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4 章
托尼不确定贸然访问古一的圣殿是否是一个明智的抉择，他对于魔法世界太过陌生。而随着众人一点点向他揭露维多利亚的真面目后，托尼开始渐渐发现自己对非魔法的世界也不够了解。如果非让他形容一下自己的感受，就好像好端端的生活中，突然所有人跳出来大喊“surprise”，然后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一场无节操的真人秀罢了。
托尼被这场恶心的surprise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些不知未来的恐惧。但他不肯让人看穿，他将这些软弱的情绪压抑在愤怒之下。越是对未来感到恐慌和无措，托尼就越是愤怒。而作为揭开一切的艾普尔和布鲁斯自然就成为了最清晰的目标。
直觉告诉托尼，或许他们不该贸然行动，就像娜塔莎在提议后，史蒂夫所反对的那样。
他们的信息太少了。
但很快，托尼又将这一切归咎于布鲁斯对战术和信息的遮遮掩掩。他劝说自己，贸然拜访古一是无奈之举，而这一切都是拜布鲁斯所赐。如果当真因此发生了不利于局面的后果，这一切也理应由布鲁斯来承担。
托尼站在那排整齐漂亮的公寓楼前，抬手摘下了墨镜。
“就是这里？”娜塔莎眯着眼睛，仰望着公寓楼。她试图在这平平无奇的建筑外表找到点不寻常的痕迹。
阳光刺眼，托尼很快又将墨镜戴上：“啊，就是这里。别看了，你看不出什么花样的。”
“入口在哪儿？”娜塔莎收回仰望的视线，开始在一层的高度寻找。
“不是说过了么？芝麻开门。”托尼有点不甘心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念咒语的人不在，我估计我们今天不会被邀请进屋了。”
三人在公寓楼前晃荡了大概十分钟，始终没见古一出面，也没看见圣殿的入口为他们打开。
托尼皱着眉，敲开一家住户的门：“嘿，不好意思，能借下纸笔么？”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在打量了托尼片刻后，回身去屋里拿了一张白纸和笔。
“谢谢，美丽的女士。”
托尼拿到纸笔，坐在楼前的台阶上就开始写便条。
娜塔莎瞄了一眼托尼的字：“你打算用留纸条的方式？”
托尼头也没抬：“不然呢？站在楼前大喊么？我可不想因为扰民招来警察。我们又不是真的要告诉维多利亚这一切。”
托尼写好威胁的字条后，潇洒利落地盖上了笔盖。
史蒂夫插着腰味道：“你准备怎么传纸条？”
托尼扬了扬手上的纸条：“我总得把东西还给它的主人吧。那个古怪法师要是真的无所不能，她应该能从魔法渠道得知这纸条上的信息。”
说罢，托尼站起身，拿着纸笔就准备再次敲开住户的门。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古一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三人谁都没有料到古一会突然出现，也都没察觉到古一的靠近。古一音调友善的提醒让三人不约而同吓了一跳，下一刻，三人齐刷刷地回身。托尼甚至反射性地穿上了战甲。
古一丝毫不慌张。她轻轻一抬手，周遭的一切就像是万花筒的花纹一样旋转了起来，下一刻，四人就身处一个诡异的空间内。
“新招式？这和上一次你展现的魔术可不一样。”托尼冲着古一扬了扬下巴，“怎么说？打算想上一次那样让我在这个鬼地方做过山车？”
古一双手负在身后：“如果你们能冷静交谈，我想没有那个必要。”
史蒂夫上前一步：“布鲁斯说你和我们是一边的。”
“恐怕他说的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我不和任何人一边，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行吧，我更正一下说法，我们有一样的目标，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
古一没有在“同盟”的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我知道布鲁斯拿到了记忆之钥。”
“这正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娜塔莎接过话题，“记忆之钥并不能逆转时间。我们需要你的帮忙。你有逆转时间的方法吗？”
“曾经有过。”
托尼忍不住嘲讽道：“哈，也就是说现在你的魔术没用了。”
“托尼。”娜塔莎回头喝止了托尼，随后又道：“但是魔法界有人能做到对吗？”
古一没有正面回答：“还不是时候。”
“是康斯坦丁他们吗？”
古一抬头看向娜塔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现。”
“时机成熟？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托尼有些不耐烦地说到，“你们玩魔术的就不能把事情说得简单些么？你们就不会主动进攻么？现在就让那个康斯坦丁出来，好好地表演他的把戏。”
古一毫无感情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掠过，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还不是时候，他还没做好准备。”
“对对对，魔术师表演前都得练习一下他的把戏，或者他应该来请教一下我们，让我们给他指点指点。”
“我说的不是康斯坦丁。”古一对上托尼有点不解的视线，“我说的是布鲁斯·韦恩。”
“这和布鲁斯有……”
古一打断娜塔莎的问话：“你们不应该来这里，也不应该做出任何有可能引起系统注意的举动。”
语毕，古一轻轻弹了一下食指，托尼手中的纸条就碎成了纸片。纸片像是蝴蝶一样，绕着众人飞舞了几秒，随后砰地炸成了粉尘。
“耐心些，给他一点时间。距离一切结束已经不远了。”古一说完，忽地扬起手臂。一道金色的法阵以不容抵抗的势头扑向三人。
待一切平静下来，三人发现正身处一条僻静的小巷。
托尼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系统。
“在时代广场附近。”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看来她确实是想让我们低调行事。”
“该死。”托尼熄灭手机屏幕，“那个布鲁斯·韦恩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情。”
“或许我们应该采纳古一的建议，再给布鲁斯一些时间。”
托尼抬头瞪了史蒂夫一眼：“我不会等任何人。”
“布鲁斯……”娜塔莎试图劝说。
“别跟我说什么团队信任！布鲁斯不信任我们！他有事瞒着我们！我劝说放弃维多利亚，可不是为了看布鲁斯那个小丑躲在洞里做什么心理建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