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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是想取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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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哄小爷开心。”赵逸风问:“可懂乐理?”

戴月星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就是懂。

赵逸风让人取来一把古琴,戴月星盘腿坐在落叶的银杏树下,复挑琴弦,琴声蜿蜒轻盈,闻者舒心痛快。

赵逸风坐在树下,举着戴月星的剑端详。

剑身通体洁白,覆有蓝色藤草纹,意外的好看,她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能有这样的剑?

他问:“你没有师傅,那这把剑是从何而来?”

琴声突然急震,戴月星调整好状态,道:“我娘。她会武功,就连我爹也打不过我娘。”

“你娘?”赵逸风经常从她口中提过,不免好奇:“她姓甚名谁,江湖可有她的传言?”

戴月星抿唇,久久才似是为难道:“他们在我十一岁就过世了,旁人和我爹一直叫我娘戴娘,所以从未听过她的真名。”

连娘亲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逸风看她的眼神不免有些同情。

琴声听够了,见时候差不多,赵逸风将剑还给戴月星,道:“明日起让泊眠教你武功,以后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听到没,贴身护卫。”

他故意凑过去,把最后几字念得格外重。

戴月星别开头,耳尖微红:“知、知道了。”

赵逸风忽然发觉逗戴月星甚是有趣,他站起身,把手背在后面,大摇大摆走了,末了丢下一句:“走了,阿月。”

“阿、阿月!”戴月星望着赵逸风得意的后脑勺,神情错愕。

赵逸风一定是听到了,他走姿潇洒,唇边笑意更深。

谁料,等赵逸风走出老远,看不见身影,戴月星忽然变了脸色,冷漠地抽出怀里帕子,狠狠擦拭自己的佩剑。

仿佛它被什么东西玷污了。

她面目憎恶。

她痛恨所有花音教的人。

在她眼里,他们都是帮凶。

哪怕与赵逸风逢场作戏,有刹那陷入他的温柔甜蜜之中,幻想着如果她内心没有仇恨该多好,是不是也可以自在地在银杏树下弹琴,无需顾忌暗处随时有杀手会取自己性命,有朝一日意图被他识破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可只要他一脱离她的视线,她就会想起戴宅血流成河、横尸满地的景象,恶心痛苦得她喘不过气,对花音教的恨就会入木一分!

夜深之时,一辆马车咯吱咯吱地停在赵家主宅大门,赵逸风从马车内探出,笑意猖狂地大步走近宅内。

他一路轻车熟路,拐几个回廊,很快便要到摆宴的房院。

现如今赵家除了他和赵鼎,还有一个他的继母柳烟青,以及继母生的继弟赵匡训。

说来也可笑。原柳烟青是丝商之女,家财万贯,因当朝太子微服私访瞧过一面,便看不上来邺城的富家子弟,一心要做太子妃。

可太子哪那么容易接近,她还没来得及和太子搭上一句话,就没了太子的消息,从此便茶不思饭不想,近而立之年还未谈婚嫁。

恰逢丝价格大跌,柳家一夜间破产,不如当年。柳烟青走投无路,只好找上赵逸风,想当春韵楼的头牌。

春韵楼是来邺城最大的酒楼,有的是江湖和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嫁一个,这辈子不愁吃喝穿度。

可赵逸风婉拒了,理由是她年纪大了,也不会甜言蜜语,从小就好高骛远,对来的客人总是趾高气昂的,任谁会找她吃酒?

然而次月他赴家宴,却在他爹怀里看到柳烟青。

她不知从哪学的招式,哄得赵鼎开怀大笑,竟阴差阳错过上宛若“太子妃”的日子,平日对下人不是打就是骂,颇为嚣张。

喏,现在就在刁难侍女。

“贱婢!敢偷我的首饰?你配吗你!”狠厉的话音刚落,一巴掌落在侍女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划破长空。

侍女被扇倒在地,哭声凄厉:“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赵家上下谁人不知老爷最宠您,我们哪敢偷您的东西。”

然而说好话也无济于事,柳烟青冷哼一声,拔出头上的发簪就要刺在侍女脸上。

忽然一块石子急速飞来打在她手上,她“啊!”的一声,簪子脱落在地。

柳烟青勃然大怒:“是谁不要命了?!”

“噢?”赵逸风冷眼看去,“柳夫人是想取我的命?”

见是赵逸风她双肩一抖,脸上的脂粉吓得抖落,“赵逸风。”

她就算再大威风,在赵逸风面前也得低着头做人。

——因为他根本不怕赵鼎。

赵逸风举步上前,步伐慢悠悠,却一下又一下的,仿佛在给柳烟青凌迟。

她耳边忽然响起赵鼎给她的忠告。

“不管你为我生多少儿子,阿逸才是赵家唯一的儿子,你莫作死,蹬到他鼻子上去,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看着赵逸风走到自己面前,俯视自己,柳烟青才算真正意识到那句话的可怕之处。

因她是继母,关系微妙,两人从不单独正面博弈。

在赵鼎面前,柳烟青都是一副娇妻媚儿,哪会这般跋扈。

“我……”柳烟青还未开口。

赵逸风道:“我倒是好奇,若今日不是我,而是旁人,你该如何取别人性命?”

自知不敌,柳烟青想套近乎,赔笑道:“阿逸,我只不过教训一下奴才,并未要害她。”

赵逸风轻扯嘴角,看了眼地上的侍女,声音缓缓:“她不是奴籍,何必称她奴才贱婢?”

