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莱克斯离开不到两小时，戴安娜和克拉克就赶回了韦恩庄园。两人一进门，就瞧见神色凝重的布鲁斯和神情恹恹的艾普尔，就连自从到了庄园一直表现得很活泼的巴里，也流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拘谨来。
克拉克虽然遭受了魔法攻击，但好在其恢复力惊人。戴安娜帮助他解决掉魔法的咒语残留后，短短的几个小时，克拉克已经完全摆脱了魔法的影响，站在房间里就像是一位战无不胜的天神。
“发生了什么事？”克拉克和戴安娜不一样，对于任何异常，他都喜欢直接追问原因。
艾普尔抬眼看了看克拉克，想到他不久前才遭受过魔法攻击，她下意识地想表达一下作为队友的关切。但很可惜，她没能笑出来。沉重的心情让她计划中的笑容看上去诡异又可怜。
如果说刚才的克拉克和戴安娜只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这会儿两人就完全肯定在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庄园里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克拉克看向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并没有参与会见莱克斯的巴里，这会儿对整个事件也是一知半解。但自从莱克斯走后，他见到布鲁斯和艾普尔的时候，俩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令人不安的沉默。巴里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布鲁斯，又看了看艾普尔，一时半会也不确定由他来提及莱克斯的名字是否合适。
巴里憋了半晌，苦着一张脸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谈话的时候我不在。”
戴安娜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猜道：“他们俩吵架了？”
巴里想了想，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只能垮着脸道：“别为难我了，你们还是问他们吧。我真不清楚。”
布鲁斯是个无法被旁人改变心意的人，如果他决定保持缄默，那么就没人能让他开口。
戴安娜理所当然地将突破口放在了艾普尔身上。但她刚朝艾普尔的方向靠过去，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布鲁斯突然开了口。
“莱克斯·卢瑟来过了。”
“莱克斯·卢瑟？他来做什么？”戴安娜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了艾普尔的事？他想让艾普尔回卢瑟家？”
“他想把艾普尔交给哈利·奥斯本。”
那个名字响起的时候，艾普尔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它像是一根刺，提醒着艾普尔，她并非像她自以为的那样无私和超脱。她和维多利亚是同一种人，不，或许她比维多利亚更虚伪。
艾普尔抬手捂住了脸，心底泛起一阵疲惫。
克拉克把艾普尔的反应看在眼里，但他一时半会儿还没理清这其中的关系。
他不理解，为什么艾普尔听见布鲁斯提起哈利·奥斯本会表现得如此绝望和沮丧。
难不成她真以为他们会答应莱克斯的要求，把她交给哈利·奥斯本？
克拉克感到一阵失望，他觉得艾普尔小看了他们。
“这有什么值得你们垂头丧气的，即使是莱克斯·卢瑟，我们也无需束手束脚。”克拉克看向艾普尔，“艾普尔你也不用担心，即使是布鲁斯，也不会就这样把你交出去的。”
艾普尔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她憋着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阵，她才用平静的语气道：“莱克斯·卢瑟想把我交出去的目的是从哈利·奥斯本那里换来记忆之钥。克拉克，如果康斯坦丁攻击你的时候有提起的话，你应该听说过记忆之钥。”
克拉克愣了一秒：“是哈利·奥斯本从康斯坦丁那里偷走东西的？”
“这就是康斯坦丁找上你的理由。”艾普尔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哈利……莱克斯·卢瑟向哈利透露过氪星技术。这也是哈利能把盗窃罪名嫁祸给你的原因。”
布鲁斯开口接过话题：“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叫你们回来的原因。哈利·奥斯本是个危险的变数，现在看来，他身旁还有一个莱克斯·卢瑟。这只会让局势变得更棘手。”
“记忆之钥这个东西，我以前在天堂岛的典籍里见过。”戴安娜回忆了片刻后继续说道，“那本典籍有些古老了，而且也不是正统的典籍，里面记载了很多旁支魔法的物品和咒语。记忆之钥就属于其中之一。因为记忆之钥在记载中的危险系数并不高，所以我当年看的时候也没特意留意。这次出事我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来。”
巴里眨了眨狗狗眼：“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以抹去人记忆的东西么？”
戴安娜摇了摇头：“恰恰相反，那是锁定记忆的东西。”
“锁定记忆？”
