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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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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胸口明显激荡的越来越强烈,他深吸着压抑着情绪,继续在她耳畔缓缓道:“原本我也想过无数次,如果你还活着,我要如何报复你,让你痛不欲生!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也体味一把被人夺去半条命的滋味,可……”

他轻笑:“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无涯山下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他们说是被大海冲走了,我不信……我说过就算踏寻天下也要找到你……阿骛……”

他的身体向她贴的更紧了些,他的脸挨着她的浓密的发,声线变的越发低柔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那样对我?我不信他们说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情,任何人说的我都不信,我只听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有误会,你同我说,你解不开的结,我替你解,若是有苦衷,谁逼迫你,你杀不得的,我去撕碎他,除非……”

他声音顿了顿,好半天,才喉头哽咽道:“除非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要你亲口承认,只要是你亲口说出的真相再残酷我都认,但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一个让我死心,让我不必受这心魔折磨,不必再想你的交代,你欠我一个了结,阿骛,我们之间还没有了结……你……欠我的……你要偿我……”

他的咬字越来越重,语调越来冷,声量却越来越低,后面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却含糊的被隐入了尘夜里,洛菀夕被他压着肩膀不吭一声。

她默默听他说话,听他前一秒说着嘶声威胁的狠话,后一秒念着“阿骛”这个名字,却连声线都变的温柔了起来。

渐渐的她停止了反抗……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可男人的头还耷在她的肩上,她扭着脖子侧过头去,也只依稀看到他挺秀的轮廓和束着发冠的发顶。

她试着唤他:“这位善信,你醒醒……你睁眼抬头瞧瞧……小道是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什么阿骛?我是丽太妃宫里替她看病的道人啊!你我素昧平生,你定然是认错人了!”

男人听了她的话,缓缓将头抬起,他眯着双醉眼惺忪的眼,目光迟钝的看向洛菀夕,嘴角淡淡一哂道:“你说什么?素昧平生?”他目光迷离,嘴角噙着抹嘲讽的冷笑,“阿骛,你到底又在跟我玩什么把戏?”

洛菀夕冤死,“我……我?我说了不是……你非要……”

她也想跟他好好解释,可闻着他周身散发的酒气,看着他被人伤成那副样子,不知是心软还是怎么着,她忽然又觉得跟一个酒疯子解释再多,到最后大概也是白费力气,叹了口气,她干脆也不跟他讲道理了,只耐心的跟他强调:“我给你说我真不是什么阿瞄阿呜的……你睁开眼睛仔细瞧瞧,瞧瞧我这张脸好吗?冤有头债有主,真要有人对不起你,你找那对不起你的人去,莫要牵扯无辜连累我行不行?”

男人似乎已醉的意识不清,也不听她说了什么,只端详着她,执拗的坚持,“我知道是你……即便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的……我知道……我不会错……”说完,他的头就像大山一样重重的砸在了洛菀夕的肩上,压的她憋了好大一口气,才没趴下。

这一下,洛菀夕有些毛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不是……”

她伸手去推男人的脑袋,男人却好似醉死了一般,头埋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

洛菀夕想就这样惯着他也不行,趁着他醉的人事不省,逮着个机会掰开了他搂在腰上的手,转过身本是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可刚要伸手去推,男人的身体又重重的砸进了她的怀里,这一砸直接将洛菀夕结实的压在了身后的石桌上。

“唔,好疼!”

洛菀夕的背磕在身下石板上被膈的生疼,不由闷哼了一声。

男人却跟块钢板似的死死压在了她的身上岿然不动。

“难道真的醉死了?”

洛菀夕心里犯着嘀咕。

她撑起男人的胸膛,把自己和他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可到底力量悬殊,男人的大半个身体始终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最后她几乎用尽了身体的全部力气,才将男人从她身上彻底推了下去。

真是太费劲了。

也不知当年孙悟空在那五指山下到底是如何忍受五百年的?

就这几分钟都差点折了洛菀夕的老腰。

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喘息着平复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回过神,她无意的朝男人瞥了一眼,本是想高低整几句话来教训下这个登徒子,毕竟被占了这么一通便宜,搁谁也有些火气。

可就在她将目光触上男人脸的一刹那,她就像是被一道雷击中了般,瞬间呆住,半晌,才在心里发出一阵感慨。

“我滴妈耶,这长相绝了!”

借着头顶的宫灯,看着男人惊艳绝伦的容貌,她忍不住起身朝男人走近了些,其实她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好奇,这大晚上的,深宫内院,人都见不着,怎么会忽然跑出个这么好看的男人,该不会是什么仙狐艳鬼吧?

可刚刚被他抱着时,她却没觉得他不像个人……

洛菀夕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向男人,男人正闭目靠着根柱子仰坐在石凳上,他身上穿着件材质很好的绛色纱袍,纱袍上绣着金丝暗纹,暗纹上的图案似龙似兽,洛菀夕对此没有研究,也没有细看,只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男人的脸上。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硬朗俊逸……

这些古言男主的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倒都十分贴切。

本来被他占了便宜,洛菀夕心中还挺气的,但看着他那张脸,那气却不知怎的竟消减了大半,老实说这么一看,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倒还不好算了。

她伸手在男人英挺的鼻峰下探了探,气息温温热热的,不像是个死人,接着她又将手移向男人的胸口,隔着触感舒适的衣料,男人的胸腔突突的跳着,比她跳的还有生气,看来……的确是自己想多了,这的确是个人,只不过姿色过人,过人到有些不像个人罢了。

收回轻搭在他胸前的手,她又继续端详了他一阵,想到之前他趴在自己肩上说的那些醉话,她不禁有些感慨,“明明生了这样一幅可以肆意花心的面孔,却还被伤成这样。能干出这种事的,那得是个什么样了不起的女人啊?她都拿刀捅你要了你半条命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是想把自己另外那半条命也搭进去?老实说,这世间哪有什么人,是风吹不散,日子长了忘不了的?善信,你要往前看啊!”

