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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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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揍扁加茂家的老混蛋们,请让我入学吧!”你大声说。

你惊鸿一声落下,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里陷入片刻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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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这么说了吗?”墨绿色头发的女生大笑着拍你的肩,“就算是我入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直接啊,你可够了不起的。”

禅院真希,传闻中的禅院家“吊车尾”,天与咒缚以剥夺咒力的代价赋予了她极强的身体素质。她有一双深茶色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挑,与凌厉如细剑的眉毛相搭,斜刘海加高马尾为她平添一分英气。此时她正和你一起坐在高专门口的绯红鸟居下,脚跟踩着斑白的花岗岩台阶。

你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小声说:“感觉这是能最快说明我的心情和目标的方式了啊。”

一小时前。

在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里,五条悟当着无比认真的你和嘴角抽搐的校长“扑哧”地笑出声,说着什么“不愧是我带来的人”,还贱兮兮地连拍多张校长满脸黑线的模样,直到后者忍无可忍起身把他拨到一边。

“你确定吗?”重新坐下后,夜蛾正道问你。你不由对他迅速调整情绪的能力感到佩服。“这种……复仇的理由很常见,但是往往无法维持长久。也许你会受此驱使学习、祓除,甚至拼上性命,但可以撑上多久?一年?两年?”他眼中利锐的光一闪,虽然虎背熊腰的坐姿和手上正在戳着毛毡的动作没有变化,你却感到一股仿佛他正朝你逼近的压力。空旷如长廊般的房间里烛光摇曳,你们的影子在墙上悬挂的书法长卷上淡淡摆动。“如果你达成了你的目标——这已经是个很模糊的‘如果’了——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继续承担咒术师的责任,还是带着我们教授给你的所有技巧一走了之?你要明白,嘉手冴子,东京咒术高专不是为了培养杀手或打手而成立的。”

问得正在点子上。你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确定。”你坦然地说。

靠在一旁的五条悟停下编辑图片的动作,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向你。酷似□□猛男的校长森严地坐在一堆丑萌的玩偶中,同样带着一丝不显于面上的疑惑盯着你。

“迄今为止,支撑我自学咒术的动力仅仅是‘想要给加茂家那群自大老头们一点印象深刻的教训’。”你说,“说实话,我不清楚在取得想要的成果后,自己会不会选择留下。毕竟就算会在路过时帮忙祓除诅咒,我在过去十六年里度过的一直是平静的、基本与诅咒无缘的生活。咒术师的生活听上去既危险又不安定,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未来。”

夜蛾正道皱着眉听你说着,五条悟则饶有兴致地在手机夹在手指间晃来晃去,朝你前倾身体。两人都没打断你这番标榜自己不适合咒术师身份的言论。

“但是,贵校成立的要旨里,在先于培养咒术师之前,应该有一条是要引导具备才能的学生吧?”你说。两侧挖空的木柱中,蜡烛发出轻微的“噼噗”燃烧声,烛光温柔地拂过你的侧脸。“未来的变数很多,因此我不能保证会成为一刻不停祓除、整日与死亡作伴的榜样咒术师,不过,也许在这里学习的日子能够改变我的想法,会让我觉得当个咒术师也是不错的决定。”

你笑了一下。“因为我确实很喜欢帮助别人的感觉嘛。”

房间里又短暂地静默了一会儿。不过这一次的氛围截然不同。

“很会说哦,小同学?”五条悟率先开口,声音带着笑意。

你想说由于有朋友在辩论社团,自己最近经常去看辩论赛,因此不由得带着批判思维来回答问题了。不过这么说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你只好把这想法憋在心里。

“谢谢,老师过奖了。”你规规矩矩地说。

五条悟“哈哈”笑了几声,大步走过来,揽住你的肩膀。“怎么样,让她入学吧,夜蛾校长?”他说,弯着腰像是在配合你的身高,脸凑得很近。说话间,带着体温的吐息吹在你的耳垂上。哇啊,真是一点也没有私人空间的概念。你偏了偏头,不自在地离他远些。

夜蛾正道没有理会他,放下手里钉子般的黑色戳针,注视着你。

“欢迎入学东京咒术高专,嘉手同学。”他说,严肃的语气放缓下来,对你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如释重负,忍不住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太好啦!”你举起双手作欢呼状,“我可以去认识同学们吗?噢,还有我的宿舍,不过我的行李还在家里,我的母亲应该正在收拾。还有,参观校园的话——”

你兴奋地说个不停。五条悟揉了揉你的头,并不突兀地打断了你。

“这么激动啊。明明刚才一本正经得像个小大人,现在来看还是个十足的小孩子嘛。”他说,“一件一件事来噢。我已经请你的母亲把你的行李送过来了,等一下小同学给家里打个电话确认就好。先去见一下你的同期们吧。今年的一年级,已经有三个人了呢。”他郑重其事地伸出三根手指,仿佛这是个三白三千那么大的数字。“然后再让你的女生同期带你去看宿舍——即便我是GTG,乱闯女生宿舍这样的事也是做不来的。”

夜蛾正道直起身子,看上去很想对后半句话发表一些反对的意见,但最后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略过了这个话题。

“在你跟着五条开始熟悉环境之前,姑且确认一下。”他说,“为什么想要挑战加茂家的上层?”

