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诅咒练习生（9）
在各位队长轮番喊话轰炸后，乐笙愉却仍旧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为难地说道：“第一个选择太难了，简直是对我的惩罚了，两位老师，我可以最后一个再选吗？”
她嘴甜，又会撒娇，丽塔已经满脸好可爱好想抱在怀里摸摸的表情了，而赵仪舟仍旧维持着理智，提醒道：“乐笙愉，选队延后可能会导致你无法加入已经满员的队伍哦。”
乐笙愉往肖尔的方向瞥了一眼，坦然道：“好哦。”
赵仪舟又补充道：“公平起见，你可以在组队环节任何一个时间点加入仍未满员的任何一个队伍，规则这样修改，可以吗？”
乐笙愉考虑了一下，笑道：“这样好像更合理。”
赵仪舟真的是捍卫规则小能手，无论他在哪里，永远都是依从规则，利用规则的那个人。
A班只有三个人放弃了当队长，但是她们的分数又是最高的，因此她们的选择可能在最后改变场上形势。
剩下的两名A班的选手，看到乐笙愉要求延后选择，也纷纷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所以率先选择的就成了B班。
B班中，分数最高的是韩若冰。
在她站起来时，对面的黎念已经张开了双手，准备迎接第一个队员的到来了。
但是韩若冰只是冷着脸路过了她的面前，在众人的一片寂静中，停在了肖尔面前。
尹葵诺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回头发现一直坐在身后的陈米娅惊愕的表情。
这也正常，陈米娅跟空想女团有过节，她是打算进肖尔的队伍的，有个前队友在，恐怕心里会不舒服吧。
伸出一只手去，尹葵诺轻轻捏了捏陈米娅的手掌心，陈米娅勉力对她笑了笑。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失去了一员大将的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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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几位选手都是去了跟自己玩得好的队伍.
很快，来自A班和B班的队长身后都站了人，没有那么冷清了。
或许因为都是选的自己好朋友，选手往往一跑过去就跟队长黏在一起了，像是几块融化了之后不分你我的年糕。
相较而言，像韩若冰这样选了队伍，满脸还写着我跟队长不熟的就很少见。
而那头的黎念，似乎心情也没有受影响，跟选择了自己的B班选手在唠嗑。
笑点低的她，不知道又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正在开朗地笑着。
陈米娅排名在尹葵诺前面，也就要早点做出选择。
虽然她身高比较高，腿也很长，但是犹豫让她走得慢，许久之后，她才走到肖尔面前。
肖尔伸出手来，她偏过头看着地面，没什么力气地跟肖尔碰了碰手掌，然后站到了肖尔身后。
肖尔那一队的三个人像旷野上的三根柱子，根根分明，没有交集，互相都不挨着。
原本就冷的队内气氛，更加雪上加霜。
很快，B班没有当队长的16人走到了末尾。
尹葵诺是B班的最后一人，她毫不犹豫地就跑向了肖尔，边跑还边张开了双手，像是离巢的小鸟归家。
肖尔大概是觉得好笑，虽然要笑不笑的，却也展开双臂接她，这是肖尔队里唯一一次气氛热烈的入队拥抱。
尹葵诺总觉得肖尔变成女生以后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扑到她怀里，那股香味就讲她环绕了，让人安心又欢喜。
或许他身上原本就有这样的味道，只是尹葵诺从来都不敢靠他太近。
正沉在那一片好闻的气息里时，别队在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支棱起脑袋，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A班一共11人，B班和C班都是22人，D班和F班都是33人。
而来自A班和B班的队长有14人。
目前除了A班的3名选手还在观察场上局势，B班只有16人会做出选择。
而这原本每个队应该至多只分到2人的B班选手，肖尔的队里却有3个。
“这不过是初舞台的评分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站在三人外的那名来自B班的队长小声说道。
肖尔松开尹葵诺，将她向身后引了引，小声道：“去队伍里吧。”
尹葵诺像别的组里亲密无间的队员和队长一般，抱着肖尔的胳膊，向那一组看去。
她跑过来时确实也看到那一组了，她张开双臂时，那个队长也张开手了。
她原先还觉得奇怪，现在一看那个组的状况就明白了——那个组里现在一个队员都没有，所以那位队长，一定觉得每个队一定会有B班成员，都最后一个B班成员了，总该轮到她了吧。
只是没想到，尹葵诺直接跑到了肖尔这里。
摄像机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蚂蟥一样全都调转对向那名叫何皎娇的女孩子。
她也壮了胆子，直接走过来对着尹葵诺大声道：“嘚瑟什么，初舞台评分以后是会大改的，现在大出风头，别到时候到处巴结人。”
尹葵诺一向不太擅长与人起当面冲突，连在工作中都一直是尽量将矛盾化解，用柔和的方式斡旋。
对方来势汹汹，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背上被拍了拍，她抬头看到肖尔示意她去队伍里站好。
她立刻往后走，陈米娅已经伸手握住了她发凉的手。
肖尔并未说话反驳什么，只是说这是队员自己的选择，那女生也知道是自己无礼，虽然不忿却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丽塔老师，我们现在可以做出选择吗？”
那边仍未选队的一名A班选手已经举手很久了。
“啊，当然可以。”丽塔说道，“请问你们要选择哪个队伍呢？”
其中穿着星空紫色A班衣服的女孩子说道：“我去皎娇那一组，我相信她是个好队长。”
“淮秋，你也太好了~”何皎娇倒也是一张阴晴不定的脸，刚才恨不得将最怨毒的表情都挂在脸上，这会儿又雀跃得像是忘了一切不悦。
