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坏消息,钱没了;好消息,有分红
终于到了山上,也见到了家里的地,确实已经被荒废了,长满了杂草赵勤用镰刀砍出一条路,并找了一块大石头给果子当椅子:“这块地以前是我爹他们用来种香料的,以前我们家做过香料生意,自己也会种一点,只不过后来我娘去世了,家里也出了一点事,店铺也卖了,这地方太远,所以这边的地就慢慢荒了。”果子一边听赵勤一边四处观察,果子的小鼻子在慢慢的嗅着味道,脑子里也在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在书中看到的香料模样,终于,在越靠近崖壁的地方气味就越上头,果子慢慢靠近,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些草果和小茴香,这些果子简直太熟悉了,毕竟自己还是下过厨的。果子像捡到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香料放进荷包里,可惜太少了,就这么一点,这可怎么办。
这边的赵勤转头没看到果子,慌张地大叫,果子听到声音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走得太远了,马上原路返回,看到赵勤焦急的样子,果子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找东西去了,没跟你说。”赵勤看到果子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眼又皱着眉,对果子说:“你一个人走那么远干什么,万一有什么事儿呢?山里什么最多你不知道吗?”果子看着赵勤好像要生气,马上摸出自己刚刚捡到的香料,献殷勤似的对赵勤说:“你看,我捡到啥了。”赵勤拿起一看,很不理解地问:“这不就是草果和小茴香吗?怎么了?”果子说这个东西非常有用,说不定帮助我们赚钱哦!”赵勤半信半疑,看着果子这么开心,摸了摸果子的头。
两个人看了看地,规划好了以后应该要做些什么,就打道回府了,时间还早,两个人完全就像春游一般,画面很美好,只是被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宁静。
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的果子等着赵勤去河边装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条大蛇,把果子的小腿给咬伤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果子不知所措,等回头看到是一条蛇的时候,吓得果子草帽也掉了,可是脚又麻又疼,站不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能慢慢地向后移动,观察的蛇的动作,果子被吓得口干舌燥,就在蛇要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只听见耳边嗖的一声,一只竹子从儿旁飞过,直插大蛇的脑门,果子回头一看是赵勤,哇的一声就哭了,赵勤把果子抱起来,检查一番发现腿上有血,他异常镇静:“没事儿,幸好这蛇没毒。”简单有力的几个字让果子也放下心来,赵勤取下自己的腰带,绑在伤口的上方,还是得防止蛇液经过血管回流到心脏,然后嘴里咬着水壶,一把把果子背到背上,赶快回家。到家后,轻轻地放下果子,去药箱里拿出药酒,在挤出血以后,抹在伤口处,消毒杀菌,再帮果子把伤口包扎好。一套动作下来,赵勤已是满头大汗,果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满满的安全感,回想自己在现代,一个人打拼,半夜自己去医院是常事,也没有想过找个男人来依靠,再看看现在这样,有人嘘寒问暖,照顾你,爱护你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
赵勤看着果子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果子是哪里不舒服,刚刚放松的眉毛又皱起来了,果子看着他,安慰着他:“我没事儿了,只是伤口还有点疼,别担心了。”赵勤叹了口气,满是自责地说:“怪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呆在那儿的,这山里你也不熟悉,这次怪我,幸好没事儿。”果子看着赵勤满是担心的脸,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真的没事,也是好事嘛,这样我就可以休息啦。”果子俏皮地笑着,赵勤用手刮了刮果子的鼻子。
果子也是又累,又受了惊吓,自己在床上躺着就睡着了,起床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只听见长大一些的四小只叽叽喳喳地交流着,也不能下床的果子,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只好作罢,无聊的在床上躺着,不一会儿,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赵勤,是你吗?”果子伸长脖子,往窗外看,只见赵勤手里拎着一只鸡,还有好些东西。赵勤放下东西连忙进屋:“怎么样,你没事儿吧?腿还痛不痛?”果子试着抬了抬腿,还是疼,周围也有些肿,点点头,看着赵勤,赵勤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推着一个像轮椅但是有没有那么精致的东西,一把抱起果子,放在椅子上,果子很开心,十分惊喜:“你什么时候做的?你还会做这个呢?”赵勤看着果子这么开心,也是觉得自己这件东西是做对了的,赵勤推着果子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果子发现,细心的赵勤还在放手的地方绑了棉布,这样不会咯手,背后也绑了厚厚的垫子,果子一脸幸福的模样:“没必要,我这伤口没几天就好了,还做个轮椅。”赵勤一脸认真的看着果子说:“那不行,有了这个,你就可以不用一直呆在屋子里了,我干活的时候你也可以陪我,吃了饭还可以带你出去散步,嘿嘿。”说完,便起身推着果子去外面转了转,碰到二柱娘在外面晒被子,看着果子坐在轮椅上,脚上还缠着布条,十分惊讶,扔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就冲过来了:“哎呀,果子你这是咋了?咋回事儿啊,你脚断了吗?其他地方还有事儿吗?”
