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这天马晓东和赵三照例在街上游荡着，不经意间来到一中的门口，此时恰逢放学时分，马晓东突然很期盼遇到一个人，于是找了个借口拖着赵三，就在一中门口溜达，赵三以为马晓东要找学生收保护费，低声道，马哥，不能在这里搞事，有保安，换个地方。
马晓东暗笑道，操，你以为我要收保护费呢，但目的不好明说，于是扯谎道，今天不搞事，就是观察观察。
二人蹲在一中大门外的街道对面，看着学生们从校门出来，赵三很迷惑马晓东要观察什么，马晓东也不说，就那么紧紧盯着校门口，终于，想见的那个人跟几个女同学有说有笑的出来了，她还是穿着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马晓东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直到她走远，走到一个拐弯处，终于看不见身影。
赵三喊了几声，马哥，马哥，咋样，观察出什么没有。
马晓东从沉迷中缓过来，道，操！没货，一个个的不像是有钱，算了，这个生意不做了，走吧。
赵三道，我就说嘛，收学生保护费能收几个钱。
二人站起来继续游荡着，赵三道，咱们去找灿儿哥和小波吧，去他们那边搞点事情做，他们现在应该需要人手。
马晓东笑道，咱们俩能干什么呢？给他们看场子？当服务生？
赵三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道，看场子也可以啊，自家兄弟嘛。
马晓东道，也是，走吧，去找小波去。
刘灿家开夜总会的地方二人自然是已经知道的了，于是打了车过去，下了车刚好碰到刘小波，刘小波看不请自来的二人，笑道，操，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倒自己来了，晚上有事没？
马晓东道，没球事，来找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刘小波道，灿儿哥这边刚装修完，之前是装修公司留人守着，今天刚好撤走，你们俩来了太好了，帮着守个夜。
说罢也不待二人同意不同意，带头朝夜总会大门走去，刚走近，马晓东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刚装修完的那种油漆味。
刘小波掏出钥匙打开U型锁，顺手把锁递给赵三，道，二位，这里今晚就交给你们俩，晚上支着耳朵听着点哈，妈的，最近老有人想来捣乱，我去找灿儿哥说点事，一会给你们带吃的来。
说罢也不待二人回话，骑上一辆摩托车绝尘而去。
马晓东和赵三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马晓东道，三儿，真被你小子说中了，真是需要我们，拉个凳子来吧，咱俩当一回门神。
二人也不关大门，满屋子找，找了个装修留下的简易凳子，横坐在大门后，夜总会才装修好，一股子的味道，二人都不愿关门，就那么敞开着。
天色渐晚，马晓东想找开关把大厅的灯打开，摸索了一会没找到开关，于是作罢，不多时，天已黑透，大厅里漆黑一片，二人只好就着街上的灯光坐在门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聊了一会，都觉得腹中饥饿，赵三道，马哥，你守着，我去弄点吃的喝的来。
马晓东道，再等半个小时，刘小波不来的话，再去买。
说曹操，曹操道，二人刚念叨完呢，一辆本田车开了过来，直接开到大门外才停住，从车里下来几人，透过路灯马晓东看到，一个人是刘灿，一个是刘小波，还有一女的，开始马晓东以为是周晓北，仔细一看，不是，个子比周晓北要高一些，三人拎着大包小包朝大门走来，赵三起身迎了上去，道，灿儿哥，波哥，刚说你们，你们就来了。
刘灿把手里的口袋递给赵三，道，二位兄弟辛苦了，早上我和小波还在商量说去找你们过来帮忙，结果你们倒自己来了，果然是自己兄弟。
说话间，刘小波、赵三以及跟在刘灿后面的那女生纷纷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之前马赵二人坐的凳子上，刘小波从包里掏出一把手电，打着走进大厅，然后开了灯，大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刘小波把手电递给马晓东，道，这个留给你，吃的喝的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晚上就辛苦你们啦。
