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
虽然向布鲁斯学了不少东西，但艾普尔还是没学会如何应对来自同伴的指责。更别说那个同伴还是托尼·斯塔克这种牙尖嘴利的角色。艾普尔很是不自在地回避了托尼的视线，抬手拢了拢并不凌乱的头发。
然而布鲁斯却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应对自如。
“这么说来，那条信息的内容我们不得不重视了。”布鲁斯叹了口气。
托尼一脸难以置信：“哈？这就是你们做事的风格？队长先生，罗曼诺夫女士，你们俩千挑万选选了个这样的合作伙伴？不得不说你们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通讯器那端的史蒂夫也对布鲁斯这份毫不愧疚的表现感到些许的不赞同：“布鲁斯，或许你应该先向托尼解释一下你的苦衷。”
布鲁斯抬眼冷冷地看过众人：“没有什么苦衷，我并不是因为任何个人的缘由选择向他隐瞒信息，我想斯塔克先生也能想到我这么做的理由，并且，理解我。当然，我并不期待斯塔克先生会因为这些原谅我。我理解你的愤怒。”
托尼被布鲁斯这种极端理性的处事姿态所震惊。他一向自诩理智客观，但他那些理智在布鲁斯面前好像……压根就不值一提。托尼下意识地看向其他人，却只见克拉克和戴安娜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无奈样。托尼第一次对自己和世界产生了怀疑。
蝙蝠侠这派的超级英雄都是这么个行事标准么？完全不讲人情味的？
一直到托尼看到艾普尔和巴里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布鲁斯时，他动摇的心才略微平静了一点。至少蝙蝠侠那边也不全是他那样的疯子。
“这种情况下，我想我们的计划重心可能得稍微调整一下了。”布鲁斯没有在意托尼的反应，依旧以一种带着独断气质的口吻发表意见。
托尼忍不住嘲讽：“确定现在就谈？不需要等到我离开后再说？”
“因为我们需要你拖住维多利亚。”布鲁斯看向托尼，毫不客气地说道。
饶是托尼，这会儿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布鲁斯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专断的范畴，简直就是枉顾他人。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托尼冷冷地看着布鲁斯，在心里重新对这个可怕的男人进行评估。
托尼冷笑一声：“就这么信任我？不担心我把这些信息透露给……”
托尼梗了一下。
维多利亚这个名字此刻有点让他难以开口。上一回得知他只是个漫画角色，而维多利亚只是他的铁粉时，托尼就已经对这一切感到难以接受了。现在他亲自接收了其他人都没收到过的信息，那信息明明白白写着“不要相信V”，他完全客观理智地分析下来，得出了V就是维多利亚的结论。托尼已经没有办法再将自己和维多利亚视作一体。
但他同样也无法确认眼前这些人就值得他信赖。
在他看来，艾普尔和维多利亚就像是一个bug的两种形态。看上去针锋相对，但事实上，都是同样不值得信任的存在。
会不会，布鲁斯他们对艾普尔的信任也是受到了系统的干扰呢？
他对维多利亚的感情和信任……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呢？
这些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让托尼感到痛苦。他一点也不想深究其中的联系。但他下意识地要提及维多利亚的时候，这份心底的痛苦让他迟钝了。向来在嘴巴仗上不输阵的托尼·斯塔克，在布鲁斯面前，卡了壳。
“如果你要告诉维多利亚这一切的话，你就不会特意跑来这里向艾普尔求证时间管理局的事了。如果你真的那样信任维多利亚，你会把时间管理局的事当做一个恶意的威胁，你不一定会告诉我们，但你一定会对时间管理局出手。”布鲁斯冷静地分析道。
“你们的新伙伴真的很让人讨厌。”托尼转过头对着史蒂夫和娜塔莎的全息投影说道，“我真为你们俩感到悲哀，居然要忍受这样的人。”
一旁的戴安娜善解人意地笑着接话：“你要一并为我和克拉克感到难过也不是不可以。”
托尼像是扳回一城一般，挑衅地冲着布鲁斯摊手。
艾普尔对托尼的厌恶是深深镌刻在她的指骨里的，她瘪着嘴，小声嘟囔道：“我觉得布鲁斯人不错，是个好伙伴。”
托尼怒其不争地指着艾普尔道：“你就是被他PUA了！”
巴里一脸惊恐地看了看艾普尔，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布鲁斯，下意识地反驳道：“这个……应该不能吧。他们俩不是要结婚吗？”
一直趁着冷静的布鲁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艾普尔哀叹一声，抬手扶额：“你是真分不清行动计划和真实生活啊。”