夏淮秋是个看起来温柔又文静的女孩子，初舞台的时候却是跳的popping。
她一脸淡漠地跳完舞以后，方笑语点评她是“长着一张最好欺负的脸，跳着最不好欺负的舞”。所有人都觉得她跳的舞跟她的脸气质不符，但是她的实力又出人意料的强。
夏淮秋现在又戴回了那张女神的面具，稳稳地走过来，抱住何皎娇，抚着她的背，说道：“一起加油，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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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是C班的选手进行选择。
不出意外地，空想女团剩下的两个在C班的成员加入了黎念的队伍，再加上刚才那两名B班的成员，她们队已经五人了。
这意味着，她们随时可以完成组队，而且她们的平均分不会低。
这一轮选择中，大家都有来自C班的进账，唯独肖尔这一组，直到C班的30名选手走完，人数还是维持在四人。
C班的分数还算是中等的，接下来D班开始选的时候，很明显一开始热情的队长们都已经闭麦了，只剩C-F班的队长们还在吆喝。
最惨的是赵辛萌，她穿着灰色的衣服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仿佛就真的被忽视了一般，旁边已经人员渐渐充沛的热闹与她格格不入。
她虽然依旧活力不减地卖力吆喝，却依然没有人愿意站到她身后。
不知道招惹了谁，肖尔这一组也仍旧没有D班的选手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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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人分为21个小组，其中五人组10个，六人组6个，七人组5个。
D班选择完毕，其中有三个组人数已经满7人，宣布组队完成了。
因为还有2名A班成员没有做出选择，人数没有满七人的队伍全都预留着一个位置，虽然这个位置不一定能用得上。
轮到F班了，F班里一半人兴奋，一半人丧气。
兴奋的那一半人强烈抗议都吊车尾了还要公布排名，觉得太丢人，嗓门大得要掀翻屋顶。
拿着麦克风都喊不过这群人的丽塔和赵仪舟只得妥协，因此F班不公布排名，直接去选自己心仪的队，先到先得。
发令枪一响，场面上一下子活络起来。
但是队长这一面却安静了下来。
有的人数已经是六人的队长已经开始看天花板了，因为她们的位置是给A班大神留的，而不是F班拖油瓶。
在原先的选择规则下，按照导师给分排名轮下来，选手的选择，队长无法拒绝。
但是现在，场面上一团糟，那种规矩还有用吗？
被F班选择的几位队长面对着眼前灰色衣服，明明想要拒绝，却也碍于面子没有直接拒绝。
“老师，我们队满员了。”有人举手道。
其实她们队才五个人。
“五人组队完成，是吗？”赵仪舟问道。
那个穿着橙色B班衣服的女孩子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全然不顾面前灰色衣服的选手尴尬地站在原地。
几个已经进了F班成员的队长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么拒绝选手的加入，于是也纷纷举手表示组队完成。
短短几分钟内，五人组成立了6个，六人组4个。
跟F班成员全场被拒的沉默不同的是，刚才显得格外冷清的赵辛萌那里，此时却是嘻嘻哈哈一片热闹。
赵辛萌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到六位队员。
其实从F班可以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有大约十来个人跑向了她。
而赵辛萌也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挂上了笑容，不是紧张的、野心的，而是发自内心地与朋友相拥的快乐。
“你跑慢了，下次跑快点！”赵辛萌一手拍在了眼前那个瘦得跟竹竿子一样的女生身上。
那女生却是不服：“小萌子，你倒是别那么受欢迎吧。”
赵辛萌一摊手：“没得办法，人满了，小危子，你只能另谋高就了。”
那名叫燕危然的女生说道：“我去哪不比你这高？”
第四个七人队组队完成。
她们的欢声笑语，仿佛她们并不是全F班而是全A班。全场沉默着听着她们喧闹。
偏离的喧闹还有燕危然。
这个女生从一开始出场时就不太被看好，据说是节目组人不够，从街上看脸随便拉来凑数的。
初舞台表演时，她弹吉他唱了一首歌。
歌是不错，但是问会不会跳舞时，直接说不会，问以后愿不愿意学，放话说以后也不会学。
假小子型的选手在每次女团选秀里都会火那么一两个。
但是她这个连学都不愿意学的态度着实惹恼了老歌唱艺术家吴月频。
吴月频直接给零分指到了F班里。
老艺术家给完零分还不解气，一直沉默到了乐笙愉唱《夜莺》的时候才再次开口。
别的选手，至少同情分能有个十来分，而燕危然，是全场唯一一个零分。
此时，她一个个指着不敢看她的队长问过去：“收我吗？我零分。”
可惜愿意收她的队长没有，报告完成组队的队伍却又多了几支。
她浑不在意地往后走，想着若是没有队收自己，正好收工回家。
家里还有两首曲子没写完，出来两天拿个一千块钱的通告费，回去又是三个月的饭钱，值得。
但是这一次她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来我们这队吧。”
她原本像是一个齿轮流畅地转动着，现在卷了一根树枝进来，轻浮的脚步定在了地面上。
说这句话的这个队长很高，女生里能长到一米八的本就凤毛麟角，更何况她这奇葩队伍里，还有两个。
“肖——珥——”燕危然有两百度的近视，眯着眼睛看清楚肖珥别在腰侧的名牌，“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你的名字好，有玱玱剑舞之音。”
队伍正好五人了，肖尔举起手来。
但是抢在肖尔完成组队前，那边两名A班的选手，也齐刷刷地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