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问心
心里的激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依旧神色不露，王龙掏出钱包，立即点了1000现钞递给男人。男人笑眯眯接过数了两遍，道一声“妥了”，随手便把石头扔过来，然后摇头晃脑走了，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王龙一把抓住，心里一块大石才落底，惊喜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
“一块烂石头，花了1000，还笑得这么得瑟，少年，你被宰了”，当王龙与男人交易的时候，柳梦琪、丁怡等人也围了过来，他们当然不可能看出石头的价值，心里没有不疑惑的，钱小小更是不屑地直接表示鄙视。
王龙笑而不语，把石头贴身放好，神采飞扬道：“回家喽。”
快走到停车场时，看到一男一女在路中间拉扯，并说着什么，那个女的显得十分激动，而那个男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间或还大声喝斥着，隐隐约约听见他们提到石头什么的。
“咦，那个男的不是刚才卖给你石头那个人吗？怎么和人吵起来了？莫非他的石头是偷的，而现在被苦主找上门来了？”钱小小指着那个男的，对王龙说道，语气有些挪揄的味道。
王龙皱眉，他自然也认出那个男人的样子，捏了捏口袋里的石头，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别多管闲事，我们走。”说着就准备绕行。
柳梦琪、丁怡看了王龙一眼，他的表情平静不起波澜，无法让人看出什么端倪，但她们觉得此时此刻的王龙怪怪的，跟他平时的作风有些不符。
这时，那男的也看见了王龙，只见他眼珠一转，指着王龙对那个女人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猛得扭头盯了过来，那是一张不在柳梦琪和丁怡之下的绝美容颜，但却少了几分活力，多了几分成熟，别有风韵。
于是王龙就知道这么多人积极围观他们，除了看热闹，更多是在看美女。
甚至，他自己的脚步也一时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挤开人群跑过来抓住王龙的手臂，追问道：“是你买的石头？”
在外人听来，这就是个没头没胸的问题，但王龙听地懂，看着女人梨花带雨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的。”却看到那个男人冲他得意一笑，然后混进人群里趁机溜了。
“我们不卖了，你把石头还给我吧”，女人急急说道，还拿出了皮包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应该有1000多的样子，“多少钱，我退给你。”
“你跟那人是什么关系？”王龙按住女人的手，不去接她的钱，竟问了一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女人一听，眼泪直流，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地令人心疼，她咬牙道：“他是我哥。”
“那你应该去找他，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了”，王龙的声音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却在沸腾，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把石头退还给人家，同时也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还，这是他的，他没有错。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已经从王龙的声音中听出了什么，无力得哭着，“可是那个石头不是我们的，是嫂子的，是嫂子家传了几代的传家宝，我哥他……我哥他……”
虽然女人没有明说出口，但众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那个男人偷了他老婆的传家宝出来卖，然后被王龙买走了。
王龙的心也在纠结，在迟疑，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痛苦的选择，但最终，他还是决定自私一回，他不可能为了每天都在发生的故事放弃一件灵物，况且他没有偷也没有抢，有错吗？
也许唯一的错，就是他的心还不够冷、不够硬、不够狠。
“我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它对我同样重要，非常重要”，王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不致于过分伤害女人，虽然他的决定本身对女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伤害。
女人的脸一下极致苍白，她紧紧拉着王龙的手，哭喊道：“不，不行，求求你，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我要回去了”，王龙的声音冷淡了下来，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推开女人的手。