好谨慎的用词。

你握紧双拳,想起与母亲的谈话,不由得露出带了些愤慨的眼神。你身旁的五条悟移开放在你发顶的手掌,歪头盯着你,等待你阐明理由。

“因为我的母亲,名为加茂凉姬的时候,在家族里受到了轻视。”你说,“他们用轻蔑的闲言碎语逼走了她。在我的母亲被迫离开家族后,他们也从未伸出过援手,没有提供过任何人道主义的或经济上的援助。简而言之,是一群让我母亲受了委屈的老混蛋们。”

“非常符合他们的形象。”五条悟毫不犹豫地附和你,“是一群以尖酸刻薄和鼠目寸光闻名的封建老家伙们——”

夜蛾正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悟,别随便说话。”他低喝道,接着转向你,缓和了一下语气问:“他们这么不待见你的母亲,是因为她没有咒力或术式上的天赋吗?”

“好像不单是如此。”你回答道,“有一次我不小心偷听了我父母的对话。他们提到我母亲祖上是个穷凶恶极的咒术师,所以加茂的每个人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五条悟顿了一下。

“那个极恶之徒,叫什么名字?”他问,不知为何尾音上挑得比先前更明显,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我有点记不清了,”你苦恼地说,“啊,等一下……”

你回想了片刻,然后打了个响指。这是你的习惯性动作,每次突然推理出解题过程时都会自信满满地打出这样清脆的一声。

“对了,是叫加茂宪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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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阿悟带来的人啊。”听完你对于入学风波的讲述,熊猫感慨道。

你和三位同期们坐在石头台阶上,两侧的高大樟树投下浓密的阴影,就像为你们覆上带着镂空花纹的薄毯。红翅绿鸠清明婉转的啼叫声从头顶上方远远传来,在幽深的大山之间回荡。你仰起脸,双手撑在身后,望着树冠“羞避”形成的细窄缝隙,浮云一角在浓郁而缤纷的绿色后悠悠飘过。你的右边坐着禅院真希,左边是用高领遮着下半张脸的咒言师狗卷棘,出声评价的熊猫则盘腿坐在你们身后。在东京这个偏远的角落,天气意外地清爽。

你回头看他。“话说,虽然现在问有些迟了,”你迟疑着说,“为什么这里的熊猫会说话?”

而且目测有六尺高。

而且五条老师似乎还介绍他为你的同期之一。

你大受震撼。

“真是失礼,我可不是普通的熊猫哦!”熊猫挺起胸脯,举起毛茸茸的爪子。“我是夜蛾用傀儡操术创造出来的咒骸,还是准二级咒术师!”

“啊,原来是这样!”你大吃一惊,“好厉害啊!”

“鲑鱼。”狗卷棘冒出来不明所以的一声。

你困惑地看向白色炸毛短发的咒言师。

“他的意识是‘没错’。”禅院真希从另一侧伸出头来,帮你翻译道。“这家伙的咒言束缚很强大,所以不能随意地说出有含义的话,所以只用饭团的名称来沟通。不过他的饭团语不算难懂。”

没想到来高专上学还要多修一门语言。你一知半解地发出肯定的嘟囔声。“这样啊,我会努力学习的。顺带一提,我最喜欢明太子饭团。”你对狗卷棘说。

“蛋黄酱金枪鱼。”

“啊,那是我第二喜欢的口味。”你赞赏地点头,“不过我还是认为没有比辣味明太子更下饭的了。”

咒言师坐直身子,眼神认真,作出要长篇大论的姿态。“木鱼花。”

“话说,没想到你是那位咒术师的后代啊。”禅院真希在他刚起了个头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插进话来。她倾身靠近你,仔细地端详着你的五官。你眨了眨眼,转向她方便她观察。她挑起一边眉毛。

“看上去完全不像最恶咒术师的子嗣呢。”熊猫在后面说,他也附身凑过来,用爪子揪着下巴上的短毛。“会夸赞熊猫的家伙都坏不到哪里去。”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熊猫。”

“等一下,”你说,“什么‘最恶咒术师’?”

