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卖鱼咯
王镰还没有说话，从络腮胡男人车后座上跳下一个娇俏的女孩，正是周颖。
周颖苦哈哈的小脸蛋在看到盛满满后终于露出笑容，她跑进院子一把将盛满满抱住：“小满。”
盛满满惊讶：“你们怎么过来了？都进来吧。”
又对王镰说：“镰哥，是你带他们过来的吗？辛苦了！”
“没事。”王镰挥手表示不用客气，踩着自行车就走了。
几个人将自行车推进院子里，赵煜辰有些气喘道：“今早吃到你大姐送到大院的苹果和杏子，我们家里人都觉得好吃，就想到集贸市场多买点。到了那，大姐说，今早带去的所有水果都被一歌大叔给包圆，她说家里还有，明天给我们拿点，我们等不及，就自己来了。”
“这是陈叔，我舅的秘书。”赵煜辰介绍跟来的几个人，首先是那位络腮胡男子，然后是几个喘着气还没缓过来的少年，“这是我们大院里的伙伴，之前我生日还有周颖生日会上见过。”
赵煜辰说到这暗吐一口气，就是他舅等不及，让秘书陪同赵煜辰一同过来，几个伙伴刚好在他家，一听也要跟来，也不知道现在后不后悔。
反正他是不后悔的，累成狗都不后悔。
因为，能看到她。
马氏等人都过来招呼这波人，让盛满满带人进屋子里坐。
这些人却想先去摘苹果和杏子，盛满满便带人去，马氏让盛宝拿几个小篮子送过去，摘了果子好拎着。
看到一个个的大苹果，一行累得半死不活的人都眼睛亮亮的。他们也不是没见过长在树上的苹果，但这里的苹果和别处的苹果不同啊，比他们吃到过的所有水果都好吃，勾得他们肚子里的馋虫直冒头。
问过盛满满怎么分辨熟没熟，怎么摘苹果之后，这些人就开始采摘。
话说东西不洗直接吃这一点，好像村里镇上都是一样的。
大抵是因为，这里几乎看不到农药，没有农药残留，用手擦擦就吃，也不会吃出太大的毛病。
吃之前，赵煜辰跟盛满满说：“这些一会儿也算到我舅的账上。”
张嘴就咬下一大块，顿时，苹果的汁水饱满整个口腔。
盛满满这会儿才发现，赵煜辰好似瘦了，就是，瘦的不太明显。
摘完果子，赵煜辰挑出一些苹果，让盛满满先给称一称，称完他对络腮胡男人说：“这些苹果的数量和我们刚刚吃掉的苹果的数量一样，一会儿算账的时候算两份。”
果子称过重，付完钱，赵煜辰这伙人又打起了盛满满家里的鸡鸭的主意。
盛满满说：“最多只能卖给你们两只鸡两只鸭，不能再多了。”
周颖：“那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吗？”
“有啊，我家的鱼，我家是打算十天半个月后捕捞售卖的，不过现在你们要买也是可以的，有一些比较能抢吃的，个头已经很大了。”盛满满说。
赵煜辰和周颖立刻就说要去鱼塘看看。
盛朱和盛宝都听见了这几个小同学说要买鱼，就跟着一起到了鱼塘，给捞鱼。
一条条鲫鱼、草鱼、鲤鱼被捕捞上岸，周颖、赵煜辰还有他的小伙伴们，都一人拿了两条，络腮胡大哥拿了五条。
在盛朱称斤的时候，赵煜辰偷偷询问络腮胡大哥这些鱼的价格。络腮胡大哥对物价这一块那是相当的熟悉，不用细想就给他一一说了这几种鱼的价格。
因为，盛朱称好鱼，给算一斤一块钱的价格时，赵煜辰开口道：“叔叔，可不能让你做亏本生意，你就按市价卖就行，按市价卖我们都是赚的，这些鱼一看就好吃。”
盛朱嘿嘿笑：“差不多差不多，我也没给你们多少优惠。”
