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 崭露头角
有了挖剑竹卖违法的事，龙傻儿与语焉做事就小心多了。
但赚钱的心却越来越强烈。
他们有时就到后山去摘些麻皮野梨子，摘桑树上的桑葚子……
拿到街上卖，有时也能赚它三五几毛，颇有成就感。
不过草药都有季节变化，过了时节就误了一年。
山上的果子能采摘的时间不长，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美食也是有讲究的。
唯有田埂边的折耳根(鱼腥草)，一年四季都葱葱郁郁，生命顽强地长在天地间。
这自然成了龙傻儿与语焉两人发财的源泉。
他每天便与语焉挖上折耳根，拿到镇上，卖给城里人，很让人们欢迎。
要是哪天折耳根挖得有些少，龙傻儿也会将母亲泡的泡菜，都拿去卖的。
于他俩来说，卖卖卖，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他俩还会帮没空上街的乡邻，卖几个鸡蛋，从中赚几分差价。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谋生的手段，很让山里人羡慕。
今天总结起来，那是龙傻儿从商最原始的赚钱方式，也是他后来成为身价过亿的老板的生意启蒙经。
语焉在山寨混熟了，人就拽了起来，拽得比镇长儿子还牛。
时不时与山寨的小朋友搞出一些小摩擦，搞得大伙对她这个外来女娃特别有意见，但看在她后面有瘸腿书记站台，也就打掉牙齿肚内吞。
但大家私小里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小魔女。
龙母虽然有些不喜欢小魔女这个叫法，找瘸腿书记反映这事。
瘸腿书记哈哈一笑，说女娃娃，调皮一点没关系，她要是不调皮，将来放入社会，怎么生存。
话中之意，龙母怎么也没弄清楚有几个意思？
她摇摇头，也就任她了。
龙傻儿也不再是乖宝宝，每天东方爬上魚肚白，她就会到山中去练功夫，先是打一套在梦中学会的拳法，再练飞镖。
也许是没有比较过，龙傻儿打的拳法全是上挑、中冲，下斩、右踢、右推、后铲、前按……
一些日常生活动作，没有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的绝招。
但他还是相信，既然梦中老者传授的东西，总有一天是用得上的。
至于竹镖，他还是练出了一点心得，起码摘张树叶，随心所欲地打出去，也能钻断几根小草或禾苗。
虽然没有老者的劲道，还是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语焉自然也有她的门道，不告诉任何人，比龙傻逼早半个时辰到树林中，先是练功，后是打一套拳，再后来就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修练一番吐纳之法。
待一切都完成后，语焉就说龙傻儿练的竹镖是暗器，唯江湖人所不耻。
习武之人，要搞人就光明正大的来，使暗器算小人。
龙傻儿就不依，说竹叶飞镖在关键时刻能够保命，再好的功夫，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在倒地被敌人取命的时刻，一支竹镖从袖口飞出，就是出奇制胜的转机。
语焉不信，就让他打来看看。
龙傻儿也不屙浠摆带，随手摘了两张树叶，递给语焉看看，就故意做了一个旋转的移动，一倏然，树叶从手中脱落，带着风声而去，妥妥地穿断了几株路边的茼蒿，很是惊奇。
语焉很是不信，也摘了两张树叶，打了出去。结果树叶根本飞不起来，更别说伤禾苗了。
语焉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嘴角一翘，说哥，你这是野路子，我打这拳才是正宗的，我爸用这拳一拳一个打死了很多敌人。
两兄妹便互不服气，要比划比划。
结果，语焉出手比龙傻儿快。
