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陷害了
看着郎中眉头紧皱,果子和桂香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家都在等待郎中说结果,院子里静静的,郎中收手,背上药箱:“她怀孕了,已经快一个月了。”郎中这番话一出来,果子和桂香相视一笑,二柱愣在原地,还是在玉兰婶儿的催促下,才记得给了郎中出诊费。
玉兰婶儿抱着桂香,一个劲儿地说:“天哪,你怎么不早说,有没有不舒服,想吃啥娘给你做。”桂香笑着说:“娘,我还好,没有在这么娇气。”二柱傻愣愣地走到桂香面前,蹲下来,抱着桂香:“媳妇儿,你辛苦了,我不好,你不舒服我都不知道。”二柱的这番话把果子也震惊到了,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庄稼汉,还能有这样的觉悟,真是没想到。
桂香听着二柱这么说,突然委屈地哭了,果子也觉得见怪不怪了,应该是孕激素在捣鬼。看到桂香哭了,二柱就慌了,别说二柱,陈武叔,玉兰婶儿也有点不知所措:“媳妇儿,你怎么了?干嘛哭啊?”桂香抽抽噎噎地说:“我想我娘了。”大家长舒了一口气,玉兰婶儿说到:“这有啥的,下午你就和二柱回去,去看看你娘,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住一晚上再回来吧。”
听到玉兰婶儿这么说,桂香就笑了,但是脸上还挂着泪珠,二柱替她抹去,陈武叔也开心地笑着,叮嘱着二柱最近地里没啥事儿就早点回家,二柱当然是一口答应,果子拍着胸脯说:“没事儿,没事儿,家里还有我呢,我陪着桂香,再说了,还有秋兰呢。”桂香点点头,拉着果子的手。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迎接小生命了,这是果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儿,不自觉地想到万一自己也怀孕了,赵勤是不是也同样的开心呢。果子转头看了看赵勤,发现赵勤也在看着她,自己却不好意思的害羞了。
中午这顿饭吃得断断续续的,不过,幸好都是好事儿,大家把院子收拾干净,二柱一家就回去了,下午张罗着要去桂香娘家,果子坐在院子里,捣鼓着花露,思绪飘远,想着自己来这儿也有半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突然想到桂香说想娘了,想回家,自己还是有点羡慕。桂香娘再重男轻女,桂香还是能依靠她们的,更何况还有个弟弟。
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没有人能想念,如果自己受委屈了,也想回家了,还有家吗?她的妈妈常年不在身边,就算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不曾能依靠得到,想到这里,眼睛逐渐模糊一片,掉下眼泪,这还是果子来这儿这么久第一次哭。赵勤从屋里出来,问果子还有没有要洗的衣服,他拿去河边,叫了半天没反应,出来看着果子背对着她在发呆,走近一看,果子泪流满面,赵勤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只好抱着果子,轻声细语地说:“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果子擦着眼泪,嘴里说着没事儿没事儿,却不愿意面对着赵勤,这是斜着用后背对着他,赵勤把她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果子也是无奈地笑了:“真的没事儿,我只是有点想我娘了。”赵勤愣了一下,想了一想也是:“是不是今天看着桂香这样,勾起你的伤心事儿了,也是,你从小娘就没在身边,爹也是个不顶事儿的,这样说起来,我跟你还有点像呢。”赵勤用拙劣的话语安慰着果子。
他哪里知道果子其实是在思念自己在现代的妈妈,只是懂得在果子难过的时候抱着果子,但是这对果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赵勤抱着果子,果子情绪也好了许多,两个人安静地看着天边,静静地听着蝉鸣,相互依偎着。
这边,桂香和二柱张罗着回娘家的事儿,大包小包,玉兰婶儿叮嘱着拿了不少东西,幸好这离得不是很远,不然的话,还真挺费劲。现在的桂香可是二柱家的第一保护人物,在陈武叔和玉兰婶儿的再三叮嘱下,两人终于出门了,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天热,二柱还是借来了驴车,桂香坐在后面,手里拿着蒲扇,像个地主婆,二柱活脱脱的长工。
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估计是到地里去忙了,现在正是收花生的季节,二柱叫桂香不要到处跑,自己去地里帮着娘收花生,桂香就在家里帮忙收拾收拾,把中午吃了的碗筷洗了,把院子扫了,只是一段时间没回来,家里好像空了许多。
二柱跑到地里的时候,张见凤还在地里埋头捡花生呢,小石头在田埂上捆花生叶子,二柱上前接过花生叶子,小石头才发现是姐夫回来了,惊喜地大喊:“娘!娘!姐夫回来了。”张见凤听见了,抬起头,一脸惊喜:“哎,你怎么回来了,桂香呢?”说完连忙跑上去,二柱憨里憨气地说:“在家呢,我看家里没人,一猜你们就是在地里,我就来帮忙了,还有多少没弄?”
