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河
“尊者您醒了。”晓无迹神色不动的说。
禾悉不明其意,瞥一眼桌子上饭菜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早就吃两荤两素,由其荤菜上布满一层荤油,看着就没有食欲。
等等,再看一眼……
晓无迹整齐熨帖衣服上的褶皱,还有布满血丝的双眼,起皮发干的嘴唇。
禾悉心中闪过一丝自责,也怪自己昨晚没有说清楚,她点的两荤两素是特意给他晚饭食用。
她没有想到晓无迹会一口饭菜也没有动,更没有想到他会干坐着等自己一宿。
赶忙叫来店家抓紧做出一份早餐,又自责地走到晓无迹面前,解释自己昨天实在是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过头了。
“吃完早饭你赶快休息。”禾悉将店家做好的早饭送到晓无迹面前。
晓无忌沉默不言,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白粥。
就在禾悉以为,他都将碗里白粥有多少米粒数清楚,他才开口:“弟子谢过禾悉尊者。”
话是这样说,可是晓无迹并没有要动碗筷样子,禾悉也知这是等着自己动筷子。
也就主动拿起筷子,晓无迹才开始动碗筷。
禾悉想着男孩子饭量应该大一些,又怕晓无忌心思重,会多想,有意地放慢吃饭速度,细嚼慢咽好多次后,感觉晓无迹吃得也差不多了,才撂下碗筷。
禾悉刚放下碗筷,晓无忌也跟着放下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听候禾悉的安排。
“你吃饱了吗?”禾悉问道:“店家一会儿还会送上来牛肉馅饼。”
“谢尊者关心,弟子已经吃饱了。”
晓无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回答也是一板一眼。
好在禾悉着两天也清楚小无迹本性,他也没有什么坏毛病,不过是说话做事有些认真。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了。”
也不是禾悉心中有愧疚,说话做事会阮三分,是她本性本就如此,再加上晓无迹是自己门派后辈,不自觉地就会对他有些关照。
“弟子谢禾悉尊者好意,但弟子也想跟禾悉尊者一起将妇人事情圆满解决。”
“你可以?”禾悉不确定问道。
晓无迹站起身来,对着禾悉端正一行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得救的后生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按照店家给出的地址,禾悉和晓无迹来到一处农家院。
还没有进院子内,就听见屋子是狗哭狼嚎,不时地还扔出锅碗瓢盆,铁锹镐把。
禾悉走在前,让晓无迹跟在身后,小心地躲避飞出来的凶器,走到门口了还很有礼貌的敲敲门,告诉屋内人有人前来拜访。
“滚,滚,丢给我滚,我要宰了你们人。”
猝不及防地从屋内冲出一位赤膊青壮年,他手里拿着菜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见到禾悉和和晓无迹站在门边时,脸色一黑,举起菜刀砍来。
好在禾悉观察出青壮年面色发灰,双眼发直,明了这青壮年是中邪,两下夺过青壮年手中的菜刀。
身后的晓无迹一记扫堂腿使出,青壮年直接摔倒在地,晓无迹立刻上前制服住。
见到晓无迹出手果敢,行动利落制服住青壮年,禾悉心中不禁对他发出赞许肯定。
这时,屋内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位身材臃肿妇人,她见到门外站着禾悉时,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又瞧见被晓无迹按在地上不停挣扎的青壮年。
噗通地跪在了禾悉面前,黝黑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汗渍:“这位仙人,求求你们放过我男人吧,他现在已经遭到报应了了。”
“家里的孩子还小,真的不能没有爹啊。”
说着,拼命地向着禾悉磕头。
禾悉赶紧地扶起女妇人,发现她的双手粗糙,胳膊处还有淤青和刀痕,心里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晓无迹也将青壮年生拽起来,询问禾悉该如何处置。
“先捆绑起来,一会儿再做处置。”
说着禾悉又瞧见了院子里放着的麻绳,随手扔给晓无迹,他快速地将青壮年捆绑,绳子的那一端也被他牢牢牵在手。
全然等待禾悉接下来安排。
“这位姐姐,您放心,我们是星望派俢者,会来这里的原因你也是知道,还希望您能将知道的事情全都告知于我们。”
女妇人先是躲避禾悉的提问,支支吾吾表示自己不清楚禾悉在说什么,禾悉也不急,只是气定神闲的看着女妇人,任凭院子里的青壮汉又嚎又叫。
等到青壮年牙龈都咬出血了,女妇人舍不自己男人受苦,才开口讲出自己知道的。
“我也是他们喝酒时偷听来的,实际情况并不知情,”妇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禾悉的反应。
见到禾悉一脸平静,她心里索性一横,也不管家丑不可外扬,反正自己男人做得下贱事情,早晚会被人知道的。
“我男人和他那几个兄弟,把小媳妇给糟蹋了。”
“又杀其性命?”
“没有,他们没有那个胆量,糟蹋完小媳妇,给了她一笔钱,想让她不用声张,但是没有想到被同村人看见了。”
“被人糟蹋,还拿着钱,你说这小媳妇也不是正经人家吧。”
“老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小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再说了,我家男人是唯一一个没有糟蹋他的。”
“我要是那小媳妇儿,早就投河自尽了,干嘛还要回到家里把这种腌臜之事宣扬出去。”
听妇人絮絮叨叨抱怨一样的洗白,禾悉终于听到一句关键信息:“她还回家了?”
“回家之后过了半个多月就投河了,这就和我们家男人没有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