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琪]衰老的时候
作品：《龙珠》
CP：孙悟空 x 琪琪
注意事项：人物死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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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已经八十多岁了。
她最近总是很容易就变得困倦起来，经常靠在沙发上靠着靠着就睡着了，都是悟空把她叫起来的。他可怜巴巴地出声，叫着她的名字，“琪琪——琪琪——”叫了半天，琪琪不醒，他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推了推琪琪。
琪琪现在很柔弱、很柔弱。
超级赛亚人必须要控制自己的力量，很小心很小心，过去他轻轻一拍，琪琪就被他拍得撞飞十米远，还骨折了，现在的琪琪比那个时候还要柔弱，也许他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琪琪就要去天堂了。悟空不能让琪琪受伤。
于是琪琪就醒来了。
“干嘛呀。”琪琪很生气地说。
于是这个拯救了地球的超级赛亚人，就低声下气地对着自己的妻子说：“琪琪。我饿了。”
琪琪看看天色，才发现已经是黄昏了。
“真拿你没办法。”琪琪说，“好吧。我去做饭。”
赛亚人的饭量真的很大。琪琪现在做饭，已经有些吃力了，她确实老了，比迪丽曾说过可以让悟空带着琪琪来家里吃，这也就悟空一个瞬间移动的事，琪琪也不用那么辛苦。但是琪琪也拒绝了，她说：“做饭这件事我还是自己能做的。你们小两口，就别操心我和悟空啦。”
于是，琪琪和悟空就还是呆在了包子山。偶尔悟饭他们会来看她，那时候琪琪就会大声说：“悟空，悟空！换一套衣服。你别整天穿你这套练功服啦！在孙女前打扮得稍微好一些吧！”
悟空就只能无奈地点头，说好，好。没办法，他不敢惹琪琪生气嘛。
悟空今天去大城市买了很多菜回来。途中他遇到了下班回来的悟饭，悟饭见到他，说：“爸爸。我有事和你说。”
悟空便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悟饭问：“爸爸。你要不要和妈妈来我们这边住呢？”
悟空想了想，说：“不用。你妈妈就喜欢待在包子山里。”
悟饭很失落：“可是，在城市的话，医疗资源也会更好一些，我们也更方便照顾。爸爸，虽然你有瞬间移动，但是……”
“不用啦。”悟空还是拒绝了。“琪琪……”他想了想，说，“琪琪觉得这样就很好。而且，琪琪做的饭才是最最好吃的。”
说罢，他伸出手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琪琪把你养得很好！”悟空说，悟饭和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像。他是一个可靠的父亲、一个可靠的丈夫，也是一个可靠的儿子。他的注意力放在儿子手上提着的那一束花身上，说，“对了。你那束花是干什么的？”
悟饭就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是给比迪丽的。今天……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想到什么，又对父亲说，“爸爸，你要不要也给妈妈买一束花？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于是悟空也买了一束花，打算给自己的妻子一份小小的惊喜。
琪琪做完饭后，悟空小心地把碗筷端进去厨房。洗碗机会帮他们自动洗这些碗筷。他想着客厅里的扫地机器人，又觉得现在科技真厉害啊！
家里没有这么多发达的科技之前，都是琪琪在做这些事的。
“琪琪。”
悟空叫着妻子的名字。
琪琪转过头，很不开心地问：“干嘛呀，悟空？”
悟空从身后掏出来一束玫瑰花，艳丽火红的花束，一下子在琪琪的心间里绽开来。
“这个送给你，琪琪。”
琪琪很惊喜，又很惊慌。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接过花来，悟空在妻子的脸上找到了少女时期的表情，“你还会送花给我。真是的。哎呀……”
她红了红脸，找了个瓶子，把花放上去了，睡前总是会看看。
悟空很喜欢琪琪这样的表情。他想让琪琪更加开心一些，于是他问悟饭说：“除了送花以外，还要送什么东西给你妈妈，你妈妈才会开心呀？”
悟饭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他是很认真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在他看来，自己的母亲是真的很辛苦，但是他也不会怪罪父亲，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他要保护地球……这没有办法。
现在世界和平了。父亲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爸爸。你就多陪着妈妈吧。”
“我天天都陪着你妈妈啊。”
“我是说，去约会。以前家里不是买了汽车吗？你带着妈妈去兜兜风就好。”
比迪丽插嘴进来：“怎么就兜风呢？也要送点东西才是。”
悟空实在不是多么浪漫的男人。于是他虚心讨教：“送什么呢？”
