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真面
“这个时候了,你还秀什么绕口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良玉三角眼显现无辜,语气颇为无奈道。
“我刚变成月永的时候,你不小心说漏嘴,说我的佩剑是乾元母剑。请问,这把十二万年前就消失的剑,只在古籍上提及却没有画像的神器,你如何认得出?”月永潜台词是:只有寿命超脱岁月的女邪神才可能亲眼见过它。
“那肯定是你日常生活当中不小心说过,我才记在心里的。”苏良玉辩解道。
“好,就算我不小心说漏嘴,你明明在折鸢试练中出类拔萃,可到真实的场景中你又退却了。人人皆知,女邪神出身于妖界。那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想斩杀同类?”
“呵呵,我是因为无法融入天庭这个群体,才不进折鸢秘境的。佩服你的想象力,但是很牵强附会哦。”
“不是牵强附会,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擎天柱上面没有你的名字。须知晋位君宗不用应雷劫,你实力雄厚,即便不应雷劫不图虚名浮利,你也至少在擎天柱的最下方留名。”
二人你来我往、主要是月永在咄咄逼人地审问,引起了周围几个学生的注意。这话题很新鲜,气氛也快到了,两人会不会打起来,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几个学生心想。
那边语毕,苏良玉注视月永的眼神发生悄然的改变,由原来的漫不经心变得颇为赞赏。
“你很聪明。对,我就是女邪神,你想怎么样?”苏良玉扬起下巴,咧出骄傲的一笑,神气说道。
一语至斯,苏良玉默默催动法力,一团数不清的蒲公英突然纷飞起来,轻飘闪亮的将她那丑陋不堪的外貌罩住,顷刻间蒲公英消散,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几个学生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满怀期望盯着她,带着敬畏盯着她,心道:好紧张啊,带着混沌之力的女邪神终于要变身了!
那心思活络的众仙,果然一睹了芳容。
却是一幅加强版的苏良玉相貌,带着一张高级脸,更歪的鼻眼、更像香肠的嘴,搭配更粗壮的身躯,亮瞎了众人的眼睛。女邪神用粗犷的口吻调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围观的仙人差点栽倒在地,心道:当年二代战神就是为了这货,抛弃了原配?
天庭里还流传着有关二代战神和女邪神的传说,那女邪神对二代战神一见钟情,为了他自剔除妖骨换上仙骨,这才得以接近他,与他一起在钦天院学习。
所以,没错,女邪神丑是丑了点,但在钦天院里接受过两次培训,成为此届学生的天花板!
事到如今,女邪神还是不肯放过众仙,要将恶心进行到底。月永心道。
月永瞳孔骤然缩紧,自然垂在身下的双拳握紧,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你还有一重身份,关系到我,不得不提。”
女邪神一字眉微挑,静待下文。
“你是二代战神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娘亲吧?”
“什么鬼?你这孩子再怎么缺爱,也不能乱认娘亲啊。”
“我身体里有重明鸟仙脉和紫鸢花妖脉,重明鸟仙脉传自二代战神,那么紫鸢花妖脉你如何解释?”
月永粉白面皮微红,朝女邪神上前迫近,颇有些咄咄逼人架势。
“你你你,这个一言难尽,你不要过来啊,Don’t touch me!”
这下位面门下所有神仙都看了过来,同学们纷纷心道:哇塞!真不是我吹,我的同窗是法力无边的女邪神!虽然她丑了点。
“怎么?你怕了吗?愧疚了吗?遗弃了我那么多年!”月永目光灼灼,带着十足的审讯意味。
“跟你说不清楚!有句金玉良言留给你。”一语未落,女邪神就身形一转,人已经消失在天际。
一朵熠熠发光的蒲公英落到月永的掌心,那荧荧絮絮的光敛下,变成了一张馨香扑鼻的折笺。
葱白玉指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寥寥草草丑不拉几,依稀能推理出是:Your highness is your trouble trouble trouble (太子殿下是你的劫难劫难劫难)
折笺阅完即焚,不留烟灰,好似那个风一样的女人,来去潇洒、雁过无声。
月永心里苦笑:明明是一个精致优雅的神仙,非得变成丑不拉几的女人来恶心这个天庭。除了她也没谁了。
太子已经在生死状上签下郑重的一笔,然后把密密麻麻写有字的生死状和神来之笔递给月永。
三丈之外的梧桐树下,金黄色的梧桐叶打着旋飘落,天后与战神伫立在那里,远眺着他们二人,天后喁喁低语:“那个
红色劲装的少年就是离脉吧,干嘛变成个男相出来呢?”
战神在月永身上投去一睇,淡淡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