同期们话语里的某种东西让你忽地回忆起某次长谈中母亲的表情。那是她唯一一次提及自己的祖先,是一次大意的说漏了嘴,在你试图引导她聊起关于你偷听到的事情时。那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吐出那个名字时流露出的厌恶和恐惧几乎无法掩盖。当你追问时,一向温和的母亲强势地转开了话题,只是告诫你不要对这件事抱有什么好奇心。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原来这么泰然的态度是因为全不知情啊。”禅院真希说,她身边台阶上搁着的系有红布、在刀柄和刀刃交接处裹着一团柔软白毛的巴形薙刀在一线阳光下泛着铁器的冷光。“你听说过特级咒物【九相图】吗?”

“是关于墓园九相吗?我记得是描绘尸体腐坏的九个过程的,从胀相到烧相。”你回答道。你的父亲是地域社会学的博士,在东京农业大学当教授,对佛教格外感兴趣。你曾被他拉着听了很久的《摩诃止观》解说,听得你心力交瘁、耳朵生茧。其中富含荒诞和哲学感的五惨绘、九相观、白骨观等给你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没错,”禅院真希伸出右手小指头,“胀相,”无名指,“坏相,”她继续竖起一根根手指,“血徒相,脓烂相,清淤相,啖相,散相,骨相,最后是烧相,代表尸体从开始胖胀到归于尘土,不着痕迹。特级咒物【九相图】便是以此佛教概念命名,由九个较为独立的咒物个体组成,均出自一人之手。”

她的眼神沉了下来,变得如薙刀刀锋一般凛厉。

“一百五十年前,有一位特殊体质的女孩,能够怀上咒灵的孩子。”她声音平淡地说,举着右手的五根手指和左手的四根手指。她的虎口覆盖着一层厚茧,手背上分布着细小的伤疤,指节和指甲染着柔嫩的浅粉。“九次妊娠、九次堕胎,产下的胎儿死后化身而成咒物,咒力的来源不明但达到了特级水准,其中的一号到三号如今被封印在高专禁库内,其他的多半下落不明。”

你盯着她,心里隐隐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讲述的事情,这让你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抓紧了自己的胳膊。

禅院真希续道:“那个女孩并不具备看见咒灵或控制咒力的天赋,因此在无缘无故地受孕又无法避免地堕胎后,不明真相的亲戚们纷纷对她发起诘难。女孩被赶出家门,走投无路下,抱着自己胎儿的亡骸来到一家寺庙寻求帮助。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怀着病态求知欲与好奇心的男人,一个将咒灵与人类混血视为独佳实验材料的疯子。”

她收回刚才前倾的身子,透过圆形而似乎不带度数的镜片看着你。“参与了全程的便是御三家的污点,世上最恶咒术师,你的祖先。”她说。

你没有回视她,而是把视线扭向她肩膀后爬上苔藓的一根树干。另两位同期保持着沉默,但已经并不需要有人为这个故事加上委婉一些的结尾。

“加茂宪伦。”你低低地说。

原来如此。你感到一阵发冷。

你有浅显地思考过这位祖先的“恶”是何种程度。从父母那里偷听到的对话支离破碎,连“加茂宪伦是个青史留名的凶徒”都基本是通过父母那时紧张不安的语气推断出来的。他大概咒杀了人,并且不止一个两个。他多半给加茂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并且为他们的名誉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黑。

但你没想到,他的“恶”会如此具体地展现在你面前。九次怀孕、九次堕胎,诞生下了被封印的特级咒物。进一步沦丧道德的咒术界科学怪人。被所有现世咒术师唾弃而引以为戒的恶人。你和母亲的祖先。

这才是加茂家排挤母亲的首要原因吧?

那次谈话时母亲脸上接近忧伤的表情,昭示着那些年有多少人因此对她冷眼相看吗?

禅院真希依旧注视着你,而你僵硬着脖子一动不动。你用余光看见她缓缓放下双手。

一阵暖意突然传来,好像有一只小动物贴上你的后背。

“但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了哦。”熊猫说。原来是他的一只熊掌轻轻放在你背上。“这种陈年旧事,只有老头老太太才会在意。我们可是新生代咒术师,【九相图】之类的,如果不是专业课的考点之一,我们才记不住呢。对吧,棘,真希?”

