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
狭窄的门廊很长，那长度甚至远超一个普通家庭走廊的程度。如果不是它那近乎畸形的宽度，艾普尔几乎会错以为自己来到了古堡之类的地方。异常的建筑结构，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埋伏”之类的词汇。四人列作直行分队，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一直到四人穿过门廊，来到前厅处，所谓的“埋伏”也没出现。斯塔克用战甲对整个圣殿的前厅和通向二楼的楼梯进行了扫描，却没发现任何危险提示。
“托尼，楼梯后面好像还有空间。”一旁的维多利亚在扫描后提醒道。
布鲁斯没带复杂的扫描装备来，他对斯塔克的战甲展现了极大的信任：“能看见后面的空间有多大么？”
回答他的，是维多利亚和斯塔克的沉默。
艾普尔等了半天也没见两人回答布鲁斯的话，她有点不确定地问道：“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见？还是单纯不想理我们？”
“没有数据反馈。”即使是机械腔，艾普尔感觉自己也能听出斯塔克语气里的不满。
艾普尔瘪了一下嘴，难得地没再接话。
四人没敢有大动作，就在前厅又一次仔仔细细探查了一下一楼的情况。艾普尔甚至仗着自己魔抗满点的体质，大着胆子摸了摸楼梯的扶手，然后朝着三人展示了一下她干干净净的手指：“好干净啊。这就是魔法清洁吗？”
斯塔克没有艾普尔的乐天，他一直对周围保持着警戒：“还有一种可能，这里一直有人。”
艾普尔伸长了脖子望向二楼：“会是在楼上么？”
斯塔克把他那个冰冷的脑袋转向她：“你家里一楼来人了，你不下来看看？”
“不好说，一般有女佣替我看。”艾普尔回话的时候，甚至没看斯塔克一眼。
“别忘了楼梯后还有个探不出情况的空间。”维多利亚出声提醒道，“也许那里有什么情况。”
布鲁斯略微思索了一会：“维多利亚你对这个圣殿怎么看？和你印象中的一样么？”
艾普尔一听，立刻兴致盎然地看向维多利亚。
“并不完全一样。”维多利亚摇了摇头，“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楼梯后可没什么神秘空间。”
艾普尔闻言，像只小狗狗一样朝着布鲁斯投去询问的眼神：“我们现在怎么办？”
布鲁斯看了斯塔克一眼：“你怎么想？”
斯塔克绕到楼梯旁，让战甲的火力正正地瞄准楼梯后的房门：“既然这里有异常，直接进去不就知道有什么鬼了。”
“我说……你们打游戏闯关都这么硬上的吗？”艾普尔还仰着头眼巴巴地望二楼，“你们都没有先熟悉一下战斗环境的习惯吗？”
艾普尔说完这话，又再一次看向了布鲁斯。
布鲁斯没多说明，抬脚踩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你闯关的思路倒是和我有点像。”
艾普尔喜笑颜开地跟上去，那模样像是一只得了主人表扬的金毛犬：“那可不嘛！毕竟你是导师嘛！”
斯塔克和维多利亚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在一种莫名的胜负欲的趋势下，斯塔克驱动着战甲潇洒地飞到了艾普尔和布鲁斯的前面去，他故意留给俩人一个酷酷的背影：“你们俩还是跟在后面比较安全。”
未知的危险当前，艾普尔才不会计较这一时的面子。在她看来，和那不要紧的脸面相比，还是她和布鲁斯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四人保持着队形，沿着宽阔漂亮的楼梯，上了二楼。
和艾普尔设想的豪宅内部不太一样。二楼没有单独的房门，而是一个开阔的空间，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展品。有一些一看就和魔法有那么点关联，有一些则像是一个普通富人会收集的好看的纪念品。
展品被独立的玻璃罩罩得牢牢的，每个展品之间都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上去颇有点博物馆的秩序感。
也因为这个，开阔的房间给人一种无法一眼看到头的感觉。艾普尔总疑心那些高大的展品后藏着康斯坦丁那样的坏魔法师，或者伊特莱根那样可怕的生物。
四人保持着警戒的距离，缓慢向里面压进。二楼的展品看着太过诡异，连艾普尔也不敢贸然伸手触碰。
大约走了50米左右，艾普尔终于忍不住问道：“一楼有这么大么？”
斯塔克有点不屑地说道：“你忘记那个楼梯后的空间了？”
艾普尔扣了扣脸试图挽尊：“方位不太一样嘛。”
“总之谨慎点没错。”布鲁斯仍旧保持着冷静。
“你们看那前面。”维多利亚指了指较远处的一副盔甲。
“盔甲？有什么问题吗？”艾普尔忍不住伸长了脖子观察。
“是盔甲后面。”布鲁斯的语气很平静。艾普尔看了看他的脸色，微微朝布鲁斯的方向挪了两步。
越过那尊高大的盔甲，艾普尔看见了维多利亚所说的东西。那是一架从屋顶上延伸下来的简易的梯子。和通往二楼的楼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阁楼吗？”艾普尔脑子里冒出了一些惊悚电影的桥段，“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全副武装的斯塔克已经率先走到了梯子前。梯子的另一端穿过了门板，直直地插入天花板后。两个简易的门把手显得毫无抵抗入侵者的实力。