但龙傻儿力气比语焉大，打来打去谁也占不了便宜。
其实他俩谁也不想伤害对方，都留有一手哩……
但她也有一招更有杀伤力的暗器，是父母留给她保命的。这暗器平时像个福袋，挂在胸口，外人见了认为是祈福的，没什么两样，要是生死存亡之际，按住挂钮，往外一闪，方一闻味道，就会昏睡过去，两个小时后才会醒来。
有些时候，语焉也会将些辣椒面、生石灰粉等杀伤情的东西放在包内，碰上自己搞不定的高手，先对付一下，不伤她这小魔女的大雅。
山寨人常见他俩个在山中练拳，都不当一回事儿。
但也有一些以力气大为说话的鸟人，说龙傻儿能打，是遗传了龙莽子的蛮力，不奇怪。
不信语焉这黄毛丫头，也有撼动山河的本事，要找她较量较量。
语焉虽也少年气盛，但还是以示弱为由推脱了每次山里娃下的决战战书。
她想起父亲的话，功夫藏到最后，才有惊压群雄的效果。
最不服气的当数副大队长的儿子龙必富，站在龙家庄园的祠堂地坝内，花了自家树上采摘的半筐李子，请来寨中大大小小的孩子，一边品尝一边听他满嘴开飞机放火前。
“我要与语焉那个野种切磋一下武艺，不打得她连妈都不认识，绝不叫男人。”
“你本来就不是男人，说出此等话，欺负语焉她没有妈。”
“恃强凌弱，不算好汉。”
“哦。”龙必富一拍大脑，憨憨一笑，“想起了想起了，她是个野种，那换一个换一个。打得她与龙傻儿从我裤裆下钻过。兄弟们，要不要得？”
“要得！”小喽啰们吃了他的李子，为他说两句好听话再也正常不过。
再来交代一下龙必富，是个什么样的鸟毛。
他是龙门山寨很多小朋友的孩子王，家中条件优喔，谷物充足，养得牛高马大，自然在同龄人中，就有一股力气。
还有背后有老子的权势背书，山里娃自然没有谁跟他计较——他说第一就第一吧。
他与龙傻儿到底谁是山中老大，一直没有定论。
但他去镇上，的确打翻过初中班几个男生。
就凭这一点，他在寨子上，暂时排名在龙傻儿前面。
山寨突然冒出一个语焉会功夫，很是让小朋友们崇拜，你说，他脸往哪里搁？
龙必富咬牙切齿地说:“靠，一个外来的丫头片子，还会打拳，找死是不？本少爷要打得她满地找牙。”
于是龙必富就带着一帮半大子娃娃，还有他的几个跟班，来到龙傻儿家门口，摆开架式，要语焉拿话来说。
龙傻儿才从地里挖折耳根回来，见此阵仗，先是一愣，后稳住神，走上前去，满脸堆笑，问何事惹必富哥生气了？
龙必富推了龙傻儿一掌，说:“傻儿，滚一边去。在这龙门山脉谁是老大？你娃给老子装憨是不？”
龙傻儿冲他竖了大拇指:“老大自然是你必富哥。”
龙必富算是满意龙傻儿的回答，接着又质问:“你家那个野种丫头片子，不拜码头也就算了，你娃也不懂事？”
龙傻儿一脸惊谔，晓得龙必富今天找茬来了。
“快去快去，把那野丫头片子找来，你两兄妹，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
龙必富霸道地挥挥手:“不然，弄死你……”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一点不假。
龙必富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腿踢来。来得如排山倒海。
龙必富吓得一惊，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裆部便被踢中，人就滚出丈余，跌倒在地坝下。
龙必富这脸可丢大了，爬起身子，不要小命地冲上来。
结果又让语焉一脚，踢在裆下，再也爬不起来。
龙必富捂住卵睾子，“哇哇”大哭起来，哭声甚是凄凉无比。
语焉这下惹大祸了。
在龙门山脉，还能踢出几个佛山无影脚来，不是反动派就是在往反动派站队的阶级敌人。
因为副大队长，代表了龙门山脉的政治风向。
龙必富的跟班，惊恐恐地去叫来副大队长前来镇压。
惨了，语焉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惹谁不好，偏偏要打龙必富，他可是副大队长的儿子。