赵煜辰笑说：“叔叔你该不会按批发价给我们吧，市面上这些鱼的价格都1.5元往上的，我们这算零买，可不能享受批发价。”
又说：“我们就不跟叔客气了，这些鱼都按1.5元一斤算。”
反正斤数已经都称好，他就让每个人算自己的账，然后让络腮胡男人掏钱。
络腮胡男人的钱有零有整，数出一把正正好的钱塞到盛宝手上。
买完鱼，络腮胡男人就要赶回去了，赵煜辰这些小少年，也得跟着回去。
将人送走后，盛满满美滋滋地数着钱。
盛朱说：“那个叫赵煜辰的你的同学，也太客气了。”
盛满满就说：“那是他知道，我们庄稼人养点鱼卖不容易，不想让站亏欠呢。”
盛朱就点头：“这孩子，生在那样的家庭，还这般心性，难得，难得。”
盛放则是最关注周颖：“那个周颖，咋那么黏人。”
盛满满瞧了她二姐一眼就明白了，她吃醋了！
盛满满就走过去，绕到她二姐身后，给她捏肩：“她哪有我黏人，我最黏二姐了。二姐，我给你捏捏肩，捏完你再去睡觉，一睡一个香。”
盛放那点醋意一下就散了，她笑说：“你啊，就会哄我。”
而到了傍晚，盛开和萧明回来，大家才知道，那个将青苹果包圆的人是郭彪。那日早上郭彪的媳妇来铺子里买东西，盛开将准备好的苹果送给郭彪媳妇，他媳妇拿回家后，郭彪很快过来，问了价格后，就说要包圆，按零售价包圆，一分不少。
谁也不知道郭彪买那么多苹果要做什么，或许是自己送礼，或许是去别处售卖赚差价。前者盛满满一家管不着，后者那是他的本事盛满满一家也管不着。一家人唠了唠，也不太当一回事。
农忙结束，家里开始准备捕捞鱼去卖的事宜。
池塘里的鱼每一只都很大一条，如果按条卖，很多人家都买不了一条，只能切块卖。
可她家的铺子不是鱼摊，收拾鱼并不方便，要在铺子门口支桌子的话，挡住人家来买腊肠咸蛋蔬菜不说，杀鱼时鱼身上的血水蹦的到处都是，会弄得铺子前都是鱼味，影响铺子环境。
那就只能在集贸市场里占一块空地售卖了，准备好大砧板，一桶水，最重要的是，准备一张纸，上面要写上——“满满副食店出产”。
就在盛满满家的鱼正式出塘的前一天，络腮胡男人找了过来，他是来买鱼的，说是要二十条，办宴席需要。
他又说：“你们这鱼啊不简单，吃起来和市面上卖的鱼不一样，要鲜许多，肉质鲜嫩，无论是清蒸、红烧或者是煎炸，都很美味。我建议你再卖贵一点，卖到两块一斤。”
盛朱惊讶：“卖得动吗？”
他知道自家的鱼好吃，可他也没怎么吃过别人卖的鱼啊，都是活鱼的情况下，区别真的有这么大吗？
多大的差距，才会让那些人愿意多花五毛钱来买他家的鱼？
万一大家嫌贵，不买，到时候卖不动，再降价，会不会不太好？
络腮胡男人哪里敢打这个包票，他笑说：“卖不卖得动不得试一试。”
“说的是。”盛朱也笑了，他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
从鱼塘里捕捞上来二十条鱼，称好斤两，按照之前的一块五一斤给络腮胡男人算钱，最后又给抹了零。
络腮胡男人可没有赵煜辰那么客气，他乐得盛朱给他这个实惠。
络腮胡男人走后，盛朱回到家，就和家里人商量起鱼的售卖价格，主要呢，是和盛满满商量。
盛满满也正想和她爹说这事呢，她家的鱼好吃，和市场上的鱼卖一个价，可不行。
听完络腮胡大哥的建议以及她爹的顾虑，她道：“咱家的鱼好吃，2元一斤肯定能卖出去的。就算卖不出去咱也不怕，咱做成鱼干放在铺子里卖，总归是不会亏的。”
