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解惑
真永又摇起头来:“说起来,要不是娴贵妃出事,他差点就是最先封王的那个。二皇子是嫡子,皇上都还未有给他封王的意思,但对他……”
真永冷笑道:“幸亏老天有野,他生母娴贵妃事发了……”
辛槐顿时了然:“所以,他才会这么仇恨我和颜少卿?”
真永点头:“因为皇上取消了封他为王的事,以至于许多之前支持他的人动摇了。痛失王位,他当然恨你们,也恨那些墙头草,为了除掉你们,为了杀鸡儆猴,他便让吕萍杀了唐元嘉……”
本来不打算说的,没想到说着说着,最后还是说漏了嘴,真永无奈地闭了嘴。
辛槐则张了张嘴。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真永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倾诉欲,继续道:“他的想法仍停留在以前,以为皇上仍会对他偏爱,会对他网开一面。”
说着说着,他又冷笑起来:“殊不知男人最是翻脸无情。以前娴贵妃仗着貌美,仗着从她生母那里学来的诸多笼络男人的手段,独宠后宫多年,连皇后都要低她一头。但她还不满意,在宫中横行霸道,残害妃嫔,尤其是怀了身孕的妃嫔。她也是作恶多端,最后被一位恨她入骨的妃子毁了脸……”
他再次发现自己又说漏嘴,说多了,连忙闭上嘴。
辛槐则沉默着。
他大概知道美人失踪案是怎么回事了。
娴贵妃毁了容,为了不色衰而爱驰,于是搬去了皇家别院,但脸一直治不好,她越发着急。为了重获圣心,她执念生魔,抓了那些年轻肤白貌美的姑娘,不是他之前猜测的折磨她们为乐,也不是拿血液沐浴,只怕是拿她们的皮肤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可能的变态手段,辛槐一个哆嗦。
真是疯了。
当妈的恶毒,果然当儿子的一样不是好东西。
真永这些话,也解了他在兵仗局听那些太监闲谈中关于皇帝子嗣的惑了。
为何二皇子福康公主诞生后许多年宫里都再无皇子公主出生。
原来是被娴贵妃这个计划生育队长给弄死了。
再想想那夜在御书房皇后哭诉的那些话,想必二皇子也被娴贵妃害得不轻,但扛过来,长大成人了。
等娴贵妃毁了脸,搬去了皇家别院,宫里的妃嫔这才喘了口气,才有新的皇嗣诞生。
这后宫,果然和他在现代世界看过的某宫斗剧一样,存在着某位打胎狂人。
造孽哦!
许久,辛槐才抬头看向真永,问道:“真大公子,二皇子和福康公主没受惩罚吧?”
真永摇了摇头:“福康公主没有,二皇子禁足一个月。”
辛槐一愣:“为何这样对待二皇子?”
真永笑了笑:“放心,只是单纯地禁足书房,反思一个月,其它的和平时一样。”
可辛槐还是不能理解:“二皇子有什么错?”
真永无奈地道:“皇上……一直不是很喜欢二皇子……”
对这个,辛槐能理解。
纵观古今中外,不论是皇家,还是高门贵户,还是普通老百姓家,父母哪有不偏心的?
不是说,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嘛!
皇帝喜欢哪个女人,自然会喜欢她的孩子。
皇上不喜欢皇后,自然也不会喜欢皇后诞下的二皇子。
辛槐拱了拱手:“多谢真大公子为我解惑。”
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真大公子,不知福康公主有没有和您说,皇上会如何处置我?”
这才是他真正最关心的事。
而真永来这里见他,也是为了告知他这事的,昏暗中看不清真永的模样,但听他轻轻笑道:“你放心,没事的。大皇子瞒着皇上,在你之前就不知弄了多少震天雷这种东西,虽然比不上你的手雷厉害,但也差不了太多。事发后,他养的几百工匠,被他杀了一大半,跑了一些。工匠跑了,这事堵不住的。既然你不再是唯一的那个了,皇上也忌惮不过来了。而且,不是还有福康公主在吗?有她保你,你不会有事的。”
辛槐一直吊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道:“多谢福康公主,多谢真大公子。”
真永突然笑了起来:“就这么空口谢?”
辛槐愣了一下:“不知福康公主喜欢什么?”
真永呵呵笑着:“福康喜欢《天龙八部》,你写得如何了?”
辛槐也跟着笑道:“公主真有眼光。”
他将桌子上的几张手稿递给真永:“今日写了这些,先带给公主看,我再日日都写,每日三千字,如何?”
再多他真的写不出来了。毕竟,这可是亲笔写啊!
若是有电脑,有手机,一日六千肯定没问题的。
真永笑意吟吟地接过手稿,翻了翻。
可屋里没有灯光,只有外头的月光,看得并不清楚。
真永抖了抖,折叠起来,塞袖袋里,又从另一个袖袋里掏出一摞纸:“今晚来找你,除了和你说说话,也是想将这些拿给你。”
辛槐接过那一摞纸摸了摸,感觉像是银票,他连忙问道:“真大公子,这是什么?”
真永笑道:“这是银票啊!”
辛槐很是无奈:“我知道是银票,可无缘无故的,您为何要给我银票?”
真永仍是笑:“放心,这是卖冰,还有售卖话本的初期分红。”
辛槐一愣:“不是过年时才分钱吗?”
真永呵呵笑道:“不是怕你拖家带口地来京城,银子不够用吗?”
辛槐恨不得凑过去,一把抱着真永。
财神爷啊!
他可太喜欢了。
好在他还有理智,只拱手道了谢:“多谢真大公子。”
真永也高兴,喜滋滋地道:“小捕头,我还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挣得盆满钵满?你不知道,《天龙八部》卖得多好?一直在加印,但一摆出来,立马就卖脱销了。”
可惜,分享喜悦的时间太短,真永要走了:“这一段日子,我可能难出来了,你可不能偷懒,得加紧写。若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案子,也要攒着,记得告诉我。”
依依不舍中,真永走了。
留下辛槐惆怅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