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刑部到底是个啥角色?
想了想,辛槐又道:“常满仓身子不好,和正妻生的两个儿子身子也不好,常满仓不喜欢,只喜欢卫氏生的这个孩子,于是,让小厮去卫氏家附近接孩子?”
颜少卿剑眉微皱:“常满仓就没想过,那孩子不是他的?”
辛槐沉默了几秒,才道:“应该不知道。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会带着别人的孩子走?”
他又摇头道:“可就算他不知道,那厨娘粗使婆子不会私下猜测?我感觉妇人最喜欢揣测这种似是而非的可能性了。”
颜少卿没纠结这些细节,又问道:“厨娘粗使婆子的主子还有可能是谁?”
辛槐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道:“她们的主子也有可能是奸夫焦尸。孩子是焦尸的。太平仓粮食被掉包一事眼看着就要暴露,为了自保,焦尸听从幕后之人的命令,去北二仓杀常满仓、烧粮仓。卫氏这边是不会再来了。他告知厨娘她们,第二日带着孩子离开……只是没想到,死的不是常满仓,而是焦尸他自己。”
颜少卿点头:“这个也很有可能。”
又问:“还有吗?”
辛槐想了想:“还有一种可能。厨娘粗使婆子真正的主子就是那幕后BOSS。他操控着所有的一切。他不满足只一条地道,不满足每年就弄那么一点点粮食,于是指使常满仓和焦尸挖地道,以砂石掉包粮食,弄出更多的粮食。焦尸和卫氏的关系他也知道。他吩咐厨娘和粗使婆子,一旦太平仓着火,第二日早上一大早立马带着孩子离开。他以为常满仓死了,活下来的是焦尸,为了控制焦尸,便让厨娘她们带走了小孩。拿小孩来控制焦尸。”
颜少卿愣了一下,问道:“何为波什?”
辛槐:“……”
草,又胡说八道了。
他连忙笑着解释道:“就是幕后黑手,最大的那个。”
然后,他连忙继续分析,试图分散颜少卿的注意力:“还有一个可能。厨娘和粗使婆子只是普通的下人,就是常满仓买来伺候卫氏的。根本没有什么忠诚之心,听说了太平仓被烧一事。她们知道,这种情况下,常满仓不管有没有被烧死,都是死路一条。卫氏也不会有好结果。而且,卫氏平时对她们动辄打骂,并不好。出了这种事,她们自然不会管她。于是,她们拿走了卫氏的钱财,带着孩子走了。之所以带走孩子,一是可能和孩子处久了,有感情了。也有可能,孩子长得那么好,还可以卖一笔钱呢!”
颜少卿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也有可能。”
辛槐靠在车厢壁上,抬头扭着脖子:“头痛啊!”
分析了这么久,他头昏脑涨。
颜少卿则带着淡淡笑意道:“我却觉得案子越来越有眉目了,说不定今日就能破案。”
辛槐揉着酸痛的脖子,轻叹一口气:“希望吧!”
见他捏得费劲,颜少卿身子前倾,凑了过来,伸手帮他捏着。
辛槐没有拒绝,反正颜少卿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了,做多了就不会觉得不自在了,反而觉得他力道控制得很,捏得很舒服。
捏了会儿,感觉好多了,辛槐活动着脖子,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大人,您说,太平仓着火案中,刑部到底是个什么角色?都做了什么?太平仓被烧,他们也有参与?还是煽风点火,搅浑这一池本就不清澈的水?还是只单纯地阻拦我们为颜尚书证明清白?”
见他不难受了,颜少卿收回手,坐了回去,无奈地道:“我也想知道呢!”
辛槐背靠着车厢壁,看着车厢顶,道:“常满仓肯定是有问题的。但应该没有刑部说的那么贪。说不定,前些年,就挖了那么一条地道,每年掉包一些,弄个几百上千两银子。而焦尸,应该是他在外头的同伙,帮他一起挖地道,帮他掉包粮食,帮他处理偷运出去的粮食。这个时候,户部那官员不知有没有参与进来。但今年,这官员肯定是参与进来了。而且,胃口还不小,可不是掉包一些些粮食,而是想掉包更多的粮食。于是派人挖地道。也许他官位不小,否则这么贪婪,常满仓怎么可能不怕?也许常满仓怕,但已上了贼船,不敢不听。而幕后之人也看出常满仓这人不可靠。当太平仓粮食被掉包一事快要遮掩不住时,幕后之人干脆选择牺牲常满仓,火烧太平仓。当然了,选择常满仓做牺牲品,更可能的原因,常满仓是太平仓主事,不管出什么事,都逃脱了不了罪责,与其到时候常满仓被抓,供出他们,还不如,趁着火烧太平仓的机会,也弄死常满仓。一了百了。至于,刑部在这案子中起到什么作用?”
“刑部在常满仓家搜出来的那些银子,带虫子的那三箱应该是被人栽赃的。至于是被谁栽赃的?要么就是常满仓背后的人。这人想让常满仓抗下所有的罪。毕竟,常满仓若是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在他家搜出的这些银子赃物,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他不是太平仓粮食掉包的主使,也必须是主使。若是这样,那刑部应该没有参与进火灾案。刑部对我们的那些刁难,纯粹的就是不喜欢大理寺,不喜欢颜尚书,纯粹地想恶心我们而已。至于刑部那个参与搜查的捕快,可能是内奸,是常满仓背后之人安插进刑部的。至于卫氏之死,可能是因为卫氏长得太好了,那些狱卒没控制住,将人弄死了。刑部怕不好交代,便找了具尸体应付我们。”
颜少卿问:“那带走药铺海味铺账本掌柜伙计的人呢?也是太平仓火烧粮食案的幕后主使?”
辛槐点头:“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有可能是白莲教带走了。也有可能是太平仓着火案的幕后之人见我们查出了箱子,担心我查出更多,于是带走了那些账本掌柜伙计,并拿我家人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