说着,她情不自禁的用手在男人肩头轻轻拍了拍,本意是想给他鼓鼓劲,但又怕动作太大惊醒他,只用指尖在他肩头点了点就收回来了,就跟占了人家多大便宜似的。

收回手后,她向着男人的脸又看了看,沉思了片刻,继续道:“不过看着你这张脸,我也平衡点了,原来长成这样也会被甩,那长成我这样……”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顿了一下说:“我不是说我这样啊,我是说你都这样了,那我再长什么样,没男朋友,也不亏。所以啊,你也要长教训啊,人不能靠着一张脸想干嘛就干嘛,就像刚才你那样对我,我虽然承认你长的不错,初次见面也的确对你有那么一丝丝的……”

她抿着唇,措了措辞说:“欸,也不叫好感,就是对你可能包容度要稍稍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老实说像你那样对我撒酒疯……”她说着,拿出个拳头朝向男人的脸比划了两下道:“再有下次,我也绝对不会饶你的!”

说完,她向他牵了牵嘴角,又扭头看了看天色说:“时候看着还早,我也不好在这跟你挤一个亭子睡,干脆我大方点,把这亭子让出来给你。你也不必谢我,等你睁开眼的时候,最好——也别惦着我,谢谢您了啊!”

说完,她就出了亭子,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她偏头瞟了一眼亭子旁的那座湖,又看了眼亭子里临湖昏醉的男人,忽然想到什么,眉头蹙了蹙,又调转过头,走到那男人跟前,端详了他片刻说:“看你这身打扮应该不是普通宫人,搞不好还是个王公贵胄要是出了什么事,应该会牵出不少麻烦吧?”

说完,她朝男人勾了勾嘴角,忽然出手封住了男人两个穴道,然后起身站在男人面前,抱着膀子对他说:“反正你都醉成这样了,不如就在这好好睡一觉吧!省得一会玩脱了,掉进湖里,栽到我头上连累我。”

说完,她又扶了扶男人,给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如此安顿一番,确定不会有危险了,她才放心离开。

走出亭子的洛菀夕虽然还是找不到回承寿宫的路,不过她心里清楚自己可不能再和那男人呆在一起了。

一来,她怕旁人撞见说不清。

二来,也担心男人醒来又缠着自己撒酒疯。

在园子里撞运气般的溜达了一圈。

她忽然感到周围的声音变的嘈杂了起来,抬头一望,她竟然发现对面坡上的长廊,有一队官兵正拎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哪来的这么多人?

洛菀夕一边望一边思索,后来总算搞清楚了,原来这园子的出口在那小山坡上,怪不得刚才绕了半天都出不去。

见官兵越走越近,她赶紧找了个假山石洞把自己藏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洞外有人在对话。

先是一个太监心急火燎的声音:“哎呀呀……敕将军,刚才夜宴后陛下经过这密石园,忽然就说想独自进来转转醒醒酒,这都过去半天了,咱家都不见陛下出来,你可仔细找找,千万别让陛下出什么事。”

对方反问:“陛下为何会到这密石园来?这园子建的诡异,乃是前朝赵硕修炼奇门遁术的地方,平时都不准人来,你们怎么会让陛下独自进来?”

太监叹口气说:“哎呀呀……咱家也不想啊,可将军你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性子,你也应该清楚啊……别人不准进来也就罢了,陛下想进来谁敢说不吗?刚才在路上走的好好的,陛下瞧见路边有几块石头就下辇说要自己走,走着走着他就进了这密石园,咱家是拦也拦不住啊!”

“石头?什么样的石头?”敕将军问。

“就……就摆的跟个桃儿似的……”太监说着就来气,“也不知是哪个碎崽子手痒给摆弄的,等咱家得空了一定把人给找出来好好赏顿板子!”

敕将军叹着气说:“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将陛下找出来!”说完,他立刻吩咐手下兵士在园子里仔细搜寻新帝梁浅的踪影。

洛菀夕躲在石洞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惊愕的捂住了嘴巴,照他们说的,亭子里刚才遇见的那位莫不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

新帝梁浅?

若是这样的话……

她今天真是撞了大霉了……

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关于梁浅随意杀戮的传闻,洛菀夕脖子都有些发凉,恐惧是真恐惧,可万幸她还没有完全乱了分寸。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推想梁浅虽然是把她认错了,可他毕竟没有看过她的真容,大概率推测,他也只是喝醉了酒随便抱个人就开始撒酒疯,应该不是把她当成了什么皇榜上的通缉犯,这一切应该都只是巧合,只要不是把她当成皇榜上的通缉犯,她应该都还是能保命……

她正这么想着,淬不及防间,就被一名小头领打扮的人物发现并拖出了山洞。

“敕将军,属下在石洞里发现了一名刺客!”小头领指着一旁战战兢兢缩成一团的洛菀夕就给她安了个罪名。

蛤?

刺客?

比起通缉犯,这个名头……

好似……

也特么挺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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