“就是让某段记忆保持原样，既不会消退，也不会被大脑篡改。”戴安娜指了指她自己头，“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是么？某一段记忆，不管它有多深刻，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已经和当初发生时不一样了。有些细节部分会消退，有些不存在的情节会在我们大脑回忆复盘时慢慢别添加进去。”
巴里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威胁啊。”
“是的，所以当时记录的典籍里对它的危险系数判定很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莱克斯·卢瑟干嘛大费周章地让哈利·奥斯本盗走它？而且康斯坦丁表现得也很奇怪。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偷了我的东西，我当然会很生气，想要寻回它。但是，在找了超人麻烦还负伤的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立刻来找蝙蝠侠麻烦的。”
“恐怕……”布鲁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莱克斯·卢瑟也打算逆转时间，重启世界。”
“哈？”巴里有点无措地看向艾普尔，“不是说莱克斯·卢瑟的修正进度还没到100%吗？完全被修正的不是那个哈利·奥斯本吗？”
“如果是莱克斯·卢瑟的话，80%的进度也足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异常之处了。近乎满进度的他，意识到重启世界的事情发生过，我一点也不意外。”布鲁斯叹了口气，“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可能从我们不知道的渠道获得了更多的信息。不然他不会盯上记忆之钥。”
“你的意思是……记忆之钥对重启世界有用？”
布鲁斯沉思片刻后道：“或许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法下，记忆之钥不可或缺。”
克拉克很快领悟了布鲁斯的意思：“魔法？”
“对，除了时间宝石的其他魔法。”
“真有那种魔法吗？”巴里对魔法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极了，他听见布鲁斯这么一说，就立刻转头向戴安娜求证。
但戴安娜的表情看上去却没有那么乐观。
“不好说，我对魔法界的事也不是全部了解。有可能有那样的魔法，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如果我们要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我觉得我们至少要对这其中涉及的魔法有充分的了解才行，我们得做个评估。”
巴里一听，又焉了：“连女侠你都不了解的话，我们中间应该就没有人了解了吧，队长呢？他们有渠道么？”
一旁的艾普尔难得地开口接过话：“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但如果系统在我脑子里装的那些基础信息没有问题的话，我估计队长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渠道了。毕竟……斯特兰奇已经不存在了。索尔在设定里，和戴安娜的状况比较接近，虽然对魔法界的事情有一定了解，但毕竟与人类社会有一定距离，他也未必全然了解魔法界的情况。”
巴里闻言，只是情绪低落了两秒，随后又很快干劲满满地说道：“没关系，等我完全恢复了，我来试着超光速运动！我们依旧可以照原计划行动。”
众人只是礼貌地回应了两句，并没有过多地深入讨论。
“不管怎么说，莱克斯·卢瑟既然已经有所动作了，就不会停下来。我认为我们应该稍微改变一下战略，提防莱克斯有其他行动。”布鲁斯如是说。
“其他行动？”巴里困惑了两秒，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他会因为我们拒绝合作就攻击我们？”
“有可能更糟。”艾普尔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如果我是莱克斯·卢瑟，我才不会管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既然超级英雄都变得不正常了，我只要找到那些可以合作的超级反派，告诉他们世界的真相，这些反派自然会去给超英找麻烦的。各种各样，目的不一的麻烦。”
“目的不一的麻烦？”巴里有点困惑地眨了眨眼。
艾普尔看向巴里，脸上是少见的冷漠：“不是所有反派的目的都是灭绝人类或者统治世界。灭霸那样的人反而是少数。好多反派，他只是喜欢混乱，喜欢和宿敌作对罢了。比如，莱克斯·卢瑟。比如……”
艾普尔停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
令人意外地，布鲁斯幽幽地开了口，将艾普尔的话接了下去：“比如小丑。”
艾普尔有些惊讶地看向布鲁斯，随后有点感激地冲布鲁斯扯了一下嘴角。
“那……照这么说，他们也不一定会站在系统那边？或者……维多利亚那边？他们只是会跟我们作对罢了？”巴里一边分析，一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感觉这样的对手更麻烦了。等等！莱克斯·卢瑟不会已经这么做了吧！艾普尔，你有收到系统提示么？”
艾普尔摇了摇头。
巴里松了一口气。
但其他人并不像巴里这样乐观。
沉默了许久的克拉克忍不住点破：“这不过是莱克斯的威胁罢了。并不是他不会这么做，他只是在威胁我们，想让我们束手就擒。”
闻言，刚松了一口气的巴里又瞬间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