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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郑昭昭看着手上的手链，有些惊愕。
“不喜欢吗？”
孟雎尔给郑昭昭调好手链大小，让手链可以适配她手腕，“不贵的，一点也不贵，只要二百多。”
郑昭昭抬起头看着孟雎尔，“为什么送我手链？”
孟雎尔神情冷漠又狠毒，语气却平淡，“当然是因为你之前戴过很丑的手链，那么丑，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审美，幸好你没再戴过了。”
郑昭昭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恶意，就算是吃醋也太久了吧。
“以后不要再提了，都分手了还说什么。”
孟雎尔看着她，眼泪毫无预兆扑簌簌地落下来，“你是不是还喜欢他？他一点都不好，你喜欢我，我比他好，我哪里都好，我...”
“停止。”
郑昭昭比了个手势，打断孟雎尔的吟唱。
“不许再提了。”
“那你喜欢我。”
孟雎尔的泪像是珠子一样一颗颗落下来，比起难过，更让人深刻的是他过分黏着的神情。
郑昭昭看着他，极其轻微地点头。
孟雎尔眼泪一会就停下来，尤其是看到郑昭昭点头后，冷白的脸颊都漫上一层潮红，声音黏腻，蛇一样攀上她的皮肤。
“我们去电影院吧，快开场了。”
郑昭昭不去看他，朝影院的方向走去。
电影是小清新风格，郑昭昭觉得还好，但孟雎尔好像很不喜欢，看电影的过程中一直戳她手指，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直到郑昭昭掐住孟雎尔的手，他才安静下来，反握住郑昭昭的手不动了。
电影放完，影厅的灯打开，孟雎尔开始无意义的抱怨，“好难看啊，怎么会有那么难看的主角，他们怎么会互相喜欢，好恶心，眼睛都要被脏掉了。”
“喜欢哪有什么道理，你不也一样吗。”
郑昭昭说完愣住。
完蛋，要炸毛了。
孟雎尔停下脚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昭昭，开始荼毒她的耳朵，“你怎么能拿我和他们那种货色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我对你的感情根本不是那两个垃圾货可以比的！”
人家起码也是帅哥美女吧，不管什么人，到了孟雎尔嘴里没一个好东西。
郑昭昭开始顺毛，“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最好的，快走吧。”
孟雎尔愤愤咕哝几句，又乖乖地跟在郑昭昭身边，没过两分钟就调整好自己开始和她聊天。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你想不想去游乐场玩呀，我想和你去。”
孟雎尔停住话头，他拉住郑昭昭的手把她藏在身后，看向不远处张望寻找的人，语气蓦地冷下来，“有虫子来了，昭昭，你先回家吧，记得走人多的路，不会有危险的。”
孟雎尔身形太高，郑昭昭看不到他前面的人，但也能猜到是他的追求者。
她松开孟雎尔的手，看了他一眼，“那我先走了。”
郑昭昭在商场人流的掩盖下走到一个角落。
她想起孟雎尔的冷漠语气，虽然他说过那些追求者不会伤他，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以孟雎尔的脾气，应该不会在商场里闹出什么事吧。
郑昭昭脚步一转，去附近的饰品店买了一顶帽子，戴上后遮住小半张脸，混在人群中回到刚刚的位置，巡视了没两分钟就看到人群中心。
很多人聚在一起在看热闹，她凑过去，站在人群外围，听到刻薄的嘲讽。
“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脸面还敢来找我，你知不知道那群苍蝇里我最烦的就是你啊，你这种人怎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应该早早死了才是！”
真有活力。
郑昭昭在观察周围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和痴迷，不过因为没有被孟雎尔迷倒失去理智的地步，她还听到有人说孟雎尔没素质。
郑昭昭极小幅度地笑了笑，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觉得孟雎尔还是个正常范畴的人。
她看了眼逐渐增多的看热闹和欣赏孟雎尔美貌的人群，窃窃私语几乎要盖过孟雎尔的辱骂声。
