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齐烨年洗完澡就躺下了，进屋前对余穗穗说：“吃饭不用叫我。”
“嗯。”余穗穗说。
......
午饭的时候，虽然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陪着茵茵一起吃了些蒸南瓜，炒了个青菜。
之后陪着茵茵上床休息，等茵茵睡着之后，余穗穗动作小心地从床上爬起，看了眼闭眼熟睡的齐烨年，穿好鞋脚步轻轻地走了出去。
......
睡不着。
余穗穗心里闷闷的，蹲在屋檐下发呆。
她手托着下巴，看着被太阳照着的土地，脑海里的思绪又杂又乱。
她不知道齐烨年怎么就不开心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不开心，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的态度异样冷淡......
真奇怪，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
“在想什么？”
齐烨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余穗穗装作没听见，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直到齐烨年走到她身侧，余穗穗才偏头看了他一眼。
余穗穗俏白的脸蛋，眼神娇而怨，看得齐烨年想伸手摸摸她。
随即，余穗穗立刻别过脸去，轻轻地“哼“了一声。
在生他的气呢。
齐烨年说：“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时候可能酒还没醒，有些失态。”
余穗穗仍旧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小声说：“你别装傻。”
什么酒没醒失态，明明对茵茵还笑眯眯的，怎么就只对我失态？
“没装。”齐烨年笑了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靠近余穗穗，伸出手来。
余穗穗想躲他，刚动了动，已经酸麻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她险些摔倒，齐烨年眼疾手快，冲来扶着她的双臂，扶着她站起。
余穗穗气还没消，站稳了就挣脱他的双手，齐烨年却没有一点儿松手的意思。
余穗穗低着头，她气呼呼地说：“你放手。”
齐烨年与她面对面，见她这样躲着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闲适，略有些焦急：“穗穗……”
余穗穗抬头，看着他，眼睛微红。
“你不能这么敷衍我，根本就不是醉酒，你就是故意给我脸色看的。”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慢慢有些呜咽：“一个晚上没回家也不告诉我原因，回来之后就对我冷脸，谁知道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我昨晚还因为担心你，连觉都没睡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余穗穗想着就很难受，泪湿了脸颊，赌气般地说道：“谁知道你哪来的脾气？我才不想费劲猜你的心思呢，要是我这么不如你的意，我们就分开算了。”
“不要说这种话。”齐烨年眼神认真。
他说：“穗穗，别说气话。”
在他面前的余穗穗低着头啜泣，齐烨年看着余穗穗的泪珠子，晕红的眼尾，心里像被烫了似的，又热又疼。
他一把脱下身上的背心，才换上的棉背心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和淡淡的皂香味。齐烨年把它随便揉作一团，轻轻地给余穗穗擦泪。
余穗穗倒没躲，只是还是不愿意看他。
“我昨晚没回来是因为有朋友订婚，我们聚到了很晚。”
齐烨年以往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哄着人，他说：“我真的喝了很多酒，阿飞什么时候扶我回游戏厅的我都记不太清了。”
余穗穗的泪水也慢慢止住了。
齐烨年接着解释道：“回来的时候我脸色可能不怎么好看，是因为昨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还没缓过来。”
“事情跟我有关系吗？”余穗穗声音细细的，抬眼瞧他，眼睛还红着。
齐烨年摇头：“没有。”
“是我的错，没有控制好情绪。”他顺了顺余穗穗的长发，问：“穗穗，可以原谅我吗？”
余穗穗怨怼又委屈地瞟了他一眼，说：“好吧，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好，以后不会了。”齐烨年给她擦干眼角的泪水。
看着余穗穗温柔而娴静的眉眼，齐烨年顺着内心的冲动，将她拥进怀中。
余穗穗突然被抱着，脸贴着他的胸膛，顿时羞得发红。
“干什么呀？”她小声说。
齐烨年语气坦荡：“让我抱一下。”
余穗穗觉得齐烨年简直不正常，先是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她，这会儿又突然抱着她不放了，她脸蛋红红的。
“你，那你先穿上衣服。”
余穗穗贴着他的皮肤，想躲，却又被他抱得紧紧的，根本动不了，她感到难为情极了。
......
自从余穗穗在家带茵茵以后，茵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活泼。
齐烨年看着玩累了熟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儿，思绪想到了昨晚。
......
“那个，你应该认识我吧？”
齐烨年正蹲在外面抽烟，听声转头，看见来人，眉头微微皱起。
本来就心里有点不爽的齐烨年觉得以后出门应该看看黄历，免得一天到晚遇到的净是些不顺心的事和不顺眼的人。
齐烨年没说话，表情是毫不掩饰的不耐。
赵明智还是一脸微笑，说：“看样子是认识了。”
他说：“我不打扰你太久，那就长话短说吧。”
“磊磊，哦，就是我和穗穗的孩子，过两天生日，孩子想让穗穗过来一起吃个饭，你能不能给帮忙传达一下？”
赵明智嘴角上扬，笑眯眯地看着齐烨年，一副慈父护儿的样子。
齐烨年比赵明智高了半个头，微倾头看他，眼神凌厉。
他说：“滚，别来我跟前碍眼。”
赵明智没想到他如此直接，有些意外，心里暗骂齐烨年这个文盲混子果然没有素质，却也因为齐烨年对他厌恶的态度暗爽。
穗穗现在人跟这个小混混在一起又怎样？她的心里只有他赵明智一个人。要不是因为当初和他赌气，穗穗根本就不会在气头上嫁给齐烨年。
赵明智想想就心痛，穗穗那么温柔，又那么漂亮，竟然跟了他这个没正经工作的小混混，还生了个女儿，每每想到这里，赵明智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他嫉妒齐烨年，也为自己抛弃余穗穗感到内疚。
他也真的，是后悔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赵明智说：“我是正儿八经来和你商量的，就算你不愿意，也不用是这样的态度吧，咱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就别牵扯到孩子了吧。“
“而且。”赵明智话语一转：“其实，你不愿意也没什么，我只是遇到你顺便请你帮个忙，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找别人，或者亲自和穗穗说。”
“穗穗最喜欢磊磊，就算你不愿意，她也肯定会满足孩子的愿望的。”
齐烨年：“说完了？”
他鞋底碾灭烟头，轻笑，说：“你比我可怜。”
……
“茵茵睡着了？”
刚洗完澡的余穗穗走近他身边，齐烨年从回忆中出来，鼻尖闻到幽幽的清香。
余穗穗仍穿着那条素气的白色棉布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纤细的腰，露出的一截皙白小腿。
“嗯。”齐烨年点头。
余穗穗长发披散，俯身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露出淡淡的笑容，小声说：“怎么又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