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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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竞界》第一期播出。
展黎原本没打算看节目的，但被兴致冲冲的风阳推到了大厅。
好家伙，一看一队和二队都在里面坐着呢。
展黎一出现就成了全场注视的焦点，她硬着头皮尴尬走到邓京墨身边坐下，问：“你们今天不训练吗？”
“教练说偶尔放松也不是坏事，而且只是半天时间而已。”
好吧，话都这么说了，展黎也只能坐下来看看自己第一次拍的综艺了。
节目从抽签开始录制，画面转到她的抽签结果，屏幕都在说意料之中。
“我估计展黎就是因为上次热搜的事，才被请来拍这个综艺的。”
“不过她也真的很会瞒啊，要是我，巴不得昭告天下。”
“嗯嗯，这样一看，展黎挺低调的。”
“看这个架势，节目组不会把一个游戏综艺拍成恋综吧。”
“恋综？狗都不看！全都是假套路！”
展黎看到这条弹幕在心里笑出声。
导演估计现在后悔了吧。
她看了另外几组嘉宾的表现，突然又觉得自己行了。
展黎的能力在里面能排得上第一。
其他几组嘉宾要么是对游戏一点都不熟悉，要么就是甩大牌不配合训练。
卫知筱属于前者。
当她的教练让她选一个辅助的时候，她懵懵懂懂开口问：“教练，辅助是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救命笑死我了！”
“卫知筱是要把我笑死好继承我的作业吗？她问得好好笑又好真诚啊。”
“本人游戏粉丝，看到另外几个甩大牌的高血压都快上来了。
你们导演请人能不能请会打游戏的来啊，除了展黎有两把刷子，其他人简直不能看！”
展黎没想到，导演竟然把上次直播的事也给剪了进去。
而且，直播这个片段是弹幕数量最多的部分。
“啊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我靠这就是青梅竹马吗！哎呀我真香了，我觉得恋综我又行了。”
“真的太戏剧了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会是剧本吧？”
“本人当时在现场，可以证明这绝对不是剧本。邓京墨知道是展黎后脸色都慌了，匆忙下线。”
“邓京墨你别太爱了。妈呀我有点嗑你们两了。”
展黎看到这，有点坐不住了。
她以为没人会喜欢看被导演剪辑过后的“工业糖精”。
但没想到，一个直播片段能有这样的效果。
而且不至于吧，怎么会人磕她和邓京墨？
......不应该啊不应该。
导演老奸巨猾，在下期的预告片里放了先前齐一宵来找展黎的片段。
这下《竞界》炸了，直接在热搜上占据了三个话题。
#青梅竹马就是好磕#
#卫知筱不知道什么是辅助#
#齐一宵 《竞界》#
就在这时，展黎的手机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是卫知筱发来的语言。
她忘记把声音调低，点开后听了两句人都傻了。
“什么，怎么会有人磕你和邓京墨？！你和齐一宵才是真的呀，我高举一展宏图的大旗，看谁敢与我为敌......”
展黎赶紧关掉手机，尴尬地用手挡住脸装死。
洞呢，地上赶紧出现一个洞让她钻啊!
屋里其他人想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但总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完了就回去吧，晚上还有训练赛。”
邓京墨说完，其他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展黎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和队员在训练时搭话啊啊啊！
邓京墨也准备离开，展黎叫住了他。
“小邓，你不会生气吧？看到网上有人说我们......”
“我应该生气吗？”
邓京墨反问她。
“应该......不对，不应该。你肯定不会在乎这种事，我这在说什么啊......”
