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门的女妖
看着眼前巍峨的大门，陆寻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在这儿也算待过一段很长的岁月，可现在回到这儿，却恍若隔世。
陆寻上辈子从这儿离开是源于多年以后的一场修仙界的大乱。
那场大乱破了玄天门的结界，让玄天门的阵法破裂，陆寻失去的心也在那个时候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陆寻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了，只记得他的心回到身体之后他就跑到了关押其他半妖的地方。
陆寻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在想些什么，是想看看同类是否安好，还是其他什么。
可陆寻到达那儿的时候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片血红色。
陆寻转过头看向时夏“咱们要怎么拿呢？”
时夏没理他，眼睛里出现了上次可得他会灭世用来审视他的光芒。
时夏眼中不再有清晰的万物，只有各种灵气的走向，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山顶，在山顶处分成汩汩细流再往下传递。
除此之外，这玄天门有几个山头血气冲天，血气也不是纯正的红色，而是已经红得发黑了。
时夏收了神通，上下扫视了一番这个门派，这个在修仙界还算出名的门派。
“陆寻，你知道这些修仙的明明已经比一些仙都要厉害了，可为什么迟迟没有飞升吗？”
陆寻想起了上次时夏与他讲的修仙是为了更好地护着人，“因为他们失了人性。”
“是的，所以天是不会要他们的，修仙未成仙，寿命不过千，再强再有天赋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如果是换一个地方听到这番话，陆寻可以会觉得此人能说出这番话陆寻一定会觉得此人爱人如爱子，可这话是时夏说的，是这个对这个制度本身就无限怀疑的时夏说的，那肯定不止字面意思了。
一看时夏，果然，时夏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的就不是陆寻往常看到的那些神佛像脸上的悲天悯人，而是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嘲讽。
“走吧，去看看这玄天门到底在搞些什么。”
说完就给自己和陆寻套上了一个隐身术，慢慢地朝血光之地走去。
虽说二人无意偷听，可好些话仍然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好久没看到那个半妖了，真有人把他救走了？”
“最近都没人可以欺负了。”
时夏侧过头看了看说话的两人，修为比在场的其他人都低，衣服也明显没上次见到的那波人好，这样的人也会欺负比他还要弱小的人。
陆寻的生命当中时常伴着这些话，或轻蔑，或侮辱，早在玄天门那些年就能做到充耳不闻了，如今听来只觉好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听说拘妖司最近来了个新货，要不要去试试？”
“是吗？什么物种？”
“听说是兔子。”
“是吗？我最喜欢兔子了。”
“那走，咱们去拘妖司报个名，排排队。”
时夏望着刚刚两人离去的方向问道“这拘妖司你可知道？”
陆寻在这儿待了这许多年，如何能不知道，“知道，是玄天门专门抓妖关妖的地方，也是半妖的产出地，玄天门名望很高，很多人都会请他们去除妖，他们都会接下，男妖就地格杀，炼化有用的器官，女妖带回来关押。”
说道这儿陆寻停顿了，看了一眼时夏，仿佛在纠结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后又想到他们本来就是要去那儿的，就微微勾了下嘴角继续说道，“他们刚刚说的报名就是报名去和那些女妖交欢，半妖也由此诞生，这么一次还能得到一些灵石作为奖励，成功则灵石更丰。”
时夏看了看眼前之人，突然问道，“你呢？也是这般诞生的吗？”
陆寻却看着时夏笑出了声，虽说是笑，可眼睛里却充满了嘲意，“我不是，但也差不多，生我那人是这玄天门上任掌门之女，一次外出除妖，遇到了我父亲，看我父亲面容好看便也没下杀手，就把他带回了玄天门。”
“当然也不是光明正大地带回来的，带回来之后她一直想要父亲爱她，可父亲本也不是自愿又怎会爱，平常人这般早就杀了父亲泄愤了，可她不一样，她不甘心，于是给我父亲下了药，两人欢好了一番。”
“欢好后，父亲趁着她熟睡便逃之夭夭了，估计走之前都不知道她已经怀了我，她醒来后自然大发雷霆，两个月后她发现怀了我，一度也是想要杀了我的，可试了好多次都不能成功。”
“问遍能者，给出的结论都是要杀我唯有一法，就是她自杀，后来她便消停了，也不得不消停，前期她的各种做法确实伤了我，导致我在她身体内为了活下来只得不断地吸取她的灵力，最终我出生，她也劳损了身体。”
“我出来后她也是想要杀掉我的，可周围之人都说我的血脉之力很强，心会很好用，便留了下来，那些人想把我带走像处置其他半妖一样处置了我，本来就恨我入骨的她却不愿意了，把我留在了身边，虽时常打骂，可相比其他半妖已好上许多。”
“后来，她要死了，死之前就拉着她那师兄的手，也就是现在玄天门掌门，说就让我在外面自身自灭，虽说我对她没什么感情，但还是很感谢她这句话。”
“我偷偷去过那个我可能会去的地方，炼狱一般，之后你就会看到的。”
时夏听完陆寻这一番讲述后一言不发，继续往那血气蔓延之地走去。
终点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门口有着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拘妖司”。
进山洞之前时夏转过头看向陆寻“你想知道你母亲当时真实的想法吗？妖的天赋能力就是成型之时就可观世界。你出生后的事你都记得，出生前的你也能知道，等你融合血脉后这种能力应该会有所凸显，到时你可以一看。”
陆寻只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时夏只是长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可以知道你那父亲长的什么模样，你不好奇吗？”
说完便没再管他，继续往洞里走去。
越往洞里深处走去，空气中的奇怪味道就更浓郁，但也却更加安静。
洞的深处是一处巨大的圆盘，沿着圆盘往上则是一个个像窗户一样的小房间，大小目测估计只能放下一铺床，当然这里是没床的。
每个小房间里都有一个女妖，她们身上甚至没有一件衣服蔽体，好多女妖的眼睛早就被剜了去，剩下的也是用黑布条蒙着。
玄天门的男弟子在那些女妖身上动着，时夏看到每当一个男弟子出来，那个房间的光就会消失，然后会进去一个人，那人会检查女妖的身体状况，如果没有怀上就用一个水系法术冲冲女妖的身体，然后出来，光又亮了起来。
陆寻看到这些心中格外地不适，可旁边时夏的安静更让他觉得异常。时夏老是表现得一副不喜这个世界，讨厌人的样子，可看她和清虚境的器灵相处就知道她很善良。
他的一句想活，她便没再对他动过杀心，反而教他如何修炼，带他出来拿心。
这样的时夏看到此番场景怎么会无动于衷。
陆寻慢慢调动起自己的感知能力，果然时夏怎么会无动于衷，她的手上汇集起一股强大的灵气，像是要把这里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