看着二柱娘这么着急,果子望着赵勤笑着,安慰着说:“二柱娘,没事儿,你不用紧张,就是跟着赵勤去山里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二柱娘舒了一口气,又紧张兮兮地说:“没毒吧?”果子连忙说:“没毒没毒,本来伤口也不大,是赵勤小题大做了,非要给我做个椅子。”果子一边说一边俏皮地瞪着赵勤,赵勤憨憨地笑着,二柱娘看着两人,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打趣的对着果子说:“这还不好啊,我家那口子,哪有这种心思,管你生病还是咋的,该下地干活就下地干活。”果子捂着嘴,被二柱娘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突然二柱娘马上跑回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罐子:“赵勤,这是你宝柱叔自己做的药,对治疗蛇虫鼠蚁咬伤最有用了,你记得一日三次给果子擦。”赵勤接过罐子,谢了又谢
和二柱娘闲聊结束,赵勤就推着果子回家了。果子在院子里给四小只喂食,赵勤去河边打水,看着赵勤一扁担一扁担地挑着水,汗流浃背,果子在思索着什么。
四小只慢慢的已经长成中号大小的了,再大一点点就可以下蛋啦,果子天天都在盼着,看着它们,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你在看什么呢?”赵勤看着果子望着四小只发呆,果子笑着摇摇头,“对了,如果要打一口井的话,会花很多钱吗?”果子看着赵勤问,赵勤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对果子说:“打井花不了多少钱,请工人吃饭之类的可能会花得多些,怎么了,你想在家里打一口井吗?”果子帮赵勤整理衣服,回答道:“是啊,那既然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在家里打口井吧,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从外面挑水回来了,这样也方便些。”
对于果子的要求,赵勤向来都是一口答应的,“没问题,明天我就去打听打听谁家手艺好。早早把这个事儿给它办了。”看着事事有回应的赵勤,这个时候的果子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以前天天穿梭在高楼大厦中,为了谈一单生意和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为了生存也还是忍了,穿越到这儿,每天就为最简单的事情操心,也不用多想什么东西,果然老一辈的人说得对,简单的生活才是最难得的。
"你这小脑袋又在想啥呢?"赵勤端着碗筷,看着望着自己发呆的果子,果子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没事儿啊,吃饭吃饭。”赵勤琢磨不透果子,推着果子到饭桌旁,只见果子一直满脸笑意,赵勤放下碗筷:“说,琢磨啥呢?从刚刚就一直在笑。”果子抿了抿嘴巴,也放下碗筷,很认真的对着赵勤说:“哥哥,我就是觉得,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很多事情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你知道我现在很满足,很开心就好了。”说完果子摸了摸赵勤的头。赵勤一头雾水,虽然没听懂果子说的话,但是还是跟着果子开心的笑着。
检查着晒好的驱蚊药线,果子把平时家里要用的都留了出来,然后把剩下的装进麻袋里,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镇上的时候拿去卖,看看能不能变现。如果可以的话,收入又多了一部分,又向小秘密多迈进了一步。果子掂量着钱袋,又看着院子里做木工活儿的赵勤,心里盘算着。
第二天一大早,赵勤就把打井的工人请来了,虽说是工人,但是其实也都是一个村子的熟人,四五个人围着家里转了一圈应该是在看井口选在哪里比较合适,最后定在了后院的东南角,就这样开工了。听说果子家要开井,桂香和秋兰来凑热闹了,二柱娘也是早早的就叫二柱和他爹来帮忙了,一般村里谁家有点事儿,大家都是有力出力的,男丁们就群策群力,女眷们就弄吃吃喝喝,知道果子腿受伤了不方便,今天的伙食就全包在二柱娘,秋兰和桂香身上了,果子就帮忙打打下手,摘摘菜什么的。大家都照顾果子这个病号,所有的人都在忙,就只有果子闲下了,索性就让赵勤把她推到井口那儿看师傅们打井。
不看不知道,原来打井还有这么多讲究。因为不知道哪里水多,水好,所以打井师傅都是看哪里的植被好一些,井口就开在哪里,且井深一般都是超过三丈的。打井的工具也有讲究,果子自己研究了一下,果然劳动人民智慧高,这个工具说是锥吧,但是她的底部还有像蝴蝶翅膀一样的泥斗,作用是在钻井的同时,能够把泥沙装到斗里,这样就可以方便把泥沙带到地面。在这个没有机械工具的时代,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真的很厉害,正当果子再感叹老手艺人的最强大脑时,赵勤的大哥赵立和大嫂春桃来到了家里。
听到动静的赵勤连忙跑到门口,看着大哥提着些东西,连忙把他们请进屋。看见果子坐在轮椅上春桃马上就来劲儿了:“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受伤了?”赵勤抿了抿嘴:“是,前些天上山,被蛇咬了。”春桃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赵立撞了撞春桃:“看大夫了吗?没什么大碍吧?”果子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说:“小事儿,蛇也没有毒,也怪我自己心大。”春桃吃瓜的心憋了又憋,“成亲那天太匆忙了,给你和果子准备了点东西,知道你们今天开井就直接给你们拿过来了,这也是爹的意思,他心里也是有你的,你别太往心里去,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大哥。”听到赵立说这些,不光是赵勤,连果子都大吃了一惊,当初说搬出去再也不来往了是他们,如今来示好也是他们,这让果子有点看不懂了。