这样下去不会影响交通吗？
人群中央的孟雎尔大肆辱骂跟过来的林漾，在看到聚集的人群后，他又开始发怒，“看什么看！没自己的事情做吗！”
人群喧哗一阵，话说的纷杂，很快就散去，郑昭昭找到休息的长椅，用高大的盆栽掩住身形。
虽然这个位置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到两个人的动作。
林漾是圈子里的富二代，宋铮拦得很紧，林漾找了孟雎尔快一个月都没见到他一次面，好不容易悄悄跟过来找到孟雎尔，却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林漾对郑昭昭没有印象。
秦怀霜当初把郑昭昭带到宴会上，孟雎尔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又换了一大批人，林漾是新顶上来的，脾性心高气傲，但是为了孟雎尔也能低声下气。
“雎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最近在干什么，没想打扰你，你误会了。”
孟雎尔冷脸更严重，他走近几步，极尽厌恶，“这次被换掉的人是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一个贱种也敢打探我的消息。”
林漾脸色一白，孟雎尔带上笑容，如同裹了蜜糖的□□，“我不想在这里动手，所以你最好识趣一点，闭紧了嘴自己滚回去，毕竟回去之后你要挨的打可不少。”
“啊，当然，如果你在路上不小心死掉那就更好了，我会很开心的，你应该也不介意让我开心一下吧？”
郑昭昭听不见他们在嘀咕什么，只看到孟雎尔嫌弃又憎恶的神色，和他对面的人惊慌后退的动作，她把帽子压得更低，防止被对方察觉。
孟雎尔对面的人很快离去，郑昭昭也放心离开，刚站起来就看到孟雎尔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孟雎尔表情并不惊讶，语气软软，“不是说了让你走吗，怎么还跟过来呀？”
郑昭昭的脸被孟雎尔捧起来，上下左右地看了看，发出赞叹的声音，“好聪明呀，这样子都看不出来是你了。”
....
谢谢。
“我怕你出事，就跟过来看了看。”
“为了我吗？”孟雎尔一脸惊讶，“好开心，你好关心我。”
“是津海那边的人吗？”
“嗯。”孟雎尔点点头，“不用担心，一个废物而已，我已经把他骂跑了。”
郑昭昭抿唇，“谢谢你，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孟雎尔笑得瑰丽，眼睛弯弯，唇角勾起惑人弧度，“根本没关系呀，你过来看我我很开心的，只是下次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然你这么脆弱，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嘛。”
郑昭昭嗯了一声，孟雎尔又说道：“我一下子就发现你了，很厉害吧！”
郑昭昭认同道：“厉害，我还专门找了盆栽挡住自己。”
“我要奖励。”孟雎尔十分理直气壮。
郑昭昭疑惑，“什么奖励？”
“想要抱抱。”
....
郑昭昭沉默。
孟雎尔吵闹起来，“你刚刚都说了奖励我的，不许反悔！”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了啊！孟雎尔黑白颠倒！
郑昭昭果断拒绝，“这里人很多，抱什么抱。”
孟雎尔又安静下来，噙着笑看着郑昭昭，“那就一会回去抱嘛。”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郑昭昭也没再说什么，无语地和他一起离开。
车开进小区，郑昭昭趴在车窗边问他，“这次怎么开进来了？”
“不想总是和你在车里分开。”
郑昭昭背对着孟雎尔，看着昏黄的天空，这个时间还没到下班的点，大多是老年人在外面活动。
“去小区广场吧。”
车停在小区广场不远处，孟雎尔和郑昭昭站在广场人少的阴影处，夏日的风有些热，连呼吸都是热的。
孟雎尔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晃，“今天能不能谈嘛？”
郑昭昭大为震撼，“你是每次都要问吗？”
孟雎尔没有否认。
“万一你哪天就答应了呀。”
郑昭昭思考了一会，认真答道：“如果我想和你谈恋爱，不用你问，我会主动找你的。”
孟雎尔俯下身，眼角微红，妒忌的内里披上一层平静的表面，似乎要把她这个人看透，“和他也是吗？”
