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温和的晨光照进屋里，泛起氤氲的光晕，朦朦的。
司徒凌早已起床，并梳洗完毕，静静坐在矮案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手中的枣核，思绪缈缈。又似乎在等着什么。
听见廊外稍急而来的脚步声，司徒凌一下握住枣核，收进衣袖里。
跨进门槛，看见司徒凌已好整以暇的坐在案前，穿戴整齐，沈轻霜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小心走上前侍立一旁。
“沈小姐是一夜春梦做过头了吧？”司徒凌淡淡道，翻一页手中的书，却是一字没有看进眼里。
“起晚了，是我不对。”沈轻霜幽幽道，头垂得更低。
“我饿了。”司徒凌冷冷道。
“哦。”沈轻霜慌忙吩咐丫鬟备早膳。
吃过早膳，药汤又上来了。
这次，司徒凌眉不皱了。眼睛落在碟子中的蜜枣上。
一如平常灌下药汤，司徒凌眉头还是忍不住蹙起。
沈轻霜马上拿起碟子，递上蜜枣。
司徒凌眉皱得更紧，道：“沈小姐不喂了？”
沈轻霜脸一红，纤指拈起蜜枣送向司徒凌唇。
“用嘴。”司徒凌命令。
沈轻霜一吓，道：“这…..公子既然吃开了，那就不用那样……喂了……”沈轻霜低下眸。
“可有的事情做开来了，就得沿着做下去。”司徒凌道，目光忽的扫到沈轻霜脸上，“还是，沈小姐喜欢我强来？”
沈轻霜又一吓，只好低着头将蜜枣含进嘴里，然后两膝向司徒凌挪近，将唇怯怯的覆在司徒凌唇上，两眼闭上，不敢直视司徒凌逼人的眸。
沈轻霜又一吓，只好低着头将蜜枣含进嘴里，然后两膝向司徒凌挪近，将唇怯怯的覆在司徒凌唇上，两眼闭上，不敢直视司徒凌逼人的眸。
司徒凌细细端详沈轻霜姣好的脸，因紧张和羞涩而泛着嫩红，盖合的睫毛微微颤抖。司徒凌轻轻开动双唇，接取沈轻霜微微张唇送递的蜜枣，在沈轻霜唇覆堵下一下一下吃下枣肉，与此同时，眸光一点一点在沈轻霜脸上游离，留连不舍……
司徒凌将枣核传回沈轻霜嘴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也不退离唇。
这无声的煎熬让沈轻霜睫毛颤得厉害，忍不住微微张开眼，却对上司徒凌冷讽的目光，“沈小姐接了枣核还不退开，在等什么？”
沈轻霜没想到被司徒凌戏弄了，迅速退开，一脸无地自容又黯然伤神的样子。
一上午，两人相对无言。
午膳后的那剂药，沈轻霜不退不避，平静用嘴喂了司徒凌吃蜜枣。只是司徒凌一递过枣核，沈轻霜便迅速退离。
司徒凌能从沈轻霜脸上读出，沈轻霜受伤了。
晚上那剂药也一样，沈轻霜冷淡而平静的喂司徒凌吃枣，一如在做着洗衣叠被的平常事。
司徒凌能多慢就多慢的吃着嘴里的枣，而沈轻霜盖合的眼睫毛一颤不颤。正当沈轻霜接过司徒凌递回来的枣核要退离时，司徒凌一下强吻住沈轻霜！
沈轻霜睁眼，委屈与愤怒使沈轻霜强烈的挣抗，“放开我！”
司徒凌不顾沈轻霜反抗，将之前两次想吻沈轻霜的欲/望一并拼发出来，强狠侵进沈轻霜嘴里……
沈轻霜死命抗拒，从没有过的坚决，用力推捶司徒凌肩膀，“放开……我……”由于需大大使力，呼息急喘起来。
司徒凌没想到沈轻霜如此顽抗，一下将沈轻霜按在案几上，禁锢沈轻霜双手，完全侵进沈轻霜嘴里！炙热的气息喘促成声……
“放开我……”可徒劳无功。
“啊……”忽的，司徒凌痛叫一声，松开了沈轻霜的唇。
便见一抹鲜血自司徒凌唇边渗出。
沈轻霜忙起身，眼里噙着泪水，“我不是……你想吻就吻，不想吻就随意羞辱的女人！”急忙爬起奔出了门。
司徒凌用中指抹去唇上的血迹，拿出嘴里的枣核，目光深沉……
…
沈轻霜轻推着门，缓缓走进房间，她的心情如同悬在半空中的一朵迷雾，既迷茫又无奈。突然背后被司徒隼抱在怀里，他的肩膀紧紧地将她困在其中。
沈轻霜嘴角苦涩的勾起一抹媚笑，如同一朵被风吹过的枯萎玫瑰，带着凄美的苦痛。微微挣扎着，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束缚紧紧禁锢。只能放弃，因为越是反抗，反而会招致他更加疯狂的报复。
她重新给自己戴上了另一个面具。佯装妩媚风情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隐藏内心的无助与不甘。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戏子，将自己真实藏在面具之下，无法展示给他人看，连做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你的表现真的是太精彩了！”司徒隼轻咬沈轻霜的耳垂，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沈轻霜全身酥软，脸色潮红无比，依偎在司徒隼怀里静静喘息，仿佛被一股热浪包围。