马晓东接过手电，笑道，小意思。
刘灿道，对了，我车后面有两把长东西，三儿，去拿一下，晚上要有人来捣乱，你们只管下手，剩余的我来处理。说罢把车钥匙递给赵三。
马晓东笑道，谁敢来捣乱啊？
刘灿笑道，以防万一。
这当口马晓东才迅速打量了一下站在刘灿旁边的那女生，虽然灯光暗淡看不太清楚，但能看个大概，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看得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刘灿道，马儿，把手电给我。
马晓东把手里的手电递给刘灿，刘灿对身后的女生道，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我带你去。
说罢二人走进大厅，马晓东低声问刘小波，这妞儿谁呀？你的妞？
刘小波笑道，灿二哥的，新女朋友。
马晓东笑道，够漂亮哦。
刘小波道，那是，号称南城一枝花的嘛。
马晓东问，你家周晓北呢？
刘小波笑道，分球了。
马晓东哈哈笑了，他以为刘小波开玩笑呢，当然，也没继续问，这会赵三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两把长刀，马晓东道，三儿，刀子掩着点，先放到门后去。
马晓东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假装随意问道，灿儿哥之前不是追一中那妞嘛？就是咱们去一中那次。
刘小波哈哈笑道，灿儿哥三分钟热情，追不上就不要了呗。
马晓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迅速转移话题道，这里多久开业，到时候要不要我们来帮忙？
刘小波道，月底吧，自然要你们来帮忙，把大癞、小疤子还有柱子猴二都喊上。
马晓东问，四眼呢？
刘小波道，四眼现在是老板啦，估计不会来帮忙看场子，遇到需要撑场面倒是可以叫他。
两人说话间，刘灿带着那妞儿走过来了，刘灿道，马儿、三儿，我们还有点事要去处理，这里就交给二位啦，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马晓东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马晓东接过手机，手机听过没玩过，问道，那个是你的号码？
刘灿看了一眼马晓东，笑骂道，操，这你都不会。
说着点亮手机，按了一下，道，有我名字这个就是我的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说罢把手机递给马晓东，带着妞儿走在前面，刘小波跟在后面，刘小波走了两步，回头对马晓东说道，晚上盯着点哈，别睡着了。
马晓东道，忙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待三人上了车绝尘而去，马晓东赵三二人半掩上大门，打开塑料袋，里面啤酒饼干矿泉水，还有炒饭，甚至还有两包烟。
二人早已饥饿，于是端起饭盒三下五除二吃了，赵三意犹未竟，又撕开饼干吃了几片，马晓东拿出烟，撕开抽出两支，递出一支给赵三，两人点上烟，闷头抽了几口，马晓东道，三儿，这事搞得，还没个准备呢，就开始守夜了。
赵三哈哈笑了，道，总比在一中门口收保护费强。
又道，等灿儿哥这夜总会开起来，咱们又有事干了。
马晓东笑道，看场子啊？
赵三道，不行哇？我觉得还好吧，总比大癞和小疤去水泥厂打零工强呢。有嬉笑道，关键是，还有妞儿。
马晓东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猛吸几口，然后把烟头从大门门缝里弹了出去。
赵三又问道，刚跟灿儿哥来的那个妞儿是谁？
马晓东道，不知道名字，没问，说是灿儿哥的新女朋友。
赵三脸露羡慕之色，啧啧道，操，够辣！灿儿哥真牛逼。又道，没看到周晓北呢？
马晓东道，我刚才问了一句，小波说他俩分了，不晓球得真假，管他们的，搞不懂。
