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前男友哥哥强取豪夺32
顾奕夸奖地吻吻他的额，“小侨真厉害，下次也要这样。”
这般的夸奖很像鼓励六岁以前的小孩子，林侨耳根不自觉地泛热。
但他顾不上羞窘，只想听到答案。
“你还记得第二天顾望没去学校吗？”男人问。
林侨点头，“记得，听说他早上回家的路上受伤了，是被那帮霸凌者伤的，等过了一周再回来，他就没有手下留情，那些人全都消失退学了。”
所以林侨接下来的人生里，没有再出现“霸凌者”三个字。
当时他以为人生会就此转好，会出现真的彩虹而不是血一样的彩虹。
可事实上，是顾望取代了那些人的位置。
无形的伤害更刻骨，因为看不见伤口，所以无从愈合。
“是受伤了，不过是我打的，他不知道而已。”顾奕云淡风轻地说出让林侨震惊无比的秘密。
男生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
“他救过你，出了那个路口就被我套麻袋打了，不得不说那个片段我可能永远不会忘，我很少这么爽过。”顾奕自顾自地抒发情绪。
脸上的笑意有些令人心惊。
他的一生看起来很顺风顺水，家世卓越生活优渥，本人也很出众，但能让顾奕真情实意地感觉到痛快和舒爽的事可不多。
揍弟弟一顿必须榜上有名。
然后就是制造劈腿现场，林侨哭着摔进他怀里的那一刻。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刻意暗中引导，他弟弟劈腿又不是一次两次，林侨迟早会发现。
不过是顾奕自己的心机，想要在他们生日，在他们恋爱纪念日之前曝光。
林侨回忆起被救下的那天。
顾望也并非大发善心帮助同学，只是因为他们正好挡住了顾望的路。
嚣张跋扈惯了的少爷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来历和有钱，他在小城依旧过得风生水起，所以救下林侨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少年林侨流着鼻血地起身道谢。
顾望或许是看他长得秀美清丽，丢下一句去医务室看看。
林侨的鼻血止不住，狼狈地弓起身子低下头。
顾望脱了自己的衣服扔给他，又从兜里拿出钱包，抽了几张塞进衣服口袋，“送你了。”
——林侨的校服上午给了那个被按在厕所里霸凌的女生。
顾望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就算林侨再怎么好看，太子爷也没兴趣当好好先生护花使者。
他游戏人间自然清楚这种可怜的穷人少玩，太当真，放不开也不好甩，到时候分手倒像他欠对方情债一样。
不过后来顾望还是把林侨带走了。
因为毕业典礼上他看着林侨跳舞，心血来潮。
这是后话。
林侨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披着昂贵的外套去了医务室。
校医懒散地帮他止血处理伤口，然后就准备提前下班，把钥匙给林侨，让他自己走的时候锁好门。
反正里边有监控。
林侨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和心情。
医务室很空很安静，这几栋教学楼是校综合办，平时没学生会来。
隐隐传来远处学生的嘈杂声，晚自习就快开始了。
暮色一点点降落。
他恍惚地坐在病床边看着窗外的黄昏。
他都快忘了黄昏是这么美丽，在黑暗笼罩大地之前还有那么多漂亮的颜色。
少年林侨忍不住地翘了翘唇角，甚至跟着广播哼了两声。
他觉得轻松，因为那些人被顾望赶走，应该有段时间不会找他麻烦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
林侨看看身上，准备走的时候，学校忽然集体断电。
“咚”的一声。
像闷雷。
林侨吓了一跳，下一秒，隐约看见医务室的门开了，“谁！？”
来人顿了顿，低低出声，“……顾望。”
回忆戛然而止，林侨觉得自己发现了极其不得了的事情。
他结结巴巴地向顾奕寻求验证，卷翘的睫羽眨啊眨，“所以，你当时是，假装顾望？”
天之骄子的顾奕，被弟弟拖累的顾奕，厌恶甚至有些仇恨弟弟的顾奕，竟然会在那一晚冒充顾望。
男人没说话，默认这个事实，眸间的情绪暗暗翻涌。
他脸上的表情堪称平静，“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冒充顾望去找你？”
林侨回答不出来。
肉眼可见的再次慌乱，脸红起来，眼神躲闪着低下去。
虽然回答不出来，但心口若有若无地有个声音在说话，“因为你啊，因为喜欢你啊。”
林侨有种不合时宜的受宠若惊感。
上位者的感情落下来时，带着恩赐般的宠爱。
让林侨这样常年自卑看轻自己的人会下意识地自我怀疑，不敢接受，但怀疑之后，又生出隐秘的欢喜振奋与渴望。
好像在说，看，这种厉害优秀的人竟然喜欢他，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是那么差呢。
他如果接受了，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吧。
但前提肯定上位者没干出劈腿这种恶心事。
顾奕把小可怜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端起酒杯喝了几口。
杯底见空，只留几个剔透的冰块互相撞击，在杯壁上印出水痕。
林侨看着酒杯，又偷看几眼顾奕，犹犹豫豫地伸出手，给顾奕倒酒。
男人几乎是失声而笑，把人抱到怀里坐着，“你这是在干嘛？想卖酒给我？”
“我不是，我……”林侨羞愤欲死。
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就是忽然又回忆了医务室里的那一晚。
不怪他没发现，他当时对顾望根本不熟，也不知道还有顾奕这个人，哪里能看出不对。
况且停电了又看不清。
顾奕走进来后说来看看他好没好，两人想离开时，发现医务室门从外边被锁上。
“是你断的电？那医务室的门也是你让人锁上的？”林侨反应过来惊呼。
顾奕懒懒地抱怨，戏谑又暧昧，“还以为要我亲口揭穿这件事呢，小侨宝贝真是笨笨的。”
林侨耳尖愈红，抓紧了手指才抑制住忽然窜过的酥麻电流。
好像男人的声音有控制他身体的力量。
“是我，我揍完顾望去找你，第二天我就要离开国内了，所以我想再确定确定你到底是个，唔，是个什么。”
顾奕单手支着脸，另一只手缠绕着林侨的头发。
他对林侨好奇。
更对当时的自己好奇和不解。
他为什么会被林侨吸引？
时至今日，仍旧在找寻这个答案。
“我是个什么？”林侨怔住，低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