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蜂蛹而上
总之，就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惨，实在是太惨了！
但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孩子，除了唏嘘同情几下，沈乔也没其他办法。
她不是救世主，她只是倒霉穿越过来的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只能希望小女孩以后能自己多多努力过上好日子了。
“小妹，明天早上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第一天出摊肯定会忙不过来的。”
沈娟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看着即将陷入昏昏欲睡状态的沈乔，她小声地用气音说道。
“啊？”
像是被突然惊醒的模样，沈乔脑子还有点懵懵的，过了一会儿，脑子才清醒了些。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卖得好啊，万一到时候一个客户都没有呢？”
沈乔打了个哈欠，轻笑着。
“小乔，我相信明天一定会有很多人来买的。”
即使没有梁姓女子给的勇气，但是沈娟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她觉得有小乔在没有办不成功的事情。
更何况，白天已经有了一波同村的小客户了，明天肯定也会有更多的客户的。
“妈会让你跟着吗？家里的活没人干了她岂不是又要骂人了。”
“其实……这也是妈让我说的，今天白天你卖给咱们村的小孩子卖了几毛钱，妈看了可开心了，她说咱们村的小孩子爱吃，那镇上的小孩肯定更爱吃，他们还更有钱咧。”
沈娟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不然她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抛下家里的家务活不管啊。
“行，那你明天跟我一块去吧。”
沈乔仔细想了想，觉得能有个人帮忙自己也会轻松很多，毕竟到时候又是炸又是收钱的，指不定忙成什么样子呢，而且一边收钱一边摸土豆条不卫生。
天还黑着，沈娟就已经先起了床，轻轻叫起了还在梦中的沈乔。
等天大亮，二人才到了镇上，许是来得晚了些，街上已经是满满走动的人流。
两人看了半天，愣是找不到空隙摆摊。
“小乔，怎么办啊，我们来得太晚了，这都是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给我们摆摊啊。”
比起还在淡定张望的沈乔，沈娟有些发愁。
“别急，看那。”
沈乔指着远处那座装潢壮观的国营饭店：“我们就摆那。”
“小妹，我们会被人打吧？”
沈娟看着那一看就很贵的饭店，虽然她吃不起里面的饭菜，但是之前听村子里的人说过里面的服务员都很凶的，对待客户尚且都臭着个脸，自己还往人家门口摆小吃摊，那不得被别人拿扫帚轰走啊。
“为什么啊？”
正推着小吃摊车子往国营饭店的旁边的小巷子走去的沈乔，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困惑。
而沈娟看到沈乔走的方向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没，没事。”
……
“哎，老板你们是卖什么的呀？”
路过的大爷看着两个小姑娘正架着锅子开火，还哐哐倒了快半锅的食用油，这“败家”行为属实让人惊叹究竟是做什么的。
沈乔这才想起昨天写的牌子还没拿出来，她赶紧弯下腰扒拉着。
“大爷，我们卖的是薯条，外国的美食！”沈乔甜甜地回应，然后把一块写着字的牌子往前面一放。
路过的行人听到后也好奇地涌过来，看着告示牌上清楚地写着几个大字：外国薯条，一毛五一份！
“什么是薯条啊？”
“霍，这么贵，一毛五都够我吃两碗面条了。”
“还是外国美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啊？”
……
摊子前站定的几个人小声叽叽咕咕，有些看热闹的姿态，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要买。
刚才那个大爷原本听到是外国的美食还有些心动，一看这价格立马黑着脸走掉了。
边走还边嘀咕着：“什么外国薯条，那么贵就算是天上的美食也不值得。”
沈娟看着一群人围在摊前指指点点的，就是没一个人买，有些无措地站在那扣手。
沈乔也没有多说什么，按部就班地做着手上的事，她让站在那紧张不安的沈娟把晾干水分的土豆条倒在油锅里，然后不断地用大漏勺搅拌。
很快，薯条的诱人香气钻到每一个围观人的鼻孔里。
“这就是薯条吗？闻着还挺香。”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胖子，舔着嘴唇从人群里钻了进去，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张嘴就要来一份。
那肥嘟嘟的小手从小马甲里转了一圈，出来后就是一张大团结。
果然吃货首先是从体型上就能看得出来的，沈乔看着眼前一心只盯着自己手上食物的小顾客，颇为感慨，而且还是个更有钱的小胖子。
“小胖……朋友，你给的面值太大了，我这边刚出摊，找不起，你身上有没有零钱呀。”
差点“小胖子”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了，好在沈乔反应得比较快，差点就要痛失第一个顾客了。只是这土豪少爷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让她又纠结起来了，这第一个顾客难道就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土豪小胖看着眼前一大包包好的薯条，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可是又被对方飞快撤回，瞬间有些心急：“等等，我有我有。”
他又上下摸索了一圈，总算在裤子的屁股兜里摸到两毛钱。
看看，这就是富豪少爷，别人家两毛钱是几顿的饭钱，这少爷两毛钱只配装在屁股兜。
沈乔内心啧啧赞叹，她胳膊肘拐了拐傻站着的沈娟，示意她收钱找零，然后把刚刚撤回的大包薯条再次递了过去：“这是您的薯条，请拿好，小心烫。”
土豪少爷拿到手也不急着走，反而第一时间拆开包装捏了一根往嘴里塞。
他可是吃过外国薯条的，那还是自己小的时候家人带着他出国时吃过的，如果这女人骗人，他就第一时间让别人砸了她的摊子。
不知其阴暗心思的沈乔和一众围观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胖子。
看着他由一开始一次一根的频率再到几根几根的塞，没一会，就吃掉了一半。
“嘿，小朋友，好吃吗？”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同样也禁不住诱惑，舔了舔唇，只是看那吃得头快埋在里面的小胖墩半天不吭声，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