小石头拖着个肩膀,有气无力地说:“姐夫,你快来帮帮我吧,我这手都不能要了。”二柱和张见凤看着小石头哈哈大笑,张见凤埋怨说:“那就这么娇气了,你才捆多少。”二柱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叫他歇一会儿,让他来。
果然还是得熟手做这些活儿,二柱三下五除二就捆好了,还帮着张见凤把花生收好了,今天是最早的一天收工回家,到家的时候,桂香已经把晚饭都做好啦,小石头冲上去就抱着桂香,差点没把桂香撞到,害得二柱紧张了一下子,连忙说:“别别别,小石头,别撞你姐。”小石头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
二柱看了看桂香,略带羞涩地说:“你姐怀孕了。”张见凤一听,大喜,连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抓住桂香就说:“真的假的?哎呀,太好了,我要有外孙了。”小石头开心地蹦着:“耶!我要当舅舅了。”桂香看着她们俩,又看着二柱,羞涩地笑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张见凤一直在说注意事项:“不能登高,不能拿剪刀,不可以吃鸡翅膀呀,兔子呀之类的。”桂香都似懂非懂地听着,“不过你秦玉兰肯定知道,她我是肯定放心。”趁小石头吃完饭出去玩了,也叮嘱了二柱:“你要千万小心,不能同房哦!”
说到这里桂香和二柱脸颊通红,张见凤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是为了你好。”指着桂香,“前三个月是最需要注意的,而且,二柱,你要敢给我有什么别的想法,我饶不了你。”二柱也知道张见凤说的什么,连忙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我心里只有桂香一个人。”张见凤满意地点点头,桂香满脸笑意地看着二柱,看着娘,又自己偷偷地掉眼泪。
搞得二柱手足无措,张见凤见怪不怪,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正常的,我之前也是,老是想哭,一会儿就好了,经常对桂香他爹发脾气,怎么都不舒服。”原来是正常的,二柱放心多了。吃完了饭,桂香坐着吃出门儿前秦玉兰给她包好的梨,二柱在洗碗,收拾厨房,张见凤在收拾花生。只听见张见凤悄悄地问桂香:“二柱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桂香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娘,也是小声地说着:“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怎么可能会欺负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听到桂香这么说,自己也就放心了,偷偷地笑着。
二柱从厨房出来,看着她们俩都在笑,自己脑袋懵懵的,两人笑的更开心了。
晚上月色正好,果子和赵勤难得的在河边散步,消消食,赵勤在笑话果子晚上吃得多,果子没好气地说赵勤嫌弃她能吃,赵勤直说冤枉,自己是怕果子吃多了又像之前,半夜胃疼,果子和赵勤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在河边溜达,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个人影在向院儿里张望,赵勤怕有什么危险,把果子拦在身后,大声地问:“是谁在那儿?这么晚了干嘛呢。”
