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戴安娜接到布鲁斯的加密电话时还有些意外。在她的记忆里，布鲁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启用这个加密联系通道了。上一次用这个联系通道时，还是地球近乎全面沦陷的时候。如今回想起那次的危机，戴安娜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戒备心也会随之降低。这一点，不论是在人类还是在半神身上，都适用。
戴安娜打起精神，做好迎接未知挑战的准备。
“我希望情况不是太糟。”戴安娜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如是说道。
“我有事需要和你商量，越快越好。”布鲁斯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戴安娜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也没从他的声音和语气里找到焦急的味道。
戴安娜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十万火急的大|麻烦。”
“确实算不上紧急，但我还是需要尽快与你面谈。明天晚上，我在蝙蝠洞等你。”
戴安娜这会儿从布鲁斯的话里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了：“你等会儿。你的意思是，有事单独和我谈？美国队长呢？艾普尔呢？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克拉克不是已经加入了我们的阵营么？”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还不到和他们商谈这件事的时候。克拉克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这件事美国队长帮不上忙，在做出最后的决策之前，我需要先验证一些事，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戴安娜有点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你认真的？蝙蝠侠开始主动寻求帮助了？”
布鲁斯没耐心继续和戴安娜说下去，他扔下一句“你别迟到”就切断了联系。
戴安娜皱着眉头，也关掉了通讯器。
第二天夜里，戴安娜准时出现在了蝙蝠洞的入口。她对蝙蝠洞的内部构造已经相当熟悉了，即使布鲁斯没有到门口迎接，她也熟门熟路地沿着走廊一路走进了蝙蝠洞内部。
布鲁斯正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线条思考。戴安娜没有打扰他，也没有刻意放轻声音，只是随意地站在布鲁斯身后，好奇地看向屏幕上的线条。
“这是……”
布鲁斯回过头，看向戴安娜：“你也看出来了？”
戴安娜皱着眉头，没有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但是仅凭这些凌乱的时间线和维多利亚的说辞，你就判定艾普尔不是‘穿越者’，这也未免有点武断了。”
布鲁斯表情平静：“所以我需要验证。”
戴安娜看向布鲁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借你的真言锁套一用。”
戴安娜早就晓得在讨论正事的时候，布鲁斯向来喜欢打直球，但即便如此，面对布鲁斯这直愣愣的要求，戴安娜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倒不是她把那条真言锁套看得多重要。只是在戴安娜的印象中，但凡需要拿真言锁套去套自己人的时候，事情的结果往往都不是太乐观。
戴安娜忍不住劝道：“我觉得直接那锁套去捆艾普尔有点不合适。要知道……艾普尔本来就对你，恕我直言，她本来就对你不是全盘的信任。别说是这样的情况，就算换做是全盘信任你时的我，要我坦然接受你拿真言锁套捆我，我也没法肯定地说我毫不介意。”
“那你现在信任我的判断么？”布鲁斯不仅在逼问犯人的时候有一套，就是逼自己的盟友下有利于他的决策时，他也很懂得如何去掌握对话的节奏。
戴安娜看着布鲁斯，半晌，最后沉沉地叹了口气：“你总是不给人拒绝你的余地。”
“我向你保证，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布鲁斯语气真挚。
戴安娜摇摇头：“不，我得和你一起行动。布鲁斯，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你要明白，把一切决定的权力握在手上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知道你毅力非凡，也相信你能力超群。但布鲁斯，你得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你无能为力。还有很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
布鲁斯垂下眼：“我并不是想有战胜一切的能力，我只是想阻止那些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发生。”
戴安娜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狂妄。不过，很像是蝙蝠侠会说出的话。说吧，你打算怎么使用真言锁套。”
布鲁斯看了看时间，站起身道：“很简单，我们现在去艾普尔的房间。”
戴安娜：？？？？？
戴安娜问布鲁斯打算怎么做的时候，本来是想听听布鲁斯准备了一个怎样的发问环节。但让戴安娜意外的是，布鲁斯对于验证艾普尔真实身份一事竟然迫不及待到了这样的地步。
居然想着半夜三更直接闯进一个淑……一位女士的房间。
戴安娜顿时朝布鲁斯投去了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布鲁斯没理会戴安娜无声的意见，径直引着戴安娜往艾普尔的房间走去。布鲁斯对韦恩老宅再熟悉不过，即使不点灯，在一片黑暗中布鲁斯也能行走无碍。他顺利地走到了艾普尔的房门前，抬手握住了艾普尔房间的门把手。
布鲁斯略微顿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拧开了门锁。
戴安娜不知道是艾普尔没有锁门的意识，还是布鲁斯用了其他什么方式开了锁。在戴安娜看来，不管是那一种情况，在这样的事态发展下都不是什么好事。她抿着嘴唇，安静地跟着布鲁斯进了艾普尔的房间。
厚重的窗帘没有完全合拢，窗外的月光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明亮的印记，那印记碰见了床身，又弯折了一下，横亘在了印着暗花的薄被上。
借着那点月光，戴安娜能看见艾普尔缩成一团在床上睡得正香。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屋子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布鲁斯和戴安娜缓步靠近了床边。布鲁斯站在靠近床头的位置，静静地看着艾普尔从被窝里露出的小半张脸。艾普尔的头发乱糟糟地摊在枕头上，但却给艾普尔平添了一份极具真实感的美。
布鲁斯回过头，朝着戴安娜摊开了手。
戴安娜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布鲁斯。片刻后，她取下了泛着淡金色光芒的绳索，交到了布鲁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