赵勤接过东西,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替我谢谢爹,我不在,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还要多劳烦大哥大嫂了。”赵立拍了拍赵勤的肩膀,欲言又止,春桃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了,“三娃子,其实我们这次来找你还有其他的事儿。”果子心里白眼一翻,果然,真的不要指望有人会突然对你好,果子往轮椅上一靠,看他们俩能放出来什么屁。“就是……当初你成亲吧,爹给了果子家10两做聘礼,给了你15两做安家费,你也知道咱家本来也不像以前那么富裕了,能给你出那么多钱成亲真的是掏空家里的老底了。”
“大嫂,你有话直说。”赵勤打断春桃,春桃推了推赵立,赵立思索了一会儿开口了:“你看能不能把当初爹给你的15两银子拿出来,就算是借给你大哥。”春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马上接过话“实话跟你说吧三娃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成亲原本用不着这么多钱,当初爹这么说,我们就不同意,但是想着你是家里最小的,我们也都没多说什么,但是现在你大哥想要租个铺面,做点小本买卖,好歹你也是你大哥的亲弟弟,再怎么也应该帮衬一下吧。”春桃越说越来劲,口水都快把果子淹没了,赵勤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俩,果子恨不得站起来给这个女人一个大嘴巴子。
赵立也任由她的这个媳妇道德绑架“想当初,家婆因为你,难产去世,家里也因为你,一落千丈,你倒是分出去了,家里还有好几口人呢,今天我们就是来找你拿回属于我们的银子的。”春桃拿出地道山村野妇的嘴脸,声音越来越大,就怕周围的邻居听不见,厨房里忙活着二柱娘他们她们也闻声跑出来了。“大嫂,这笔钱也不是我硬要爹给的,家里有困难,我只要有能力,就算分家了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天你们突然上门,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你真的觉得合适吗?”赵勤看着他俩,手握拳头状,果子看见赵勤这般,双手握住赵勤的手,慢慢的抚摸安慰着,赵勤看了看果子。
果子清了清嗓子:“你们是赵勤的哥哥嫂嫂,我在这里也尊称你们一声大哥大嫂,但是也不知道你们当不当得起这声称呼。我作为新妇,原本是不应该议论长辈的事情的,但是既然分家了,我和赵勤夫妇一体,这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我这个人呢,自小不是吃亏的主,有什么事也还是得分说两句的。”果子嫌弃自己坐在没气势,便站了起来,赵勤见状连忙扶着,果子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到赵勤和春桃中间,盯着春桃,开始一顿输出。
“都说长嫂如母,您这嫂子没做到也就罢了,怎么还打起自家小叔子的算盘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分家好像是因为你们说我家赵勤不祥,硬要分的吧,说分家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我们俩不需要帮忙,我们有什么事儿也别麻烦你们,这话你们还记得吧?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果子的一番言语让春桃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刚想反驳,被赵立拉住了
“还有因为成亲家公的银子不也是你们想要彻底分开给的散伙费吗?怎么就成了属于你们的银子了?你们举家搬去镇上了,怎么没想着我们赵勤是自家兄弟呢?”果子越说越来气,语气也越来越冷漠,“你们想要做生意就得要我们帮衬?我们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搭一把手呢?我们赵勤是心软好说话的,所以才会在家里一直被你们欺负,想要就要,想赶走就赶走,我李果子可不是善男信女的人,不管你们是什么牛鬼蛇神,想要来惹事儿,就试试看,太平日子不想过,可以!那就一起去各位耆老族长面前分说分说。”
此时此刻的果子,在赵勤的眼里根本不像一个娇滴滴的新妇,倒像是上战场厮杀的大将军,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维护过自己,好像已经忘了有人帮自己出头什么感觉了,怎么突然好像变得没出息了,居然眼眶里润润的。赵勤上前,揽着果子的肩膀,“大哥大嫂请回吧,别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春桃没想到果子说话能这么硬,这次来居然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挂不住,便想要撒泼打滚,二柱娘连忙来接话:“赵大娃子,好歹你娘在的时候,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你娘要是知道她走了,你这么为难你弟弟,她会怎么想?”赵立叹了叹气,拉上春桃走出了赵勤家,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春桃骂骂咧咧的声音。
吵着吵着井已经打好了,饭菜也都出锅了,虽然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是今天的主线任务:打井还是完成得很成功的。席间果子看到赵勤心事重重,一向不喝酒的他,今天也借着大家都在,“高兴的”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