强势围观的群众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王龙，似乎王龙是奸邪小人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甚至有人发出要求王龙退还石头的声音，对此，王龙直视忽视，一群伪君子，你们有什么资格拿别人的东西来显示你们“道德高尚”？
但是柳梦琪也是那种目光，王龙只能叹气。
“王龙，你……”，柳梦琪张嘴欲言。
“回家”，王龙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他实在不想亲耳听到，头也不回打断道。王钟快步跟上，发动车子，两人离场。
王龙不想为自己的行为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承认他就是为了自己，就是自私，就是舍不得灵物……如果苦主是他认识的人，他或许可以放弃，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这最多是一个只有几克重的砝码。
虽然它代表的深层含义很沉重，沉重到王龙心情都跟着阴郁。
“但是为了强大，有些东西可以放弃，有些东西必须丢弃”，王龙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必然会为其他人带去痛苦，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有些事迟早就会发生。
通明的灯光，幽幽的目光，阴郁的心情。
柳梦琪他们也回来了，一进屋就看见王龙窝在沙发里，抚摸着石头发呆，柳梦琪就哭了，看了王龙好久好久，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上楼，那背影显得哀伤，刺痛了王龙的心。
“你太我失望了”，钱小小指着王龙叫道，跟着柳梦琪上楼，孙琦、夏雨荷、周荣脸色也不好看，跟了上去。
“今天的你跟平时很不同”，丁怡轻轻说道，她的神情是所有人中最平静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我”，王龙收起石头感叹了一句。
“也许吧”，丁怡也看了王龙好久好久，轻轻上楼去了，她的声音仍然温柔，“我们今天会回学校去住。”
王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10几分钟后，6女下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她们的行李箱，径直往门外走去，王龙默默跟在后面，他发现柳梦琪的背影更加哀伤了。
丁怡、周荣、夏雨荷上了一辆车，柳梦琪、孙琦上了一辆车，钱小小把行李扔上车，跑进旁边小楼里应该是找王钟去了，不一会儿又红着眼睛跑出来，钻进车里。
两辆车发动起来，离开了别墅。
王龙久久不能收回目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王钟已经走到了王龙身后定定站着，正如他自始至终都站在王龙身后一样。
“哎”，王龙长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关上灯，拉开窗，吹着冷风，那浩瀚的星空有无数星辰在闪烁，那是一个个文明国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地球。
想到这儿，王龙的心又坚硬一分，那些柔软的情绪藏得更深了。
拿出石头，王龙不再迟疑，开始炼化之旅。额头与石头相触，这一刻，王龙不再收敛自己的灵，而是让它去感应石头的灵，慢慢的，石头的灵被捕获到了，王龙的灵似乎一下子从一只小白兔变成凶猛野兽咬住了石头的灵。
似乎听到了石头的灵在哭泣。
但这都没有用，王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在飞速成长。
“果然还是灵物靠谱，就这么一会儿，我就吸了200方灵度能量，而看样子，这石头的灵似乎才消耗了十分之一的样子”，王龙阴郁的心情完全被这巨大的成就所代替。
灵也是有“食量”的。
像王龙现在的灵一天可以吸纳20方灵度的能量，这是直接吸纳能量的“食量”，但是若直接炼化灵物的灵，却可以承受10倍的“食量”，这才是灵物真正的意义，不然那些坐拥洞天福地的人也不会去争抑灵物了。
当然有些灵物其它方面的价值比吃更大。
所以，王龙越来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这块石头炼化完的话，他竟然可以得到2000方灵度的能量，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让他一天天吸纳的话，要4000天，那就是差不多11年。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但也很激动人心，每天准时上课、吃饭和修行。
一天增加200方灵度的能量，那感觉太爽了。
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份喜悦，王龙只有一个人默默欣赏。
10天后，石头在王龙手上碎成了灰，因为它的灵已经死了，它的能量已经耗尽了，而王龙这个“罪魁祸首”就得到了2000方灵度能量，虽然身体只被强化了1%，如今也有31方灵度能量威势，单手一伸，可以轻松抓起一辆小汽车，这是王龙悄悄试过的结果。
而且这还不是他的全力。
他现在的拳力比一辆小汽车的冲击力更强，但却不敢与之相碰，因为身体不够强，你就鸡蛋可以发出与石头相同的冲击力，但永远碰不过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