邓京墨居高临下，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了展黎一眼。
她没读懂眼神里的意思。
“算了，你什么时候弄懂过。”
邓京墨轻轻叹息，摸了摸展黎的发顶。
“下周我有比赛，训练我会让二队带你。”
“好，我知道了。比赛加油。”展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能去看你们比赛吗？”
邓京墨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展黎。
“俱乐部主场比赛，当然可以。”
.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在网上有很强的反响。
展黎不明所以收获了一批路人缘，甚至在cp超话榜有两个榜单。
一个是和齐一宵的“一展宏图”，一个是和邓京墨的“莫离”。
这都是卫知筱发给展黎的。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不，一展宏图只会让我身心倍儿棒。”
展黎和卫知筱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也从她口里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公司想让我转型，结果事先也不了解我会不会打游戏就把我给塞来了。
但我只想在舞台上跳舞，所以在节目里一心摆烂。”
展黎其实挺羡慕卫知筱，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距离那天和经纪人的对话一句过了好几天，她到现在也没有给澜姐一个回复。
她觉得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走不出来，那不如试着问问别人的观点。
展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邓京墨，可转念一想他马上要有比赛，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刚和卫知筱聊天的时候，她想到可以询问卫知筱啊。
展黎模糊了大概的事情，只粗略地说自己最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想听听她的看法。
卫知筱听完后沉思了一会，才给展黎回复。
“如果是我，肯定会选择留下啊。”
“沉默成本你知道吧，既然那个博主已经为感情付出了时间，所以她得在付出更大成本之前抽身。但是工作就不一样，因为到目前为止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
听完卫知筱的话，展黎有种醍醐灌顶的清醒。
爱情和工作之间，她的确已经为前者付出了成本。
但是目前来看，演戏带给她的更多是回报。
过去，她将演戏带来的回报全部投入到齐一宵身上。
结果越陷越深。
展黎:“这种话不像你能出说的风格。”
卫知筱:“那当然，我刚刚紧急上网搜的。”
展黎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已经有答案了。
这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已经决心从齐一宵身边抽身，那就永远不要再回头。
不可否认，她进圈是因为齐一宵。
但现在，她要继续往前看了。
.
展黎和节目组请了半天假，回公司准备签合同。
刚进公司大门，就迎面撞见了洛珈和她的助理。
洛珈穿着一身香奈儿高定，脸上带着墨镜，步履款款。瞧见展黎，她摘了墨镜，让助理堵住了展黎的去路。
洛珈咬着牙齿说：“哟，难怪平常你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原来是齐一宵的小青梅啊。
听说你也要去面试mv拍摄的机会，不会真以为和齐一宵有这层身份挂钩就能选上吧？”
澜姐说，洛珈也在竞争齐一宵mv女主的角色。现在官方公告没有出来，洛珈自然是不知道展黎已经被内定了。
尽管一开始展黎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有些震惊。
但澜姐的原话就是：“齐一宵力排众议选了你，公司也怄不过他的性子。”
有私心也好还是做人情也罢，展黎不想去深究。既然选了她，她安心拍就是了。
反正只是在一起搭伙拍个视频。
展黎没有和洛珈争吵的念头。“我有事赶时间，麻烦让让。”
洛珈闻言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齐一宵的心思吗？你扪心自问，敢对天发誓说自己和齐一宵只是朋友？”
展黎掀起眼帘，冷漠地瞥了一眼洛珈，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展黎，我有时候挺嫉妒你的。是，你是因为青梅竹马的身份和齐一宵走得近，可别忘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凭你现在的地位，也配站在他身边？”
“要不然，为什么你被骂上热搜的那段时间，齐一宵一个声明都不发？你自己好好想想。”
洛珈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贬低展黎，让她自觉退出。
火锅那一次，展黎听见了洛珈打电话和齐一宵告白，明白洛珈是喜欢齐一宵的。
但以喜欢的名义来打压其他人，无疑是病态的。
说到底，洛珈也挺可怜的。
洛珈先是被展黎的冷漠眼神威慑到，然后在展黎的眼神看出了一丝怜悯。
怜悯？哈，展黎怜悯她？
别搞笑了。她顺风顺水生活了二十几年，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得不到。齐一宵是难追，可她有信心有追到。
她向来喜欢从奚落展黎身上找到优越感，不相信也不承认对方会超过自己。所以洛珈只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展黎被洛珈这么一搅和，浪费了半天的时间。
她找到经纪人办公室，刚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宋澜，你现在肯定后悔了吧？辛辛苦苦带出的艺人说跳槽就跳槽，自己金牌经纪人的名声也臭了。现在落魄到手里只有一个破三线。”
“那是我做出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戚，你倒是高傲。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到我手下当助理，工资待遇可比你现在好几倍。”
“我已经说了，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