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余穗穗换好衣服,拿着梳子,在院子里梳头发,顺便呼吸新鲜空气。
她刚跨出门槛,蹲在地上玩手指的茵茵就眼睛一亮,向她扑了过来,抱住她的小腿。
余穗穗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儿圆圆的后脑勺和脖子,柔声夸她:“茵茵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宝宝。”
茵茵抬头看着她,眼睛笑眯眯的。
小姑娘从兜里掏出一块圆润的白色鹅卵石,献宝一样地捧着送到她面前。余穗穗蹲下,开心地问:“送给我的吗?”
嗯。
茵茵有些腼腆地点点头,然后把红彤彤的小脸蛋埋进余穗穗怀里。
乖软贴心的女儿贴在她怀里,余穗穗的心情像飘在天空上的云朵,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还带着茵茵体温的小石头,亲昵地说:“谢谢宝贝,我会好好收着的。”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清早的,父女俩都来给她送东西,余穗穗惊喜连连,心情欢畅。
今天茵茵醒来时,余穗穗还在睡,齐烨年已经先起来了,他刷牙洗脸完,进屋拿件衬衫穿在背心外面,见小女儿已经坐起了。
茵茵原来还睡小床,自从余穗穗惯着她以后,她到了睡觉的时候就往大床上爬了,她现在腿还短,力气还小,所以爬不上去,只能搭着小板凳爬上去或者让余穗穗抱着,后者居多。
哪怕小茵茵洗完澡后坐在小床上玩娃娃,但睡觉时是一定要余穗穗抱着去大床的。
余穗穗准备去另一张床睡觉,她轻轻抓着娘的手,满是期盼与恳求的大眼睛看着娘,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余穗穗看着恨不得亲她一口,低低地笑了一声,问:“茵茵也想去大床上睡吗?”
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
“好呀。”余穗穗温柔地将她抱起:“那就一起睡吧。”
以前余穗穗在镇上面馆做服务生,被老板压榨到八点多才能回家也是常有的事,齐烨年的时间倒是自由,但游戏厅有事的时候他回来得更晚。
小茵茵白天在张荣华家暂住,张荣华家睡得早,茵茵也不愿意睡在她家,只能将她送回家里的小床,有时齐烨年和余穗穗都很晚回家,张荣华便让自家十七岁的大闺女守着小姑娘,她女儿顺便能在齐家写作业,等着余穗穗或者是齐烨年回来。
张荣华家自己省着电,虽然装着白炽灯,但是多数时候还点着蜡烛用,平时很早就熄灯睡觉了。她是个连子女洗澡多用了一瓢热水也要计较的人,更别说为了孩子的学习开灯了,所以张荣华的大女儿很愿意陪着茵茵等她爹娘回家,因为齐家的电灯随便用,明亮稳定的灯光,比微弱摇晃的蜡烛火焰要舒服多了。茵茵也不会吵闹,自己脱了鞋子就爬上小床闭着眼睛睡觉。
……
茵茵坐在床上,好奇地看着娘手上的银镯子,这个镯子她见过,爹有时候会拿出来看很久。
昨天娘的手腕上还没有呢。
齐烨年抱起已经醒来的女儿,动作小心,没吵到还闭着眼睛的余穗穗。
茵茵指了指娘手腕上的银镯子,看着爹。
“嗯。”齐烨年说:“我戴的。”
茵茵了然,果然是同一个镯子。
她被齐烨年抱着去外面打水洗脸,表情呆呆的,满心在思考自己也要送娘一个什么东西才好。
……
村民们有种菜种得多的,会拿些到市场上去卖,也是补贴家用的来路。
余穗穗洗漱完了,麻利迅速地把自己的头发编成一个麻花辫,又给茵茵弄头发,本想给茵茵花心思编个发型,女儿长得实在可爱,毕竟是脸上有她和齐烨年的影子,怎么看怎么可人,余穗穗便想好好给她打扮一番。
但是茵茵指了指她的辫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戳戳手指,大眼睛看着她。
余穗穗问:“要一样的辫子?”
茵茵笑着点点头。
余穗穗说:“可是这很简单哟,娘给你编更漂亮的小辫子好不好?”
小茵茵缓缓摇头,不要。
这是她鲜有的对余穗穗表达拒绝情绪的时刻。
余穗穗无奈地笑笑,“好,那就一样,坐小板凳上吧。“
茵茵开心地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余穗穗。
母女俩都收拾好了,坐在水井边抽着烟默默等待地齐烨年手指夹着烟头,在地上摁灭。
齐烨年起身,说:“走吧。”
他伸手,抱起女儿,一家三口出门
村民们有种菜种得多的,会拿些到市场上去卖,也是补贴家用的来路。
齐烨年抱着茵茵,余穗穗挎着一个空空的布袋走在他身边。
“去哪儿买菜?”余穗穗问。
齐烨年说:“张桂云家,他种菜种得多。”
他指了个方向,“就在那儿不远。”
……
齐烨年经常找张桂云买菜,张桂云和他打交道都熟了,见了面直接领人去菜地摘菜。
“想吃什么?”齐烨年侧身,低声问余穗穗。
张桂云爽朗地说:“烨年媳妇,你只管指,我来摘,不脏了你的手。”
余穗穗脸一红,因为他的称呼。
她迅速指了几个顺眼的菜。
“这些够了吗?”张桂云问。
“够了。”余穗穗点点头,家里还有哥哥之前送来的南瓜和干豆角。
而且现在又没有冰箱,菜放着不新鲜就坏了。
“好嘞。”张桂云拿着从家里拿出来的秤,一样菜一样菜地称重,“一共一毛五分钱。”
余穗穗拿出钱给他,敞开布袋让他把菜放进去,道了声:“辛苦。”
“多谢多谢。”张桂云收了钱,说:“我的菜好,不打药,新鲜,都是自己吃的,下次没菜了记得还来找我。”
余穗穗说好。
回家时,齐烨年忽然长手一伸,揽上了她的肩。
余穗穗吓了一跳,不安地环顾四周,怕有人看见。
她轻轻挣脱两下,齐烨年不放手。
余穗穗心跳加速,小声说:“这是在外头,你松开一点。”
齐烨年侧着头,眼里露着坏意,小声低沉地说:“我跟我媳妇亲近,谁敢管?”
余穗穗咬着唇,低眼垂头,脸蛋热得像是在发烧。
小流/氓,哼。
她只敢在心里默默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