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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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选了一家生意火爆的大排档。
她一过去，戴着厨师帽的厨子就跑出来给她来了个熊抱。厨子松开后，手一抬，“位置留好了，那边。”
菲菲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靠谱儿！菜给做好点啊，我们过去了。”
大力上下打量过那厨子后，挨着菲菲走，“这长得不咋地的是谁啊？他身上的油烟味呛得慌，还跟你抱。”
“他是这大排档的老板，也是我的前男友。”
“卧……”大力克制住了，没蹦出后面那个字。“都过去式了，那你们还这样搂搂抱抱？”
“李大力，你是哪朝的僵尸在建国后成的精啊？我们只是谈了个旧恋爱，又不是杀父仇人。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大排档的位置很难搞的，这不走后门插的队嘛！”
大力撇撇嘴，不屑地哼一声，“你确定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人家可太差我这一顿饭了！”菲菲瞟了眼大力，“李大力，你怎么酸溜溜的啊？别告诉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她压低了音量。
“非分之什么？”大力“嫌弃”地看着她，“我……我这是真友情警示，现在渣男那么多，遍地开花，可别被人给骗了。”
“你第一百次被骗的时候，我肯定在第一百零一次骗别人呢。”菲菲甩了甩刚及肩的头发，“我爸妈都说全家的心眼子都长在我身上，我就是反诈app真体。”
“那我以后用你相片做屏保得了。”大力瞧着她那自负且嘚瑟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句“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菲菲眼风一扫，“你说什么好话呢？”
“说你真是有谋有勇。”大力临场发挥说瞎话的本事一流。
“我信你个鬼。”
李漫满像往常一样扎了个高马尾。如果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她戴了个很大的红色蝴蝶结发夹。她一走起来，蝴蝶结便跳飞一下——整个人看上去活泼灵动惹眼。
秦不问盯着李漫满的背影，不禁弯起了嘴角——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可爱呢？幸亏初吻是给了她，现在一看，觉得哪哪都好，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初吻之咒即祝福之咒！
秦不问这脑回路转得也是够快的……
菲菲随便瞄了眼秦不问的后脑勺，就知道他正一心一意盯着前头的李漫满。她眼珠子一转，向前一跳，去“袭击”了秦不问的肩膀。
秦不问果真被吓到了，身子一颤，微拧着眉头转了头。
“看什么好看的呢？”菲菲朝着李漫满的方向噘嘴。
“看前进的方向。”秦不问不自然地咳了咳。
“哦～”菲菲嘿嘿一笑，“那还真是你的前进方向。这地儿的音浪太强，你可别晃，失了方向。”说着，她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唱着“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
大力在她身后，看着她跳哒哒地追打秦不问，第一念头便是菲菲难不成对秦不问有非分之想？他觉得秦不问这人靠谱，比那个上来就投怀送抱的前男友厨子靠谱，菲菲要是和秦不问交往，他倒是不担心。想着想着，他便被自己感动了，觉得自己不仅是好员工，还有一颗关爱老板的老父亲似的心。
李漫满被菲菲安排到了秦不问的左手边。菲菲则坐在秦不问的右手边。
大力除了爱玩俄罗斯方块，闲着无聊的时候，他还看点偶像剧，越无脑越沉迷。对此，他的解释是，休闲娱乐就是要不动脑才快乐，看那些高能刑侦和家长里短的影视剧岂不是更死脑细胞，本来工作就挺费人的，休息时间放过自己才是正常人的选择。这番论调，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
大力看着秦不问坐在了菲菲左手边，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了——菲菲肯定是看中秦不问了，要不然怎么能让他坐在靠近心脏的一侧？偶像剧里就是这么演的。于是，他看着秦不问，严肃地提问，“秦老板，你接受姐弟恋吗？假如女方和菲菲一样大。”
秦不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是喝了酒过来的？还是喝了假酒过来的？”
这一反问让在座的各位爆笑起来。
“我这可是认真发问。你快回答我。”大力拍了拍桌子，“都严肃点。”
“我不接受。我喜欢和我同年生的同龄人。”
“你确定？”大力的眼神转向菲菲。他的眼里写着四个字：你没戏了。
