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她觉得她在学坏，但一但一些事情真要开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发现她自己又接受不了了。
闻不了烟味儿，熬不了夜，仍旧不敢去一次真正的霓虹酒吧，去蹦迪。
去……说好的一夜情，一有机会就学小说电视剧里爬床。
用身，用十八般阴谋诡计的心，去勾得有钱人的心，可她当真遇见了唯一最近的万安言的这种，却开始产生了厌恶的排斥。
或许是没见着兔子，不撒鹰？
最近得知了自己真的可能病情，她也的确是越发在意那些生外财物了。
还债呢……听说生前欠了不还，下辈子继续偿还，下辈子她不想再和这一世的亲人接触了。
所以万安言来了别墅，她便梯口等了等，想再试试能不能与他谈笔交易，可惜万安言那个无大利不起早又无比有优越感的人，只想白要她的处子之身。
可，这怎么可能、可以呢？
她本来就别有目的。
没有兔子，她不会撒鹰的，所以既然谈不成便算了，也并非要交易不可。
她本来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恩债始终让她觉得那并不是无头脑一股热，就能还成功的。
她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她曾做过无数次赔本买卖，做了好事，多得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常多次再倒补给额外心力。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作为一个看客，去看待周边的事。
比如现在，她就看着另一栋建筑别墅楼，觉得阳光下那群被培训消防意识的人挺美。
飞檐楼阁雕梁画栋，各路人马各显本领四处奔跑求生，看上去有格局又不失乌烟瘴气。
就是可惜那些奔跑的人，很快就在短暂时间内又跑了回去，重新演习。若是那里面对峙的一群人里，一个人再拦护在另外一个人的身前，那就是一副现场版的豪门安防演练影视片了。
就在卫空空如此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隐隐的吱啦声。
她寻声看去，是演习的那栋别墅大铁门开了，一个精神有些萎靡的老头模样的人，从里面骑着简化版的小电瓶冲了出来。
老头约六十七八岁的状态。
个子半蜷缩在简化版的小电瓶车上。
双眼挣得大大的。
身着着一身暗褐色紧致纹路男士旗袍，腰间系着一块偏蓝白玉，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稀疏满头毛燥的白黑发头顶部有个揪，看来是出来时，原本上面的帽子掉了。
他的身后很快紧跟着追出来几个马达速度奔跑的人。
老头明显是没有逃跑的经验，一个侧回头去看后面的动静，前方的路段他压根就还没勘测好，车轮一下行驶到一个减速带上，发生了撞击，让他握着把手的手一抖，他的手就瞬间脱松了把，让身下车头在前方一个大转弯。
再回头时，已来不及控制车头正路，一个“嘭～”的一声，抛物线摔扑到了卫空空两米路前。
“哎哟～哼哼哼～”
“疼死我了～”
“哼哼～”
老头躺着地上紧闭着眼大喘气着，卫空空却木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按照以往她这会儿肯定已是跑过去关心提问，打救护车电话了，但如今这形势，看看那还在演练又分批奔跑来的人，看起来非常不寻常！
她不能牵连到她身边人。
她以前只在电视、手机上见过这一幕，现实中的最多是扎堆，摩托车，电瓶车和人当场抛锚的现场，其他的激烈事件她见也没见过。
也许是旁边□□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搭理，熟悉的急促脚步声又临靠近，老头终于住了嘴，忍痛睁开了眼，他先是费力大喘气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人，才是看向前面一直站着没有离开，离着他最近的卫空空。
探出手：“小姑娘，你现在背着我去医院，我后面给你20万，”
“唰～”
卫空空的双眼瞬间亮起。
“说话算数？”
话刚落，脚已出现在老头面前，老头吃力连连点头：“算数算数，你再不快点，这钱算数也没了～”
这话也说到了卫空空心坎上，她之前没有讲价，只立马与老头确定时间，并同时行动到其跟前，就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把握谈判完了，还能带着老头走，拿到那谈判出来的更多的钱。
卫空空抬眼往老头身后一看，那几个人距离眼前只剩□□米远了，要过来是几个眨眼的事情，她连忙跑向简化版小电瓶那里，把它扶起，推到老头身前，弯腰伸出手：“你现在起来这过程中要是出现什么额外伤情，我不负责的哈～”
老头从瞥的后面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她赶忙伸出手：“不负责，不负责，你快点再弯点腰，拉我上去～”
