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妧妧根本不知道这节英语课是怎么上完的，只觉得常樾神色如常的给她按着事先安排好的课程节奏，认真讲完了两个小时。
常樾：“今天的课就先这样了，我去和阿姨说一声。”
便起身离开去了客厅。
等常樾跟张慧雯讲完课堂反馈，姜妧妧这才磨磨蹭蹭地从卧室里出来，脸上仍然有些浅浅的粉色尚未褪去。
看着她慢吞吞地靠在墙边，常樾对她点点头：“发给你地模拟卷是这次的作业，姜同学不要忘了找时间掐表完成，后天晚上我来检查。”
张慧雯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常樾的气度实在是稳得都不像个学生的样子，像是一个有着多年从教经验的老师一般。
于是便说道：“有常老师我便放心了，希望您好好教教我们家孩子，把英语成绩提上来了，争取稳一下清北。”
“没问题的阿姨。”
“元宝，快送一下常老师。”常樾准备离开，张慧雯开口唤道。
姜妧妧一个激灵：“妈！！！”
干嘛在常樾面前叫她乳名啊！她不要面子的嘛？
赶忙盯着常樾的脸，见他表情未变，丝毫没有在意她的乳名，只对张慧雯说了声阿姨再见。
姜妧妧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有人会把你当焦点，在意你的全部。
一边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
二人站在电梯间等电梯，不知道是不是有调皮的小孩子把电梯全按了一遍，导致电梯一层一层的上。
好半天也没到他们所在的23楼。
姜妧妧有些局促，不停地踮起脚尖又放下。
“你讲的挺好的。”姜妧妧开口道。
“嗯，谢谢。”常樾道。
“真的挺好的。”
“……”
空气里有些尴尬。
“我英语成绩如果没提高也不怪你，我确实是不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学……”
电梯停到二十楼，姜妧妧赶忙道。
“既然教了你，就一定会把你教好。”常樾转过头，目光认真地看着她。
“额……好。”她鬼使神差地应了声。
电梯门开了，姜妧妧看着常樾离开，挥了挥手。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这才跑回到卧室，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些艺术照摆在屋子各个角落里，桌子上、柜子上，都有她呲着大白牙对着镜头傻笑的照片。
“啊！”姜妧妧猛得大叫了一声，一头扎进床上，深深地埋进大白鹅玩偶里。
丢人，丢死人了啊！
——
周一上课。
姜妧妧走进教室，常樾早已到校，便起身让开座位让她进去。
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常青涩学生的模样，放下了看起来显乖的刘海，没有戴眼镜，只是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拿着语文书。
“啧。”还挺能装的，不过咋看都帅。
姜妧妧在心里默念。
“啪。”
姜妧妧深呼一口气，从书包里取出之前他布置的作业，拍到常樾的课桌上。
“我昨天忘记说了，我的条件就是别给我布置额外的卷子啥的，我没时间写。不过你既然已经布置了，这次我就先做完……”
“不行，换一个。”姜妧妧话还没说完，便被常樾拒绝了。
“那我再想想……”不知为何她有些没底气道。
——
大课间，姜妧妧抽空去小波班门找她，看见顾子禾也在小波班门口探头探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来找小波？”
他转头招了招手：“小波在跟老师讲话，我等她一会。”
顾子禾是体招生，一米八的个子，留着清爽的寸头，爽朗的笑容引得不少女生侧目。
姜妧妧见他怀里揣着一堆零食以及一排娃哈哈，忍不住笑道：“怪不得小波最近有空就拉着我出去打羽毛球，说是自己要减肥呢。”
“减什么肥呀，她这样子才最好看。”顾子禾掰了一瓶娃哈哈下来，递给姜妧妧，“一味强调数字并没有用，身体肌肉量和维度才是重要的，健康匀称的身材比刻意的瘦要好看多了。”
姜妧妧插上管子，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小波终于和老师聊完，跑了出来，见到二人展颜一笑：“聊什么呢？”
顾子禾把零食通通塞到小波怀里，道：“下午别忘了来看篮球赛，我们班和八班比决赛！”
小波勉强接住这一大堆零食，做了个鬼脸，道:“求我呀！求求我说不定就去看了。”
顾子禾扭扭捏捏:“哎呀，波波仙女，你最美啦，求求你了，下午一定来嘛！”
姜妧妧看着二人，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这个电灯泡锃亮锃亮的。
小波这才笑嘻嘻地答应了。
顾子禾这才放下心来：“教练找，小爷我先走了，你们聊！”