“是……”柳烟青被他看得抬不起头,忽而又听他,语气阴森:“还有,再叫我一声阿逸,我便让您知道,我是如何取人性命的。”

“嗬啊!”柳烟青倒抽一口冷气,猝然往后退,跌在身后侍女怀里。

“阿逸!”一道浑厚低沉的粗嗓闯入。

柳烟青猛然回头,见是赵鼎,泪珠立马滚了下来,委屈道:“老爷!”

她推开侍女,跌跌撞撞钻进赵鼎怀里,声音嗫喏:“老爷。”

这一声声老爷叫得赵鼎心花怒放,心里甜得不知东西,他低头挑起柳烟青的下巴,宠溺地问:“发生何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他细心为她擦泪,她秀眉拧起,颇为不服气地瞅了下赵逸风,转头又埋进他怀里。

赵鼎哪会看不出柳烟青的暗示。

她早前就向他抱怨过赵逸风不肯叫她娘亲的事,总是称柳夫人,从不请安,完全不当她是赵家人。

赵鼎喊:“阿逸。”

“作甚?”赵逸风瞥他。

“……”

他也拿不孝子没办法。

“……无事,来了就去吃饭,在这干什么。”赵鼎无视地上被柳烟青打的侍女,生硬地侧开话题。

知道赵鼎又不管教赵逸风,柳烟青的气没地方撒,一边走一边冷哼,让赵鼎好一顿哄。

赵逸风走在后面难受得直翻白眼,干脆停下道:“若柳夫人再发出怪响,那这宴席我看也不必了,吃得让人倒胃。”

“……”

柳烟青抽噎一声。

“阿逸!”赵鼎这时再怎么也不能当无事发生,没好气瞪了赵逸风一眼。

赵逸风撇了他一眼,目中无人继续往前走,反倒把他们丢在身后。

因为他们还不是最难缠。

最难缠的是继弟,赵匡训。

赵匡训九岁,个子蹿得比一般孩子高,又壮,还有点赵鼎威风的样子。

可他实在是太蠢了,竟然在柳烟青的警告下,还敢去惹赵逸风。

赵逸风到了摆家宴屋内,刚抬脚踏进去,就见他正对着自己的位置脱裤子。

“嘿嘿,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娘不敬!”赵匡训脱下裤子,对着碗里放水,黄色的液体沥沥往下倒,发出咚咚的声音,跟什么乐曲似的,他笑得合不拢嘴。

赵逸风交臂倚在门边,回头看赵鼎和柳烟青还有几步路就到了。

他笑了下,就那么看着赵匡训往自己碗里撒尿。

等他舒舒服服撒完,一回头,看到赵逸风阴笑的表情,吓得惊叫:“兄长!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快——”

“训儿!你在做什么?!”柳烟青瞬间哪还知道哭,脸都吓白了。

赵鼎对她百般溺爱,是因为发妻过世多年,他已然很难爱上其他女子,而她柳烟青在这世上也就一个,无人能比。

可赵匡训不一样,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赵匡训。

尽管是老来得子,也永远比不上赵逸风分毫,撼动不了他在赵鼎心中的位置。

果然,她一回头,见赵鼎脸色黑如炭,忙道:“老爷,训儿我会管教,求您这次放过他吧。”

赵鼎看她一眼,什么溺爱早已刹那间灰飞烟灭。

他看向赵逸风,赵逸风耸肩,无所谓道:“本来没想着能留下来用饭,有什么事去书房说。”

见赵鼎方才眼里闪过的杀意,柳烟青撒腿跑过去抱住赵匡训:“训儿,快给……”

她看了眼神色玩味的赵逸风,终究还是低声道:“快给赵二公子赔个不是。”

赵匡训再怎么不懂眼色,也看懂了他爹那个颜色。

他爹是真想杀他。

赵匡训提着裤子给赵逸风赔礼:“训儿错了,兄长莫要见怪。”

赵逸风嗤笑,既没原谅他,也没要刁难他们母子。他转过身道:“爹,去书房吧,正事说完,我还得回去看一看我的贴身护卫。”

赵鼎嗯了一声,没看他们,和赵逸风走了。

眼看他们走远,柳烟青垂落在地,泪水滚下,抓着赵匡训的裤子心有余悸:“训儿,你差点害死你娘了!”

书房内侍女送了点心,赵逸风边吃着糕点,边看他爹从一个花瓶里拿出一幅画像,然后走过来展在桌上,道:“派人搜寻整个来邺城,定要将此人找出来!”

“谁啊,还要我们兴师动众,让知府老爷——”赵逸风抽空看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糕点卡在嗓子眼呛得他直咳嗽:“咳咳咳!”

赵鼎默不作声把茶水递过去。

赵逸风喝了茶,抬头认真问他爹:“你知道她是谁吗?”

赵鼎坐下,语重心长:“就是因为知道才让你找,找到之后必须安然无用送回教主身边!”

刚想说“这是我新招的贴身护卫!”的赵逸风又把话咽下去,道:“为何?她到底是何人。”

赵鼎道:“她是青云派前任掌门之女,戴月星。”

赵逸风一怔,手里的糕点掉在茶案上,他愣愣地回想。

戴娘,青云派前任掌门,戴宣盈。

那个差点一统江湖,做土皇帝的戴宣盈!是戴月星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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