副大队长，是龙门山寨坐二把交椅的土皇帝，说句话动动脚，龙门山脉可能就有八级大地震。
何况他还握有龙门山寨人的生杀大权。
看来，孤儿寡母他们在此地无法活下去了。
没多大会儿，副大队长来了，一见捂住卵睾子失声痛哭的儿子，脸气得像块煮过的猪肝。
“我丟你个嗨！”副大队长嘴中冒出一句脏话，那不可一世的脸，让这野丫头打得叭叭作响，而且还放在地上用脚踩着揉了揉。
今后副大队长还能在龙门山脉耀武扬威？
估计有点勉强！
副大队长气得顿时跳了起来，嘴巴不干净地又丟了十多个你老姆的嗨，非要将语焉抓进大队部，好好修理一顿。
他对跟来的民兵手一挥，命令道:“拿下，今天她就是一条牛，我也要掰她一只角，打断他一条腿。”
民兵们得令，冲上前来。
“你敢。”龙傻儿犟劲一上来，就扛了一把铡刀，拦在语焉前面。
众人都知道，龙傻儿在龙门山寨，是有股蛮力的，真正要打架，别看龙必富长得人高马大，动起手来，三个也不是他对手。
“反了！”副大队长见往日软耷耷的龙傻儿，今天长了反骨，冲上来就要把他往死里搞，“龙傻儿，你个孤儿寡母的，能在龙家庄园活下去，是老子看到龙莽子当年帮过我的份上，放你娃一条生路。今天，这生路给掐断了。”
龙傻儿不虚，举刀就砍，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副大队长还是民兵，反正弄翻一个够本，弄倒两个赚一个。
无奈龙傻儿功夫还没学到家，也难怪他一拳难敌众手。
副大队长身边有十几个民兵护着，大战十来个回合下来，虽然放翻了几个蛮力大汉，也奈何不了副大队长。
语焉见此情形，急了。
她也不多话，纵身一跃，冲了上去，神出鬼没地踢出几条鸳鸯连环腿。
戏剧性的惊人相似，副大队长又被踢中卵睾子，痛得在地上打滚。
语焉不怕，轻描淡写地立在地坝中央，向跟来的蛮力莽汉蔑视地招手。
几个蛮力莽汉见此，连连捧住自己的裤裆，不敢前进半步……
这事，当天下午就传到瘸腿书记那里，他当时就在办公室摔了茶杯，让通讯员通知李公安，带上枪与手铐，与他火速赶到龙家庄园去抓人。
“日他奶奶的，这家伙死定了。”瘸腿书记狠下心来，今天不来个杀鸡给猴看，还在龙门山镇当个鸟干部。
一行人来到龙家庄园，大队长满身打着抖摆地接待了他们。又令人把正在家养卵宰子的副大队长架来，还有他的家人，当场认罪。
大队长安排完这些，又亲自去请了龙母，带着语焉与龙傻儿来申诉。
瘸腿书记见副大队长还在捧着卵睾子呻吟，火气消了一半，不过还是上前给了副大队长几个嘴巴子，骂了无数句日你先人的脏话，再让李公安把他铐了，丢在牢中，敢打老子的人，要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公安也没搞什么办案口哄记录，他稍稍知道语焉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先是给副大队长上了手铐，让人们押着。
这时，龙母带着语焉与龙傻儿来了。
语焉先是朝副大队长吐了一口，然后才偎在瘸腿书记身边，说叔叔，算了，反正本姑奶奶把他踢了，已经扯平，放过他吧。
瘸腿书记围着语焉看了看，没发现受伤，点点头。转头对李公安说:“关这虾子娃娃七天禁闭，看龙门山里的人，今后还有几个跟老子作对。”
……
从此，语焉在龙门山寨出了名，无人敢招惹她。
她成了龙门山寨的孩子王。
每天带着一帮子娃娃，只要疯起来，就爬树摘果子，下田捉黄蟮，上山攀爬悬崖绝壁，下河比赛谁潜水的时间长。
活脱脱的一个野姑娘。
简直是天上都有她的脚印，龙宫还有她的坐骑。
这是山寨人给她下的定义。
令落张树叶都怕砸破脑袋的龙母，整天提心吊胆，坐卧不安。
还有龙门山寨的人突然发现，自从有了语焉，龙傻儿也不憨不傻了。
凡是想再欺负他的人，他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打翻人家老子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