卫空空没再迟疑，又弯下了一些腰，一把大力拉住老头两手臂，奋力拉扶起老头，在老头哼哧哼哧地喘气声中，把他费力地快速带到自己背上调整好，嘱咐了一句“抱好了～”，背上立马传来一句“抱好了～，快走快走～”
感受到脖子上死命的勒力，卫空空听着近到身后的脚步声，不再迟疑，拧动电门把手就半翻着白眼冲了出去。
后面追来的人，见老头半掉着小电瓶车上的人一下又窜了出去，脚下不停，继续狂奔，他们身后的后面很快也有其他身影骑着小电瓶冲了出来，大部分都直窜老头的方向。
在无比紧张的高压中，才行了一小段路，卫空空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要不是那20万的信念撑着，她早停下小电瓶，把满嘴脸扫来的头发和勒得脖子上生硌的手给甩下去了。
身后的老头似乎也未曾想到这看起来瘦杆一样的女娃，会真把他带离了身后那帮人一段距离，他回过眼看向前面很快就要进入车水马龙的斑马线。
下一秒，红灯变绿灯，刚好是他/她们过去的空挡，且远处的交警恰好转过头去另一个方向，没有看到他们没戴头盔从路中驶过。
他的视线就不由从前方无常的道路上收回，瞥向前面的卫空空，见其一副难喘气又极力忍着的模样，咬牙找下面车后低座踩住脚，松了松手臂，便眉间凝起。
直到身旁变成两排高楼建筑，身后追来的一群黑衣保安在红绿灯处被一排交警拦下，才慢慢地展开。
出声道：“你小女娃，倒有几分运道～”
啊？
卫空空正刚喘平气，内心暗道这老头，还蛮好的，就听到这么一句，她一脸懵。
等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旁边的风从耳边呼过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夸自己，快速推断着后面追来的人应是距离她/他们两人有些距离了，所以这老头才会这般对她说话。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勾起唇角“嗯～”了一声。
毕竟如果真的把人送到目的地，对方真给她结钱了，她这前半辈子从来没存过20万的魔咒就会被打破，在临死前还能发一笔横财，刚好还了剩下一部分恩债，可不就是有些运道吗？
完了，又觉得这回应可能太满，就出声道：“等我完全把你送去医院再说吧！你再坚持坚持。”
毕竟摔的那一下，她看着就疼，更何况这一路来有那么一会儿都脚不着物的掉着，被带着走。
要是她估计现在都没什么力气了。
她刚刚拽起老头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消耗一大半体力。
要后面突然有人追上来，拽这老头，她也没把握能拽过，那她这一路也是白带人。
不过听声音，和背上的稳态，卫空空感觉这老头综合素质挺高。
也许是财阀们中有什么超能力拥有者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现在送一路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她身后的主家到时候会怎么对待她，到时候再说吧，3个月的工资抵不上20万，也抵不上救人一命，培训的时候也没人告诉她周边的人员倒地，哪些不能施救。
华南国的美德、医德，不允许见死不救！
说完话的卫空空就闭嘴不言看着前方的路继续行驶，毕竟言多必失，何况她隐隐感觉这神秘陌生的老头与她的渊源不会短短结束——
对方只地上刚躺下时，痛得惊呼几声，现在却能忍着一直一声不吭，有心观察后面，与跟她说话，加之对方是从别墅楼里出来，和其身上透出来的好闻浓郁檀香……应不是寻常人！
即便如果不是她所推测那样有渊源，对方后面也没有如承诺给她结账，她便当日行一善，给下一世积功德了。
反正她也要去医院，也不耽搁什么。
嗯，尤其是感觉背后越来越轻飘飘的人，要不是颈项上又被开始勒着，她还以为人掉了下去。
都不容易。
一个是摔得。
一个是得了癌症。
几分同病相怜，在卫空空脑中随着路拐弯一转而过。
老头虽是又勒住了卫空空，却一路扔在打量着卫空空。
除了身材瘦削麻杆外，卫空空的穿着极为普通，就是一件浅灰色棉衣，身前腰处还有两个口袋。
一看就是低端品牌。
高大上的品牌，除了中山装和儿童装，那个腰前还有口袋？
另外……老头看的是卫空空的侧面，嗯，侧脸比较立体，鼻子较挺，那道柳叶浓眉如黛，倒是养眼。
养眼的年轻女娃多了去了。
老头对卫空空很快失去了兴趣，他也抬头看向了前方道路，道路的前面车流此刻很是不少，还有些个别是逆行的，看着他直皱眉头。
卫空空就在他时不时变化表情中，一路与他静默无言小心安全地，驶到了市立医院急诊门口，停下，一手扶住身后人，一手抬起嘶哑呼喊：“医生～”
市立医院的急诊门口右边写着：‘大公为民’
左边：’精技扶伤’。
这应该是一副对联，只是这上联显得有些刻意保守，似乎在告诉着来诊人，这里面只能斟量衡酌着救人，不是神仙和圣手万事皆能如意救全的地界。
卫空空感觉颈项上一松时，嘴里就不由冒出了下一句：
“我知理意～…请尽技精。”
说这话时，她还目光诚诚地看向众位在行动的医务人员，完全合了她现在所处好事心境，但这却使那躺在担架上另一头的老头，一脸深意的望过来。
沉默了一瞬，他艰难招手，“你过来～，”
卫空空闻言，一脸疑惑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