比迪丽去珠宝店，买了最贵的项链，给了悟空。
“把这个给妈妈吧。”比迪丽说，“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们去约会？”琪琪很惊讶。
她听到这个要求，还很担心地用手摸了摸悟空的额头，说：“悟空，你没有生病吧？”
悟空说：“我感觉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那干嘛去约会呢？”琪琪说，“我不去。”
悟空没想到琪琪会拒绝。他很困惑：“为什么呀？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我开着那辆车载你去兜风吗？”
琪琪瞪着悟空：“我们出去约会，别人看到会怎么想呀！”
琪琪已经很老了。她现在的年龄，无论怎么也称不上是女孩子。
她和悟空一起出去，甚至有人会以为她是悟空的母亲，而不是妻子。
“什么怎么想？”
“我很丑呀！又丑又老。”
可恶的赛亚人。年龄流动得这么慢，琪琪每次看着枕边人，都会十分怨恨。悟空还是这么年轻！在她年轻的那段日子里，他不做这些事，现在她老了，他做这些干什么呢？
悟空就很困惑：“你哪里丑呀，琪琪？”
“你就是嫌弃我。”琪琪说，“你太可恶了！悟空！”
悟空大惊失色：“我怎么会嫌弃你呀，琪琪！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琪琪推开他，说：“你走开。今天别和我一起睡觉。”
悟空很委屈。但是他不违抗琪琪，在这种小事上，他从来都是听琪琪做主的。
毕竟大事上都是琪琪在委屈。悟空这点还是知道的。
琪琪醒来，发现床边没人，心想，悟空去哪里了？
又去哪个地方修炼了？她爬起来，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床边放着一个盒子。
她打开一看，盒子里躺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黄金项链。
悟空钓了两条大鱼回来。他把这些鱼处理好，放置在一边，出来时发现琪琪拿着拐杖，一点点慢慢地走了出来。
悟空忙走过去，说：“琪琪。你饿不饿呀？我买了早餐回来。”
琪琪撇着嘴看着他。
“这条项链，谁让你买的？”
“啊……”悟空发现琪琪带了那条比迪丽给他的项链，诚实地说，“这是比迪丽给我的。”
“我就知道。”琪琪翻了个白眼。而且悟空也买不起！他一点都不知道钱多难赚。
“琪琪，你生气啦？”
“没有。”琪琪说，她有点不自在，“这个项链会不会不适合我？我是不是很丑？”
悟空左看看右看看，说实话他看不出来这条项链有什么好看。他不明白琪琪为什么这么焦虑。“我觉得琪琪怎么都很好看啊。”他很诚实地说。
琪琪面色就好了一些：“好啦。去吃早饭吧。”
吃完饭后，琪琪这回说想让悟空带着她去兜风。悟空就同意了。他其实并不喜欢开车，明明能飞，为什么要开车呢？悟空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琪琪喜欢，悟空就也不打算说什么，就像他当时不理解为什么琪琪要让他去考驾照，他还去乖乖地去考了，还拉着比克一起去考。
琪琪在车上，看着风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于是悟空又把她送回了家里。
他看了很久琪琪的面庞，发觉琪琪是真的很累。
悟空一向自作主张，让琪琪吃了很多苦。她一直包容着悟空的任性。现在他得多陪陪琪琪才行。
“琪琪——琪琪——”琪琪靠在长椅上懒洋洋地晒着阳光时，听到自己的丈夫很大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悟饭他们来看你啦。比迪丽带了好多东西来呢。”
“悟饭来了？小芳也来了吗？”于是琪琪睁着眼睛说，语气像是带了一点少女时期的娇嗔，怪罪道，“你怎么不早说呀，悟空！”
琪琪的记忆里越来越差了。她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悟空也不说什么，就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对不起。”然后扶着琪琪，往客厅里走。
琪琪说要帮比迪丽做饭，比迪丽不让，她笑着把琪琪赶回去，说这点事就让她和悟饭就好了。琪琪只能坐在沙发上，撑着拐杖，唉声叹气。小芳凑过来，问：“怎么啦，外婆？”
琪琪打量着自己孙女的脸。小芳出落得亭亭玉立，刚出生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不点呢。
“小芳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我很好呢。”
“有没有男生喜欢你？”琪琪很严肃地问。
小芳红了脸，说：“外婆，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大城市的男生，总是喜欢花言巧语。”琪琪说，“你可要注意一点，别被骗了！”
小芳说：“放心好啦。谁敢骗我，我就把他打趴下！”
琪琪便很安心。小芳也有悟饭他们看着，悟饭可不像悟空，他懂的东西可多了，对比迪丽也很好。比迪丽也是个很好的媳妇。悟饭的家庭很幸福。
饭桌上，琪琪问了悟饭两句悟天的事，给悟饭打着岔糊弄过去了。
悟天似乎也有了女朋友，琪琪希望能看到他们早点结婚，但是又觉得这事急不来。年轻人的事还是要年轻人自己做主，悟天性子和悟饭又不一样，他定不下心来，总喜欢转来转去的。明明特兰克斯就觉得很靠谱！琪琪真希望悟天也能像特兰克斯那样，安定一些。
