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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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地上捡起名片，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司马晃。
展黎在脑海里沉思了几秒，总算想起这张名片是从哪来的了。
她和舟舟收工后在影视城随便乱逛，两人走散后她被认错成群演。后来那个导演夸她演得不错，让场务给了名片。
她没放在心上，就这么一直揣到了衣服口袋里。直到今天整理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
展黎捏着薄薄一张名片，好奇打开了手机搜索界面，输入“司马晃”的名字。
但是并没有搜索答案，出来的只有乱七八糟的无关信息。
展黎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知道的导演，好像也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个名字。
可能是新人导演吧，展黎心想。当群演那次她看对方好像才大学刚毕业，也行是刚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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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星月夜》试镜的日子。展黎起得早，到达片场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只有零星几个忙碌的场务。
澜姐手下不止展黎一个艺人，自然不可能事无巨细陪着她。这次试镜她没法到场，只能让助理舟舟跟在身边。
展黎刚坐下，就看见走廊那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就是她上次在影视城见过一面的司马晃。
他好像刚睡醒，头发凌乱，脚步都是虚浮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手里提着早餐。
展黎把脚收回来，担心绊倒他。司马晃从她旁边经过，眯眼盯着她看了几秒。
“见过?”
他直接在展黎旁边坐下了。
看来司马晃是记住了展黎的脸，但不知道她是谁。
“应该是见过，在影视城。”
司马晃“哦”了一声，将手里的吸管插入豆浆里。“你今天来这......还是跑龙套的？”
展黎尴尬笑笑。“算是吧，我来试镜的。”
她反问对方，“你是这里这里的工作人员?”
“算是吧，打杂的。”司马晃平静回复。
两人没有在说话了。展黎低头看剧本，司马晃掏出手机在打游戏。
好像就是展黎录制《竞界》的那款游戏。
离得近，她耳朵里不时传进司马晃的游戏音效，还有他在游戏里被击杀的语音播报。
她终于没忍住，往对方的手机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2-11”的负战绩。
但是司马晃好像一点也不恼，还在慢悠悠和喷他的队友打字对线。
他在游戏里的角色又一次被击杀后，队友开始开麦痛斥：“大哥，你以为你做肉装就无敌了吗？你是谁啊难道还想一打五吗？”
后面的话多少带了点极端情绪，有点不堪入耳。
司马晃这时候才拧着眉毛，问展黎：“他为什么骂我？”
展黎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开口：“可能，觉得你有很大进步空间?”
“我打得这么好，还有进步空间?你来，我看看你打成什么样。”
司马晃二话不说把手机塞给了展黎。她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
算了算了，团队游戏，想想他的队友也挺不容易。
好在展黎熟悉司马晃选的这个游戏角色，加上在SG训练了一个月，经她接手后，很快逆转了局势。
把司马晃的负战绩打成了正战绩，不容易啊不容易。
到最后，队友都在质疑手机对面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结束对局，展黎把手机还给司马晃，看时间差不多，她要准备去试镜了。
但是司马晃好像意犹未尽，还准备再开一局游戏。“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和你透个底，今天这里不招群演。”
他话说得真诚，尽管内容不太友好。
展黎害怕时间来不及，没功夫再解释，顺着他的话附和：“没事，反正我很闲，有大把时间。”
然后起身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司马晃也没了再打游戏的心思。他把垃圾丢进垃圾桶，扯下脖子上的牌子拿在手里甩来甩去，慢悠悠拐进一间房间。
“真糟心，大早上被拉来试镜。”
“耽误我打职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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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黎的号码在中间，在她前面有七八个人。
她在现场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当红花旦，热门女星，还有网友认定的种子选手。
展黎本来以为要花一段时间才轮到自己，但没想到前面的人出来的速度不要太快。
甚至还有三分钟就离场的。
这样的变故，让剩下的人都开始担心起来。
“知道的是在试戏，不知道的以为在刷面试。”
“好歹也进过不少剧组，这次我最心慌。话说导演到底是谁啊，搞这么神秘。”
“不知道，但能执机《星月夜》这种大ip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名导出山了。”
很快轮到展黎进去，她在心里替自己捏了把汗。
展黎推门，先是看到谭琳坐在评委席上，她旁边还有其他制片人和编剧。最中间的位置上趴着一个人，撑着胳膊快要睡过去了。
......有点眼熟。
谭琳拍了拍那人的桌子，把人叫醒。然后迅速变脸，对着展黎笑道：“准备得怎么样？”
展黎这才看清趴在桌上的是谁。
——是刚刚给他打游戏司马晃。
他怎么会在这？
司马晃看到展黎，也有点意外。谭琳在身边小声说：“她就是我之前看好的那个演员，叫展黎。”
“她来试镜......女主?”
