候对林碎改观的,不过这在钱知璟看来倒也算件好事。

他们做副队长的,最重视的就是队内团结啦。

姜厌接着说道:“果不其然,我刚检查完没一会,那鸟人就赶来让人把尸体给埋掉。”

“毁尸灭迹,烧掉不是更好吗?”常乐不太理解。

难道说他所理解的毁尸灭迹跟异种所理解的意思不太一样?

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将尸体埋掉?

“我也不知道。”姜厌摇头。

他确实不清楚那思提志这样做的目的。

“因为它们怕火。”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林碎双手搭在护栏边。

林碎看到他们转头望向她,她还朝他们挥挥手。

及腰的长发搭在肩后,几根不老实的头发高高翘起,跟它的主人一样叛逆。

常安见林碎醒来,惊喜道:“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得睡到明天早上呢。”

林碎刚从思提志那鸟人家中回来的那架势,他以为她能睡到天昏地暗去。

林碎弯腰将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木栏杆上,左手撑着脸,邪笑道:“托你的福,睡一半被你的呼吸声给吵醒了。”

常安脑子里的加载器一直在转圈圈,对林碎的话理解不能,“可是我没有悄悄进你房间啊。”

“那你很棒棒哦。”

姜厌对于林碎接的那一句话感到疑惑,“怕火?有吗?地下室不是有火把吗?”

思提志家地下室里的那些她不是看到了吗?怎么看也不像是对火有恐惧的样子。

林碎:“火苗有什么可怕的,它们怕的是那种能够将尸体焚烧成灰烬的大火。”

“这不是很正常吗?要我我也怕。”花花蝴蝶男插嘴道。

“所以你跟猪头人的差距就只差换一张脸。”龙傲天小姐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地方可没有火葬场。”

经龙傲天小姐这么一提醒,常乐也完全理解了林碎的意思,“小镇周围都是树林,烧是没地方烧,只能找个犄角旮旯刨个坑给埋了就算完事。”

常安将手高高举起,兴奋道:“这我知道!这我知道!山中一把火,局中你和我。”

得到有效沟通的林碎稍感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正解。龙傲天小姐有兴趣来异管局工作吗?”

“要是我家养不起我了,我再考虑。”龙傲天小姐话语一转,“不过异管局工资还没我零花钱多吧?”

林碎:“好了别说了。”

林碎抬手制止龙傲天小姐的凡尔赛,谨防着大小姐再说些什么壕无人性的话出来。

网络是虚拟的,可她受到的伤害却如此真实。

“龙傲天小姐你家缺狗吗?”

龙傲天小姐没反应过来,“嗯?”

“你看把我栓哪比较合适?”林碎搓搓手,她已经准备好给大小姐当狗了。

她个打工仔早就在给各位老板们当牛做马了,再多当个狗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可怕的不是当狗,可怕的是没钱。

更可怕的是没钱还在给人当狗!!

“不要再做什么春秋大梦了,龙家栓在门口的狗都得经过基因、训练、层层筛选,你没机会。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怎么从这出去。”常乐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林碎的幻想打碎。

林碎还没开口,龙傲天小姐倒坐不住了,“我好像没说过我是龙家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是进入异化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这大小姐阴沉着脸。

林碎挑了挑眉,调整了一下俯在栏杆上的姿势,勉强找了个看好戏的最佳姿势。

“蛮横又不讲理,身边还跟着个戴眼镜的性感小秘,谁不知道是你龙家大小姐?”常乐像是没感受到龙傲天小姐的情绪变化似的,那嘴毒的功力不减反增。

这次不等淑华阻拦,林碎就先打断了龙傲天小姐的怒气蓄力。

她朝姜厌问道:“你还查出了什么吗?”

常乐倒是提醒她了,这都第五天了,她这还得跟着他们这群找不到真相的小伙子加班,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有什么能比她更可笑的吗?

哦,是她那寥寥无几的工资。

再好笑的笑话也不能让她笑出来了,她的心比那杀了十年鱼的刀子还冷漠。

姜厌立马回答道:“米希伦脖子上其实是三道伤口合并在一起的,每道伤口之间隔断的肉皮不知怎么的被撕裂开,从外表上看就是一道血肉模糊的暴露性创伤。而且我发现,伤口处的皮肉有一块明显缺失。”

反应速度快到像是专门在等着林碎这样问他一样。

林碎接着问道:“三道伤口的深浅程度你检查了吗?”

姜厌点点头,“不一样,但差别不大。幅度倒是较为一致。”

“你觉得是什么物体造成的?”