赵三也猛吸了两口，也把烟头从大门门缝里弹了出去，低头拿起两瓶啤酒噗噗开了，递了一瓶给马晓东，然后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二人坐了会有点乏味，看到门后有一个纸箱子，于是把纸箱子拿过来撕开铺在地上，两人均默不作声，怀抱长刀，平躺在纸板上。
躺了一会，马晓东觉得有些许困意，遂对赵三道，三儿，你守一会，我眯一下，一会你困了你把我叫醒。
赵三道，你睡吧，我要睡的时候我叫你。
马晓东把纸板折了一点起来当枕头，眯着眼，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赵三把马晓东摇醒，道，马哥马哥，醒醒。
马晓东随即惊醒，道，咋啦，有事？
赵三道，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马晓东顺手抓起放在一旁得长刀陡地站起来，又低头拿起放在一旁的手电，道，在哪？
赵三道，不是在里面，是外面。
马晓东道，你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赵三道，我去，马哥，你在这里守着。
马晓东道，也行。说罢把手电递给赵三，赵三拎着刀打着手电推门而出，不一会听到赵三的声音，道，不要在这边鬼混，赶紧走。
马晓东推开门，站在门外朝赵三的声音处望去，看到赵三用手电照着两个人，那二人说着什么马晓东没听清，于是大声问道，三儿，咋回事。
赵三回话了，道，没事，两个瞎逛的小孩。
马晓东看到赵三用手电照着那二人，那二人朝街对面走去，赵三待二人走到街对面，这才转身走了过来。
马晓东问道，那两个人咋回事？
赵三道，就是小大小闹的货色，估计是来打个前站看有没有人值班。
马晓东笑道，操，有三爷你蹲守，谁敢来撒野。
赵三道，我刚才提着刀过去，把这两个小娃娃吓得不轻。
马晓东哈哈大笑，道，三爷你本来就长得吓人，还带把刀，是我也要被你吓着。
赵三哈哈笑了，二人回到大厅，马晓东道，三儿，你眯会，我来守。
赵三道，好，我瞌睡也来求了。
赵三说罢仰头躺下，仅五秒随即鼾声如雷，赵三倒头便能睡着，这点让马晓东羡慕不已，三儿这人心思单纯，容易入眠。
马晓东拿过一瓶啤酒噗开了，猛灌了一口，掏出烟点上一支，然后静静地看着门外的路灯，以及路灯下的街道，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要命。
马晓东坐了一会，拎着长刀走出门外，站在大门外呼吸着黑夜里的有些凉爽的空气，大厅里的灯光斜斜地拖长了马晓东的身影，手里那把刀显得更长了。
街上偶尔有一两个游荡的人影，偶尔有车穿梭而过，起风了，颇凉爽。
天快亮的时候，赵三换过马晓东，马晓东趁着黎明前的凉爽，躺在纸板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时大厅里已经有几人在聊天了，马晓东盘腿坐在纸板上，刘灿递过来一支烟，道，辛苦啦马儿。
马晓东接过烟，道，屁事没有，舒舒服服睡了一夜。
大厅里，除了刘灿、刘小波两兄弟，刘灿的女朋友，还有大癞、小疤子和柱子，刘灿发话了，道，各位兄弟，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这边开了这个堂子，想请各位兄弟来撑场子，我这个堂子呢月底准备开业，还有二十来天，这段时间各位兄弟就住在这里面，帮我照应照应。
说罢看向马晓东，道，马儿，如何？
马晓东吸了一口烟，道，灿儿哥，一句话的事情，要我们怎么做你吩咐就是。
刘灿看了看马晓东，道，马儿，你们就负责安保，别的事情不用操心，都是我和小波的。说罢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马晓东，道，这段时间吃喝的费用，不够了随时给我说。
马晓东也不客气，接过钱，道，要得。
刘灿道，波波，回头买几张架子床，买点铺盖，放在安保室，给兄弟们睡觉休息。
刘小波点头应承，马晓东看得出来，刘小波这个堂哥，俨然变成了刘灿的跟班了，刘灿处理事情的姿态，让马晓东觉得自己又矮了一大截，说起来，刘灿也就比自己大一上一两岁。
思索间，刘灿带着刘小波还有他的女朋友上楼去了，赵三看着那个妖娆的女人上楼时左右扭动着的翘臀，大大咽了一口口水，啧啧道，这妞身材绝了，真他妈好。
小疤子道，操，咱们的三儿发春了，晚上哥给你找一个发泄一番。
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