“不然呢？你让她给你演龙套啊？”谭琳像看傻子一样反问司马晃。
展黎现在反应过来了，传闻中那个神秘的导演不是别人，就是司马晃。
她诧异了一下，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她今天来得主要目的就是试镜。
司马晃随手翻了剧本中的一页，扫了一眼开口说：“第二幕，就演这个吧。”
展黎把试镜用的剧本部分翻了整整三遍，所有片段都坐到了了熟于心。
每读到一个片段的时候，她都会停下在脑海里揣摩，设想轮到她会怎么饰演。
司马晃一说完第二幕，她就在脑海里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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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黎被司马晃叫停表演的时候，看见对方脸上并没什么神情变化。
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推测自己也只撑了三分钟左右，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在场的制片人和编剧向谭琳交换了眼神，都觉得展黎有戏，但是司马晃却没什么反应。
他是导演，最大的决定权自然还在他手里。
最后还是谭琳带头，不轻不重咳嗽了一声，给了司马晃一个眼神。本来指望他说两句，结果他却对展黎说：“你游戏打得不错。”
“......”
展黎紧张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简单又不失真诚的话回答：“谢谢。”
看到对方没有在聊下去的打算，展黎没停留离开了。她出去后就收到了其他人好奇的视线。
有个和她还算相熟的演员搭话说：“你是现在撑的最久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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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完镜回公寓的路上，展黎顺道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
试镜结果还没出，但展黎已经完成了她能做的，也没有再把心思花在上面担忧结果。
她推着车漫无目的穿梭在货架间，手机突然响起，谭琳打过来的。
“今天试镜我看了，先不做评价，但和你从前的表演对比有进步。”
展黎没想到谭琳看了她之前的作品，这种感觉就像在自己偶像面前班门弄斧。
“还有一件事，你和司马晃认识”
展黎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谭琳了然。“我说呢，难怪他说了那么一句。他前段时间才回国，不了解国内的事，所以才没认出你。”
“没事，都是小事。”
听着谭琳的语气，好像她和司马晃的关系不一般。展黎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所以没问出来。
但下一秒，谭琳自己说了出来：“他是我弟。非要给自己取这么一个非主流的名字，我也是服了。”
展黎今天又诧异了一次。
两人没再聊什么，谭琳那边有忙音后就挂断了。展黎心血来潮突然有了吃火锅的念头，推着车买了一大袋食材回了家。
她原本想叫舟舟一起，结果舟舟说她和男朋友出去约会了。
展黎看着一大袋食材，心想绝对不能浪费。犹豫了一会，在微信上给齐一宵和邓京墨分别发了消息。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展黎原先忙于进修和试镜无暇顾及，现在终于得以抽空处理。
她看明白了，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真要闹掰分开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今天刚好就当作一个契机，缓和一下关系。
半小时后她去开门，齐一宵先到。虽然两个人前不久才吵过架，但都心照不宣没提起。
齐一宵环手靠在厨房的门框边，看着展黎系着围裙在忙碌。他原本自告奋勇要帮忙，但被展黎推了出来。
“你还是别进厨房了，我至今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小邓过生日，你带我进厨房说要露一手，结果把厨房炸了的事。”
最后齐一宵带着展黎跑了，留下邓京墨一人收拾残局。
话音刚落，门又响了。
展黎忙不开身，让齐一宵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