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
乔畔近日总觉心绪不安。她仔细回想近来自己发生的事,发现都与那大鹏鸟有关。
她清楚有人故意散播这些消息!至于那人为何要这么做,她毫无头绪。
还有上次在渭水河畔,上官亮与她说,月爷爷人不可貌相!乔畔联想他此前遇事的淡然,心中隐隐觉得,月爷爷可能真的有事相瞒。
乔畔越想心中就越烦躁。她索性来到师叔的茅草屋冷静一下,顺便帮他打扫屋子。
这茅草屋虽没人住,可乔畔每月都会来打扫,也只是有些灰尘而已。她刚跃上房梁,想要清扫梁上的灰尘,此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她听见声音,立刻警觉起来。她知道若是师叔回来,他不会敲门!且这屋外设有结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入。
这敲门之人只能是仙力高强的外人!
乔畔从房梁一跃而下,屏气凝神,做出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抬眼发现来人竟是他——那个神秘男人!他还是身穿一身玄衣,英姿飒飒。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
乔畔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了他许久。
“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是乔畔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沉稳低沉又磁性迷人!
“你快请进!我没想到你今天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别介意!”乔畔收回了神思,赶紧招呼他进来。
桌上还有她打扫时用的麻布,没来及收拾。她眼疾手快地拿走抹布,藏在自己身后,又寻了个合适的机会,偷偷扔在了一角。
她尴尬地搬来一张藤椅,招呼他坐下。两人坐下后,就这么静静坐着,谁也不开口说话。乔畔内心无比紧张,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还是他开口打破了沉静。
“我这次来是谢你救命之情!上次我着急回去救人,才会不辞而别!”
乔畔立即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
“我其实也想到几分!麒麟兽是看管仙绛草的灵兽,上次莫不是你拿了那仙绛草,想必它也不会对你狠下杀手。”
乔畔眨眨眼,好奇地继续问:“你要救的人肯定对你很重要吧!否则,你怎肯冒着生命危险,去招惹那灵兽呢。”
乔畔见他沉默不语,意识自己说多了话,赶忙慌张解释起来:“是我问的太多,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好奇随口一问。”
他过了半晌儿,才冷冷开口说:“他对我的确很重要!正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来得及赶回去救他!”
乔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口不过心问他:“那人是女子?”
她话刚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
这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就差直接问人家,那人是不是你心爱之人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会问出这种问题,懊悔之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显然也是没想到乔畔会如此问!
他把剑放到桌上,眉毛微微一皱,严肃说:“是男子!”
说完他可能也感觉有些奇怪,又紧接着说了句:“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但我只拿他当弟弟!”
乔畔尴尬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屋内氛围也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乔畔不自觉的摆弄起衣角,来掩饰内心不安。
他再次打破沉静,说:“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你最近一直被人跟踪。跟踪你的人仙力不低,还望你能注意!三水镇近日也不太平,望你保重!”
乔畔好奇眨眨眼,问:“你一直在关注我?”
“你救我一命,我有责任护你周全!就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要走了!你多保重!”他拿起桌上的剑,起身想要离开。
乔畔见他要走,也赶紧起身相送。但因站起太急,竟不成想被藤椅绊倒。
她就这么直扑扑地摔倒在人家怀里,脸结结实实地挨着他的胸膛。
时间好似静止一般,乔畔只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她紧张地闭上眼,脸也红的似蜜桃般!
“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占他便宜吧!连起个身都能摔倒!天哪!乔畔!你都做了什么阿!”
他忙把乔畔扶起,只冷冷扔下一句,“我走了!”
就急匆匆飞身离开。
乔畔被他扶起时,偷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了那面具下似有红晕!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乔畔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罢了!有缘自会相见,下次再问他吧。”
乔畔收拾完屋子,就下了山。她在下山时,特意留了个心眼,一直小心观察周围的情况。
发现果真如他所说,有人在暗处监视自己。只是这监视之人仙力不低,隐藏的也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还真就不露一丝痕迹。
她不清楚是何人监视自己,又为何要监视。她不想打草惊蛇,只得快步往家中赶去。
等回到归园馆后,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乔老爷正与钱叔在前厅对账,见她回来,满脸的愁容,立马关心问:“畔儿,是发生了何事嘛?你怎么去了一趟仙灵山,脸色会如此差!”