“继续上？”来到梯子前的艾普尔语气里透着些微的恐惧。
“既然要调查，那就调查到底。”斯塔克显得很坚决，他挥了挥手，让三人往后靠了些。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不会贸然打开那扇门。”
众人一惊，迅速回身向后方看去。
“怎么回事？防御系统没反应？”斯塔克忍不住嘀咕道。
“我的也是。”维多利亚谨慎地往一旁移动了半米，和斯塔克形成一个攻击阵型的夹角。
神秘的来人穿着一件黄色连帽无袖外衣。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面容。维多利亚盯着那人思索了良久，最后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古一法师？”
“看来我在故事里不及钢铁侠和蝙蝠侠有名。但我仍旧很荣幸，达文西小姐。”古一抬起头，将帽子放下，露出一张颇具神性的脸。艾普尔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庞却生不出半点观赏的心思，只因脸蛋的主人表情里带着一种温和的冷漠。像是一个悲悯众生的神。神爱所有的世人，但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世人放下身段。
“古一法师是谁？”艾普尔警惕地看向维多利亚，“我们不是来找什么斯特兰奇的吗？”
“斯特兰奇不在这里，但我相信你们终有一天会遇见。至于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守护者罢了。”古一冲着艾普尔微笑了一下。
“守护什么？”斯塔克对眼前的神秘人充满了敌意。
“圣殿，斯塔克先生。”古一微微低了一下头，示意斯塔克看看自己的脚下，“也就是你们现在入侵的地方。”
艾普尔闻言，下意识退了一步：“她的意思是要和我们打架么？”
斯塔克很是看不惯艾普尔的怂样：“和法师打架，你不是应该站在最前面吗？”
“无所谓。”古一抬起手，一个漂亮的法阵就凭空出现，“如果达文西小姐足够了解的话，她应该会知道我是什么战斗风格。”
艾普尔和斯塔克闻言，都看向维多利亚。同样身着战甲的维多利亚却没有表现出要战斗的样子，她反而解开了战甲的头盔，用沮丧的语气道：“近战法师。”
“正是。”
古一话音刚落，布鲁斯就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径直朝艾普尔扑了过去，但很遗憾，他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艾普尔，一条金色的绳索就从法阵里飞了过来，牢牢地拴住了布鲁斯的身体。几乎是同一时间，斯塔克的激光炮对着古一就是一通轰。但向来无往不利的激光炮打在古一的法阵上却像是小孩子的水枪朝着花坛喷水一样，没有任何威慑力。激光炮的能量被法阵尽数吸收，没有溢出半点。
而古一，立在原地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艾普尔！”
被布鲁斯一喊，艾普尔这才回过神来。如果他们中间有人能制约古一，那一定是魔抗满点的她。但不及艾普尔有所动作，古一先一步抬手画了另一个阵，紧接着，四周的景色像是万花筒般碎裂旋转。古一像是变魔术一样，将除了艾普尔的三人全部转移到了万花镜的后方去了。艾普尔眼见布鲁斯被绑走，索性纵身一跃，朝布鲁斯扑过去。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万花镜和上次康斯坦丁的传送阵一样，在碰到她的瞬间就失灵。
但艾普尔没有成功。
古一的法术明显比康斯坦丁娴熟太多。没有吟唱，没有CD冷却，转瞬之间万花镜夹着三人就消失了。飞身一扑的艾普尔没能碰到布鲁斯，反而重重得摔倒在地，撞翻了那个盔甲。
“小心些，那个盔甲很是难得。”一尘不染的古一轻声提醒道。
艾普尔艰难地推开盔甲，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吓唬不到我！我可不怕你的法术。”
古一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但你真的听进去你同伴的话了么？艾普尔小姐，我可是个近战法师，即使和蝙蝠侠赤手空拳地较量，他也未必能讨到好。”
艾普尔心下一惊，随即嘴硬道：“我才不信！你要真打得过他，你就把他变回来跟你打。”
古一不为所动：“我喜欢更高效的方式。好了，艾普尔小姐，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们可以跳过你的挨打环节，直接进入正题。如果你这会儿还信不过我，我不介意和你动手。”
艾普尔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片刻后，她放弃般地垮下肩膀：“好吧，说说你的正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