菲菲无语，这二货拉什么破渔网红线呢？眼神和心智双不及格。“李大力，我看你是真喝了假酒。死伤自负，先把社交账号和银行卡密码交代给李虹吧。”
李虹嘻嘻笑道，“我都知道。哥，你放心地去吧。”
大力对李虹呲着牙，“你能不能盼你哥个好？”
李漫满抿嘴一笑，“大力哥，要不然你换个妹妹吧，反正我也姓李。”
秦不问幽幽地回了句，“我觉得不行。他们家好像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李漫满不要拉低自己的智商。
气氛相当欢乐。
大排档的菜都是满碟满碗的。一桌子的菜加上一桌子的人，满满登登，热闹得很。
秦不问发现李漫满吃虾不剥皮，直接把虾头一去，捏着虾尾往嘴里一塞，然后扯出虾尾，是个十足的吃虾豪放派。
秦不问踟蹰了一会儿，暗自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得没话找话主动出击。于是，他开口问，“你吃虾一直不剥皮吗？”
“有时候也剥。”
“如果你懒得剥，我可以帮你剥。”
“不用。虾皮补钙。”李漫满只是随口一说，她也知道这样吃虾皮并不怎么补钙，因为不好吸收，主打一个省事。
秦不问却把她的话当真了。“吃虾皮补钙的效果很微小，你可以多喝些牛奶。”
李漫满顿了一下，侧头对他一笑，说：“好，知道了。”紧接着，她开口问他，“你有喜欢的人了？”
秦不问一愣，随即强迫着自己放松了下来，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喜欢同年生的人，这么具体，难道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嗯，就是不喜欢年龄不一样的。”秦不问含糊着回答。
“爱情这东西又说不准的，你别把标准卡太死。”
秦不问应了声“哦”，心里想的却是“已经卡死了”。
“被你喜欢的人肯定会过得很幸福。”李漫满对着秦不问微微一笑。
秦不问心里乐滋滋的，也回以微笑，“喜欢你的人肯定也会很幸福。”
李漫满抿抿嘴，皱了皱鼻子，“是吗？我发现你嘴巴挺甜的。”
秦不问突然想起来她刚分手没几天，立马道了歉。“对不起，你刚分……”
“嗨，没事，我都不怎么难过。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根本没真的喜欢过他？”李漫满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结论总逃不出那句“就是因为不喜欢才不难过”。
“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喜欢过他，但你没因此受到伤害或者说闷闷不乐，我觉得这很好。我希望你天天开心。”秦不问很认真地看着她。
李漫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拿起酒杯朝他举了下，“对，天天开心。你也是。”
秦不问看她举杯，自己也赶紧举起酒杯，“干杯吗？
李漫满一歪酒杯和他的杯子一碰，“干杯。”
她发现了，他是容易害羞的人——只碰了个杯，他耳边就开始泛红了。
李漫满的酒量很浅，也不是猛地一杯灌，就那么断续地喝了一杯，便昏昏欲睡了。她歪在李虹的身上，念叨着“我的床呢”？
“祖师奶奶，我还没吃饱呢！你坚持一下。”李虹起得晚，这顿饭可是她今天的第一顿饭。
秦不问伸手在李漫满背后护着，生怕她突然后仰什么的失去平衡。
菲菲见状，直接对着秦不问一眨眼，“今儿这局你付钱，也就是你攒的。这有人喝醉什么的，你不得处理一下子？把人送回家，再回来结账，来得及。”
秦不问自然是一秒意会。“既然是我攒的局，我自然对大家负责到底。我先把她送回去。”
李虹如获大赦，赶紧把李漫满往秦不问身上一推，“你真是个好人。”
大力看着迷糊的李漫满，忍不住叹气，“以后这货要是参加聚餐，我们这帮靠谱的人得出两个跟着。秦老板，辛苦了！”
秦不问故作无语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美得很。
出租车上，李漫满很安静地贴在秦不问身上。秦不问觉得很踏实，对就是很踏实。
他歪头，轻声问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节奏地呼吸这，不疾不徐。
秦不问抿嘴一笑，看来她是真睡着了。她头上的蝴蝶结正好杵在他鼻下。车子偶尔晃动或者变速，蝴蝶结便会蹭到秦不问的鼻尖。
秦不问把李漫满交到了她爸爸的手上。
“谢谢你啊，把小满送回来。”李波向秦不问道谢。
秦不问连忙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心想着，这可不是自己应该做的吗，从现在到将来，他都要是那个官方唯一指定送她回家的人。
第二天，李漫满满世界找她的蝴蝶结。
秦不问撒谎不眨眼，说是她非要解了蝴蝶结送给人家司机。
李漫满努力回忆了半天也没回忆起这情形。她之前可是喝倒就睡的类型，如今怎么还耍起酒疯来？
秦不问做戏做全套，说都怪自己没拦住她，会买一模一样的蝴蝶结还她。
李漫满说没了就没了，她可以自己再买。
秦不问是谁啊，他可是已经在某购物网站下好单的心机boy——偷偷地和她交换了蝴蝶结，他们拥有的第一件情侣同款。
服了秦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