乔畔怕爷爷担心,只撒谎说:“可能是山上太冷,有些冻着了!我又一天没吃东西,脸色才不好。”
乔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说:“钱婶现在在家吗?我想吃她做的饺子了!”
钱叔笑道:“你钱婶应该在后院劈柴呢!你快去寻她,让她给你做饺子吃。我们正好沾你的光,解解馋!”
“我这就去找钱婶,顺便去帮她忙!”
乔畔与钱叔道了别,快步往后院走去。她到了后院,见钱婶正坐在井边摘菜,招财则在一旁劈柴。
她满脸欣慰,夸赞说:“我们招财这是长大了呀!还知道帮钱婶干活了!”
招财听她这么说,瞬间脸就耷拉下下,闷闷说:“瞧你说的,我是那没有良心的人嘛!钱婶她对我们这么好,我帮她干点活不是应该的。”
乔畔见他面有不悦,赶紧安慰他:“是我说错话了!我们招财一直都这么有良心,一直都这么勤奋干活!”
招财撇撇嘴,一斧把柴劈成了两半。
“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在指桑骂槐,趁机揶揄我!”
“那你可误会我了!姐姐我阿,是真心在夸你!”乔畔酣笑着,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钱婶见他俩这么大了,还似孩童般玩闹,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在钱婶心中都是好孩子!”
“畔儿,你回来还未曾吃东西吧。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钱婶,我去帮你做!”
乔畔蹲在钱婶身旁,她嘴角扬起笑,不好意思说:“嘿嘿!我来找您,是想让您给我做饺子吃!”
招财在旁边听到要吃饺子,立马也来了兴趣。
“钱婶,我也想吃饺子了!咱们也好久没吃了吧!”
钱婶忙放下手中的菜,站起身来。
“好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们做!”
乔畔上前挽起她的胳膊,悦色说:“我去给您帮忙,正好您也教教我如何包饺子!”
招财在旁装腔作势地点点头,一本正经说:“你也是该好好跟钱婶学学了!等以后你若嫁了人,还不会包饺子,你男人去外面‘偷吃’,那可就遭了!”
乔畔睨了他一眼,恨恨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以后才会出去‘偷吃’。”
“钱婶,我们走!等会儿咱们包好了,不给他吃,让他自己去偷吃吧!”
招财见状,赶忙低声认错:“别呀!我的好姐姐!我还等着吃饺子呢。”
乔畔不屑地哼了一声,骄傲说:“等会看我心情吧!我若是心情好,就大发慈悲赏你几个。”
招财用力连拍好几下自己的嘴,他此时才深刻理解了“祸从口出”这句话的意思。
乔畔与钱婶两人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直到夜幕降临,才把饺子包好。
她把饺子端上桌,又拿来上好的陈醋。见招财想要偷吃,无奈摇头道:“你先去洗手,这么用手拿着吃多脏阿!等明日你肚子疼,可别对着我哭。”
招财听她如此说,就知她气已消,这才放心地去净了手。
钱婶的手艺好,招财进宝两人一口一个,简直停不下来。乔畔见饺子正肉眼可见的消失,她赶紧也忙慌吃起来,生怕自己辛苦包的饺子,全都进了招财肚子。
与此同时,在一所富贵宅院里,阿厉正向萧肃诉说着近几日跟踪乔畔的事。
“乔畔今天上了仙灵山,暗卫不小心跟丢了她。过了许久才又发现她的身影。现在她已回到归园馆中!”
萧肃眼眸深沉,嘴角不屑地扬起。
“看来她本事不小啊!我还真是小瞧了她。看来是时候亲自会会她了。”
阿厉不解问:“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公子为何如此在意乔畔。阿厉看她也没什么不正常阿!”
“我只是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罢了!况且咱们做的周全些,也不是坏事,毕竟她跟那大鹏鸟关系斐然。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扮猪吃虎,咱们谨慎些好!”
阿厉点头,“还是公子想的周全!”
“你记住!务必要盯紧那大鹏鸟,此事绝不容有失!”
“阿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