人影听到以后,转过身来,果子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那不争气的爹,赵勤也是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上前还是怎么样,果子自嘲道:“今天才说想家,家里就来人了,真好。”果子大步流星上前,李永一脸谄媚,果子直问:“你有什么事儿?”李永被果子的“直爽”吓到了,尴尬地说:“你都不让我进屋的吗?好歹给我倒杯茶,再怎么说我也是赵勤的岳父。”果子没理他,径直走向了屋里,赵勤把李永招呼进屋,请他上座,给他倒好了茶,果子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爹”,直觉告诉她,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果子耐着性子再一次问他:“有什么事儿?”李永吞吞吐吐地才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果子都不用看他,又问:“仅此而已?”李永又说:“顺便想问你拿点儿银子。”果子长叹了一口气,摆摆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只是来看我。”李永咧开大嘴巴,笑嘻嘻地看着果子,果子打量他,好像比出嫁的时候更瘦了,衣服也脏兮兮的,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
赵勤拍了拍果子的肩膀,示意她好好说。“拿钱干什么?你都不说借了,直接就说来拿了?”果子不可思议地问着,李永开始捧杀:“你们都做大生意了,还差我这点儿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生意都做到来福客栈去了,你们手漏的那点儿都够我吃喝一阵子了。”
果子看他这副无赖的样子,真是不想跟他说一句话,但是又看在是亲爹的份上,不得不好好说:“首先,我和赵勤做生意也是每天起早贪黑辛苦挣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坐享其成,其次,是谁告诉你我们赚大钱了?我们在来福客栈仅仅是借用了掌柜的两间包厢而已。”李永开始不耐烦,他只想拿着钱就走,不想听果子说教。
“作为你的女儿,我有义务养你,但是你想无休止地从我这里拿钱,我给你明说这是不可能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别来了。”果子绝情地说道。李永见果子如此决断,也不装了:“你教训谁呢?那不是赵勤的二嫂说你们挣大钱了我能来找你们吗?再说了,我生病了,我要看病实在没钱我才来找你们的。老子是你亲爹,你给我花点儿钱怎么了。”
果子看了看赵勤,赵勤也是被无语住了,果然家里是看热闹不嫌麻烦的,果子直截了当的说:“我这里只有一百文,看医生足够了,你爱要不要。”李永看着这也太少了,赖着不想走,赵勤找果子悄悄商量说要不再给点,看这个样子,平时吃饭肯定都是问题。但是果子直到他的德性,如果这次多给了,下次要得更多。
果子假意去拿桌上的钱,李永立马捂住,嘴里念着:“有一点儿是一点儿。”起身就走了,果子在后面说:“你要敢拿去赌,下次我不会再给你一文钱。”李永顿了顿,径直走出了果子家。
果子叹着气,虽然自己对这么爹没什么感情,但是毕竟孤家寡人一个,真的不管也说不过去。赵勤看着果子望着外面,拦着他的肩膀:“我看岳父应该没事儿的,虽然是瘦了些,但是精神头儿还是可以的,你别担心。”果子无力地说道:“你还真以为他生病了?借口罢了。”赵勤叹了叹气,感叹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果子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内心一阵焦躁,早早的就洗漱好,上床躺着了,赵勤和她就这么躺在床上,也没睡觉,也没做男女之事,窗外的月光照进屋里,把果子和赵勤的脸照亮了,“你说,他要再来,我该怎么办?”果子语气担忧地问。
赵勤枕着手臂说:“再怎么也是你爹,钱不多还是可以给。”果子反问道:“你难道不怕他摊上我们?觉得理所应当?”赵勤叹了口气:“我当然怕,但是那不是你爹嘛,我也能理解的,你别担心,完事儿还有我呢,你别什么都自己扛。”此刻果子多想跟赵勤说那根本就不是她爹,只是名义上的爹,但是也不能说。
果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睡吧。”赵勤也转过去,抱着果子就睡了,这一晚,也是焦虑的一晚。