”鲑鱼。”咒言师说。你莫名地听懂了他的意思。

真希“哼”了一声。“我的记性没差到那地步。”她说,“但你说的没错。就让御三家那群迂腐的臭老家伙们挂心到把这故事带进坟墓里好了,用死人的事迹批判活生生的人,没有比这更蠢的。”

她的话粗鲁而直白。你下意识地看向她。女孩的双眼炯炯有神,声音铿锵有力。

“喂,听好了,嘉手。”她说,“我也是御三家的人,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封建大家内部的风气有多恶俗。他们会把加茂宪伦的名号视为大忌,大多是因为这损失了他们的名誉和形象,并不是他们多在乎他干过的混蛋事。对加茂宪伦的后代百般刁难只是他们挽回面子的一种拙劣手法。这可不是你,或者你母亲,或者任何其他因此受过歧视的人的错。没人能活到一百五十年,执意把伤痛和罪行宣扬到其持续的时间段之外、或借其真正的受害人之名来发泄私欲的人,才是可鄙该骂的。”

你微微瞪大双眼。熊猫在你头顶发出“嚯嚯”的呼气声,表示着赞同。一只手搭在你的左肩上,你转过头,看见狗卷棘朝你坚定地点头。

你又把目光转回到禅院真希脸上。你们四目相对。

“怎么,你不会担心我们也因为这种几辈人之前的事躲开你吧?”努力挣扎着脱离家族枷锁的女孩抬起下巴,高傲地说。

你的胸腔里涌起一股热量,无声而缓慢地左右晃荡着,并不灼人。

你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谢谢。”

“谢什么啊,笨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去看你的宿舍。再拖拉下去太阳要落山了。”

“真希,现在是夏天,太阳七点才落山。”

“你废话好多,熊猫。”

“梅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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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出乎意料。”夜蛾正道喃喃地说。

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站在窗台前,目光似落在远处依地势层层降下的鸟居。巍峨的门状建筑顶部覆盖着历经风吹日晒的灰黑色砖瓦,朝左右昂起的姿态仿佛拖着长长尾羽的神鸟向天空引颈高歌。夜蛾正道在胸前抱着双臂,被矩形墨镜扣住一半的脸上没有显示出多少表情。

“是褒义的吧?”他身边的白发术师说,唇边还残留着方才入学谈话时向嘉手冴子露出的笑意。五条悟把胳膊举过头顶,像大型猫科动物晒足了日光后那样用力伸了个懒腰,语气懒散。“干嘛板着张脸,老师?捡了个资质大好的学生,觉醒的还是加茂梦寐以求的传统术式。既能培养人才,还能打加茂的脸,简直比我排队十分钟就买到限定版大福更能被称为美好生活的闪光点啊。”

“加茂那边大概会先观察一阵子,试试能否拉拢嘉手,通过金钱、地位、能力提升、补偿她母亲等等的承诺。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加茂可以用来哄骗的手段不胜其数。”夜蛾正道严肃道,“失败的话就像禅院对待真希那样阻挠她的前途,甚至情况可能会糟糕许多。加茂已经确定了正室继承人,如果在家族外有潜力超过继承人、同时又软硬不吃的咒术师,他们选择刺杀嘉手都不会令人意外。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学生。”

“难道最后一条,他们不会当成最重要的一点优先考虑吗?”五条悟说,把双手插进兜里。“她是我的学生,谁敢轻易动她,都是对我的直接挑衅吧。我不觉得那帮老家伙这么有胆。”

夜蛾正道按捺住叹气的冲动。把育人解惑当作使命、闲暇时间只会花在缝织丑萌咒骸的他,永远无法适应五条悟这种直冲人天灵盖的嚣张。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曾经的这位学生说的完全没有道理。

“我不反对把她收入咒术高专,也并不怀疑你的教学水平。”夜蛾正道顿了一下,短暂地思索后一句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了。五条悟闻言轻笑了一声。夜蛾正道看他一眼,续道:“我只希望同样出身于御三家的你,能够正确指导她当今咒术界几股势力相抵才造就的微妙平衡。让她明白,以这种身份走上咒术师这条路可能意味着什么。并且在她能够独立地应对那些针对她的恶意之前,保护好她。她毕竟还只是个少女,不应该被牵扯进大人之间的权利斗争里。”

“放心好了,老师。”五条悟说,语气与往常无异。他远远地望着被真希拉着从台阶上站起、夹在互相耸肩瞪眼的真希和熊猫之间的新学生。嘉手冴子在快活地笑着,碧玉色的双眼愉快地眯起来,左脸上的单边酒窝让人想到一颗小小的樱桃。不知何时散开的灰蓝色半长发在她的肩上来回飘摇,像是淋过雨的蝶豆花花瓣在风中晃动。四个一年级生说说笑笑地朝寝室楼走去,阳光滑过止步于最后一道鸟居的树冠边缘,无声而蓬勃地倾洒在他们身上。

五条悟轻轻拨了一下绑在双眼上的绷带。“我可是GTG嘛,我的学生只有享受青春的份哦。”他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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