小波把零食放回桌洞，又拿出来一包番茄味的薯片和娃哈哈。
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二人便打算一起去逛操场。
“你知道吗，我爸给我找了个英语家教。”
“教的怎么样？”小波晃了晃娃哈哈，余光暼见顾子禾的身影，便往他的方向看去。
“是常樾。”
“常樾啊，常樾咋了？”小波没意识到姜妧妧在说什么，阳光下，顾子禾健硕的身影在操场上健步如飞，是在给校队里新来的女生当领跑。
姜妧妧意识到小波的不对劲，可怜的瓶子被她下意识捏的有些紧。顺着小波的目光看去，像是顾子禾的身影，但姜妧妧没戴眼镜，看不真切。
于是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常樾还假扮南大的学生，不知道哪里办的假证，连我爸都能骗过。不过他雅思竟然考了八分，这一点还挺厉害的。”
小波眼神很好，见顾子禾似乎是在鼓励那个女孩子，竟然还对那女生笑了笑，便把喝完了的瓶子狠狠地丢进垃圾桶里。
姜妧妧吓一跳：“小波，你没事吧？”
小波突然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姜妧妧刚刚说了什么，扒着姜妧妧的胳膊道震惊道：“你说什么？常樾是你的英语家教？”
“啊对啊，他还办了南大的假证骗过我爸妈，雅思还考了八分。”姜妧妧又重复了一遍。
“我天呐，雅思考了八分哎！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小波想了想，问，“他是在勤工俭学吗？”
姜妧妧摇了摇头：“不像吧。他能插班到省重点高中实验班。而且考了雅思不就是为了出国吗，怎么会缺钱呢？”
“啊，那就奇怪了……”小波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他教的咋样啊？你就这样让他当你家教老师了？”
“他教的还行……”姜妧妧想了想，又强调了一遍，“总之我感觉挺好的，毕竟雅思考了八分，何况都是同学，揭穿他也不太好吧……”
“那就先这样嘛，你不是不喜欢英语家教么，你爸妈之前请的那几个，不都被你气走了。”小波的眼神看着远处，有些游离。
姜妧妧点点头，觉得小波说的有几分道理。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刚刚看起来很生气，是因为顾子禾吗？”
小波摊开手，摇摇头说：“没有，我没有生气啊。”
姜妧妧恨自己出门为啥没戴眼镜。
——
次日，在篮球赛开场前，小波便早早地拉着姜妧妧站在最前面等着了。
今天的球赛肯定十分激烈，毕竟能走到决赛，一班和八班的实力均衡。
双方队伍都在场上全力以赴地奋斗着。比赛一开始，球场上就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首先发球的是一班的队伍，后卫迅速地将球传递到离篮筐很近顾子禾手中，一个漂亮的助攻！球直接进了。
观众们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小波激动地欢呼着。
八班紧接着开始了进攻，他们的球员们来回跑动着，不断地寻找机会。
最后，一位高个子球员顺利地将球扔进了篮筐，八班也得分了。
比赛进行得十分激烈，双方都在全力以赴地争夺胜利。
小波有些紧张，生怕顾子禾输了比赛：“怎么办啊，顾子禾他们怎么还落后了啊。”
姜妧妧摸摸小波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他肯定不会输的！”
八班的球员们不断地发挥出自己的优势，竟让一班有些难以抵挡。
最后的比赛时间所剩无几，双方得分竟然持平。
时间不到十五秒，场面很是焦灼，篮球在八班一个球员的手里控制着。
还好顾子禾突然间眼疾手快，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抢断，然后迅速带球过了半场，在最后仅有的两秒钟，距离三分线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干拔出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篮球轨迹移动，小波甚至都忘记了呼吸，“唰”的一声，篮球应声入网！
随之而来的还有比赛结束的哨声，但又立即被欢呼声所掩盖。
高三一班的同学们最是激动，剩下的大多都是女生，大声叫着顾子禾的名字。
顾子禾却只冲小波笑笑，小波挥了挥手里的矿泉水。
顾子禾不顾队友的欢呼，自顾自地快步朝小波姜妧妧这边走来，汗流浃背，喘着粗气。
小波递上张纸，顾子禾顺手接过，快速喝了几口水，道：“怎么样，小爷帅不帅？”
小波假装嫌弃道：“一般般帅吧。”
顾子禾傲娇地哼了一声：“走，小爷请你俩喝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