既然这姜厌回答的这么爽快,想必他心中早已有了底。

就看他的回答与她的猜测能否对应得上。

对得上,说明她猜对了。

对不上,那就是姜厌还没将这游戏的真相看透。

“我猜应该是什么动物先用爪子将米希伦的喉咙抓破,在它倒地时,咬走了伤口上的一块肉。”姜厌说到这眉间微微皱起,低头沉思道:“我目前想不到到底是哪一种动物会造成这种伤口。”

林碎:“缺失的那一块,边缘肉芽呈何状?”

“嗯......倒是挺整齐的,呈切割状,应该是门齿发达的动物。”

姜厌这下没有立刻将林碎的问题回答出来,不止如此,他还回想了片刻,这才肯定地回答。

“那就是食草或杂食性动物。”林碎理所当然的确定道。

食肉动物犬齿发达,主要进食方式是撕裂肉食。而门齿发达的则是草食动物,主要进食方式为用门齿切断食物。只有杂食性动物的牙齿类种均匀,其中门齿也算较为发达。

说起来,利用门齿切断食物的方式就好像一把剪刀,若是体型再大点,脖子也能轻松切断。

姜厌却与林碎的想法不同,他否认道:“不可能,杂食跟食草动物没有能轻松撕开喉管的爪子。”

确实,相较于食肉动物,杂食与食草性动物的爪子较钝,不如食肉动物的爪子尖利。

不过……

“谁说那是同一个凶手干的了?”

林碎说完后姜厌愣住了片刻,随即又尴尬地张张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碎看他那蠢样就知道这人根本没想到那处去。

真是跟她预想的一样呆。

“罢了,现在讨论这个也没什么用。”林碎只好先跳过那个问题,“你听钱副队讲那鸟人的事了吗?”

问题转换地太快,姜厌险些没跟上林碎的思路,他略带慌乱地瞟了一眼钱知璟,点头道。“嗯,他与我说了。”

“你怎么看?”

“难道它是故事里得到篱笆的那个动物?”姜厌歪了歪头。

林碎学着姜厌歪头,“你猜?”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姜厌似乎在这一瞬间想起了自己那张帅脸的正确用法。

林碎不得不承认,他们姜家那一脉传承的基因就是“优秀”,姜家嫡系没一个丑的。

尤其是姓千江的那几个,有时候林碎都在怀疑他们姜家给人冠姓千江时是不是看脸选的人。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并不是颜控,长得再好看的在她眼里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当然,前夫哥……啊不是,浮黎美人是个小意外。

他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嗯,不似凡物的漂亮。

“五万。”林碎毫不留情地开口。

面对这群小子嘛,她下手根本就不带心软的,比起好看的脸蛋,还是金钱更得她心。

跟林碎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姜厌也算是习惯了她的狮子大开口,思来想去,总归他也不缺这点,于是他豪气应下。

“行。”

林碎立刻回道:“它不是。”

五万块轻松到手。

“嗯?嗯!?就完了?我五万块钱就值三个字?!”

好半天等不到林碎下一句解释的姜厌从刚开始的满意转变到了满脸问号,总之都是满字打头。

林碎伸出食指朝姜厌摇了摇。

姜厌瞬间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姐姐不会...”

“值两个字,还有一个算我送你的。”林碎无情打断道。

姜厌:“那真是谢谢你了啊。”

“客气。”

姜厌不死心接着又问:“既然它不是,难道说它是代表窥探者的那一个?”

林碎笑眯眯道:“十万。”

“怎么还翻倍了?”姜厌震惊。

这人怎么还带坐地起价的?

“戏弄我,也得有个度。”林碎懒得再跟他周旋。

她并不讨厌玩笑,也不介意别人跟她开玩笑。毕竟在这高强度与高危险的异化区域内跟怪物对战有个良好的心态才是根本,要是神经绷得太近,说不定还没等异种出手,自己心态就先崩掉了。

不过,凡事都得有个度,她没什么耐心被人当成傻白甜遛着玩。

小心思被当面戳穿,姜厌也不再装傻充愣,“嘿嘿,林指导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林碎:“表情管理不到位,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

“不是吧?这你都能看出来?”常安瞪大双眼,狠狠被震撼到。

“我的眼睛就是尺。”

姜厌也差点被她糊弄过去,甚至真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表情管理有问题,但下一秒又看到林碎那上扬的压都压不住的嘴角,立马明白她这是在开玩笑。

林碎承认这小子是蠢,但也不至于连这么个小谜题都解不开。九岁就能与处决者小队一同出任务并且能活到现在的人,实力与运气,都低不到哪去。

就算是夸他一句天才少年,他也是当得起的。

不过,天才么?

林碎看着楼下长桌前坐着的抬头望着她的少年,那眉眼之中的几分熟悉感让她恍惚了心神。

这世间从来不缺天才。

更不缺,夭折的天才。

姜厌清了清嗓,严肃道:“背叛者跟告密者都死了,我猜明天应该就轮到它了。”

林碎放下撑住脸的手,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既然知道,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窥视者死在黎明之前,但若是它没有依照故事中的结局死去,那它会不会再重新死一遍啊?”姜厌笑意更浓,吐出的话语中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

林碎没有立刻回答,她盯着姜厌的脸看了一阵,在他忍不住要开口之前,说:“你想通过打乱剧情的方式使游戏崩坏,从而找到核心?”