…
翌日，司徒凌与沈轻霜都默默无言。
司徒凌脸上透露出一股淡漠之情，而沈轻霜则显得冷静淡定。如是数日，处得倒也和平。
一弯眉月爬至半空，虫呜时断时续。
沈轻霜沐浴毕罢，披了宽袖外衣步至屋外，拖曳的衣袂平拖过门槛，窸窸带过地上的花瓣，在庭院那棵杏花树下停住。
树下的秋千落英纷覆，沈轻霜就着花瓣轻轻坐进秋千里，她的身姿婉约而清雅，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夜空中那弯月，月光如银河一般洒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中，犹如一层银纱。她轻轻摇动秋千，每一次摇摆都仿佛带着一丝沉思，如同她的思绪在这安静的夜晚中徐徐舞动。
数日的压抑，必然会有泛滥的一日。沈轻霜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隐隐的脚步声传来，碰巧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夜空，沈轻霜立即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却不知，夜里了院子。
“但愿婚事真能解决，家里平安。我已非干净之身，今生不能嫁人，只愿侍奉双亲到老，便也足已。至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就留待下辈子吧……”沈轻霜忧伤的说着。
檐廊上挂着的灯与院子里的石雕地灯相互映照，将杏花树下沈轻霜闭眼合十的沈轻霜照得犹如梦境。
随地闲踱循着花香走进院落的司徒凌听进耳里，双眸紧紧锁着摇椅里的沈轻霜，沈轻霜就没想过司徒凌会负责？没想过要嫁司徒凌？
“月黑风高的，沈小姐倒是有兴致啊。”司徒凌淡淡道。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沈轻霜一吓，睁眼便见司徒凌负手立在院子里，沈轻霜冷下脸别开眼，道：“公子兴致也不少，乱闯私闺。”
司徒凌倒是不恼，依然淡淡道：“沈小姐是如此对侍救命恩人的？”
沈轻霜脸上的冷随即一缓，微微有愧的从椅上站起，垂首道：“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就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没怨言……”
“也包括以身相许？”司徒凌打断问，目光盯着沈轻霜。
沈轻霜顿住，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目光忐忐落在地上。
“走上前来。”司徒凌道。
沈轻霜抬起头，望向司徒凌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这场注定的纠葛，只能朝着司徒凌的方向走去。
渐渐地，当她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她停了下来，宛如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般。
司徒凌淡淡地开口，他的声音像是平静水面上荡起的涟漪，轻轻拂过沈轻霜的耳畔。“把衣服脱了。”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他所说的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沈轻霜猛地抬起头，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呆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时间也定格在这一刻，静止而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