郑昭昭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孟雎尔说的是谁，她然后迅速揪住孟雎尔的耳朵，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没完了是吧，一直问一直问，都说不喜欢了还问，我现在正试着和你在一起，你给我专心一点，别老说些有的没的。”
郑昭昭没用力，只是捏着他耳垂，语气发狠，似乎是想捏醒孟雎尔。
“下次再问我就不和你出来了，你别天天吃这个的醋那个的醋，没谈恋爱就这样，谈了恋爱得成什么样啊！”
“不喜欢他，你愿意和我谈恋爱了？”
孟雎尔抓重点怎么这么怪啊！
郑昭昭松开手，孟雎尔从善如流地牵住，声音是掩盖不住的愉悦，“谈嘛谈嘛谈嘛谈嘛！”
“你也觉得我们会谈恋爱是不是？早晚都要谈的，那就现在开始嘛！”
郑昭昭抽了抽手，没抽动。
“我没那么喜欢你，哪有不喜欢就在一起的。”
孟雎尔好像是脑子进水了，非常激动，“没关系呀！谈一谈就喜欢了，答应我嘛！”
郑昭昭被他吵的耳朵疼，“不谈！”
孟雎尔拉长尾音，又开始撒娇，跟拉丝的糖一样黏。
“谈嘛——”
郑昭昭无视。
“我要回家了，快点松手。”
“谈嘛——”
孟雎尔是复读机吗！
“我保证不打扰你学习，也不打扰你朋友和家人，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不好？”
孟雎尔抓着她的手捏捏揉揉，“我不惹你烦的。”
郑昭昭感觉自己像是被面点师傅揉来揉去的面团。
她看了眼孟雎尔，白皙面颊上的神情渴望又依赖，稠腻情感涌动，是能拉她进深渊的程度，也是毫不作假的真心。
郑昭昭觉得可能是今天天气太热，也可能是自己和孟雎尔待久了，被他的语言攻击搞的脑子停转，突然不想再继续纠缠。
“我说什么你都听？”
“嗯！”
“有这么喜欢我？”
“喜欢！”
“但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不会和你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会拒绝你的要求，也会有别的朋友。”
郑昭昭看着孟雎尔哼唧半天，然后艰难地点头，“那我要排在第一名，你要最喜欢我。”
郑昭昭沉默一会，“行。”
糊弄糊弄吧。
孟雎尔黏黏糊糊地抱住她，“那我们现在是情侣了。”
“是的。”
“想要亲亲！”
“不许！哪有谈恋爱第一天就亲的！”
孟雎尔到底懂不懂怎么谈恋爱啊？
郑昭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孟雎尔嵌到怀里，脸颊压在他胸口的衣服处，香气浓郁，让她有些轻微的晕眩。
她把头埋了埋，听到孟雎尔满足的声音，“感觉被填满了，好开心，心脏要爆炸了。”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孟雎尔面色绯红，耳朵发烫，甚至连呼吸都想不起来。他已经想不起任何事，脑子里除了郑昭昭再也塞不进别的。
十几年养成的恶毒性格让他一如既往愤怒嫉妒郑昭昭对那些人的偏袒，杀意从未消失，但又清晰地知道郑昭昭不会为自己改变，所以勉力将自己塑造成她可以接受的模样，极尽讨好。
孟雎尔如同生了刺的藤蔓一般，紧紧缠住郑昭昭，扎破她的皮肤，将滔天的扭曲爱意注进她血肉，渗透她骨骼，让她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孟雎尔无意识地流下一滴泪，悄然渗进衣料，之后毫无影踪。
与此同时，郑昭昭放弃思考。
谈就谈吧，反正都是要谈，早一天晚一天能怎么样，再纠缠下去累的只有她和孟雎尔。
与其在喜不喜欢中纠结争吵耗费精力，不如就像孟雎尔所说的那样，也许谈了就会喜欢呢？
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郑昭昭默默为自己的未来生活点了根蜡。
贴在后腰的手掌的温度顺着衣料传递，孟雎尔撒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郑昭昭待了一会出声道：“抱太久了。”
“再抱一会嘛，就一会会。”
郑昭昭拒绝，然后从孟雎尔怀里出来，“我下周要回老家，不能和你见面。”
孟雎尔弯下腰，依恋般蹭蹭她的面颊，“在哪里呀，我也去，这样就能见面了。”
郑昭昭思考了一下，“你去不了，乡下没你认识的人，也没有旅馆，怎么见我？”
郑昭昭眼看着孟雎尔烦躁起来。
“住三四天就回来了。”
孟雎尔又开始吭叽，“那也好久哦...”
“哪里久了，平常放假也没怎么见过面啊。”
“可我想每天来找你嘛。”
郑昭昭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