姜厌夸奖式拍拍手,“姐姐真聪明。”

“你想死吗?”

……

月亮高高悬挂,平静的夜空下一个人影拖着一坨黑色物体,悄无声息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需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一道少年稚气未脱的声音。

人影客气地回绝道:“不用,谢谢。”

少年轻笑出声,人影立即反应过来情况不对,手上握住一柄反着月光的匕首,直直朝身后刺去。

人影没感受到刀子传来的阻力,原来身后的那人早已跳开远离,它刺中的只是一团空气。

正当人影站在原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之时,周围突然亮起一团团火光,一瞬间如同白昼,而人影慌忙地遮住脸。

“不用就不用嘛,怎么还带生气的?”常安躲在林碎身后拍拍小心脏,嘟着嘴说道。

周一微笑着将常安从林碎身后扯开,一边问候道:“这么晚了,镇长先生去干嘛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常安叛逆心蹭地一下就起来了,他紧紧拉着林碎的衣袖不放,“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咱们辛勤的镇长大人,当然是要去偷...诶,那词怎么说来着?”

“偷情。”林碎提醒。

“嗯对,就是偷情!”

“哎哟,你打我干嘛?”常安松开拉着林碎衣袖的手,捂着头顶痛呼道。

姜厌左手握拳,“就是个p,有见过带着尸体去偷情的吗?”

“噢噢也对,那你为啥只打我?”

姜厌转头看向另一个人,在看到林碎脸上的微笑后他立马再次给了常安一个大逼斗,“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好悬,感觉自己离死就差临门一脚,还好他机智。林碎的死亡微笑果然不论在任何时候看都觉得很吓人!

“满山猴腚我最红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睡不着,出门散步罢了。”被抓包的思提志装傻道:“怎么,晚上不可以散步吗?”

林碎听它那话说得简直都想给它鼓掌。

好手段,不愧是最后才死的那个,真是母|猪带胸|罩——贱得有一套。

林碎大声回应道:“镇长多久散步我管不着,我只是想问问,镇长先生带着尸体散步,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

想先发制人倒打一耙,让她陷入自证?

真不好意思,她的心眼子练习是满分,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子。

思提志指指脚边没有头部且开始腐烂的尸体,“这个啊?这是我在门口发现的,我也很困扰。但是为了不打扰大家休息,我就想着自己先把它拖走。”

“真的吗?”林碎眯了眯眼,再次问道。

思提志立刻装出很严肃的样子回答:“真的,以我思提志之名发誓。”

见思提志如此诚恳地发誓,跟在林碎身后被叫来当人证的小镇居民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镇长怎么可能会杀人。”

“就是就是,镇长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反正我是没有怀疑镇长的。”

“我也没有。”

“思提志之名?不太对吧?你是叫这个名吗?”姜厌装作疑惑道。

“难道你不应该叫做...非埃吗?”

此话一出,居民们全都不敢置信地望着被它们围住的思提志。

“什么?非埃先生?”

“这不可能的吧。”

“非埃和思提志先生一点都不像好吗。”

“你们这群外来者不要太过分了,跟我们说什么镇长杀了人要毁尸灭迹,现在又说镇长先生是非埃那个骗子,你们是在拿我们当猴耍吗?”

林碎转头看着说话的那个猴头人,第一次感到语塞,“呃,你这...不好评价。”

常安还没明白他们队长说的那话,他悄悄凑到姜厌耳边,小声询问:“对啊,那什么非埃不是死了吗?”

姜厌懒得理他这个猪队友,反正解释了他还是不会懂。

常乐见状识趣地将常安提溜走。

有了那么多人支持的思提志不自觉挺起胸,似乎是在告诉林碎,它可是镇长,而他们,毫无胜算。

它摊开手无辜道:“满山小姐,你们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从你们第一天来这起,我就是这样啊。”

“你们莫不是之前在林外遇见了非埃先生,听它讲了点什么吧?”

“谁说你是从我们来这的这几天开始才扮成思提志的?”姜厌回怼,“让我猜猜,你这扮了应该有些年份了吧?”

“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在某一刻连自己是谁都差点忘了啊?”

思提志依旧装傻,“抱歉,满山小姐的弟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事,畜生听不懂人话是正常的。”

“诶你这个外来者你怎么骂人呢?”镇上的居民指着林碎高喊道。

“就是,污蔑我们镇长不成还恼羞成怒,你真当这里是你家了?”

“我们小镇不欢迎外来者!”

“说的对,我们小镇不欢迎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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