盛满满怕她爹忘记大姐酒席的事，就提醒他：“记得给大姐留一些鱼做酒席。”
盛朱：“记得呢。”
盛满满又说：“还得留些家里吃。”
盛朱就嘿嘿笑了：“哪能少了家里的。”
家里人也跟着笑。
盛满满又又说：“咱村的人，好多也是爱吃鱼的，咱卖一些给他们，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肯定能卖得完。”
被小闺女这么一说，盛朱感觉肩上一阵轻松。是啊，这一算，鱼塘里的鱼也没剩多少，怎么的会卖不完呢？
次日，盛朱和盛宝起了个大早，捕捞了十条鱼上镇上去卖，一条鱼大概有四五斤，按两元一斤卖，最少也能卖八十元。如果今儿这十条鱼卖得好，赶明儿他们就多捕捞几条去卖。
盛满满也跟着一起到了镇上，到了镇上，盛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鱼摆了出来，新鲜的草鱼、鲤鱼、鲫鱼在摊开的蒲草垫子上活蹦乱跳的，怪吸引人的。
盛满满将写好字的纸张夹在一根劈开一条缝的竹棍上，高高地举起，想让更多的人看到。
纸张能吸引识字的这部分人，却没法吸引不识字的人，她举起纸张的同时高声吆喝：“卖鱼哦，新鲜的鲫鱼、草鱼、鲤鱼，满满副食店出产，自家养殖的，个头大又肥！”
而铺子那边，也引导了一波顾客过来。
很快，摊位前就挤满了人。
不过，问过价之后，人群就潮水般散去。
“你这鱼咋这么贵！”
“太贵了！”
“不能便宜点？”
都是嫌贵的，在盛朱说便宜不了之后，就都摇摇头走了。
就连从铺子那边过来的顾客，也是犹豫不绝，有的犹豫过后就走了，也有人留了下来。
“一条条卖？”有人问？
盛朱：“可以杀了切块卖。切块要贵一点，两块一一斤。”
毕竟杀了卖，是要去掉内脏的。
那人想了想：“行。”
那人称了一斤鱼肉走了。
生意就此开张，鱼却是难再卖动。
盛满满提了几块鱼去找她大姐，让她将鱼煎出来，放在铺子里，有买鱼的潜在客户，就给对方尝尝这鱼的味道。
至于为什么不大面积的试吃？盛满满是觉得，自己家两元一斤的鱼，潜在客户就是她家铺子里那些经常买腊肠咸蛋的顾客，那些不舍得买腊肠咸蛋吃的，基本也不会多花五毛钱买她家鱼，试吃了觉得好吃也不会买，因此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在潜在客户范围内的试吃活动开始没多久，鱼摊陆陆续续来了生意。
都是一斤一斤买，也有那壕气的，直接买走一整条。
但摊位上的鱼，卖的依旧很慢。
试吃也就让人吃一小块，那一口只能尝出味好，却不能让人深刻了解到，她家的鱼和别家的鱼的差距。因此，顾客转化率不高。
只有买鱼回去吃，吃出区别的人，重新回来购买，再口口相传，她家的鱼才能大卖。
这需要时间。
一直卖到中午，桶里还有五条鱼。三人正打算收摊去铺子里吃饭，赵煜辰、周颖，还有之前去过盛满满家的那几个少年过来了，一人一条分走了桶里的鱼，按两元一斤的价格给付了钱。
完了赵煜辰还说：“叔，明天你多拿点鱼过来，一会儿我们在大院里宣传宣传，明天肯定有更多的人过来买鱼。”
鱼，就这么卖空了。
本以为要从早上卖到傍晚的鱼，就这么，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