悟天大概也是怕老是被母亲提着耳朵说教，也不敢常来。虽然他是个赛亚人，但一旦要对抗上自己的母亲，那可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
“我也懒得管他了……”琪琪说，“让悟天回家多看看吧。免得以后没时间看到了。”
悟饭很吃惊：“你在说什么呀，妈妈。”
小芳也露出很伤心的神色。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琪琪的意思是什么。
琪琪打着哈欠，放下碗筷，露出很疲倦的神情。她最近的胃口也越来越小，大家都很担心。
“没事。没事。”她的声音很小，“也都要到这个年纪了。你们放心。”
大家都不说话了。
琪琪想半天，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来的。这房子倒是可以留给悟天，但是也不知道悟天要不要，也许人也是打算要去大城市的呢。家里也没有什么钱……悟空这一张嘴，顶得过一百多个人！琪琪想着又很忧虑，这段日子她做饭也是有点吃力的，悟空有没有吃饱啊？
她让悟空去比迪丽家里吃，对方也不要，说：“琪琪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琪琪做的饭菜最好吃。”
“悟空你这个大笨蛋。”琪琪就骂他。
但琪琪嘴上生气，其实心里头却很高兴。
她不知道能给悟空做饭的时日还有多少了，至少在最后的这段时间，琪琪想一直给悟空做下去。
琪琪躺在床上。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让悟空把家里的相册找出来。悟空找了半天，他对家里东西放哪里是完全不知道的，琪琪说了很久他才找到。
琪琪拿过相册，躺在床上就这么翻起来，一张张翻过去，手一点点摩挲着照片，她和悟空的结婚照，她抱着刚出生悟饭时的照片，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时候牛魔王还在呢。琪琪有点怀念自己的父亲了，不知道在地府能不能见着爸爸。还有悟天的照片……从这段时期开始，悟空就不再出现了。
琪琪手指一顿，默默地又翻回到相册的第一页去。
琪琪看着少女时期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又甜蜜又可爱。
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老太婆啦！
岁月不留人。生活的操劳和艰辛让琪琪衰老得很快。布尔玛看上去比她年轻很多，她一直又在保养，又很快乐，要说实话，琪琪也不是没有羡慕过布尔玛。
但是她把照片一张张翻过去，再一次确定了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这一辈子没什么后悔的。大儿子乖巧又听话，小儿子顽皮又可爱，儿媳也很好，孙女也很懂事。她找了一个英雄作为自己的丈夫，悟空是个大笨蛋，又不顾家又不懂得浪漫，但是却很好。琪琪不说，但是一直觉得拯救世界的悟空很酷，她的丈夫很强。是保护世界的英雄，不过在琪琪看来这算不得什么。
保护世界能怎么样呀，也赚不了几个钱花。
她总是心底埋怨着的，但是到了现在，那些埋怨都这么过去了。
她放下相册，很疲惫地揉着自己的眼角。
床外围了很多人。有悟饭、悟天、比迪丽……琪琪觉得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人总要有生老病死的嘛！她这一辈子已经活得很久了。悟天有悟饭看着，应该也没关系，现在世界也很和平，可别再来出现什么怪物了，不过那些也和琪琪没什么关系了。
琪琪让大家都走，把悟空留下。
悟空很紧张：“琪琪，你要不要喝水啊？”
“不用……”琪琪咳嗽两声，说，“悟空。之后我不在了，你就一个人生活了。你想去哪里修炼就去修炼吧！但是可不准妨碍小芳。小芳有小芳自己的生活！你要让她自己做决定。”琪琪知道悟空的梦想，追求武学是永无止境的，琪琪把悟空抓在这里，悟空情不情愿她也不知道，反正琪琪不在乎——但是现在琪琪要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悟空讪讪地说。
“别老是让自己受伤了。”琪琪嘱咐道，“做事小心点！”
琪琪打着哈欠，想说什么，却又感觉什么都记不得了。她的记忆力真的是太差劲了。
“嗯……”她眯着眼睛躺下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我很困。我要睡觉啦。”
她一点点合上眼睛，听到自己的丈夫说：“晚安，琪琪。”
“琪琪——琪琪——”
琪琪睁开眼睛。很惊讶地发现悟空笑嘻嘻地对她招手，在他头顶上，还顶着一个金色的圆圈光环。
“你怎么下来啦！”琪琪叫起来。
“哎呀。又没关系。”悟空拉着她的手，哈哈大笑，“你一个人在阴间会很寂寞嘛。再说，修炼在哪里不都能修？我不是答应过你，之后的日子都要一直陪着你的吗？”
活着的时候，悟空陪着妻子的时间真的太少啦。他喜欢修炼，喜欢对战，他身体里终究是流淌着赛亚人的血。
地球已经不再需要他，新一代们成长得很好，悟饭他们也会过得很好。
悟空笑着说：“而且，我最喜欢吃琪琪的饭菜了。”
琪琪看着悟空，红着眼睛，扑进了自己丈夫的怀里。
“你怎么哭啦，琪琪？你怎么哭啦？”
琪琪只能抱紧了这个不见风情的丈夫，以一个吻堵住了对方的困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