布鲁斯冷冷地瞥了巴里和艾普尔一眼，没说话。
通讯那头的娜塔莎通过全息投影将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艾普尔，你比巴里好不到哪里去。听我一句劝，闭上嘴吧。”
“哈？”
深知布鲁斯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向艾普尔挑明的戴安娜赶紧接过话道：“先说回正题吧。”
“正题？能有什么正题？现在都有天外来信让我们寻求魔法的帮助了。我们一群搞科技的还有什么正题好研究的。”托尼有点愤愤地说道，“哦，当然除了你，普林斯女士，你和魔法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戴安娜丝毫不觉被冒犯，反而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严格意义上说，我是和神界有点联系，魔法界的事……我也只是知道其中一二而已。索尔不也一样吗？如果你们现在联系他的话，估计他对整个事件也和我一样，起不到什么直接的作用。”
“换句话说……我们还是得联系上魔法界的人才行。”通讯那头的史蒂夫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在这方面的乏力，“如果只是索尔的话，我还能想想办法，但是魔法界我确实知道的信息太少了。那个康斯坦丁，是一点儿合作意向都没有吗？还有上次纽约的那位法师，还能再联系上么？”
“我和艾普尔已经去找过古一了，很遗憾，还是没有消息，她也没留下能联系上她的方法。至于康斯坦丁，要找到他有些困难。但……我想我们可以把他引出来。”
克拉克闻言挑了一下眉：“你又找到什么诱饵了？最好别和上次一样。”
“上一次？”艾普尔回想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那个所罗门纹章。我们俩被打的那一回。”
克拉克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艾普尔一眼。
其他人可能还不是很清楚，但艾普尔心里明白的很。布鲁斯兜里装着记忆之钥呢！
要说又有什么东西能引得康斯坦丁现身，眼下记忆之钥是最优的答案。
但艾普尔一想到上次被伊特莱根和康斯坦丁夺走的所罗门纹章，她对这个引诱计划就不是很看好。
艾普尔纠结了片刻后道：“我这一次站克拉克，我觉得谨慎点好，别搞得跟上次一样。”
“当然不会和上次一样。康斯坦丁对我们的戒备程度已经不同以往了。眼下我们能掌握到的确实的信息非常有限，以康斯坦丁的手段和性格，说不定他已经在计划着下一次的进攻了。”
巴里还没习惯和魔法人士作战，闻言立刻垮下了脸：“你把他形容得像是敌人。”
一旁的托尼心底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实在是没什么魔法经历，眼前的局面就像是在游戏里被加了一堆debuff，看着就让人来气。
他有些气恼地站起身：“看来在座的各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划。既然如此，你们也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说罢，托尼作势就要离开。
“我们会想出计划来的，不仅仅是引出康斯坦丁的计划，还有解决这一切的计划，我们都会想出来的。想出来，还要实现它。在那之前，斯塔克先生，我们需要你稳住维多利亚。”布鲁斯如是说道。
托尼沉默了两秒才开口：“我以为上次你们来访是真心的。击败系统的事，还当真吗？”
“自然是认真的。我们从来没有改变这一目标。”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我稳住维多利亚？”托尼冷眼睨向布鲁斯，“明明她和艾普尔一样，也是受害者。”
“斯塔克，信息内容是你告诉我们的。不要相信V。我只是希望大家行事都足够得谨慎。”
最终，托尼也没给出正面肯定的回复。
艾普尔只是听见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连那句骂人的话到底是什么，艾普尔都没能听清。但托尼在骂完那句话以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韦恩庄园。
不多会儿，布鲁斯结束了与史蒂夫和娜塔莎的通讯，屋子里的众人也陆陆续续散去。
布鲁斯挂心记忆之钥的事，边约上戴安娜去了蝙蝠洞。克拉克不知飞去了什么地方处理突发的麻烦事了，巴里则一头埋进布鲁斯给他打造的实验室去继续研究他神速力无法完全恢复的问题。
艾普尔发现自己帮不上大家的忙，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睡眠实在是质量欠佳。她一边安慰自己不用拿超级英雄的标准要求自己，一边心安理得地回她的房间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